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傾跟著沈浮浮老老實實的打量了秦淮好幾遍,他著實想不到秦淮一個風流倜儻的男子是怎麽扮成了一個看起來麵紗半遮麵看起來魅惑感十足的女子的。


    好像秦淮他本身就是從風月裏麵走出來似的。


    下邊林傾跟著沈浮浮打量秦淮。


    與此同時,商船上麵彈奏著的琵琶的秦淮手中的音因為耳邊炸起的聲音不由得彈斷了好幾根。


    “?!”秦淮心中驚訝。


    他低垂著眼,遠遠的遊客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秦淮腦中的思緒亂飛著。


    秦淮已經不知道自己手上在彈奏些什麽了。


    是誰?是誰看破了他的秘密?


    竟然連他是男扮女裝都知道。


    不僅如此,還連他把禦史台大夫蒙徊耍的團團轉的事情都知道。


    還對自己和蒙徊這麽了解……


    秦淮的眉頭皺了皺,難不成也是皇帝的人?


    是自己的同行?


    不對,他與東廠的井水不犯河水,東廠的怎麽會查到自己的身上?


    而且那道聲音隻在自己的耳邊炸起,秦淮的餘光掃向周圍周圍的婢女,小廝以及老板,還有周邊,那些學子依舊在為他的琵琶技瘋狂,臉上沒有露出任何一絲的異樣。


    而且,剛剛那道聲音很清晰。


    這裏人這麽多,自己應當聽不清才對,除非自己旁邊的人說的。


    但——


    秦淮清楚的知道,自己旁邊的人他們聲音都不是這樣的。


    自己聽得到,感覺很近,但他們臉上沒有變化。


    這證明他們根本聽不到剛剛在他耳邊響起的那一道聲音。


    那道聲音帶著興奮,然後道破了他身上所有的秘密。


    秦淮靜下心來,手上撥亂的琵琶聲樂再次回到正軌,隻是他的餘光已經在四處搜尋著了。


    秦淮的餘光掃過了一個個麵上興奮的人,不是,不是,都不是。此時他心神不寧。


    那道聲音的主人不應該是這樣的表情。


    秦淮四處搜尋都沒有再聽到那段聲音,正在他以為是自己幻聽的時候,那道聲音卻又再度在秦淮的耳邊炸起,依舊是周圍的人沒有任何異樣。


    隻有他能聽得見。


    秦淮心下一驚,這是什麽妖術?!


    還是什麽奇人異事?!


    來來回回的在人群中搜索了好幾遍,秦淮明白自己這找不到了,他隻能沉下心來慢慢的聽那道聲音說。


    秦淮想看看能不能從那道聲音中找到那人。


    【禦史台大夫蒙徊也在。還就在我們隔壁的包廂,也是,蒙徊被秦淮耍的團團轉,在他心裏秦淮可是個弱小無助的歌女呢,可不得上趕著護著。蒙徊眼裏心裏全是秦淮,當然秦淮湊熱鬧,他也緊跟著來了。】


    【唉,可惜秦淮眼裏沒他。】


    【蒙徊也是個被耍的團團轉的癡心人,不知道蒙徊什麽時候能發現他心中愛慕的花魁就是他日日彈奏的死對頭禁衛軍統領秦淮呀。】


    【要是等蒙徊發現了就有好戲看了。】


    那聲音提到了自己的死對頭禦史台大夫蒙徊。


    秦淮的眼底閃過一絲晦暗,要不是這道聲音提起蒙徊,他都差點忘了自己的死對頭禦史台大夫蒙徊也在這聽著。


    秦淮心下沉著。


    不知道蒙徊是否也能聽到這道聲音?


    如果蒙徊也能聽到這道聲音,那豈不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暴露了。


    蒙徊都知道了?


    秦淮頓時厭煩的皺起眉頭。


    要是自己所做的一切把蒙徊在手心裏團團轉的事情暴露了,他不得被蒙徊個狗東西天天朝堂上奏的煩死了。


    不過說到旁邊的包廂……


    秦淮頓時有了思緒,他皺著眉頭直直的朝著岸邊的一座酒樓看過去。


    蒙徊就在那裏。


    那道聲音說自己旁邊就是蒙徊個老古板,那就是說明蒙徊的旁邊就是那聲音的主人。


    美人半遮麵皺眉的場景令在場的所有百姓,二世祖、學子們揪緊了心。


    到底是哪個狗東西才能讓美人皺起了眉頭啊?美人那麽美,不應該皺眉。


    秦淮皺眉的樣子,讓他們恨不得,恨不得立馬跑上去,用手把它給撫平了去,給美人說笑話,讓美人盡情的展開美眉。


    沈浮浮看到秦淮皺起眉頭,秦淮的眼睛在岸邊的酒樓裏麵搜尋起來。


    她頓時感到一驚。


    【秦淮這是在幹嘛?怎麽突然皺起了眉頭?好像是在找什麽東西。】


    沈長歲和林傾頓時心中應激。


    找東西?


    沈長歲和林傾兩個人眼底盡是愁緒,難不成那位禁衛軍統領秦淮也能聽到浮浮的心聲不成?


    如果是這樣子的話,那他們得私下找那位禁衛軍統領秦淮說兩句了。


    不過禁衛軍統領秦淮能聽見的話,那位和秦淮同故事裏的主角禦史台大夫蒙徊是否也能聽得見?


    沈長歲和林傾可記得沈浮浮剛剛在心裏說過,蒙徊就在他們旁邊。


    在沈長歲他們兩個一驚一乍的時刻,沈浮浮的心聲再度響起。


    【哦,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他在找我們呢。原來是在找禦史台大夫蒙徊呀。】


    【瞧瞧,禦史台大夫蒙徊啊,你科考試中舉的智商跑去哪裏了?你該不會一中舉就把智商給拋了吧?


    怎麽就看不出來你愛慕的要死的、把你釣的團團轉的花魁跟你死對頭秦淮長得差不多呢?】


    【哥們,愛情讓人盲目,不可取啊!】


    旁邊包廂的禦史台大夫蒙徊什麽都不知道,蒙徊也聽不到沈浮浮的心聲。


    蒙徊板著一張正經的臉,在心上人秦淮的視線掃過來時,他和秦淮的視線對上,他頓時耳朵染上了一抹羞紅,整個人麵紅耳赤。


    很,很美,今天的淮兒。


    蒙徊不敢再看秦淮,他偏過頭,躲過了秦淮投注的目光。


    太多人了,蒙徊一個老古板哪能熬得住,要不是為了秦淮,蒙徊興許一輩子都不會出現在這些人多熱鬧的地方。


    蒙徊太害羞了。


    因為蒙徊偏過頭,所以蒙徊沒有發現秦淮投注在他臉上的那些審視的目光。


    秦淮不放心,他怕蒙徊也能聽到那道聲音,所以秦淮來來回回,仔仔細細的審視著蒙徊臉上的神色,見蒙徊沒有異樣,秦淮心下安定了一瞬,幸好那道聲音蒙徊根本聽不見。


    不然他非得天天在朝堂上吃蒙徊的屁奏折不成。


    嗯——


    他秦淮是皇帝身邊最看重的人不錯,但是皇帝也注重言行舉止,因為當今大夏是皇帝和皇後共同理政,而皇後也最注重這些百官們的名聲言行。


    不過這道聲音倒是給秦淮提了道醒,他不能再繼續和禦史台大夫蒙徊掰扯下去了,因為事情隻是包不住火的。


    有一天他對禦史台蒙徊做的事情會暴露的。


    所以自己得趁蒙徊大夫陷得還不夠深,他趕快找借口和蒙徊掰了才行。


    就連沈浮浮也不知道,不過短短的幾瞬秦淮便已經為自己想好了退路。


    禦史大夫蒙徊還在靦腆的害羞著,為在那麽多人裏麵和秦淮對上了視線,像極了偷情,那種偷情的感覺在蒙徊的心中瘋狂的滋長。


    蒙徊更加的紅臉了。


    蒙徊怕那麽多人注意到他和秦淮的視線對上,怕其他人知道他和秦淮的視線交接。


    蒙徊心中很甜蜜,他不知道此刻短短的時間裏麵秦淮已經想好了怎麽擺脫自己。


    旁邊的包廂裏麵林傾正在利索的啃著瓜子,瓜子殼滋滋響起哢嚓哢嚓的清脆聲,隨著聲音響起瓜子殼被林傾吐了出來,又被沈長歲用手帕撿起放到了一邊的碟子裏麵。


    讓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不過也是。


    禦史台大夫蒙徊平常那麽精明的一個人竟然能看不出來秦淮的技巧和化妝技術。


    這麽一想,林傾不免對蒙徊施以同情了。


    像浮浮說的那樣,蒙徊也是個可憐的人。


    沈長歲沒有話說,他隻是時不時的咳嗽幾聲來宣示自己的存在感。


    沈浮浮已經不再去考慮秦淮他們之間的事了,瓜吧唧吧唧的吃幾口就得了,不要太過生猛。


    所以沈浮浮此刻已經從物質上來補貼自己了。


    她叫了一隻烤鴨,抱著整隻烤鴨哼哧哼哧的啃咬著。


    男扮女裝的美女,美是美,就是駕馭不住,還不如吃個烤鴨安慰一下受傷的自己。


    嗯……


    秦淮,玩弄真心的渣男!


    天知道沈浮浮第一眼看到秦淮的時候眼睛是多麽的閃亮,還以為是碰到漂亮小姐姐了,她手上的花都準備好投出去了。


    沒想到發現他竟然是個男的。


    沈浮浮:嗚嗚嗚~


    “浮浮你覺得他怎麽樣?”林傾手上拿起了幾朵花,看著商船上麵的秦淮蠢蠢欲動。


    沈浮浮從整隻烤鴨中抬起頭來,她嘴上都沾滿了油,兩隻眼睛疑惑的看向林傾。


    什麽怎麽樣?


    “你覺得慘絕人寰怎麽樣?”


    慘絕人寰?


    什麽?哦,秦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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