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竟是他小瞧人了!


    趙管事快步上前,俯身將獸皮和獸骨一一看過,麵露喜色道:「兩位公子果然不同凡響,這些妖獸可不是一般人能獵到的。尤其是這塊妖蛇皮,如果我沒看錯,是出自赤地金蟒,如今在無盡山脈裏可很難獵到了。」


    九黎謙虛道:「僥倖而已。」


    趙管事哈哈一笑,道:「我不跟公子玩那些虛的,這些妖獸皮骨都很難得,做成法衣法器能得幾件好物。這樣,加在一起我給公子五百靈石,可使得?」


    九黎眸光一閃,這可遠遠超過小白的估算了。


    他麵上笑了笑,道:「趙管事是個實在人,就這麽辦吧。」


    趙管事連忙掏了靈石,然後迫不及待地把地上的妖獸皮骨收入儲物袋裏,臨走還連連交代二人,「再有這些好東西,切莫忘了老趙。」


    送走了管事和夥計,九黎才道:「小白,怎麽價格出入這麽多?」


    小白:「主人,那些妖獸在小白的記載裏非常常見而且廉價,應該是小白的資料庫太久沒有更新了,所以判斷失誤。」


    九黎挑眉,問道:「太久是多久?」


    小白:「主人,小白的資料庫採集的是十萬年前的信息,請主人及時更新數據,讓小白更好地輔助您。」


    九黎:「……」


    十萬年!!


    那可真是夠久的了。


    久到原來隨地可見的妖獸,也變成稀罕貨了。


    顧長淩比較務實,開口道:「數據要怎麽更新?」


    小白:「隻要主人允許,小白可以自行採集信息,更新數據。」


    九黎趕忙道:「我允許,你快去吧。」


    小白:「主人,小白採集信息時,玉簡將陷入休眠狀態。如您需要小白,請叫兩次我的名字,喚醒小白。」


    九黎點頭表示明白。


    玉簡鑽入他懷中,復又變成了「金睨黑貓」紋身,落在他的胸口。


    九黎轉頭看向顧長淩,「等靈草送來,你給我打個下手。」


    顧長淩自不拒絕,隻是有些擔心。


    「剛才也沒問管事那些靈草作價幾何。不會十萬年過去,酒方上的便宜靈草也變得不便宜了吧?」


    「……」九黎磨了磨牙,「閉上你的烏鴉嘴吧!」


    第18章 浮生一夢


    萬幸的是,顧長淩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


    九黎要的靈草中除了一味「夢魘草」、一味「酒猴果」比較珍貴,其他都和小白說的一樣便宜。


    因為九黎要的量不少,這些靈草共去了一百五十塊靈石。


    把靈石交給夥計,讓他代二人向管事道謝,九黎和顧長淩便馬不停蹄地開始釀酒了。


    靈泉小苑的上院有專門的火房,為客人煉器或煉丹所需之用。之前被顧長淩用來煮粥烤肉,此刻終於被用到了正途。


    九黎將木靈力引自掌中,將靈草按照方子上說的辦法一一淬鍊,再讓顧長淩去靈泉泉眼取水。


    靈泉水煮沸放涼後,按順序一一加入靈草精華,用木靈力催融。最後,再滴入十滴迷魂鬼陰竹液,封存起來,放進二人事先布置的簡易聚靈陣中,等待發酵。


    忙活一個日夜,總算大功告成了!


    放下最後一個玉瓶,九黎直起身拍了拍手,愉快道:「方子上說要取用九品靈泉水,我們沒有,也隻好用洗澡水將就一下了。反正喝進嘴裏也沒人知道,哈哈哈。」


    顧長淩彎了彎嘴角,哼聲道:「你願意讓人喝你的洗澡水,我還不願意呢。」


    這話自然是說笑。


    靈泉小苑的靈泉都是活水,幹淨得很。


    看著地上的二十個玉瓶,九黎仿佛看到靈石滾滾而來,可謂是心情舒暢。


    了卻這一樁心事,兩人睡了四個時辰,便又繼續修煉了。


    這一次,他們引氣入體,可以自行煉化丹藥藥力,便再無顧忌地服下一顆辟穀丹,盤腿坐在屋中。


    《天一帝經·引氣篇》已經牢牢記在二人腦中,無需小白傳功,二人相對而坐,九黎很快就入定了。


    倒是顧長淩,睜開眼睛看了他一會兒。


    見他雖然臉色發白,流著虛汗,但還能忍受,這才稍微放心了些,開始入定修煉。


    這般過了大約一個時辰,九黎突然從入定中驚醒。


    他捂住鼻子,看著皮膚不斷滲出黑汁兒的顧長淩,難受道:「顧長淩!!你臭死了!」


    顧長淩睜開眼睛,低頭一看,也被自己熏了個夠嗆。


    但看九黎嫌棄的樣子,顧長淩不高興道:「靈氣淬體,清除雜質,當然臭了。」


    九黎嘔了一下,直朝他揮手,「不行不行,你離我遠點!」


    顧長淩沒好氣道:「這院子就這麽大,我去哪兒你的狗鼻子聞不到?再說,你自己以後也要來這麽一遭,總不能一邊淬體一邊吐吧?」


    「……」


    九黎無話反駁。


    顧長淩催他繼續修煉,九黎努力了好一會兒才恢復入定,好幾次都因為氣味不適從入定中醒來。


    折騰了兩天,他才總算對這味道麻木了。


    兩人抓緊時間修煉,如此過了一個月,顧長淩淬出的雜質漸漸變少,而九黎也轉移了木靈根上三分之一的毒素。


    這一天,兩人雙雙收工,停下了修煉。


    ——「浮生一夢」終於發酵完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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