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修行的劍道,乃是兩極劍。


    「兩極劍?」


    九黎好奇。


    他在銀家聽大佬們論道,於劍道的眼界今非昔比。


    修煉相生相剋法則劍道的不少,隻是不知,龍戰師父的兩極,是哪一類法則的極端了。


    「不錯。」


    龍戰釋放了一柄劍魂小劍。


    顧長淩體悟一番,道:「冰火,生死,陰陽,不愧是兩極之劍。」


    龍戰讚許地看了他一眼,「師侄慧眼。我領悟冰火相剋之道,成就劍意。領悟生死,成就劍心。領悟陰陽,成就劍魂。而冰火,生死,乃我切身經歷,領悟不難。陰陽卻很玄奧,我至今也粗通皮毛,勉強達到劍魂小成罷了。」


    聞言,顧長淩看了九黎一眼,後者笑道:「那我和師兄為龍戰師父準備的這份禮物,正好得用。」


    九黎從長生鐲中取出一樣物什,送到兩位師父麵前。


    「!!!」


    「劍道石?!」


    龍戰失態地叫了出來。


    隨即,他搖頭道:「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微生羽也道:「此物於長淩有大用,由你認主,讓龍戰從旁參悟便夠了。」


    九黎和顧長淩相視一眼,道:「師父收下吧,我們還有的。」


    他把劍道石是小黑劍的零嘴的事實,殘忍地說出來。


    看著目瞪口呆的師父和師公,九黎忍著笑說:「師父不要推辭,小黑劍給了四塊劍道石。一塊留在劍意塔作為賠罪,一塊顧長淩已經認主,一塊給龍戰師父,徒兒手裏還有一塊,準備留在劍峰。」


    「……」


    微生羽一時都不知該怎麽反應才好,半晌,才嘆了一聲,道:「如此,我和你龍戰師父便愧受了。」


    龍戰對顧長淩的劍產生了極大的好奇,「以劍道神魂做口糧,劍道石做零嘴……長淩師侄,你這把劍不簡單啊。」


    顧長淩比他更清楚十八獄的不簡單。


    麵對他好奇背後滿含憂慮的眼神,說道:「我問過它的來歷,劍靈隻說時機未到,沒有細說。不過,它對我們沒有惡意。」


    「你心中有數就好。」


    見他知曉利害,龍戰便沒有多嘴。


    他有心一睹小黑劍的風采,這時,微生羽的劍峰令亮了亮。


    微生羽道:「太師祖和□□母已經出關,喚我們過去。」


    三十三重天無意見外人,鑽回顧長淩的丹田,回到玉簡空間。


    臨別前交代,自己和黎曦顧衡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最好提都不要提。


    四人鄭重答應。


    *


    雲海劍陵。


    這一座浮島,乃墨宇和頌恆的居所,流風雲水中,都帶著二人的時空劍意。


    一走進去,便可見草木枯榮、時空倒換之景象。


    此時已是未時末(近下午三點),一線陽光灑落雲海,竟化作朝輝,將雲海染上薄紅。再行一尺,光線又變得強烈,如正午陽光將雲海渡上一片耀眼的金色;再從雲海穿過,它變成夕陽,化作火燒雲一般的餘燼之景。


    晨曦之光,正午之光,夕陽之暉,跟著雲海流淌,一片絢爛,美不勝收。


    九黎看得驚嘆不已,「真漂亮。」


    他抬手想碰一碰眼前的雲彩,想看看這究竟是幻境,還是陽光真是穿越了時空。


    還未觸及,就被微生羽攔了下來,「不可。」


    「沒關係的師父。」


    顧長淩不像微生羽這般緊張,笑道:「我與小九處於半融靈狀態,他現在也算劍聖了,不會受劍意影響的。」


    微生羽這才放開九黎的手。


    九黎卻聽話地沒有再碰了,好奇地問顧長淩:「要是沒有你的劍道,我碰了會怎麽樣?」


    「失去一段時間的記憶,或者看見短暫的未來。」


    顧長淩不是第一次來這一座浮島,推著輪椅,俯身同九黎說:「此地靈力都沾染著時空劍意,除非劍心穩固,連渡劫大能都有可能中招。」


    龍戰也笑道:「我之前聽舅舅說,他年少輕狂的時候,同人打賭把外公珍藏的龍吟酒都賠上了。怕外公責罰,他躲來太師祖這裏,想忘掉這一段記憶,當什麽都沒發生過。沒想到,他看到自己被外公打了一頓,因為犯錯之後企圖逃避,兩罪並罰,又打了一頓。舅舅痛定思痛,主動去認罰,想求一個從輕發落。外公問他看見了什麽,他老實說了,結果還是討了兩頓打,哈哈。」


    「舅公真乃實誠人,哈哈哈!」


    九黎聽了也忍俊不禁。


    「什麽事笑得這麽高興?」


    寧若秋的聲音響起。


    四人隻見,眼前時空交錯的雲海被分開,露出一個通道來。


    卻是寧若秋奉師命出來接引他們了。


    「外公。」


    「太師祖。」


    四人連忙問候。


    龍戰趁著舅舅不在尋他開心,在外公麵前卻是不敢造次的,忙說:「黎兒回來了,羽兒心情好,我便多說幾句,讓外公見笑了。」


    「盡管說吧,反正觀兒也聽不到。」


    寧若秋笑得爽朗,顯然聽到了一些,知道他們在拿寧觀打趣。


    他看向九黎和顧長淩,開懷道:「平安回來就好。你師父出關時沒見著你,嚇得不輕,從宗門拿了你的魂燈,日日放在身邊才安心。」


    九黎聽了很是動容,牽著微生羽的袖子,仰頭說:「徒兒不孝,讓師父憂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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