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時候的俞赫奕不瞭解這方麵的事情。


    他還問助理:「這幾個新人不錯,為什麽沒多少人關注?」


    助理看了眼,表情一言難盡。


    「可能是因為……這個公司也不算多大吧?」助理道,「要是大公司的話,通常情況下都會給新出道的藝人買個熱搜,讓他們攢點熱度,哪有這樣直接把海報發上來的。」


    「這樣嗎?」俞赫奕若有所思,「買個熱搜的話,需要多少錢?」


    助理懵了一下。


    他們的業務範圍不在網上,和娛樂圈更是不沾邊兒,老闆這麽說,明顯是想玩玩小明星。


    他是被俞赫奕花了錢撬過來的,之前有很多年的工作經驗了。


    對於這種事情,他有更好的建議。


    「您這麽買了,他們不知道是誰買的,也不會感激您。」助理聲音壓低,「還有種更好的渠道,您可以給他們貢獻資源,然後加上他們經紀人的聯繫方式。」


    這樣,有了經紀人的勸說,那些小明星,會願意一點,得手更容易——隻要他們老闆不是喪心病狂,同時看上了三個人。


    雖然俞赫奕不知道為什麽非得給人送資源,還得加經紀人的聯繫方式。


    他問:「對他們這個組合,有好處?」


    「那肯定是有的,」助理肯定道,「就看您能不能給他們找到好資源了。」


    希望不是個色令智昏的,別把公司賠進去。


    好在俞赫奕想了想,道:「還是算了。」


    他能看到段書昀過得好,已經是很幸運的事情了,他本來以為,人海茫茫,這輩子都不一定能見到段書昀的。


    但是他現階段是滿足了。


    人的貪慾是會上漲的。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他想著的時候希望能看到,看到的時候希望能摸到,摸到以後又希望能永遠的擁有。


    所以在不久之後,他又一次工作特別疲勞的時候,看見了段書昀的直播。


    公司裏可能是有活動,要他們組合裏的三個人直播,當時段書昀的人氣,在他們三個人裏麵,是屬於不太好的那種,因為他不愛說話,不會「來事兒」,而他的一個隊友,嘴巴很甜,平時鏡頭是最多的。


    本來出道的時候,段書昀是c位。


    這次直播,人氣原因,段書昀被排到了旁邊的位置。


    有時候他隊友的動作大了,他還會被擠出鏡頭外,根本不夠俞赫奕看的。


    在段書昀第三次被隊友「無意間」給擠出去的時候,俞赫奕生氣了。


    當時怒意來的莫名其妙,但是他看著那樣的段書昀,就是覺得不高興,就類似於「我家小孩你憑什麽欺負」的護短情緒。


    他發了兩個麵值最大的禮物。


    禮物一發出去,段書昀剩下的兩個隊友立刻睜大眼睛,對著他道謝,段書昀沒有吱聲。


    有時候,在這種人的襯托下,就算你不怎麽說話,也不明顯,加上段書昀的粉絲不多,所以根本沒人留意。


    隊友一道:「謝謝這位小可愛,你送了這麽大的禮物,可以對我們提一個要求,比如說想讓我們做一個怪臉,或者說指定說一句話,都可以,你有什麽想要我們做的嗎?」


    俞赫奕沒想到,花錢還有這好處。


    他從下邊的評論刪刪減減。


    最終發出去的那行字是:最旁邊的那個人怎麽不說話?


    隊友二跳出來道:「他呀,他不太愛說話,就是這樣的性格。沒事,你可以不用擔心他……」


    他說不用擔心,就是場麵話。


    實際意思是「不用管他」。


    俞赫奕沒等那個隊友說完話,又發送了另一條:我要他說話。


    隊友二尬住,看了看隊友一。


    隊友一是隊長,主動道:「書昀,人家都覺得你話少呢,快來和粉絲們說說話呀。」


    他們兩個沆瀣一氣,搞得好像是段書昀特立獨行,討厭和粉絲互動似的。


    俞赫奕不這麽覺得,他覺得是段書昀的兩個隊友話太多。


    段書昀出現在屏幕中央,終於得以露出全臉,對著觀眾打了個招呼,道:「你好,想讓我說什麽?」


    他一露臉,彈幕上頓時就穩不住了。


    [媽媽呀,剛剛沒看清他的樣子,這也太好看了吧!]


    [可惜就是話太少了,現在才讓我們看清他長什麽樣,沒啥綜藝感。]


    [真的,多說說話吧。]


    俞赫奕對於評論裏誇段書昀的,既自豪於他的眼光,覺得他喜歡人真沒喜歡錯,又隱隱有點吃味兒。


    但是比起那些誇的,他更不樂意看見的是對段書昀評頭論足的。


    所以他又刷了個禮物。


    幾千塊錢對他來說就是扔著玩,那些隊友們卻露出了點羨慕的眼神,又對段書昀有點嫉恨,都沒怎麽說話,就引來了大老闆。


    他們等著段書昀說完,趕緊去一邊兒。


    段書昀道:「謝謝。」


    俞赫奕又給他刷了個禮物。


    段書昀:「……真的謝謝,你想讓我說什麽?」


    俞赫奕又給他刷了個禮物,並附言:你今晚就待在這裏了,想說多少話就說多少話。


    段書昀:「……」


    這下子,他那些隊友佯裝的友好表情,也有點繃不住了。


    在他隊友的眼神之中,段書昀才開始還有點不自在,後來可能是適應了鏡頭,慢慢放鬆下來,俞赫奕刷一個禮物,他就說一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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