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淩也沒有賣關子,直接道:「橫三豎九,落子在此處便可。」


    屠韻芷毫不猶豫,落下一子。


    棋盤一亮,棋局消失,有九枚白色棋子懸浮在棋盤上,停在屠韻芷眼前。


    柯文彬喜道:「破陣了!師妹,快選一顆棋子!」


    石碑上的規則說了,十個呼吸之內不做出選擇,這次考驗就作廢了。


    屠韻芷卻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九黎。


    九黎笑而不語。


    顧長淩冷淡道:「你自己的機緣,看旁人做什麽?」


    屠韻芷心中一凜,再不猶豫,伸手抓住了一枚白棋。


    就在眾人屏息之際,那顆白棋化作一樣玉盒,落在屠韻芷手上。


    選對了!


    屠韻芷目露喜色,其他人也很高興。


    柯文彬就忍不住歡喜道:「恭喜師妹,師妹果然福緣深厚,氣運不凡!」


    屠韻芷客氣地笑了下,道:「師兄謬讚了。」


    林雪顏嬌聲道:「屠師姐,你快打開看看,裏麵是什麽寶貝呀。」


    「好。」


    本就要分潤給協助破陣之人,屠韻芷沒有猶豫,直接打開了玉盒。


    玉盒中,是五粒靈草種子。


    「是六級靈草,星月芙蓉的種子。」


    屠韻芷環顧眾人一周,道:「按照事先約定,我得五成,破陣之人得五成。此次能夠破陣,全賴顧師叔指點,師叔又為長輩,這三顆靈種,還請顧師叔笑納。」


    顧長淩沒有伸手接,反而看向九黎。


    九黎笑道:「你是長輩,更不好占師侄的便宜了。取兩顆罷。」


    「嗯。」


    顧長淩幹脆地拿了兩顆種子,對屠韻芷道:「繼續。」


    屠韻芷對二人笑了笑,把玉盒收入儲物戒中,復又坐回石凳上。


    棋盤上的棋局再變。


    這一次,卻是三級陣法——二十一星宿陣,顧長淩出言點破陣眼。


    可惜,屠韻芷再沒有之前的好運氣,挑錯了黑子,一行人被傳送離開。


    好在沒有再倒黴得掉進妖獸窩,六人又馬不停蹄地趕回傳承之地。


    這一次,推門的是九黎。


    「是一級迷陣。」


    顧長淩一眼就看穿了森羅排布的樹木暗藏的玄機,帶著人走出了迷陣。


    九黎麵前出現九片葉子,他隨手抓來第九片樹葉,接著一行人就被丟出傳承之地了。


    顧長淩險而又險地踩住劍意,穩住了自己和九黎的身形。


    其他人卻沒有這麽幸運,悶頭摔進了腐臭的沼澤裏,連金丹期的肖晨都沒能倖免。


    九黎同情地看著渾身髒臭的四人,摸了摸鼻子道:「這也太不給麵子了吧。」


    顧長淩勾了勾嘴角,沒說話。


    等肖晨四人換洗一番,一行人又殺回傳承之地。


    這次則輪到顧長淩。


    他所麵對的是一個殺陣,也是一級陣法,很輕易就破除了。


    出現在顧長淩麵前的,是九把刀。


    見他凝眉看了五六個呼吸也沒動作,九黎催促道:「你倒是選啊!磨蹭什麽呢。」


    顧長淩看了他一眼,幹脆也選了第九把刀。


    沒什麽懸念的,一行人又被丟出去了。


    接下來就是一個新的循環,從肖晨開始,眾人逐一接受考驗。


    破陣倒不難,畢竟一開始隻是一級陣法,隻是各人緣法不同,得到的機緣也不盡相同。


    如此又過了四輪。


    肖晨選中兩次,分別得了一瓶丹藥,一件下品法器;九黎接連兩次選中,成為唯一一個闖到第三關的,得了一個偏門的三級丹方,一瓶五級丹藥;柯文彬、林雪顏、屠韻芷三人沒有一個選中的。


    不過其餘二人在此前都有所得,林雪顏卻是一樣好處也沒得到了。


    當然,也不獨她運氣差。


    顧長淩出手五次,也沒有一次選對過。


    隻不過,他幫忙破陣,分潤了一些好處,也不算空手而回。


    接連折騰幾十趟來回,一行人都覺得疲憊,便在青石門外稍作休整。


    見林雪顏悶悶不樂,屠韻芷安慰道:「還有機會,莫急。」


    柯文彬也道:「師妹,你若想要,師兄得的那些都給你。」


    林雪顏嘟了嘟嘴,不悅道:「師兄,師妹豈是這麽眼皮子淺的人。前麵的關卡也沒出什麽厲害的寶貝,但隻有我一個人什麽都沒得到,想來此地與我沒有緣分,才有些難過罷了。」


    柯文彬和屠韻芷紛紛出言勸解,好不容易才把她逗笑了。


    肖晨略看了這三人一眼,沒做理會。


    再看另外二人。


    九黎坐在獸皮上,被他身前的顧長淩遮得嚴嚴實實的,不知在做什麽。


    而顧長淩則在指尖凝聚劍意,在木頭上雕獅子。


    這木頭並非靈木,隻是普通的樹幹。要在不損壞木頭的前提下,將獅子的每一根毛髮都刻畫得清清楚楚,若不是劍意收放自如,掌控至細微之處,決計做不到這一點。


    他便以此,磨練劍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覺得新奇,肖晨專注地看著顧長淩雕獅子,看了許久。


    顧長淩想刻意忽略他的視線都不行。


    他抬頭,問:「肖師兄,可是有事?」


    肖晨走過來,笑道:「什麽都瞞不過顧師弟啊。」


    顧長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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