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浮浮手不自覺的摸了摸剛剛熱乎到手的玉佩,三萬兩。


    那麽好的娘,那麽好的兄長,不應該落得這麽慘的下場。


    【我要站出來揭穿這便宜老爹的真麵目。】


    沈浮浮麵帶正義,一臉凜然的站起來,然後“撲通”的一聲跪在了沈相爺旁邊的地板之上。


    這一聲擲地有聲,震耳欲聾。


    沈浮浮這動作使的沈相爺驚嚇到,他扶著胸口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孩子幹什麽?


    緊接著,就見沈浮浮雙手緊緊地拽住便宜老爹的手,目光閃爍著,言辭激動著:


    “爹爹,兄長都給我送見麵禮了,其他幾位兄長送些什麽呀?”


    沈浮浮天真靦腆的衝著沈正元問道。


    沈正元眼睛不自覺的瞪大了,手心裏冒出了一點汗,他心中有些驚疑不定。


    本來夏朝陽剛剛突然發難就已經令他心虛的了,這個時候沈浮浮再來這麽一些話。沈正元就更加心虛了。


    因為沈府裏麵沈正元和夏朝陽就隻有一個兒子,就是沈長歲。


    那麽同理可證,沈浮浮就隻有一個兄長。


    可現在沈浮浮卻突然說了其他幾個兄長。


    以夏朝陽的八竅玲瓏,指定能從中聽到出什麽。


    沈正元慌忙的朝著夏朝陽看了幾眼,朝陽郡主低垂著眼,看著手裏繪著的丹蔻,臉上看不出到底在想些什麽。


    但是也不礙於沈正元急忙的給自己開脫。


    “浮浮,你在胡說八道什麽?你就隻有一個兄長。”


    “你在鄉下裏麵的那些兄長不必當真,你們沒有血緣關係。”


    沈浮浮當然沒有錯過便宜老爹沈正元眼底的心虛,還有額頭上不停冒出的冷汗。


    心裏想到慌了吧?渣男,敢做就要敢當。


    【知道慌了,早之前幹什麽去了?嘖。】


    於是她就是哭訴道:“怎麽可能?我親娘之前說你就在外麵有著好幾個兒子,那也是我的兄長呢,讓我回了府以後有機會回府就討好他們。”


    “娘還說,沈府裏的兄長身體不好,不需要太過討好,我隻要討好爹爹在外麵的幾個好兒子就得了,就能保我一生榮華富貴了。”


    “浮浮很喜歡沈府,不想回鄉下,府裏的日子很好,有人服侍,張口飯來的。”


    “浮浮想見見他們,他們能不能以後繼承了沈府之後,會不會把浮浮趕回鄉下呀?浮浮不想回鄉下。”


    “娘說浮浮傻得很,睡了十幾年把腦子睡壞了,要學會攀上哥哥們。”


    浮浮的戲,說來就來,不過一會兒那雙好看的眼裏被蓄了一泡淚。


    沈正元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大,沈正元此刻看著沈浮浮已經不是在看一件趁手的工具了,而是看一個討債的東西。


    暴露了。


    他怎麽這麽想不開把這麽一個討債的東西給扔了回來。


    不過事情還沒完,沈正元覺得他還有給自己辯解的餘地。


    “你娘那個瘋子,你聽你娘胡說那個八道。”


    就在沈正元正在給自己辯解的時候,上麵細細把玩著自己手中丹蔻的夏朝陽發話了。


    “夠了,沈正元。”


    沈正元在夏朝陽的聲音下把身子跪得更加筆直了,“夫人,夫人,你聽我說。我對你始終是如一的。”


    沈浮浮低低垂著頭,心中萬分期待。


    【娘,娘,親娘,你千萬不要信他的鬼話,他就滿嘴糊口話,沒一句是真的。】


    夏朝陽:“始終如一,始終如一的把我當做工具,始終如一的拿著我的銀子養外麵的情人,是吧?”


    【就是就是,始終如一的把我娘當成工具人,拿我娘的銀子養外室,現在他還搞起了深情。早那麽深情幹嘛去了?】


    “沈正元我是真的看錯你了。”


    沈浮浮在心裏麵刺激的哦吼一聲,她說今天的氣氛怎麽不對了?原來便宜老爹的真麵目早就被朝陽娘親看清楚了。


    沒想到這便宜老娘也不傻的。


    差點讓她以為這便宜老娘隻寫著好騙,快來騙了。


    沈正元人是個不死心的,不然怎麽說鳳凰男臉皮厚,吃了人家的便宜,還有覺得人家看不起他呢。


    “朝陽,朝陽,你聽我說。”


    【聽你辯解個一二三四的錘子,又來說自己是怎麽深情怎麽好的嗎?那是你自己裝的,好吧?裝著裝著別把自己都當真了。】


    “說什麽?”


    沈正元:“你想想,自打我們倆成親以來,我有幹過什麽對不起你的事嗎?你怎麽能因為浮浮的三言兩語就懷疑為夫?”


    【你幹過的對不起便宜老娘的事情多了去了。】


    【比如說,你一開始和便宜老娘的相遇,就是自己設計的。】


    夏朝陽麵色不顯,心中默默的記下了這句話,打算日後再讓人去查一查。


    夏朝陽:“別辯解了。你外頭養的姨娘安置好了嗎?三六巷的姨娘也安置好了嗎?你在外麵的六個私生子怎麽說?”


    完了,這下是徹底的完了。


    沈正元也不跪著了,他直接癱坐在地板上。


    夏朝陽糊塗了半生,怎麽就聰明了一次?


    朝陽郡主已經把他在外麵的底細都查的清清楚楚的了,根本就容不得他被自己辯解。


    沈正元跟朝陽郡主過了許久的日子,自然知道朝陽郡主夏朝陽是眼裏容不得沙子的人。


    自他倆成親以來,唯一容得下的一顆沙子就是沈浮浮。


    沈正元也不知道為什麽。


    沈正元知道事情敗露後,索性直接摔瓶子破罐:“這能怪我嗎?你有像別家的娘子一樣溫柔愜意嗎?你根本就不會。”


    “本來我每天上朝在外麵就挺累的了,回到府裏麵還要被你搓磨,給你端茶倒水,你是郡主怎麽了?我也是朝堂的相爺,我還得給你端茶倒水的。”


    “我為什麽會找外麵的女子?你心裏沒個數嗎?你自己什麽樣?你自己不懂嗎?你有別人家溫柔愜意嗎?你怎麽不反思一下你自己?有比其他女人努力嗎?朝陽,我累了。”


    沈正元的這一番話驚掉了沈浮浮的下巴,這可不是經典的渣男推鍋語錄嗎?


    你怎麽不反思一下自己呀?我為什麽會找人呢?那還不是你自己沒努力嗎?還是你自己沒改變呢?


    典,太典了。


    明明是沈正元自己設計的和朝陽郡主相遇,然後入贅的。


    明明利用昭陽郡主娘家的資源一路爬到了現在這個地位,而現在他卻把朝陽郡主娘家的扶持都給摘了出來。


    沈正元以為相爺是他自己全靠努力就上去了的嗎?


    比沈正元努力的人多了去了。


    還不得看一下個人背景。


    沈浮浮的手掌啊,特別的癢,她極力壓製住手掌。


    真是怕自己一個壓製不住,直接轟啪啪的幾巴掌甩了上去。


    她現在的人設可是靦腆姑娘。


    所以她隻能在內心狂叫。


    【來來來,娘親揍他,這麽個渣男絕對不能姑息。】


    【給我左右開弓,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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