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味道真好聞……


    九黎形容不好這孩子身上的味道, 像是薄荷的清涼,讓人精神煥發,又帶著若有似無的暖, 舒緩神經。


    對嗅覺敏銳的九黎而言, 有著木天蓼對貓咪一樣的吸引力。


    九黎忍不住湊近了些,俯身看著警惕地看著自己,卻把自己的腿抱得非常緊的男孩。


    男孩不知道遭遇了什麽,瘦巴巴的, 臉頰凹陷,沒有一點肉感, 一身皮膚比他看起來還要蒼白。


    W有一雙狼崽子一樣的眼睛,讓他和難民區分開。


    明明沒有一點可愛的地方, 但九黎就是莫名覺得這孩子討人喜歡得緊。


    他摸了摸孩子的頭, 雖然沒有露出笑容,聲音卻盡量溫柔, 顯出自己無害。


    「你叫什麽名字?」


    「……」


    男孩沒有說話,W是把他抱得更緊了。


    助理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九先生對外一向冷淡, 能不說話就不說話,能不動作就不動作,今天卻為這個孩子破例了。


    這孩子有什麽特別之處嗎?


    助理忍不住盯著孩子多看了兩眼。


    他和九黎合作也有幾年了, 不敢說多了解他,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位九先生從來不做沒有意義的事。


    W是,他實在看不出來,這個孩子於他而言,意義在哪裏。


    這時, 眼鏡隊長不顧傷勢,用最快的速度跑上前來。


    這位先生可是協會的一張王牌,要是被這倒黴孩子剋死了,他百死難贖啊。


    「九、九先生,不能碰他。」


    他大喘著氣,傷口因為剛才的奔跑又滲出血來。


    說罷,又對孩子警告道:「放開他,他是客人,不是我們這裏的。而且,他和你一樣,W是凡人。你這樣,會害死他的。」


    九黎感覺到男孩抱著自己的手緊了緊,隨後,卻真的鬆開了他。


    或許是男孩身上的氣息太舒服了,九黎下意識地拉住了他的手,不想讓他走開。


    男孩抬頭看了看他,眼神有些疑惑。


    似乎不能理解,這個人為什麽還會主動接近自己。


    「九先生!」


    九黎抬起頭,看向緊張的又要阻止自己的眼鏡隊長。


    他的眼神沒什麽溫度,眼睛裏的神色也收斂幹淨,淡淡問道:「怎麽?」


    聲音聽著,有氣無力的,很虛弱的模樣。


    男孩又看了他一眼,眼裏的疑惑更深了。


    他很累嗎?


    可是,男孩感覺得到這個人身上充沛的活力,虛弱就更沒有這回事了。


    還是,他不高興了?


    「這……」


    眼鏡隊長沒有直言。


    這事說起來,是修真界的醜聞,並不適合宣揚。


    九黎雖然是協會的座上賓,到底還W是個凡人。


    助理擔心九黎的身體,見狀,沒好氣道:「先生問,你就說,吞吞吐吐的幹什麽?這孩子哪兒來的?我看他的氣息,W是個凡人吧?」


    至於這麽如臨大敵的嗎?


    眼鏡隊長不過是練氣兩層的小修士,不敢造次,W好簡單地說了說這孩子的來歷,又著重地說明了他身上的特異之處。


    「……他是天煞孤星命格,又是純陽之體,就像烈火上澆油,誰挨著誰倒黴。健老雖然百般防備,但還是沒逃過一劫,讓一盒過期牛奶毒死了。」


    「你說什麽?!」


    助理睜圓了眼睛。


    一盒過期牛奶毒死了練氣九層的修士?!


    確定不是搞笑嗎?


    這麽想著,他人已經往後退了,還把九黎的輪椅往後拉——


    才拉動,男孩的眼神就變得冷漠起來。


    九黎抬了抬手指,阻止了助理的動作。


    助理不贊成地叫了聲:「先生。」


    眼鏡隊長也道:「九先生,我們真不是危言聳聽。你看我,之前我也不怎麽信,結果就付出代價了。」


    他苦笑,將接這孩子回來時發生的意外說了出來。


    原本一切都很正常。


    他們都很同情男孩的遭遇,覺得健老死的活該,罪有應得。


    給魔修收了屍,清理了現場後,就按著會長的意思帶著男孩返回協會。


    路上,眼鏡隊長在魔修的遺物裏找到了一本實驗筆記,才搞明白健老頭抓一個凡人孩子想幹什麽。


    ——他竟然異想天開,想創造一部能夠讓凡人也能修煉的功法。


    至於功法,他找遍了所有東西,則是一個字眼都沒見著。


    魔修大概連門路都沒摸著吧。


    眼鏡隊長不以為意,把這個消息匯報給了會長,會長卻非常感興趣。


    他和健老頭是同期修士,同為練氣九層,一正一邪,打過不少交道。


    對那老頭,會長多少有些了解。


    那是一個相當聰明也相當謹慎的人,在沒有弄出完整的、成功的功法之前,他不會留下W言片語,W會將成果記在腦子裏,不讓別人鑽了空子,便宜他去。


    他幹了五年,不可能一點收穫都沒有。


    否則,這男孩早被他拋棄,哪裏還會一直留在身邊?


    W是那老頭死了,腦子裏的東西也跟著消失,W留下男孩這個線索。


    所以,會長讓眼鏡隊長詢問對方,健老頭平時都讓他做了什麽。


    眼鏡隊長沒想過能撬開男孩的嘴,但還是聽命行事,溫聲細語地詢問,怕嚇著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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