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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一陣暖風吹起,在這漆黑的宇宙中,無端地就生出了無數朵五色雲霞,好像一道道屏障,將小生、夫差和宙光梭團團圍住。


    陣陣澎湃的大力從雲霞中湧出,讓小生等頓時有呼吸不暢的感覺,就像是突然被人扔到了萬丈深的海水中,感覺全身壓力極大。


    圍住了小生等人後,五色雲霞一陣卷動,吹射出無數朵大小不一,顏色各異的鮮花,一時間繽紛落花,彷佛彌漫了整個宇宙一樣,讓已經具有慧眼的小生,都有些看不清明仁等的所在之處。


    陣陣花香傳入鼻中,小生等重重打了個噴嚏,隻覺一陣陣無比舒適的感覺從心底傳來,渾身說不出的慵懶,在不知不覺間,眾人的戰力已經大減。


    小生在眾人中功力最高,首先覺出不對:“啊嚏!他母親的,這老白臉弄什麽古怪,搞得老子隻想睡覺?”


    明仁嗬嗬笑著,左手拿起茶杯,一杯杯的將茶灌入口中,右手卻大大張開,隻見一道道奇妙的五色光線從他掌心中射出,在空中炸裂成無數朵由光線組成的鮮花,向小生等湧來,就連宙光梭也被籠罩在其威力範圍中。


    宙光梭是夫差多年祭煉的法器。這老小子是煉氣界出了名的懶人,輩分雖高,卻從來不肯用心修煉,論起功力修為、法器威力,在煉氣界是排也排不上號的,唯獨這宙光梭卻很是厲害。


    他當年為了方便在宙界四處遊走、泡妹妹,萬一遇到強敵也好開溜,卻是在這梭上花了百年苦功,又曾用神鼎中的神火祭煉過此物,光是那梭上的防護禁製,就足足有三百六十六道之多。


    隻見彩光閃動,一道道的光華射了出來,把宙光梭緊緊護住,任憑那些光花擠來,也不過蕩漾起幾道波紋而已。海無心與紫鈴等隻見外麵五光十色,鮮花亂飛,倒沒什麽不適的感覺。


    “駱猛啊,還記得上次有人在本座麵前,提起萬象祖師的名頭後,他是什麽下場麽?”


    明仁嗬嗬笑著,看了一眼光華閃閃的宙光梭,右手輕輕搓揉著戴在左手食指上的那枚古玉戒指,意態悠閑地問道。


    金童駱猛大笑道;“屬下別的倒記不清了,隻記得那人後來就消失在宙界了。隻怕是連肉身帶元神一並消失了罷?”


    夫差越聽越怒,揚手放出一團亮銀色光球││那球一飛起,就放射出層層水光,一道道蕩漾開來,把自己和小生護在了裏麵││手指著明仁罵道:“你他娘的混蛋!竟敢威脅老夫,還對祖師不敬!我……我……”


    我了幾句,卻說不下去了。


    這明仁有多少實力,他可是知道的,自知遠非其對手,自然也不敢繼續說出狠話來。


    “唔,水元之珠麽?也難怪你敢在本座麵前放肆了。”


    明仁咯咯笑著,看了眼夫差放出的光球。


    “不過在本座麵前,就算是水元之珠,隻怕也很難救得了你吧?嗬嗬嗬……”


    說著緩緩伸出了那隻白嫩細膩,光潔如同玉石一般的右手來,輕輕巧巧的連變了數個手訣,口中輕唱:“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飄泊難尋覓……紅銷香斷有誰憐。”


    唱到這個“憐”字,手指輕輕一彈,隻聽得“嗤嗤”一陣急響,那遍布空中的無數朵鮮花竟聚集起來,形成了一道道五顏六色、強大無比的衝擊波。


    首當其衝的,便是宙光梭了。


    一道道護梭光華被其相繼衝破,整個梭身頓時劇烈晃動起來。


    眼看著三百六十六道禁製,足足被衝破了三百六十五道,明仁卻笑道:“停!”


    無數道彩色波光竟停在了宙光梭前,不再前進。


    夫差和小生暗暗鬆了口氣,小生罵道:“明仁,你想做什麽?母親的,難道你堂堂一個左界王,還要脅持那些小姑娘小丫頭麽?你他娘的也不怕臉紅?”


    明仁的臉竟然真的一紅。


    以他的目力,如何會看不出宙光梭中有幾個功力低微的女性煉氣士?


    以他的身分攻擊她們,這話若是傳了出去,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當下他對小生的話隻作不聞,仍是微笑道:“水元珠麽?本座倒要試試它有多大威力。”


    雙手倏地一翻,射出十道顏色不一的光線,投入了那圍住小生與夫差的無數彩色波光之中。


    在那些光線所化的鮮花壓迫下,水元珠的護身水波頓時泛起了陣陣漣漪;隨著壓力越來越大,水波隆隆翻湧起來,浪濤湧動聲傳入耳來。


    小生低頭看了眼身側的滾滾水波,隱隱可見水波中似乎有無數遊魚,其中還有一些身體龐大,生相十分古怪的水獸在內。


    層層水波之外則是無數道彩光生滅不停,透過水波看去,竟是那樣的奇瑰豔麗,彷佛一道七彩琉璃牆般,看來不像是兩名煉氣士正在鬥法,倒是像兩人聯手創出了眼前的無邊美景一樣。


    那水元珠來曆不凡,說起來還是當年九神島一脈比較有名的護身法寶,威力確實非同小可。


    眼看明仁放出的無數朵鮮花撞在水波之上,雖然也使得水波蕩漾,浪湧峰動,卻始終無法突破,一朵朵鮮花反被撞碎,化成了點點光屑,在明仁的法力下重又聚形來攻,周而複始,無窮無盡。


    “果然是好寶貝啊!倒是大出了本座意料。”


    明仁屢攻不下,卻絲毫沒有動怒,仍是笑嘻嘻地。


    “可惜啊,以你的功力,還不能完全發揮這法寶的威力,否則就是本座,隻怕也要頭疼呢!嗬嗬嗬……”


    笑聲未絕,隻見一紅兩紫的三道光華,忽然從明仁腦後發了出來,升起丈許後,三三化九,竟化為九道光華,透過花陣向兩人射來。


    “九滅神光!”


    夫差大駭。


    “這次可麻煩了,奶奶的,我老人家說不準要歸位。小子!還不快跑?


    等著被神光化成劫灰麽?”


    隻是此時,四周上下都被花陣所阻,卻能逃到哪裏去?


    小生看著那九條飛來的光華,心裏一陣亂罵:“母親的,九滅神光不是要把紫府玄罡煉到八成以上才能修習的麽?怎麽這個老白臉居然會用?


    “是了是了,老白臉是什麽鳥的左界王,那是一定煉過紫府正罡的。


    這正罡與玄罡也就是一字之差,彼此間的關係就好像小寡婦和老鰥夫,曖mei的很,他能學個幾成也是有的。”


    他這裏胡思亂想,九滅神光卻已經輕輕鬆鬆射入了水元珠所放的水波屏障中。


    原本清清白白的水波中,忽然就出現了九個光點,就像是幹淨的水中突然被滴入了幾點墨汁,迅速地擴大開來。


    跟著突然發出強光,“嗤嗤嗤”的聲音響起來,滿空都是蒸氣彌漫,水元珠所放出的先天真水竟被氣化。


    小生與夫差頓時成了兩隻蒸籠中的蝦子。


    兩人隻覺全身酷熱難耐,夫差叫罵著將上身脫了個精光,又把冥海玄氣放出來護身,卻還是熱得大汗淋漓。


    “我靠,好變態的家夥!小子,這次咱們可是麻煩了,他的九滅神光竟然可以把先天真水煉化……”


    此時明仁已將滿天光花收起,全力催動著九滅神光。這九滅神光煉來極是困難,他所學的又不是正宗的紫府玄罡,勢非全力以赴不可。


    這時,防護二人的先天真水,已經被神光煉化的七七八八,九道奇光圍定了空中那顆正在滴溜溜亂轉的水元珠,卻不急著將水元珠毀去,而是與之保持了一定距離。


    水元珠內的先天真水一出現便被煉化,奇熱無比的水氣頓時彌漫空中,將小生與夫差緊緊圍住。


    明仁冷笑著望向二人,他是存心把小生兩個當場“蒸熟”。


    “本座說過了,隻要你們交出圖匙,就可以離開,否則……就準備好做出鍋的蝦子吧!”


    小生自從達到了“和體同塵”的程度後,距離不死之身已經不遠,即使是先天真水、真火一類的東西,也很難影響到他,故聞言隻是冷笑:“放你娘的狗臭屁!想威脅老子,你還不配!”


    小生全身紫光大放,揚掌就是一片雷火霹靂,向圍困自己的古怪蒸氣劈去,有心闖出一條路來,與夫差先逃出去再說。


    誰想那些古怪的蒸氣竟是韌性極強,一片雷火打上,也隻是略微波動了幾下,泛起了一陣漣漪而已。


    他和身撞上去後,便覺像是撞入了一大塊極厚極軟的棉花堆中,空有力氣卻施展不出,剛有些發呆,便被一陣強大的反彈力道震回了原位。


    “小子別費力了,這些蒸氣是先天真水被煉化後產生的,比冰火海中的寒毒火氣還要厲害的多呢!我們是衝不出去的。”


    夫差此時已經脫得隻剩一條內褲了,全身上下籠罩著十幾件護身法器,冥海玄氣也被他盡數放了出來,卻還是熱得大汗淋漓。


    倒是一張臉被蒸得白裏透紅,論起皮膚的細膩光潤,比要出嫁的大姑娘還強上幾分,看得小生是哭笑不得。


    “嘿嘿,這句話你可是說對了。”


    金童駱猛一直站在明仁身旁觀戰,見到兩人狼狽的樣子,不由幸災樂禍,忍不住出言嘲諷道:“能從先天真水所化的水氣中衝出的人,我金童可還沒有見過呢!”


    “是麽?”


    小生一咬牙,肚裏暗罵:“老不死的萬象老鬼,這個時候怎麽不見你出來了?害得老子隻能拚命了。”


    他伸手從擬空間中,將青靈劍抽了出來,全力揮動之下,隻見劍尖處射出一道恍如實質的青色劍氣,在劍氣之上又盤旋著轉動不停的數十朵白色火焰,看來十分詭異。


    “哦,以體內丹火禦劍麽?好大膽的小子!”


    明仁雙眼一亮,麵色頓時變得嚴肅了。


    能將體內丹火禦於劍身的人,至少已經到了“通體幽明”的境界,在宙界中已經算得上高手了,更何況,這小子練的還是傳說中最正宗的紫府玄罡,自己倒不可大意了。


    大吼一聲,小生一劍狂砍在厚厚的水氣上,劍身頓時“嗡”的震響,劍尖凝聚的青色劍氣也一陣扭曲,險些被當場震散。


    幾乎是與此同時,盤旋在青色劍氣上的幾十朵白色丹火,旋轉著灼燒了過去,與水氣乍一接觸,立刻響起了一陣“吱吱”聲,先天真水形成的水氣竟被燒出了一絲裂痕。


    小生剛才隻是嚐試,因為摸不清這先天水氣究竟有多厲害,沒敢全力出手,此刻見到這水氣也不過如此,頓時放下心來,長嘯一聲,放手施為。


    隻見那劍身發出的劍氣頓時暴漲,盤旋在劍氣上的丹火也激增十倍,由白色漸漸轉成了透明,體積也大了不少,朵朵都變得直徑足有一尺。


    也怪明仁太過托大,為了讓小生和夫差嚐盡苦頭,主動交出圖匙,隻是以玄功將先天水氣逼在兩人身外一丈處蒸烤,否則小生也不能這樣輕鬆的禦劍了。


    此刻他見到眼前情勢突變,也不由微微吃驚。


    “丹火化為透明色麽?再進一步就是“有形化無形”了。這可是界者才有的修為,難道這小子竟然強到這種程度……”


    事實已經由不得他再懷疑了,隻聽“哧啦啦”一陣怪響,先天水氣竟被小生硬生生破開了長達百丈的一個大口子,青色劍光也跟著暴漲百丈,狠狠鑽入了破口中。


    “不好!”


    明仁看出不妙,正要結出幾個強力禁製,先壓製小生劍光,但小生卻怎會給他這個機會?獰笑一聲:“你娘的,給老子破!”


    直入水氣深處的青色劍光如輪飛轉,一輪直徑百丈通體青色的光輪,頓時出現在了明仁麵前。


    光輪之中,隱隱還有無數朵近乎透明的火焰,如精靈般舞動不止,真是好看極了。


    空中一時間光華飛舞,水氣縱橫,剛才還密布在小生與夫差身旁的酷熱水氣,頓時被光輪一掃而空。


    夫差隻覺全身涼爽,嘻嘻笑著將衣服重又穿上,對小生豎起大拇指道:“好小子,硬是要得。嘿嘿,這次有人要丟臉了……啊……我的水元珠!”


    這位可憐的老花癡顯然是高興的太早了,竟忘了在第一時間內收起愛如至寶的水元珠,隻見空中那九道神光猛地一閃,體積縮小了足足十倍,彷佛九道彩線一般,投進了水元珠中。


    隨著一陣彩光閃動,原本是亮銀色的水元珠,變成了一個銀、紅、紫三色混雜的光球,體積也變大了不少,在空中一陣旋轉,射出一道粗達五尺、通體由水氣凝成的氣柱,向小生迎麵撞來。


    氣柱中隱隱有紅、紫兩道光華藏於其中,卻是明仁盛怒之下,竟將九滅神光藏於其中,準備伺機給小生致命一擊。


    明仁先前低估了小生的實力,在屬下麵前丟了麵子,為了挽回顏麵,哪裏還顧得上對手不過是一名宙界中的無名小卒?


    他竟然使出了殺手!


    小生暴喝一聲,晃身投入了青靈劍中,連人帶劍化為一個巨大的青色光球,在空中飛速轉動起來,漸漸竟變為紫色。


    光球之外,成百上千朵丹火旋轉飛舞,照耀得四周數裏方圓明亮如晝,帶著隱隱雷震之聲,飛撞在氣柱之上。


    明仁放下剛剛舉起的玉杯,直了直腰:“好強的功力,竟能擺脫飛劍本質,轉化劍光顏色,本座倒真是小看你了。”


    “碰――”


    強大的氣流四散飛溢,夫差怪叫一聲,帶著十幾團隨身亂飛的護身寶光,飛速向後退去:“小子,你不用這麽賣力吧?想要我老人家的命麽……”


    宙光梭也是一陣光焰閃動,光屑亂飛。


    就是被這麽震了一下,梭上剛恢複過來的三百多道禁製全破。要不是海無心等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護住,隻怕就要連梭帶人化成宇宙塵埃了。


    一**強大的亂流,逆衝到明仁座下寶山前;隻見七色霞光一閃,將亂流化去,跟著便即消逝,卻是明仁布下的護山禁製,與衝來的亂流同時化為無形。


    明仁心下也是驚駭莫名。


    他以九滅神光合水元珠之力的一擊,威力何等巨大,就算是紫庭星的界者,也休想輕鬆接下。


    這小子怎麽就有如此修為,敢於硬擋硬架?


    莫非他不要命了麽?


    此時隻見小生所化的那團紫色光球,在氣柱的衝擊下旋轉個不停,光球已經縮小了不少,圍著光球飛轉的丹火也滅去了不少;可是氣柱卻在強大的摩擦力下漸漸縮短,眼看那光球順勢前飛,已經距離水元珠不遠了。


    明仁越看越是吃驚。


    自己藏於氣柱中的九滅神光,竟也阻不住他的來勢!


    這小子用的是什麽飛劍,居然如此厲害?否則就算他功力再高一倍,也不可能力擋九滅神光的一擊啊?


    饒是他“算術”驚人,卻也不可能事無詳略,一一算到。總不會閑到去算小生用什麽飛劍、穿什麽顏色的衣服、多大號碼的內褲罷?因此他不知小生的青靈劍是萬象祖師所贈,倒也沒什麽奇怪的。


    明仁端坐在寶山的涼亭之中,將九滅神光源源不絕地注入水元珠中,卻也隻能略阻小生來勢。


    眼見那紫色光團左轉幾下,右轉幾回,仍舊是緩緩地向水元珠逼近,不由心中暗暗著急。


    那水元珠雖不是他的法寶,毀了也不心疼,可畢竟眼下是在他的操控之下,若被小生毀去,他這位堂堂左界王還有什麽麵子?那也不用混了。


    無奈之下,明仁正想著要不要不顧臉麵,親身飛出迎敵,卻聽小生怪叫了一聲:“啊啊!你母親的,弄得老子好熱啊!熱啊……明仁,小爺我跟你拚了!”


    一陣陣彷佛從宇宙深處吹來的罡風,不,不是罡風,而是無數股的能量流,從各個方向往這邊匯集了過來,目標竟是小生連人帶劍化成的那團紫光。


    “這是……”


    金童駱猛臉色變了變,盯著小生看了過去,雙目中神光四射,那是高手相遇時抑製不住的興奮表現。


    “哦,大宇宙的本源力量?”


    明仁的臉色也變了,微微地閉起雙眼,感受著這些突然湧來的強大能量。


    “似乎還不隻是一個大宇宙的本源力量呢……難道是……宇宙之息?”


    夫差哈哈大笑起來,站在距離小生數百丈的地方,手指著明仁大笑道:“明仁,這次看你怎麽死!”


    冷笑一聲,明仁驟然睜開雙眼,雙手快如電光石火般結出一個古怪的手訣,正要施放,卻似又想起了什麽,歎息一聲放下了雙手,搖搖頭道:“可惜,可惜啊!”


    隨著大量的能量湧入,小生所化的紫色光團發出刺目的光華,向外射出的一道道紫光彷佛火焰跳躍不止。


    “劈啪”聲中,一道道閃電出現在光團表麵,銀蛇般舞動著。


    隻見紫電一閃,紫色光華已將水元珠所發的氣柱硬生生衝破,猛地撞擊在水元珠上;水元珠竟被一撞而碎,空中飄蕩起一股焦糊的味道。


    紫光伸展開來,恢複成了人形樣子。


    隻見小生手持青靈劍,正怒目瞪視著明仁,全身毛孔中射出無數道紫色強光,就連雙眼之中,也有百丈長的紫光射出,掃在那山峰底處,立即響起一串震天爆響,竟將那山峰底部抹去了數丈厚的一塊。


    夫差心疼得直跳腳,沒口子地叫道:“臭小子,我的水元珠……”


    小生卻彷佛沒聽到他的喊叫聲,口中低低地怒吼一聲,飛身射向明仁,看看距離他還有數百丈遠,雙手握緊青靈劍,狠狠一劍劈了出去。


    隻見一道足有五、六丈寬、數百丈長的紫色勁光,裹著無數流焰電光,帶著轟鳴破空之聲,向明仁當頭落下。


    在場的眾人都毫不懷疑,如果此劍落實,就算明仁是左界王之尊,有不死之身的修為,也非被一劍劈成兩片不可。


    明仁卻對這威力絕倫的一劍視若未見,將麵前玉杯輕輕端起,細心地吹了吹漂浮在杯口處的幾片碧綠色的茶葉,呷了一口,然後偏頭看了眼金童駱猛。


    一團金光彷佛朝陽初升,忽如其來地出現在了神山上方,攔住了劍光來路。


    震天的一聲巨響,小生揮出的紫色劍氣與金光接實,激射的氣勁散了開來,將附近空間中的宇宙塵埃一卷而空。


    一股股強大的颶風在空中回蕩,竟將夫差連同宙光梭,卷飛數十裏。


    明仁雖然及時布下了禁製,座下神山卻仍是被震退數裏,整座神山晃動不止,山上的那上百名黃衣男女頓時一陣驚呼,好容易才立定了腳步,不致摔倒。


    小生悶哼一聲,隻覺一陣澎湃熱力透體而入,自己的護身劍氣竟然抵擋不住;退得稍晚了些,便覺得喉嚨處一陣發甜,忍不住張口噴出了一口白色鮮血。


    他本已經到了“和體同塵”的境界,周身經脈血液,已與金石相仿;


    後又與盧英在青城秘洞中合練“雙劍合璧”之法,身體在兩柄神劍的劍氣洗滌下,連最後一絲雜質也被蕩盡,因此血液也變成了白色的。


    若非如此,他也沒什麽能力施展“宇宙之息”,更遑論吸收各大宇宙的本源力量為己所用了。


    小生噴出這一口血後,隻覺全身發軟,護身劍光頓時暗淡無光,大驚之下,忙飛退十裏,定睛望向襲來金光。


    那團金光中的人也不好受,被小生一劍之威,震退了數裏之遠。


    金光黯淡了下來,現出了金童駱猛高大雄偉的身體。


    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那柄足有一丈長,刀身足有兩尺寬的鎦金圓月刀,駱猛舔了舔嘴唇,粗聲笑道:“好家夥,這一劍夠勁!小子,再接你駱猛爺爺嘯天刀一擊!”


    他低吼一聲,雙臂肌肉暴脹,巨刀頓時又幻化成一團巨大的金光,一閃便到了小生頭頂。


    夫差見駱猛露出甲外的肌膚隱隱有金光流焰閃動,忽然想起一事,遠遠的大叫道:“小心!這家夥是先天金元之體,力量強橫無匹,不要硬接他的攻擊!”


    沒有任何花巧,沒有任何華而不實的招法,駱猛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刀劈下,小生身外的空間卻像是突然凝結了一般,令他根本無法閃避騰挪。


    刀刃還未到,空氣已因摩擦產生的強大熱力而扭曲變形了;滾滾熱浪,彷佛利刃一般壓向小生。


    這樣的一刀,如何能躲?這樣的一刀,又怎能不接?


    長嘯一聲,小生全身紫光大放,衝天而起的紫色光華,彷佛無數根利刺,狠狠地刺入了金光中。


    兩色光華相交,竟然彷佛金鐵實物相擊,發出了一陣刺耳的銳響聲。


    一團紫雲在小生頭頂處聚集成形,他竟然冒著體內玄丹炸裂的危險,將紫府玄罡運足了十二成,體內玄罡洶湧而出,就連他的五官也有些扭曲變形了。


    小生以最快的速度將青靈劍收起,兩隻手飛速舉起││那已經不能稱是手了,在紫府玄罡無保留的發動之下,那兩隻手已經變成了兩道五尺長、兩掌寬的手形光帶!


    在明仁和夫差等吃驚的目光中,兩道手形光帶迎著劈麵而下的嘯天刀左右一合,嘯天刀外的金光立被拍散,竟被牢牢夾住,無法再落下哪怕半分。


    “什麽!”


    不要說是夫差等,就連明仁,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身為上位界者,擁有先天金元之體的駱猛,可說是宙界第一大力士,他全力揮出的一刀是何等威力?隻怕就算是一個宇宙,也要被他劈碎了。


    就連明仁自己,也不願意冒著風險去硬接這一刀,可這小子憑什麽就敢這樣做?而且他還真的做到了!


    在所有人吃驚的目光中,他就這樣用雙手穩穩夾住了這石破天驚、威力無儔的一刀!


    駱猛也愣住了。


    他腦中設想了無數種小生可能的反應,或者以飛劍硬架,或者用上乘禁法破開自己這一刀布下的氣牆,而後閃身躲避;或者用法器護身……


    可他萬萬想不到的是,小生竟會以一對“肉掌”,硬生生夾住了自己這全力劈下的一刀。


    駱猛呆住,吃驚、疑惑、不解、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種種情緒盡上心頭。


    “靠!去你娘的!”小生怒叱了一聲,右腿猛地踢出。


    “噗!”


    這一腳正踢在駱猛的小腹上,腳尖及處,駱猛金甲盡碎,彷佛皮球般被足足踢飛了數十裏。


    小生收回腳來,用力地揉動著大腳趾,眼淚鼻涕都疼得流了下來。駱猛那一身寶甲和護體正罡可不是蓋的,反震力險些把他的腳趾頭都要震斷了。


    駱猛彷佛斷線風箏般,在空中飄蕩了許久,硬是立不穩腳步,可見受創之深,就連明仁都不忍心再看,幹脆別過了頭去,一張原本白皙如玉的臉,也變成了鐵青色。


    真是陰溝裏翻船,先是自己出師不利,現在就連號稱“紫庭星第一力士”的駱猛,也被人打得如此之慘,這臉可丟得大了。


    明仁晃晃腦袋,心裏無比的失落。


    “看來這次的賭約本座是要輸了。難道本座真的計算錯了?難道本座真無法阻止這小子重組宙界?


    “哎……重組宙界是何等大事?可謂牽一發而動全身,誰能保證極度重界消失後,陰勒天與九神島一脈的邪派煉氣士不會卷土重來?到時宙界豈非又要遭遇一場浩劫?


    “這小子隻顧救父,卻全然不顧宙界安危,如此自私自利,本座又怎能坐視?可是……本座又不能言而無信……”


    想到這裏,他把目光又望向了駱猛。


    “駱猛啊,號稱宙界第一大力士的你,總不會就這樣被一個無名小子打垮吧?本座如今隻能依靠你了。若你能打倒這小子,就是宙界第一功臣,從此本座便認你為第一心腹之人!”


    像是聽到了明仁的心裏話一樣,駱猛在空中翻滾了一陣,竟歪歪斜斜地站了起來。


    他有些費力地將嘯天刀重又舉起,雙手一緊刀柄,向小生沉喝道:“好厲害的臭小子,可惜你駱大爺還沒有死。來,我們再來戰過!”


    小生見他竟又站了起來,心裏不由一涼:“母親的,這傻大個這麽能挨?老子今回要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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