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這麽乖,顧長淩隻覺得心尖發顫。


    將九黎抱上來,顧長淩側過身與他相對,貼著他的額頭,柔聲說:「小九做的很好,大哥很開心。」


    九黎聞言,更笑得眉眼彎彎。


    顧長淩也笑起來,親了親九黎的眉心,擁著他道:「小九睡吧,大哥陪著你。」


    「大哥,」九黎抱著他,像是確認什麽一樣,小聲說:「喜歡我嗎?」


    「喜歡。」


    顧長淩散開他的發冠,揉了揉他的腦袋,重複道:「大哥喜歡你,像情人那樣,傾慕你,思戀你。」


    「我愛你。」


    他親吻九黎的眉心,眼裏全是溫柔的笑意。


    「真好。」


    九黎閉上眼睛,臉上全是心滿意足的笑。


    他們不再說話,九黎感受著他修長的手指梳著自己的長髮,在溫柔而緩慢的輕撫中漸漸放鬆了身體,沉沉睡去。


    顧長淩專注地看著他恬靜的眉眼,身體的燥熱漸漸褪去,隻留下滿腔柔情。


    九黎這一睡,就整整睡了三天之久。


    醒來的時候,他在顧長淩懷裏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這一覺睡的,比渡劫後沐浴天道饋贈還要舒服,像是壓在心頭的一座大山被一腳踹開,骨頭都輕了。


    他抱著顧長淩,笑嘻嘻道:「師兄,你快抱抱我,是不是瘦了一萬斤。」


    「哈哈,我還沒見過一萬斤的美人長什麽樣,讓我好好瞧瞧。」


    顧長淩煞有介事地抱起他,掂量了下。


    九黎看他眉眼都是笑,不由挑眉,哼哼道:「顧長淩,你還真的特別喜歡我喊你師兄啊,這不會又藏著什麽秘密吧?」


    在浩天小世界的時候九黎就發現了。


    隻要他一喊師兄,顧長淩就特別好說話,憑他怎麽使喚都成。


    九黎從前沒放在心上,如今卻迫不及待想瞧一瞧顧長淩這曲折的心路歷程。


    顧長淩愣了一下。


    他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九黎對他態度的轉變,心中一喜,含笑道:「小九想知道?」


    九黎捏住他的臉,「別來勁啊,過會兒我不想聽了,你可別急。」


    「哈哈。」


    顧長淩笑著抱他去靈泉室洗漱,邊走邊道:「其實也沒什麽。」


    「就是我剛成淩雲劍派首席弟子的時候,同代弟子都喊我大師兄。那天晚上我就夢見你,特別崇拜地看著我,喊我師兄……咳,醒來之後,興奮得睡不著,在院子裏劈了幾萬劍。後來,這念想在心裏一紮根,就拔不走了。」


    九黎心裏大樂,抿唇忍著笑,睨著他道:「你想法很多嘛。」


    說著,他抱住顧長淩的脖子,笑嘻嘻地問他:「顧大俠劍法獨步天下,是不是因為總是夢見我呀?」


    「嗯。」


    顧長淩痛快地承認,「想你想得睡不著,就練劍,練著練著就練成江湖第一高手了。」


    「哈哈哈!」


    九黎再忍不住笑出聲來,好不得意。


    顧長淩引來靈泉,用靈力加熱了,浸了柔軟的靈棉帕子給他淨麵。


    待洗漱完,見他還在笑,顧長淩忍不住取笑道:「怎麽這麽高興,小九太容易知足了,這可不好。」


    九黎反駁道:「大哥歡喜我,我就高興,怎麽了~」


    顧長淩失笑,問他:「怎麽不喊師兄了?」


    九黎切了一聲,「哄哄你而已,還當真了。」


    顧長淩挑眉,「隻是哄我?」


    九黎得意地笑起來,笑得顧長淩又是無奈又是歡喜,嘆息道:「小九現在捨得跟大哥嗆嘴了。」


    九黎朝他擠擠眼睛,「你不是喜歡我「活潑」的嗎?」


    顧長淩愣了一下,隨即忍俊不禁,連連點頭:「是,小九說的對!」


    九黎哼了一聲。


    他與顧長淩針鋒相對這麽多年,這廝居然還挺自得其樂。


    可怕。


    不過,顧長淩犯蠢十八年,九黎也不算毫無收穫。


    他算是明白了,往常自己在大哥麵前太端著,因為太在乎,反而失了本真。


    所以大哥才會羨慕他對顧長淩的「活潑」,以為他麵對顧長淩時,比在自己身邊快活。


    了解到顧長淩喜歡這個調調,九黎幹嘛還端著小仙男的範?


    當然是立刻下凡了!


    不過,有些話九黎還是不忍心瞞著他大哥。


    九黎道:「大哥,你其實不用羨慕「顧長淩」的。」


    「我被老頭關太久了,心都養黑了。


    我怕嚇著你,不敢表現出來,正巧「顧長淩」撞到我手裏。我一門心思鑽研毒藥對付他,就像把他關進我的黑屋子,他取代曾經的我,成了我的藥人。


    我難得一個玩具,所以特別興奮。


    也不全是因為江風雲的「遺願」,才格外高看他一眼。」


    顧長淩:「……」


    這還真是沒想到。


    看他一臉三觀破碎的模樣,九黎大樂。


    雙手按在他臉上,揉碎他一言難盡的表情,笑嘻嘻道:「好啦,我餓了,師兄快給我做好吃的。」


    「……好。」


    顧長淩答應著。


    快走到廚房的時候,他才消化完九黎剛才的話。


    低頭親了親九黎的臉頰,顧長淩笑著說:「小九這樣很好。不管是好的壞的,都是我一個人的,一絲一毫都不分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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