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有容祉了。」我憋了一會,實在沒忍住,繼續補了一句:「你這背後撬牆角,實屬小人所為。」


    路白聽了我的話,原本帶著笑意的臉突然就僵住了,沉默了片刻後輕聲道:「師兄,為何容祉可以,我就不行?」


    我想了想,我實在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路白這個問題。


    又或許說,這個問題本就沒有答案。


    喜歡就是喜歡,哪有行不行之說。或許即使我先碰到的是路白,我也未必會喜歡上他。


    感情的事情,總是複雜到讓人難以形容。


    思索了片刻,我大概想到一個可以容易讓對方理解的方式,輕聲道:「就好比容祉是容祉,你是你,你永遠都不會是容祉,容祉永遠也不會是你。」


    說完之後,我愣了一下,感覺自己貌似複雜化了,暗惱自己嘴笨的程度,繼續補充道:「你的確很優秀,我一直都以有你這樣的師弟為榮,我對你隻是師兄弟之間的喜愛;可是我對容祉不一樣,是那種想要度過一生的喜歡。」


    「你能理解嗎?」見路白呆呆地站在那裏,我忍不住放軟了自己的聲音:「我對你的感情跟對容祉的感情是不一樣的,無法替代,也無法衡量。」


    在我心裏,主角受固然是重要的,他不僅是維繫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同時也是我的便宜師弟,類似於兄弟的那種情感,讓我想要把屬於他的機遇都給他。


    可是容祉也很重要,我卻想把我能給的東西都給他。


    忐忑不安地看著路白,我覺得自己把自己想表達的東西表達了,又好像沒有說什麽漂亮的話能夠安慰對方。


    我怕自己說了什麽不對的地方,讓路白覺得難過。


    路白久久地看著我,時間久到我心裏有些發慌,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宛如有密密麻麻的螞蟻在我心頭上行走過,讓我十分的不自在。


    突然,路白大笑起來。


    對方肆意的笑聲讓我懵了一下,不明白對方此刻究竟是個什麽意思。


    「師兄,我逗你的。」路白輕鬆地聳了聳肩,看上去沒有剛剛的正經的模樣,嚴肅又尷尬的氣氛隨之散去:「我對你當然也是師兄弟的喜歡,我的演技有這麽好嗎?讓你這麽輕易就相信了?」


    路白的改口讓我有些懷疑。


    當然,我更加傾向於對方是真的逗弄我,想要看看我窘迫的樣子,這反而讓我會舒一口氣;但是我比較擔心的是,路白為了讓我心裏好過一些,故意這麽說,讓我不要那麽在意。


    細細地打量著對方,此時的路白眉眼間都帶著笑意,看起來真的隻是為了逗弄我才故意那麽說,我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隨即惱怒上了心頭,我憤憤地瞪著麵前開懷的人:「這種事情你怎好拿來開玩笑,若是我真的當真要如何?」


    路白連連求饒起來:「師兄,我知錯了,我不是故意的,絕不會有下次。」


    我冷哼道:「著實是過分了。」


    「師兄,你就原諒我吧。」


    正跟路白打鬧著,那頭的常柏就約路白去做客。


    容祉的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的,他前腳剛走,後腳對方就藉機來拜訪,目的就是為了確認容祉在不在。


    若不是確定對方沒認出路白來,我都要懷疑對方是不是在鬼城裏安排了內探,知道了什麽。


    現在的鬼城不比以往,魚龍混雜,我也無法保證其中是否有眼線。


    隻是總歸現在鬼城的變化是好的,我也沒有什麽理由去阻礙鬼城的發展;至少現在我也有能力,將自己的鬼力覆蓋全城,若是有什麽事情我也能夠第一時間知道並去解決。


    因為擔心,這次我也打算跟路白一同去,但是被路白拒絕了。


    「以往容祉去的時候都是一人,若是師兄你頻頻跟在我身邊,對方說不定會因此懷疑。」


    路白的話打消了我的念頭,在對方的再三保證下,我放心讓路白一個人前去。


    沒有什麽事好幹的我繼續修煉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修為增強的緣故,我感覺自己跟鬼城的聯繫再度加強起來,而再往前窺探一二的時候,總感覺有一層薄霧朦朧著,揮之不去,我想要掀開仔細地瞧一瞧也無法揭開。


    或許是因為我的修煉火候不到家。


    我默默地安慰自己。


    容祉已經去了好幾日,因為不知道什麽情況,他們並沒有浪費自己的靈力,而是選擇保守的方法,雖然慢,但卻有情況可以第一時間保下明葉和錢盛。


    之前容祉還會用小紙人同我說話,如今兩日過去了,我在燭光下盯著安安靜靜的小紙人,期盼著它突然就動起來。


    事實上,我已經盯了它許久了,它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知道是靜坐了多久,突然,燭火一瞬間旺了起來,我感覺心中有把鎖被開了似的,清脆的聲音讓我愣了一下,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然而,隻是一下,我總覺得有什麽東西渾渾噩噩的,我莫名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疲倦。


    揉了揉眼睛,我把小紙人妥善安放後,決定去床上打坐一下,當作休息。


    然而剛沾上床,天旋地轉間,我撐著身體,又感覺自己像是沒撐著一樣。


    恍恍惚惚,那片修煉時的霧,似乎散去了些。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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