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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生激動之下,險些忍不住流下淚來,大聲道:“猴子,老色鬼,我……我終於找到你們了,哈哈,我真是開心。”


    孫悟空狀似疑惑地看看天生,轉頭對刑天道:“老色鬼,這小子你認識?”


    刑天搖頭道:“不認識,猴子,這小子來得古怪,要小心。”


    孫悟空又上下打量了天生幾眼,冷笑道:“小子,你是什麽人?難道是玉帝派你來的?老實說了便罷,否則孫爺爺的鐵棒可不認人!”


    還沒等天生答話,刑天已哈哈大笑道:“猴子又來了,你現在沒棒耍了,還拿鐵棒嚇人,真是可笑,哈哈哈,笑死老夫了!”


    天生不由苦笑,自己竟忘了在這個平行世界中,孫悟空和刑天壓根兒就不認得自己,自己該如何解釋?


    難道要告訴他們兩個,自己是從另一個世界前來尋找老朋友的?


    他正在思考如何令兩人相信自己,忽聽孫悟空歡笑一聲,道:“老色鬼,你我的買賣上門了。”


    刑天被他一言提醒,細看天生,發現天生果然是極好的存身廬舍,不由也開心地哈哈大笑:“妙極,妙極,猴子,我們還等什麽?哈哈!”


    這兩個家夥的合體元神至今還沒能尋找到合適的廬舍,今日見到天生,就好像貪財鬼見到了寶藏,快要餓死的人見到了一桌豐盛的宴席,哪裏還能按捺得住。


    孫悟空大叫一聲:“小子,這是你送上門來,可怪不得老孫!”


    隨著話聲,那團玉青色霧氣裹定兩條模糊的身影,飛也似撞向天生。


    天生暗叫不好,此時的自己神功大成,可不比當日那個平凡少年,一旦被他們兩個侵入身體,自己的元神必受觸動,那時三個元神鬥在一起,後果實在難料。


    他本來已經想好了暫時帶兩人離開,等回到自己的世界中,再設法請諸葛武侯為兩人弄兩副竹木化身。


    怎想到兩人竟然如此性急,不等他說話,就要進入他的身體。


    情急之下,天生隻得揚掌發出兩道星力,向兩人擊去,同時大喝道:“猴子,老色鬼,先等一等,聽我說!”


    孫悟空見他揚掌就是兩道五色光華,光華中隱隱還有星輝閃動,不由大是驚奇,嘿嘿笑道:“小子倒是有些古怪,嘿嘿,有話等我兩個進了你身體再說也不遲!”


    這兩個混世魔王一向是欺硬怕軟,當日見到天生時,天生隻是個普通少年,兩人倒不好強行進入他身體,反而要好商好量,費盡周折。


    今日見到天生功力不俗,分明也是一個高手,兩人竟連商量也免了。


    玉青色霧氣中射出一黑一玉兩色光華,迎著天生所發的星力隻一衝,星力隨即消散。


    天生大驚之下,哪裏還顧得上解釋,忙使出那招天輪寶蓮,一時間滿天流光溢彩,金輪彩蓮交相輝映,護住了他的身體。


    他深知這兩個老朋友的厲害,不敢稍有大意,又放出藍青雙劍,在星之力的催動下,兩柄飛劍頓時化成兩道藍青色的流星,圍著他的身體上下飛舞不定。


    孫悟空哈哈大笑:“好看好看,小子獻寶嗎?”竟是絲毫沒將天生的防禦看在眼中。


    玉青色霧氣一閃即至,輕輕鬆鬆突破他的防禦,轉眼已將他團團裹住。


    天生暗叫不好,此時已無暇向兩個老友解釋,還是先脫身為上,忙放出自己的元神護住九竅,令孫、刑二人的元神不得進入自己體內,同時按動了向芳淑送給他的那個仿佛羅盤般的法器。


    仙家寶物果然是非同凡響,天生剛一按動法器,法器立時回應,隻見一道強烈的白光閃過,天生與籠罩其身的玉青色霧團同時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眼前一花,天生已落身在呂洞賓的洞府之中,透過時空寶輪發出的薄薄金光望去,隻見呂洞賓與向芳淑就站在自己麵前。


    呂洞賓一眼便看出天生體外那團玉青色霧氣的古怪,麵色大變道:“淑妹,小兄弟有危險,先不要撤去時空寶輪的防護,將那團玉青色霧氣傳走再說!”


    向芳淑也是修煉者,怎會看不出危機,呂洞賓話音未落,她便已放出法訣,嬌喝道:“去!”


    時空寶輪立時急速旋轉起來,金光一閃,玉青色霧氣便消失無蹤,天生見狀不由苦笑,向芳淑出手太快,自己竟然來不及阻止。


    孫悟空和刑天真是不幸,這一來可不知道被傳送到什麽地方去了。


    他收回元神,正要開口說話,忽見眼前金光亂閃,同時感到腳下的圓台也瘋狂地旋轉起來,心道:“不好,莫非時空寶輪出了故障不成?這可怎麽辦?”


    他身在時空寶輪禁製的空間中,功力再高也無法施展,這下隻能靠向芳淑了。


    呂洞賓急道:“淑妹,怎麽了?”


    向芳淑急得香汗淋淋,道:“時空寶輪故障了,一定是因為那團古怪的霧氣,賓哥,我……我停不下寶輪了……”


    呂洞賓雖不像向芳淑這般精於煉器製器之法,也知道時空寶輪出了問題會有什麽後果,急道:“不行,小兄弟還在裏麵,一定要停下它!”


    向芳淑連掐法訣,時空寶輪卻是越轉越快,眼看金光閃動,天生已是蹤影不見。


    跟著一聲巨響,金光四裂,這件費去向芳淑無數心血的法器,算是徹底毀了。


    呂洞賓與向芳淑同時呆在寶輪前,麵麵相覷,一時不知該如何才好……


    站在長長的古城牆前,天生苦笑著搖頭,他明白自己又一次陰差陽錯的回到古代了。


    這一次看來更糟糕,他已經數次按動那件羅盤樣的法器,卻絲毫沒有反應,看來自己是回不去了,至少目前是回不去了。


    “也許這就是自己的定數吧。”


    想起後羿所說的話,天生有些自嘲地想:“隨遇而安,莫非後羿前輩早已算定了自己將會被再次傳送回古代?才會如此提醒我?等等,後羿前輩,哈哈!”


    忙取出伏羲鏡來。隻是任憑他如何呼喚,後羿終是不肯現身,看來他留在鏡中的分身早已煙消雲散,自己想請他幫忙的打算又要落空了。


    搖搖頭,天生將伏羲鏡收回體內。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已經來到這裏,就不妨隨遇而安好了,或者自己在這裏會有重大的收獲也不一定。”


    想到這裏,天生抖擻精神,先將媧皇甲變成了一件白色儒衫,然後大搖大擺地走進城去。


    他連年來東奔西走,難得有偷閑的時間,現在既然無法回去,就幹脆借這個機會,看看古時風貌也好。


    這座城市看來規模不小,城內人流如織,摩肩接踵,天生詢問之下,才知此地乃是徐州城,西楚霸王定都之所,古來九州之一。


    此時正是貞觀九年的夏天,天下大治,城內一片繁華景象,高屋麗舍,比比皆是。


    天生不由暗笑,自己與唐代似乎有緣,上次被傳到開元年間,這次又來到貞觀盛世,隻是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見到那位傳誦千古的一代聖君――唐太宗李世民。


    他邊想邊走,一路漫無目的的隨街逛去,不多時來到一座高樓前,隻見樓前高懸著一塊牌匾,上寫“正陽樓”三個大字,天生不由點了點頭,心道:“好大氣的名字。”


    這時已近午時,不時有三三兩兩的客人向樓中走去,店小兒正站在樓前,賣力的招呼著,一眼看見天生,見他身著儒衫,生得英氣逼人,隻當他是個富家公子,忙點頭哈腰的走上來道:“公子,這大熱天的,要不要進來喝杯清酒,稍解夏炎之苦?”


    天生見這小二出口成章,不由有些驚奇,對著正陽樓好感大增。


    他長這麽大,還從沒進過古時的酒樓,不由好奇之心大起,笑道:“也好,那就喝一杯。”


    “公子裏麵請!”小二叫道:“貴客一位,裏麵招呼著――”


    隨著一名小二一直走到三樓,尋了一處靠窗的座位坐下,小二笑道:“公子要吃些什麽,咱們這裏最出名的是三鮮上席,還有招牌小菜粉蒸肉,公子來一桌?”


    天生笑道:“你倒是會做生意,我不過一個人,能吃得下一桌三鮮席嗎?算了,我不愛吃葷,隨便來些果脯蜜餞就好,再來一壺清酒。”


    小二見他隻要一些蜜餞果子,又不打賞,不免有些失望,但看他衣著光鮮,儀表非俗,也不敢多說什麽,隻得應聲退下。


    不多時端來一大盤幹果、蜜餞和一壺清酒。


    天生揀了一塊桃幹吃下,竟是入口即化,齒頰留香,滿意地點了點頭,便向窗外看去。


    原來這正陽樓的生意做得極大,共蓋了三座高樓,成品字形排列,樓與樓之間,以長長的木橋懸空連接。


    三座樓間,還留有一個極大的院落,院中竟有湖泊假山,竹林花圃,隱隱傳出絲竹之聲,看來是供有錢豪客消遣的地方。


    他邊飲邊看,正是愜意的時候,忽聽樓梯口響起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不由一愣:“這人不是普通人,應該是這年代的武林高手。”


    轉首向樓梯口看去,隻見一名中年人正走上樓來。


    這人看上去有三十歲左右,穿著一身金線鏽邊的暗青色絲質長衫,腰佩長劍,白麵無須,雙眼黑白分明,頭上無冠無髻,一頭長發隨意披散,顯得瀟灑從容,令人頓生好感。


    天生心中暗讚,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中年人也微笑著向天生點頭示意,看來極是和善。


    此時三樓上已坐了七八桌客人,見到中年人上來,倒有多一半的人起身向他問好,中年人連連抱拳回禮,滿臉都是笑容,看來他是此處的熟客,而且人緣極好。


    中年人坐在距天生不遠處,隨意點了幾個小菜,端起手中酒杯向天生示意道:“小兄弟請了。”


    天生也端起酒杯含笑回禮,道:“不客氣。”


    中年人哈哈笑道:“小兄弟好俊秀的人品,徐州城可沒你這般人物,想必小兄弟是從外鄉來的,不知在下是否有幸邀小兄弟同桌共飲?”


    天生實在不想節外生枝,於是道:“多謝兄台盛意,隻是在下坐一會兒就要離開了,實在不敢叨擾。”


    中年人麵上不由露出失望之色,隨即卻又釋然,笑道:“也罷,是彭某唐突了。”原來他是姓彭。


    天生又飲了幾杯,正欲離開,忽聽樓下傳來一聲大吼:“娘的,問什麽問?


    大碗酒大塊肉隻管送上來,慢一點爺拆了這座鳥樓!“


    小二略帶哭聲的道:“是、是,就來,就來。”似乎是已吃過了這人的虧。


    天生不由暗暗皺眉,心道:“是什麽人如此橫蠻?”不由轉頭向樓梯口望去。


    隻聽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響起,樓下走上來兩個人。


    前麵一個是名黑髯大漢,上身穿了件牛皮軟甲,下身隻著一件牛皮短褲,裸著一雙又黑又粗的毛腿,臂上掛著一隻鋼鏈飛斧,粗如筷子的鋼鏈纏滿了整條右臂,斧頭足有麵盆大小。


    他身後跟著一名身穿黑色長袍的高瘦老者,雙臂雙腿都比正常人長了近倍。


    一顆腦袋兒卻是三角形的,活像是長蟲成精,一雙眼似睜似閉,略一張合,便有精光射出。


    天生看得點了點頭,那名大漢倒也算了,這名黑袍老者卻一定是名高手,雖然在自己麵前不算什麽,但在這年代的武林高手中,應該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那名中年人也看到了這兩個人上樓,麵色不由一變,忙將目光轉開。


    那名黑髯上得樓來,一對銅鈴般的眼睛瞪得溜圓,大聲吼道:“奶奶的,不相幹的鳥人都給老子退開,否則休怪老子的斧子不認人!”


    樓上的食客見來者不善,紛紛知機退去,隻餘天生與那名中年人端坐未動。


    天生心裏暗暗冷笑,心道:“這可真是怪了,想不到大唐盛世,竟還有如此蠻橫無禮的人。”


    大漢正要發作,隻見那名黑袍老者哼了一聲,道:“算了,不必如此張揚,我們還有正事要做。”


    大漢似乎對這老者極為畏懼,聞言哼了一聲,悻悻坐下,卻又將桌子拍的山響,大叫道:“小二,小二!”


    一名店小二哭喪著臉跑進來,顫聲道:“大……大爺,您要的酒食,很快就送上來……”


    “你娘的!”


    大漢怒道:“哪個問你酒食了?”


    店小二哭喪著臉道:“這個……不知大爺有何吩咐。”


    大漢冷哼道:“都說你們正陽樓是徐州第一大酒樓,你娘的,怎麽連個唱曲兒的娘們都沒有?怕大爺沒錢給麽?”


    店小二肚裏暗罵,臉上卻陪笑道:“有……有,大爺稍等,小的這就去給您找來。”


    “要快,否則爺爺燒了你這家鳥店。”


    大漢出言不遜,簡直就是一副強盜模樣。


    天生見狀隻是冷笑,停下了手中酒杯,要看這大漢還能做出什麽無禮的事來。


    那名中年人背對著黑髯大漢和那名黑袍老者,衝天生搖了搖頭。


    天生隻聞耳邊有人傳音道:“小兄弟,那名黑髯大漢是淮揚三霸中的開山太歲牛賁,已是當世一流高手,那名黑袍老者更是道上赫赫有名的鬼老王凱,聽說曾拜在一名劍仙門下,功力深不可測,你是外鄉人,還是快些離開這裏吧,免得惹禍上身。”


    天生聞言,隻是笑著點了點頭,卻仍是端坐不動。


    中年人不由大急,他與那開山太歲牛賁本有大仇,對付牛賁一個還不致落敗,但要加上鬼老王凱,可萬萬不是對手,有心趁兩人不備潛出酒樓,又怕壞了自家的威名,此時正式躊躇難決。


    他見天生一派書生模樣,生怕待會動起手來,連累了這個弱質少年,所以才傳聲示警,想不到天生竟似沒聽到他說的話,仍是端坐著不動,分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狂生。


    中年人正欲再次傳聲示警,忽聽那大漢哈哈笑道:“好,好妞兒。”


    原來店小二已帶了一老一少兩個賣唱人來至樓上,老者年約六十開外,衣衫襤褸,手拿一把破舊不堪的琵琶,滿臉都是滄桑之色。


    老者身後站著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女,一身土黃色的衫裙已洗得有些發白了,卻仍是難掩天然麗色。


    少女的皮膚極白,生了一張可愛的鵝蛋兒臉,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清澈透明,不帶半點人間煙火之氣。


    天生看的不由一呆,暗道:“好個明珠仙露,隱劍廬那麽多師姐、師妹,可沒有這樣的人品啊。”


    那名賣唱的老者正不停地向牛賁和王凱陪著笑,道:“兩位貴人,小老兒祖孫二人什麽曲兒都能唱,不知道兩位貴人想聽什麽曲兒?”


    小姑娘卻似被牛賁凶惡的樣子嚇壞了,躲在老者身後,有些畏懼地偷望著麵前的客人。


    牛賁見了少女麗色,似乎呆了一呆,嘿嘿笑道:“大爺現在不想聽曲兒了,老頭子,讓你孫女兒陪大爺喝杯酒,大爺重重有賞。”


    老者麵色變了變,陪笑道:“大爺說笑了,她還是個小姑娘,哪會喝什麽酒,大爺還是點曲兒吧。”


    牛賁冷笑道:“你娘的,糟老頭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牛大爺說過的話幾時改過?小丫頭,過來,陪大爺喝上一杯,大爺賞你十兩銀子!”


    “慢著!”天生正欲發作,忽聽黑袍老者王凱道:“賁兒住手,不許欺負這名小姑娘。”


    天生與那名中年人聞言都是一愣,中年人更是不解,鬼老王凱有名的心狠手辣,幾時變成菩薩心腸了?


    牛賁也是奇怪,道:“師叔,您這是?”


    聽他稱鬼老王凱為師叔,中年人心裏一沉,心道:“鬼老王凱竟是淮揚三霸的師叔,這下可麻煩了。


    “唉,我淮揚鏢局也真是流年不利,剛接了一筆棘手的生意,現在又被對頭找上門來,也不知能否安然渡過這一關。”


    鬼老王凱嘴唇微動,牛賁才恍然大悟,轉頭對那賣唱老者笑道:“你娘的,算你老家夥走狗運,我師叔看上了你的孫女兒,要收她做關門弟子,老頭兒,你這是祖上積德,祖墳上冒青煙兒了,還不快謝過我師叔!”


    賣唱老者不由大驚失色,他與孫女兒相依為命,怎肯與孫女兒分離?


    再說看那名黑袍老人分明不是善類,如果孫女拜他為師,豈非是羊入虎口,忙道:“兩位大爺,不……不是小老兒不肯,隻是,隻是小老兒與孫女兒相依為命,還指望著靠她養老送終,還……還是請大爺收回成命吧。”


    鬼老王凱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他的求告,眯起眼睛望著那名少女,滿臉都是詭異的笑意。


    牛賁惡狠狠地罵道:“你娘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這事就這樣定了,再敢多說一句,小心爺爺要了你的狗命。”說著將一錠銀子丟給賣唱老者,道:“這是五兩銀子,留給你養老就是了。”


    那名賣唱老者如何肯拿銀子,隻是不停的哀告。


    天生實在看不下去了,正要挺身而出,為祖孫倆出頭,忽聽一聲怒喝道:“牛賁,你行事也太蠻橫了,徐州府可不是你胡鬧的地方!”


    說話者正是那名中年人,他實在看不過牛賁如此欺人,也顧不得鬼老王凱的厲害,豁然轉過身,對那名賣唱的老者道:“老伯不用怕,一切都有我彭英為你做主!”


    幾名小二聽到樓上喧嘩,紛紛搶上樓來觀看,見彭英出麵,都鬆了口氣,紛紛為彭英打氣道:“少鏢頭,這兩個鳥東西好生無禮,少鏢頭一定要狠狠教訓他們才好。”


    “正是,徐州府豈是他們撒野的地方,有少鏢頭出麵,管教這兩個野人吃不了兜著走。”


    “少俠客加油。”


    這幾個小二早已對王凱、牛賁不滿,隻是被他兩人的凶焰所懾,敢怒不敢言,如今見徐州府第一大鏢局的少鏢頭彭英出了麵,頓時一個個膽氣大壯,紛紛喝罵起來。


    彭英不由苦笑,他知道牛賁和王凱這次前來徐州,多半就是要尋淮揚鏢局的晦氣,本意是想趁他兩個不備,回鏢局召集了人手再來對付這兩個凶神。


    怎想到他們兩個竟在酒樓欺淩弱小,強要收那少女為徒,他如果再不出麵,此事一旦傳了出去,不但有損淮揚鏢局的聲名,他今後也沒臉在徐州府稱字號了,無奈之下,他隻得挺身而出。


    彭英久聞鬼老王凱的惡名,知道一旦動起手來,自己隻怕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忙道:“老丈,快帶你孫女離開,這裏交給我。”


    “誰也走不了!”牛賁身形一閃,相繼點了祖孫二人的穴道,仰天一陣大笑:“你娘的,我當是誰吃了熊心豹膽,竟然敢管你牛爺爺的閑事,原來是淮揚鏢局的彭少鏢頭,難怪,難怪。


    “姓彭的,爺爺這次前來,就是要與你算一算伏牛山那筆老帳,嘿嘿,你自己既然送上門來,那是再好也不過了。”


    原來在半年多以前,淮揚鏢局曾接了一單大生意,保鏢至碭山時,淮揚三霸出麵劫鏢,這三人平日裏蠻橫慣了,仗著一身功夫不俗,誰的帳也不買,竟揚言要淮揚鏢局留下所有的鏢貨。


    本來按著道上的規矩,無論劫鏢者有多蠻橫,隻要與鏢局間沒有不可解的死仇,通常都會賣給淮揚鏢局這樣的大鏢局幾分麵子。


    鏢局隻需說上幾句客氣話,奉上敬儀就可繼續上路,否則真的動起手來,彼此都有死傷,還要結上一個大仇家,大家都沒有好處。


    可這淮揚三霸偏偏不懂綠林道的規矩,任憑彭英的大哥“金刀”彭千說盡了好話,就是不肯讓道。


    彭千無奈之下,也隻好升起“血旗”,率領眾鏢師與三霸以死相拚。


    三霸的武功雖好,但這次淮揚鏢局出動的人手卻多,一場惡戰下來,淮揚鏢局傷了五、六名鏢師,三霸中的大霸杜天也被殺死,二霸黃覺身受重傷,被鏢局生擒活捉,送至官府判了斬監候,隻走了這個三霸牛賁。


    這次牛賁請出鬼老王凱來,就是要尋淮揚鏢局報仇雪恨,想不到冤家路窄,竟在這正陽樓遇上了彭英,正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彭英心知無法善了,抖手抽出肋下佩劍,冷笑道:“牛賁,碭山一戰算你走的快,這次可沒這麽便宜了!”


    哈哈狂笑聲中,牛賁連招呼也不打,飛斧已離臂而起,晃眼間連出三十六斧,隻見銀光耀眼,滿天斧光向彭英圈去,斧風所及,滿堂桌椅立時東倒西歪,散落了一地。


    彭英毫不慌張,雙臂大鳥般向後一張,不見他怎樣做勢,整個人已向側麵飛出三尺,避過了牛賁的攻擊,他雙臂回圈,手中劍由四麵八方連刺出三六一十八劍,帶起道道玉虹,反向牛賁圈來。


    隻聞“叮當叮當”之聲不絕於耳,彭英一連十八劍均刺在牛賁的斧麵上,巨大的斧頭立時倒撞而回。


    牛賁悶哼一聲,滿臉通紅地將飛斧奮力右甩,生生擊碎了五、六張八仙桌,才算卸去了這股倒撞之力。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天生不由看得暗暗點頭,就連鬼老王凱也睜開半閉的雙目,深深看了彭英一眼。


    牛賁在師叔麵前丟了臉,不由有些惱羞成怒,狂吼一聲,飛斧仿佛狂海怒潮一般,不停地攻向彭英,竟是招招用老,不留後手。


    彭英遠比他冷靜得多,身形連閃,在滿天斧光中進退自如,眼看已欺近了牛賁,突然大喝一聲,長劍連身飛轉,連人帶劍化作一道銀光,竟離地而起,直射牛賁。


    牛賁不由嚇得亡魂皆冒,狂叫道:“師叔救命!”


    王凱怪眼一張,冷笑道:“彭家的十三幻劍?好小子,值得驕傲!”話落身體突然平移至牛賁身前,枯瘦有如鳥爪的手掌一翻,竟直直向飛來的銀光抓去。


    他手掌到處,滿天銀光立消,隻見彭英滿臉通紅地雙手抓著劍柄,懸身在半空中,劍尖卻被王凱食中二指牢牢夾住,任憑他如何用力,竟是無法掙脫。


    “小子,撒手!”


    王凱冷笑一聲,自指上發出一道乙木真氣,沿劍身擊向彭英。


    “不見得。”一眼看出王凱所用的竟是五行真氣中的乙木真氣,天生不敢怠慢,一晃身來到彭英身旁,伸出一根手指,搭在劍柄上,笑嘻嘻地望著王凱道:“你說撒手就撒手,你當你是誰?”


    王凱隻覺自己發出的乙木真氣仿佛遇到了什麽阻擋,竟然毫無聲息地消失不見,不由大吃了一驚,心道:“這小子是什麽人?竟能擋下乙木真氣?尋常的武林人物可萬萬做不到。”


    他為人陰沉多詐,見勢不妙,幹脆收回手道:“也罷,我老人家不為己甚,看你小子生得倒是俊秀可人,就看在你的麵子上,放過這姓彭的小子一回。”


    牛賁聞言大急,道:“師叔,您這是……”


    王凱瞪了他一眼,罵道:“住口!”


    彭英還不知道自己剛才已經在鬼門關前打了個轉,仍然呆呆地握著劍柄,有些不知所措。


    天生笑道:“彭大哥,沒事了,你還不下來,真要累死我嗎?”說著晃了晃自己的手指。


    彭英這才醒悟,自己是看走了眼,竟沒發現眼前的少年是位不世高人,剛才要不是人家出手相助,自己隻怕早就傷在王凱手中了,忙從半空中跳落,收劍入鞘,對天生拱手道:“多謝小兄弟援手。”


    這時就是牛賁那樣的蠢人,也看出天生不是普通人,否則以自己師叔凶殘的個性,又怎會如此好說話?


    他看看天生,又看看王凱,一時不知該如何才好。


    王凱嗬嗬笑著向天生一拱手,道:“在下王凱,乃是青城山無量真人座下弟子,閣下不知是何門何派?”


    他見天生一出手就擋下了自己的乙木真氣,說不定也學過劍術,忙抬出自己的師承門派,心道:“青城派鼎鼎大名,你總該聽說過吧?”


    天生早已看出他修習過劍術,隻不過功力有限,至多也就是修到了“辟穀階”而已,憑著小小伎倆,竟然也在人間猖狂,不由對青城派大起反感,冷笑道:“你娘的,青城派是什麽東西,爺爺沒有聽說過。”竟把牛賁的口氣學了個十成十。


    王凱幾時受過這般侮辱,臉色頓時漲得通紅,怒喝道:“小子無禮!”揚手拋出一團拳頭大小的紅光,向天生直直打來。


    天生輕嗤一聲,輕輕鬆鬆地一伸手,便將那團紅光接在手中,滿臉賊笑兮兮地道:“客氣客氣,就算第一次見麵,閣下也不用送上見麵禮啊,嘿嘿,也罷,爺爺我收下就是。”


    說著張開手掌,卻是一塊半紅不紅的石頭,在手中滴溜溜打轉,以天生今日的閱曆,一眼就看出這不過是件下品法器,於是道:“什麽垃圾玩意兒,真虧你拿得出手!”雙手一搓,已將其化作齏粉。


    然後他拍拍雙手,道:“老家夥,還有像樣點兒的東西沒有,你們青城派就這點玩意嗎?”


    王凱看得心痛已極,這塊“落魂石”是他唯一的法器,平日裏愛如性命,想不到竟被人舉手間毀去。


    他倒不是傻瓜,看出對手的功力非自己所能抗拒,隻得強壓怒火,咬了咬牙道:“小子,算你狠,青城派記住你了。賁兒,我們走。”


    “要走?”


    天生眨了眨眼,道:“我說老家夥,怕是沒有這麽容易吧?”


    王凱心中恨極,偏偏又不敢得罪他,隻得忍著氣道:“你想怎麽樣?”


    “打壞了東西要賠的你知不知道?”


    天生嘿嘿笑道:“這些被你們打破的桌子不要錢啊?我兄弟和我妹子……”


    說著指了指彭英和那名賣唱少女道:“受了你的驚嚇,難道不要賠償精神損失費啊?”


    他煞有介事的走到賣唱祖孫麵前,伸手解了祖孫兩個被封的穴道,柔聲道:“小妹妹,你剛才怕不怕,這個老家夥嚇著你了吧?”


    小姑娘倒也湊趣,眨巴眨巴大眼睛道:“我好怕,大哥哥。”


    天生走到王凱麵前,道:“你瞧,我妹妹被你嚇壞了,你要賠錢。”他這種惡搞人的本事,顯然是聖魔意識恢複以後,受了孫悟空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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