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家在北地擁有極高的威望,實力驚人,在北地幾乎可以說是龍頭巨頭,而在淩家,有一個人,擁有著絕對超然的地位,她是淩寒雪。(.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淩寒雪,修道不過四十餘,但一身修為早已深不可測,遠遠超過淩家的宿老,讓人不敢小覷,她說的話,幾乎就能決定淩家的未來。


    淩家本來是沒有這麽一個秘境的,但是因為淩寒雪的存在,這處秘境才被他們所掌控,而無人敢來相犯,隻因為,那個曾經在修道界站在巔峰的人。


    後來雖然那個人消失在修道界,但是因為淩寒雪的資質本就不凡,在秘境的幫助下,修為更是早已突飛猛進,也可以不用擔心有人來犯。


    淩寒雪轉過身來,雖然表情平淡,但她的一雙眼睛深邃而睿智,幾乎可以看穿一切,隻是她還是輕輕的一皺眉,因為她竟是看不透鄭紳繁。


    “你說我的道錯了?”淩寒雪還是如此問道。


    鄭紳繁輕輕一笑,道:“你本來已知道,又何必問我?”


    淩寒雪眉毛一挑,冷冷一哼,龐大的威壓向著鄭紳繁襲來,道:“道,虛無縹緲,又豈是你這樣的年齡可以隨意評論?當年他尚且沒有如此,你又憑什麽可以如此?你說我的道錯了,我卻偏要說它是對的,你又能如何?我若說你的道才是錯的,你又當如何?”


    連續的問句,但鄭紳繁卻依然是麵色平淡,沒有絲毫變化,隻是淡淡道:“分明多情,卻扮無情,你又如何要執意於這種道?”


    鄭紳繁此話一出,淩寒雪便已是瞳孔一縮,但鄭紳繁接下來說的話,卻更加是讓她,心中大震。


    “你又如何能說我的道是錯的?我的道,你尚且看不透。”鄭紳繁目光平靜,沒有咄咄*人的模樣,但他的話語給人的衝擊卻是無與倫比。


    淩寒雪沉默,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她的確看不透鄭紳繁,更加是看不透他的道,隻是沒想到,會被他如此輕而易舉地說出。


    想想,或許正如鄭紳繁說的那樣,她也知道自己的道,錯了。


    自從當年失去了那個人的消息之後,她就已經心灰意冷,本來的情道,被她所封,慢慢地,*著自己,去走上了一條無情路。


    但本是多情人,怎持無情相?


    “給我看看龍華。”淩寒雪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牽扯下去,冷冰冰地道。


    鄭紳繁看著她,微笑不語。


    “可以嗎?”過了許久,淩寒雪才深深呼吸了一口,放緩了語氣。


    鄭紳繁微微一笑,道:“你是我父親的故人,我理應對你敬重,隻是敬重與聽從不同,希望你能明白。緣分這種東西,到盡了,便已是盡了,又何必執著於當年不忘?”


    鄭紳繁說完,將龍華劍拋給淩寒雪。


    淩寒雪下意識接過了龍華劍,但卻沒有去看這把她回憶中出現了無數次的神劍,而是看向鄭紳繁,無法去掩飾心頭的震撼,道:“你……到了什麽境界?”


    鄭紳繁道:“你已經猜到了,多問也沒有什麽意義。”


    淩寒雪歎了一口氣,收回了目光,看向了龍華劍,手在其上輕輕地撫摸著,像是對著一件珍愛多年的事物。


    回憶,在這一刻,如同潮水一般湧來。


    “這個秘境,來自清幽穀。”淩寒雪看向鄭紳繁,認真地開口。


    鄭紳繁點頭,道:“我知道。”


    淩寒雪搖了搖頭,道:“你不知道。”


    鄭紳繁看著她,卻是不語。


    淩寒雪繼續道:“存浩孤高,一身修為通天徹地,三十年前就已被修道界譽為第一人,也隻有他,才有足夠的能力將這樣的一處天地從清幽穀帶到這近乎極北的地方,也隻有他才有能力將這樣一個寶地開辟成秘境。”


    “當時他便對整個修道界聲稱,這塊寶地,不是給淩家,而是給我一人。世人皆以為他與我之間有情,隻是他們並不知道,有情的,僅僅是我。存浩之所以把這樣的一塊,即便在清幽穀中都極為難尋的寶地送給我,隻是為了報恩,因為在更早的從前,機緣巧合之下,我救過他。”


    淩寒雪看向鄭紳繁,看了很久,看得很認真,道:“我真的很嫉妒你的母親。”


    鄭紳繁歎了口氣,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淩寒雪搖搖頭,道:“我何嚐不想?何嚐不懂?隻是過去的,過不去。”


    鄭紳繁看著她,道:“所以你封了自己的有情道,轉修無情道。”


    淩寒雪點了點頭。


    鄭紳繁又道:“無情道卻不是你的道。”


    淩寒雪道:“道,是走出來的。”


    鄭紳繁搖了搖頭,道:“那你可曾走遠。”


    淩寒雪沉默,想了想才道:“走出了幾步路,卻走不下去。”


    鄭紳繁卻是搖了搖頭,道:“不,你沒有走出過,你已經脫離了有情道,卻走不出無情道,如今的你,早已偏了道。”


    淩寒雪身子一震,沉默了下來,她的眼睛沒有再看著鄭紳繁,而是看向了地麵,沒有說話。


    “謝謝你。”沉默持續了一段時間,鄭紳繁卻是突然開口。


    淩寒雪一征,道:“什麽?”


    鄭紳繁道:“清幽穀久沒人打理,自會多出許多塵埃。”


    淩寒雪知道鄭紳繁為何要道謝,道:“應該的。”


    鄭紳繁看著她,笑了。


    淩寒雪一愣,想了想,道:“謝謝你。”


    “不用謝。”鄭紳繁沒有客氣,他知道,淩寒雪算是終於看透了。


    有情之人,何必無情?


    鄭紳繁手一招,龍華劍脫離了淩寒雪的手,向他飛來,一入他手,便發出了歡快的劍吟,鄭紳繁一笑,將龍華劍收入鞘中,轉身離去,同時道:“來此隻為見你,既然已經見了,我也該走了。”


    淩寒雪有些意外,道:“你不想從我這裏知道一些你父親的事?”


    鄭紳繁道:“本來是抱著這個目的而來的,但是,已經不需要了。往事早已隨風,又何必多加掛懷,過去的,就過去了,他是我父親,我知道這一點,就已足夠。”


    淩寒雪輕輕一笑,她突然心中有種想法,這一次,到底是誰,幫了誰?


    鄭紳繁在身影消失之時,聲音再次傳來,道:“你的道,不適合她。”


    淩寒雪歎了一口氣,手一招,淩煙兒便出現在她的麵前,隻是此時她眼中流下了淚水,看向了鄭紳繁離去的方向,似乎是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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