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上空,在吟唱著道的梵音,讓人迷醉其中。..這梵音,如同紅塵萬景,讓人癡迷。這梵音,在蜀山,響起了兩次,讓人熟悉,也讓人好奇。


    李良轉頭看去,不禁微微詫異,道:“居然是他。”


    此刻引起眾人注意,在這次比試中得道的人,正是不久前才與李良對決,並被李良擊敗的道德宗弟子花無業,那位被斥為離經叛道之人的花少,此刻就在蜀山,在萬眾矚目下,得到自己的道果。


    李青山看清楚了這得道之人,心中一驚,整個人搖搖晃晃,竟再站不住,倒在了身後的椅子上。他也為花無業開心,可問題在於,他卻不認可花無業的道。如今花無業在他麵前,甚至在那麽多修道界領袖人物麵前得道,再想想剛剛自己評論鄭紳繁的那番話,李青山頓時覺得,自己就是在傻傻地打自己的臉啊,還打得那麽響亮。


    梅空雪一笑,道:“師弟,想不到你的一番話竟能促使一位道友得道,這真是讓人意想不到,看來這個人,今後是要欠你一個永遠還不清的人情了。”


    鄭紳繁也是微微一笑,道:“師兄,我也是沒有想到啊,我自己剛剛得到的感悟,不過是讓我的一劍淩塵有了修至大成的機會,卻是直接讓另一個道友得道了。”


    梅空雪笑著道:“你也不必灰心,這隻能說明,你的道並不在這裏。”


    鄭紳繁一笑,道:“這倒要多謝師兄的鼓勵了。”


    天地間的梵音散去,花無業騰空而起,飛上道場,來到鄭紳繁與梅空雪旁邊,看著鄭紳繁,麵色喜悅,眼神中則是帶著感激,深深一躬到地,道:“我的道,為紅塵道。”


    鄭紳繁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雖是因我而得道,但這一切都隻不過是你自己的機緣,身為修士,你我都應該明白這一點,所以,你也不必覺得你欠了我的人情。”


    花無業點了點頭,道:“我本就是紅塵中人,遊戲人生慣了,得道對於我而言隻是缺少一個契機罷了,雖然這個契機因你而現,但我能捕捉到也是我自己的機緣,自然無關人情。”


    鄭紳繁與梅空雪都是一征,沒想到,這個人,倒是很有個性,當即一笑,道:“你能這麽想,自然是好事。”


    花無業道:“之前聽李良說,蜀山多的是他那樣的人,我還不是很相信,但現在,我信了,我喜歡蜀山,我甚至在想,當初為何不拜入蜀山?”


    “花無業,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李青山聽到這話,卻是立馬又從椅子上坐起來,極為氣憤,他不認可花無業的道是一回事,但一個得道的弟子,無論如何,道德宗都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抓住,若是讓花無業就此離去,李青山回去道德宗必然少不了一番重罰。[.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花無業卻沒有理李青山,自顧說道:“可是不行,我師對我有大恩,雖然道德宗並不承認我,但隻要我師還健在一天,我就還是道德宗弟子。我成不了蜀山弟子,但我希望能與你們成為朋友,因為……我一直沒有朋友。”


    鄭紳繁靜靜地聽完,在花無業期待的目光中,他看了梅空雪一眼,見梅空雪點了點頭,便微笑道:“你是李良的朋友,自然也是我們的朋友。”


    花無業等的,也就是這句話,神色微鬆,雖然極力保持鎮定,卻依然難掩心中的喜悅,隻聽他略微有些顫抖,語無倫次地道:“好……好……我……我先走了,還有……還有人要比試呢。”


    待花無業離開道場後,鄭紳繁臉色一肅,正色道:“多謝師兄的教導,此番比試,是我輸了,但與師兄這一次交手,卻是讓我獲益良多。”


    梅空雪微微點頭一笑,道:“你還有一次機會,我還等著與你再度交手呢。”


    鄭紳繁卻是搖了搖頭,道:“請師兄原諒,我已經不打算再比下去了,這次的比試,目的已經達到了,我們都做了該做的,再比下去,意義不大。”


    梅空雪一聽,不禁恍然,道:“你說的是,不過要說目的達到,可還差了一場。”


    鄭紳繁走下道場,見到麵前等著自己的玉兒,此刻的玉兒,目光中有喜悅,還有一絲忐忑,見到鄭紳繁,正想說什麽的時候,鄭紳繁卻先開了口,道:“輸了?”


    玉兒一征,不禁點了點頭,小心地看著鄭紳繁的臉色,見他並沒有生氣,方才小心翼翼地道:“我勝了五場,結果因為排數升得太慢,被林師姐趕上了,敗在她手裏。”


    鄭紳繁一征,隨即笑出了聲,道:“輸了就輸了吧,而且你輸在林師姐手裏,倒也不冤,看來她倒是對你手下留情了,以她的個性,我還在想會不會把你把得灰頭土臉呢。”


    玉兒聞言,俏臉一紅,嗔道:“公子,你說什麽呢?”隨即突然一征,又問道:“公子,聽你的口氣,你似乎早就知道我會遇上林師姐的樣子?”


    鄭紳繁本來正在笑,聽玉兒中問,不禁臉微微有些不自然,轉過了頭去,自顧道:“我去看了你一場比試,你打得很穩,而你林師姐又是個急性子,所以你們遇上的可能性很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玉兒看鄭紳繁這個樣子,心裏如何不明白,當即心裏又喜又甜,大著膽子去抓鄭紳繁的手,結果鄭紳繁很快就把她的手給握住了,隨即雙眼對視,輕輕一笑。隻不過前後一聲咳嗽的聲音傳來,玉兒便如同受到驚嚇的小鹿一般,猛地把手抽了回來。


    鄭紳繁不由得回頭,看著身後的林仙兒,心中有些怪異。林仙兒卻是轉過頭去,避過了鄭紳繁的怪異目光,道:“我可不是故意要打擾你們的,隻是我想,你應該對蕭師兄的比試很感興趣,所以就提醒一下你而已。”


    鄭紳繁一聽,果然心動,不再去想林仙兒行為的怪異之處,轉頭向場中看去。隻不過鄭紳繁一個大男人不去在意,玉兒卻是極為在意的,都說女兒家心細,直覺特準,玉兒深深地看了林仙兒一眼,就轉過了頭去。玉兒不知道的是,在她轉過頭去的時候,一直假意注視著道場中情形的林仙兒卻是悄悄地吐了一口氣。


    蕭玉凡的對手,正是道德宗的大弟子龍子軒,此刻兩個人麵對麵,心緒都是有些不同。


    “還記得三年前,你我在凡俗中相遇,那時我認出了你,硬是要*你與我一較高下,結果你不依,硬是與我繞了好大一圈。”龍子軒看著蕭玉凡,慢慢地道出了三年前兩人相遇時的場景,蕭玉凡卻隻是靜靜地聽著,並沒有說什麽。


    龍子軒也是不以為意,繼續說下去,道:“最後,你還是被我*得無法,終於決定與我比試一番,不過當時我們卻隻是略做出手試探,並沒有真正發揮實力。但是那一次試探我很清楚,若是要真正地動手,我贏你的可能性,不大。”


    “從那之後我就發奮苦修,我告訴自己,我一定要趕上你,我一定要勝過你,如今,我和你,我們兩人終於再次正麵相對,我等這一天,很久了。”


    蕭玉凡看著龍子軒,卻是沒有太多的表情,等龍子軒說完,蕭玉凡冷冷開口問道:“龍子軒,我隻問你,你可還記得三年前,在西邊緣境處,有一個小山村,村裏,有五百居民,包括老弱婦孺?”


    龍子軒聞言,臉色當即一沉,道:“蕭玉凡,你想說什麽?”


    蕭玉凡卻是不為所動,繼續道:“我趕去的時候,整個山村五百多口人,老弱婦孺無一幸免,都被人斬殺,全村不留一個活口。”


    看著龍子軒麵色陰沉,卻是依舊不開口的時候,蕭玉凡本還要說什麽,這個時候李青山卻是冷冷道:“此番比試已經開始,各方不要再說多餘的話語了,還是要先比試才是。”


    蕭玉凡搖了搖頭,道:“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有些事情,總是要弄清楚的。”


    李青山皺了皺眉,轉頭看著身邊的厲天行,不悅道:“厲長老!”


    厲天行點了點頭,道:“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有什麽誤會還是澄清的好,以免因為誤會而相互誤傷就不好了。”


    李青山皺了皺眉,顯然厲天行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支持蕭玉凡的說法,既如此,他也必須說句話了,道:“既如此,我就說一句吧,蕭師侄,那個山村被屠戮,我心裏也很受震撼,但這卻不能說,此事與龍子軒有關吧?”


    蕭玉凡點頭道:“我自然不可能說此全無憑據的話,隻是我在現場,卻發現了此物。”


    說話間,蕭玉凡從空間手鐲中拿出一塊玉,此玉為一龍形,極為精致,且散發出一股奇特的波動,蕭玉凡道:“此物為龍形墜,相信修道界的道友們都清楚,龍形墜是道德宗龍子軒的特有這物。敢問龍道友,你的龍形墜在哪裏?我手中這塊不會是假的吧?”說完,蕭玉凡更是直接將龍形墜扔給了龍子軒,如對待垃圾。


    龍子軒接過龍形墜,臉色陰沉,卻是說出了讓所有人都驚駭欲絕的話,道:“不錯,此龍形墜是真的,當日我確實出現在那山村,那些人也是我殺的。”


    “當日我被邪宗三教的巫教中人追殺,逃到了那個山村,卻不想發現他們都是巫教的賊子,所以就搶先出手,把他們都殺了。”龍子軒說完更是急忙解釋,果然,待他此言說完,這些本來對他的行為憤怒的人臉色都和緩了下來。


    蕭玉凡冷哼一聲,道:“龍子軒,沒想到你也睜著眼睛說瞎話。當日你受到巫教中人追殺,身受重傷,被那個山村中人所救,後來你傷勢痊愈,你無意中看見那個山村的人在祭拜一座神像,你便以為是巫教中人,當即不管不顧,痛下殺手,你卻不知,那個神像是當地山神像,祭拜山神是當地習俗之一,卻因你一時衝動,慘遭橫禍。”


    龍子軒身形一震,怒道:“蕭玉凡,你不要血口噴人。”


    蕭玉凡看著龍子軒,目光冷厲,道:“我是不是血口噴人,你心裏應該比我還清楚。我說這番話不是想要與你對質的,隻是想要確定一下而已,如今既然已經確定了,就出手吧,你不是一直很想與我動手嗎?那就放馬過來吧。”


    龍子軒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道:“如你所願。”


    長劍在手,劍尖直指蕭玉凡,龍子軒身隨劍動,向著蕭玉凡掠去。隻是蕭玉凡並沒有出劍,也沒有閃避,隻是看著龍子軒,輕輕搖了搖頭,微抬右手,向著龍子軒一掌拍去。


    蕭玉凡右手成掌,緊貼著龍子軒的長劍,拍在龍子軒的胸口上,龍子軒完全沒有躲開,被蕭玉凡一掌拍中,頓時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向著場外飛去,落在道場外的地麵上,臉色蒼白如紙,整個人就此失去了知覺。


    靜,落針可聞的寂靜,靜得可以聽見眾人的心跳聲。一直以來,在年輕一輩中,道德宗龍子軒的修為都是被公認的與蜀山蕭玉凡齊名的最強者,隻是如今看來,這樣的說法,實在是太過一廂情願了。蕭玉凡完全不在意這些虛名,但今天他卻明明白白地向所有人都證明,所謂的齊名,真的很可笑,龍子軒在他蕭玉凡麵前,完全就是不堪一擊。


    僅僅一擊,就擊敗了道德宗最傑出的首席大弟子,甚至可以說,僅僅一擊,就擊敗了正道五大派最傑出的弟子,蕭玉凡的可怕修為第一次暴露在所有人麵前,這樣的修為,已經足以擔任一派掌門人了吧,而事實上,蕭玉凡就是蜀山的下一代掌門。


    看著昏迷的龍子軒,蕭玉凡淡淡道:“今天就是要告訴你,你當年的所謂試探所得出的結果,其實與我對戰,你戰勝我的可能不是不大,而是完全沒有,你與我根本完全不在同一個水平上,又談何想來戰勝我。”這番話毫不留情,不但在場眾人都聽得清楚,更是化為道音,鑽進了龍子軒腦海中,讓他即便昏迷,也要聽見自己這一番話。


    “欺人太甚!”李青山一聲怒喝,當即飛身而下,正欲對蕭玉凡出手時,卻被蕭玉凡目中發出的一道劍光*得連連後退。


    厲天行淡淡道:“李長老,這次的比試就至此結束吧,再比下去,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


    李青山暗暗咬牙,臉色鐵青,卻是不知道說什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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