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這七股人馬,略微盤算一番,卻是各有五十之眾,那麽,七股人馬,大約四百多個修羅王,這是一股不凡的力量。..他們之中,也許有的單獨戰力十分強大,也許有一些還擅長著合擊之術,但不管是鄭紳繁還是無道,都是沒有將他們當一回事。


    鄭紳繁看著想著,卻是突然間心緒有些複雜,在那個虛無黑暗的空間中漂泊了半年,但對於鄭紳繁來說,猶如是幾千年一般的時間,他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麽事,但在這短短的一段時間內,他的實力,竟是已在不知不覺中突破到了這一步,完全可以與修羅王比肩,還是屬於其中的佼佼者。


    “無道,現在你是,插翅也難飛了,這個空間之寶,即便是我們,也無法解開,但它會維持三個時辰的時間,這三個時辰,完全足夠我們將你們斬殺。”顯然,這個空間之寶是這個開口說話的修羅王所激發的,不過聽這個修羅王所說,這個空間之寶應該是屬於一種一次性使用的寶物才是。


    “我就知道,除了你,其他的修羅王還沒有那麽急切地,想要致我於死地。飛羽,這是你一直在*我的,既然你有取死之道,我這一次,就成全你好了。”無道看著這個叫飛羽的修羅王,臉色有些複雜,但仍是開口說道。


    “無道,我承認你很強,強得超出我們的想像,但這一次,在絕對的力量差距麵前,你就算再強大數倍,又能如何?”飛羽臉色有些陰沉,恨恨道。


    “我隻想知道,那老頭子……是不是你殺的?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飛羽,不管怎麽說,我和你也算是舊識,既然今天一切都將要了結,那麽,我想知道真正的答案。”無道看著飛羽,沉默了一陣,開口問道。


    飛羽深深地看了無道一眼,終於慢慢地道:“你還記得,我們剛成為修羅王的那次麽?一直以來,我都以為你的體質被修羅之力所斥,就算你突破成為修羅王,也隻能解釋你的資質超絕,際遇過人,但你當初在暗魔淵所展現出來的實力,以及你與那魔頭的對話,終是讓我明白了一切。也是到了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所謂的被天地所斥,其實不過是一種掩飾,你的野心太強大,為了讓自己更進一步,你放棄了修羅的本源,走上了,另外一條,可怕得難以想像的道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我與你的距離,正在變得更加遙遠。”


    “你的之道不過初成,就已經可以與神王一戰,這一點,讓神王極為忌憚,另外,他也想要得到這種力量,可惜,招攬你,卻是一直無法如願。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也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你的之道的由來,一直以來都有一個老魔頭在教授於你,你可瞞得我好苦。可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找到了他時才發現,那時的他不過是一個沒有了絲毫修為,即將歸墟的老魔,他看中了你,所以將之道傳授給你。”


    聽著飛羽的話語,無道漸漸沉默了下來,他差不多可以猜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但他還是選擇,靜靜地聽下去。


    似乎也是因為這些事埋藏了很久,所以飛羽也沒有停下述說的意思,繼續述說著。


    “那老不死的看不起我,說我不配成為你的朋友,更加不願將之道傳授給我,我用盡了一切辦法,可惜,他的口風還挺緊的。嗬嗬,所以最後,我送了他最後一程。”


    無道心中驀地一痛,鄭紳繁默默看著,並沒有說什麽,無道開口說道:“就算你不動手,他也不過……隻能再活一年而已……”


    “我知道,但他若不是死在我的手裏,我的心裏就有疙瘩,所以我必須親手殺死他,才能讓自己的心裏好受些。”飛羽笑了笑,笑容中有些冷血,有些譏諷,似乎殺死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垂死老魔,是一件十分光榮的事。


    “為什麽?”無道看著飛羽,眼神卻是複雜無比,問出的問題,卻是讓飛羽一征之下,沉默了下來,而其身後的諸多修羅王,也是一聽之下,有些不解。


    飛羽自然明白無道所問的為什麽,指的是什麽。他倆剛剛成為修羅將時還很弱小,一起並肩作戰走到了這一步,當飛羽與無道一同成為修羅王之後,飛羽才知道無道被修羅界的天地之力所排斥,注定他的修羅之路隻能至此為止,所以他從那時開始更是格外關照無道。盡管無道知道飛羽的關心不過是一種憐憫的施舍,但依然極為感激。隻是連無道也不知道,他與飛羽之間的友情,是從何時開始就在變化,而成了如今這樣的生死仇敵。


    “乾乙神王,是我生父。”猶豫了許久,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原因,飛羽還是說了出來。


    修羅一族,本應該是在修羅界中,由天地生養,從無知無識的修羅兵開始,於戰鬥中覺醒,進而激發修羅之力,成為修羅將,才算是真正地走上了修羅的道路,但這隻是大多的修羅的誕生發展之道。但有些修羅卻是有所不同。


    有一些強大的修羅,在自身實力達到一定的程度之後,或為了擴充自己的力量,培養自己的黨羽,或為了修羅界的平衡,他們會用自身力量之源,混以自身精魂,傳送到修羅界之中,進而以天生地養,將誕生出一些強大異常的修羅,這些修羅,從修羅兵開始,就會有自己的一些難以言說的潛意識,在主導著自己的成長,且這些修羅兵,想要成為修羅將,進而成為修羅王,要比其他的修羅兵容易太多太多。而對於這些修羅而言,那個造出他們,且給予他們遠超過其他修羅的資質的,就是他們的生身父母一般的存在,而因為精魂中的聯係,他們在擁有意識之後,都會向著那個存在靠攏。


    “隻是我沒有想到會遇到你。你是如此的強大,和我的不同,你的強大是完全取決於自身的,而我,卻是乾乙神王所賜,但即便如此,我依然遠遠及不上你,就算現在,乾乙神王,恐怕都及不上你。”飛羽看著無道,壓下心頭的複雜,卻依然忍不住唏噓一聲。


    “我明白了,完全明白了。”無道喃喃著,聲音輕細,但從其話語中,卻是可以感覺到,此時此刻,無道心中那滔天的殺意。


    飛羽歎了口氣,輕輕一揮手,其身後五十多名修羅王便各自擺開了陣勢,組成一種殺伐之陣。


    “飛羽,你們這點人手恐怕不夠用,就讓我乙木,助你一臂之力。”這個時候,一直站在飛羽身邊,饒有興趣聽著飛羽述說的一名自稱乙木的修羅王,大笑一聲,卻是開口。


    飛羽點了點頭,隨即目光陰沉,掃過了其他五隊修羅王的領頭者一眼,冷冷地道:“墨本,言獄,雲空,羆,鬼麒麟,你們既然來了,我勸你們最好一起出手,無道的強大之處,雖然你們都有所耳聞,甚至有些還親身見識過,但我敢說,你們還遠遠沒有到了解他有多強大的那種地步。你們若是選擇在一邊冷眼旁觀,到最後,誰也別想好過。”


    墨本,言獄,雲空,羆,鬼麒麟,包括剛剛開口欲要相助的乙木,都是臉色一變,他們看向無道,眼中更是多了一些慎重,與警惕。


    “飛羽,你既然都這麽開口了,我等必定無不出手之理。你放心,我們必定全力施為。不僅僅是無道,這個人類,我們也不會放過的。”墨本,言獄,雲空,羆,鬼麒麟,乙木紛紛開口說道,鄭重做了保證,也是在第一時間紛紛擺開陣勢。


    七股強大的殺氣匯聚成一股,極為強大,與無道此刻心中發出的那股殺意互相抵抗著,僵持不下。鄭紳繁微閉著左眼,看著他們的陣仗,卻是鎮定自若,似乎毫不在意。


    而就在飛羽等幾個修羅王的威勢增加到了極點,即將施展開攻擊的時候,鄭紳繁的左眼,在這一刻,卻是猛地睜開來,一股滔天的煞氣,帶著極為怨毒之氣息,帶著要毀滅一切的恨意,帶著要逆上蒼穹的瘋狂,在這一刻,猛地爆發開來,在這股氣息中,那飛羽等四百多名修羅王在這一刻心神猛的一震,更是有迷亂之意,而在這時,無道,動了。


    沒有化身之軀,僅僅是變身三頭六臂,就足以施展開單方麵的屠殺。僅僅是四個呼吸左右的時間,死在無道手中的修羅王,就足足達到了兩百多。無道的身體,就如同極為堅強的神兵利器,卻僅僅被用來切割豆腐,就如同混入羊群中的餓狼,在進行毫不留情的殺戮。


    “無道……”羆的絕望的叫聲,讓那被攝了心神的修羅王盡數清醒了過來,但他們隻能看到,此時此刻,三頭六臂的無道,一隻手正插進了羆的身體之中,而那本來十分魁梧的羆的身體,在無道的手中,慢慢地,竟是變得幹癟,而在這一個過程中,無道的氣息,卻是明顯地變強了一些,盡管隻是一些,但也是讓得這些清醒過來的修羅王驚駭欲絕。


    此時此刻,他們的陣仗對無道是一點作用也沒有,無道扔下了手上的羆的殘軀,如同餓狼一般,繼續撲入羊群。


    飛羽看著無道的如同瘋狂一般的殺戮,從心神的震駭與難以置信,慢慢地,平靜了下來,看著無道的眼中,卻是似哭似笑,似歡喜似擔憂,複雜之極。


    鄭紳繁看著飛羽,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無道,放過我,不要殺我,我願意獻出命元,從此做你的手下,不要……啊……”乙木的心神震駭,想要求饒,回應他的,是無道無言的殺戮。


    鬼麒麟明顯地掌握了一些禁忌的秘術,凝聚出一個個由鬼影匯聚而成的黑色猛獸,撲向無道,可這些猛獸在一接近無道的身體,就都如同被吸收一般,進入了無道的身體,完全沒有產生一絲一毫的作用。而無道的三個腦袋中,那一個剛好對著鬼麒麟的那一個腦袋,其上雙眼一張,一道紅光射出,鬼麒麟一聲慘叫之後,化為了煙塵。


    生命如同割草一般,無道的收割幹脆而直接,沒有任何言語,沒有任何情緒,隻是在收取著,似乎本來就應該收取之物一般。


    墨本,言獄,雲空心中驚駭,膽寒之下,不約而同地全力出手,卻不是要攻擊無道,而是向著這件空間之寶,發起了攻擊。然而,這件本來用來對付無道與鄭紳繁的寶物,如今卻是懸在他們頭頂上的死神鐮刀,這片空間一陣震動,但還沒等被破開,無道的身體一分為三,如同利箭一般,直接穿透了他們的身體。


    三個無道又回複一體,看著此時此刻,這個空間剩下的,除了鄭紳繁以外的,飛羽。


    飛羽也是看著無道,卻是已經平靜,沒有求饒,沒有拚命,沒有嚐試逃跑,隻是靜靜地看著,許久之後,又看向了鄭紳繁,微帶一絲苦澀地開口,道:“無論怎麽算,都是沒有算到,你已是變得這般強大,而且,還讓七位神王在同時得罪了一個,最不想也最不應該得罪的敵人。無道,一切都結束了,我知道你回到聖城的目的,那老家夥的魔源確實被封印在聖壇之下,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飛羽卻是微微一笑,深深地看著無道幾眼,道:“其實我還是很懷念當初與你一起的日子,可惜,從我出生那一刻開始,我的路,注定不能由自己所控製。”


    在話音落下之際,飛羽整個身體自行化為了飛灰,慢慢散去,再不留下一點痕跡。


    “聖壇之下……”沒有去看飛羽化成的灰塵,無道徑自沉吟著。


    鄭紳繁搖了搖頭,道:“既是已經了結,不妨多看幾眼,等到這個空間自行消散之後,你以後想看,也無法再看到的。”


    無道歎了口氣,果然看向那漸漸在消失的灰塵,道:“散去了,就讓他散去吧。”


    看向鄭紳繁,無道竟是躬身一禮,嚴肅地道:“這一路多謝你的相助,接下來我要去聖壇,就不勞閣下相隨了。”


    鄭紳繁搖了搖頭,道:“不管是在修羅界還是在虛界,聖壇這個名字,對我都有非凡的意義,我也是要去的,你不用擔心我。”


    遲疑了一下,無道開口道:“我去聖壇,要去找……之力。”


    鄭紳繁目光變得悠長,緩緩道:“我要去找……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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