被夫子抓了?


    要叫爹娘來學院?


    沈長歲驚奇的挑了挑眉,他的目光停留在林傾的身上,目光裏麵帶著幾分細究。


    難得啊,好學生居然也要被請家長了。


    這個是林傾進了國子監那麽久以來第一次被請家長吧。


    雖然以前林傾不務正業,花天酒地,但好歹他也是知道分寸的,不能把家長給弄來學院。


    沒想到啊,剛剛斷親幾天而已。


    林傾立馬就飛了,上天了。


    沈長歲嘴角上勾,正打算說笑林傾兩句,卻突然想到林傾現在和他家裏的狀況,他的笑僵在了嘴角。


    他大概知道林傾在擔心什麽,在愁什麽了。


    沈長歲抬了抬頭,正好看到正在門邊打轉的夫子,夫子進門了。


    他隻好伸手揉了揉林傾的腦袋。


    “我讓我娘替你來。我娘不是說了嗎?把郡主府當做你自己家一樣,把她當做你親娘一樣。”


    林傾:“這不太好吧。”


    “郡主平時日理萬機的,把她叫過來,是不是有點打擾了?”


    沈浮浮在一邊看著林傾垂頭喪氣,像一隻落水狗一樣的模樣,歎了幾口氣。


    你說林傾聰不聰明吧,不聰明的話,文章寫的挺好,頗受夫子的誇獎。你要說他聰明吧,他卻又容易被耍的團團轉。


    真是一個矛盾體。


    她娘的都說了,把郡主府當做自己家一樣,這不是說潛移默化的認為林傾是自己的孩子了嗎?


    沈浮浮:“林傾你可真是個傻子。”


    “我娘都說了讓你把郡主府當做自己家一樣,那就證明她把你當做兒子了呀。”


    說著沈浮浮歎了一口氣,林傾可真傻呀。


    而且就他娘的那個態度,就算不是把林傾當做親兒子來對待,那起碼也是個兒媳婦兒了。


    也不知道林傾見到自己張口就喊妹妹的那股氣勢去哪兒了?


    哥,你的自來熟呢?


    沈長歲含著笑讚同的點點頭,他的手還在林傾的腦袋上揉著林傾的頭發,“昨晚都叫了讓你好好休息,不要出去湊熱鬧,你非得出去湊這個熱鬧。”


    “你呀叫你不長記性,這回呀你好好的長長記性吧。”


    昨晚快要回自己宿舍去的時候,林傾非得拉著他的手,想要帶著他去安慰一下樓蘭,問問樓蘭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要問他要不要去湊個熱鬧,他都說了,晚上國子監有宵禁的,而且還有夫子巡邏,讓林傾不要去湊熱鬧,誰知道林傾還不死不聽勸。


    死都要必須湊這個熱鬧,這下好了吧,被叫爹娘了。


    林傾張了張嘴,剛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夫子已經站到了講台上,目光掃射了下來,一眼釘在了林傾的身上。


    “林傾你在幹什麽?昨晚破了宵禁,今天又要在課堂上麵講小話,是吧?”


    “你家的變故我們這些夫子都知道了,但我認為這些都不能阻擋你,不能成為你上課講小話,破宵禁的緣由。”


    夫子的話一出林傾頓時乖巧了。


    林傾立馬的轉過頭,卻一句話也不敢吱聲。


    夫子見到課堂被殺雞儆猴,安靜下來後這才滿意的開始授課。


    沈浮浮一聽見夫子開始念叨的聲音,她就立馬趴了下來,把自己的身影擋住在了前麵學子的身後。


    今天的折磨又開始了。


    念經聲什麽時候才能遠離自己?沈浮浮歎氣。


    沈浮浮的前麵是一個男學子,因此沈浮浮被他的高大威武的身軀擋的嚴嚴實實的。


    確認夫子的注意力全在文章和授課上麵,沈浮浮這才趴在桌子上,眼睛虛無的盯著前方。


    腦海放空。


    【又到了吃瓜的日子了。】


    【今日的吃瓜小課堂開課啦!】


    其他人都已經有所準備了,就等著沈浮浮這句話。他們胸口的那顆心紛紛都跳動了起來。


    他們的眼底都不可避免的閃過一絲喜悅。


    來來來,讓他們聽聽今天吃的是誰的瓜。


    這一次他們都在心中紛紛的祈禱著。


    來吃我的吃我的,我的瓜最香,我的瓜最好吃。


    可惜沈浮浮沒有聽到他們的心聲。


    沈浮浮的目光在課堂內巡邏了一遍又一遍,還是找不到讓她喜歡的瓜主。


    最後沈浮浮的目光停留在正在說著長篇大論的夫子身上。


    嚴夫子還年輕。


    他是上上上屆的狀元。


    但是他誌不在朝堂,隻想著教書育人,桃李,布滿天下,所以他就向皇帝遞了辭呈,到了國子監教書育人。


    企圖為大夏培育更多的棟梁之才。


    沈浮浮的眼睛停留在了嚴夫子的身上。


    【之前都是吃學子的瓜,這次就吃一回夫子的瓜吧。讓我看看夫子的瓜好不好吃,甜不甜?】


    【畢竟之前從來都沒有吃過夫子的瓜呢。】


    嚴夫子講述文章的言語一頓,平靜的聽完了耳邊響起了聲音,目光在課堂裏麵轉了一圈,最後停留在了一個嬌小的身軀上。


    那個嬌小的身軀一直往身前人高大的身軀後麵縮著。


    嚴夫子平淡的掃過沈浮浮,然後繼續看向手中的文章。


    他神色平淡的接著往下講。


    可沈浮浮那道聲音依舊不依不饒。


    【可憐的顏夫子,此刻再不回去,他就要丟掉他的媳婦兒了。】


    【應該一直以為他的媳婦是一個平凡的女子吧。假的,其實他的小媳婦兒是一隻狐狸妖。】


    【而且還是一隻男狐狸妖。】


    沈浮浮吃瓜,吃到這裏不由得驚歎。


    果然還是夫子的瓜好吃啊。


    震驚死了。


    嚴夫子和他的小狐狸在一起都那麽多年了。


    都在一起兩三年了,他竟然都沒有發現自己的媳婦是一隻妖,而且還是一隻男狐狸精。


    嚴夫子的心可謂是真的大呀!


    都三年多了,怎麽會一點由頭都發現不了呢?


    難不成嚴夫子不行嗎?


    所以三年裏麵都沒有碰過自己的小媳婦?


    一直和他相敬如賓,真正意義上的相敬如賓?


    其他人也不由分說的豎起了耳朵,平時都是吃自家同窗的瓜,難得吃到了國子監裏麵最嚴的嚴夫子的瓜,他們可不得提起十二萬分的好奇心啊。


    嘖嘖嘖。


    今日的瓜王炸啊,夫子的媳婦兒竟然是男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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