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肥美多肉的野獸,湊足了兩人五天的食量。


    顧長淩另外還獵了三隻羽毛比金屬還鋒利的飛禽,一隻渾身是刺的不知名野獸。刺和羽毛,都是九黎看好了,要準備用了製作暗器防身的。


    餘下十隻獵物,則全是蛇類。


    肉雖不多,蛇皮卻解了他們的燃眉之急。


    顧長淩打磨這一身武藝,未成名前,他常年混跡深山老林,野外生活的經驗豐富。


    不過,這裏的野獸皮毛也不是尋常物,凡鐵難以切割。好在有小黑劍在手,顧長淩裁蛇皮製水袋,穿繩引線,毫不含糊。


    不多會兒就將一條三丈長一尺寬的蛇所出的皮,裁製成的三十餘個簡易水袋。


    紅毛獸王饒有興致地看著兩隻兩腳獸忙碌,卻沒有貿然靠近二人,看兩人的目光比起最開始的輕視,多了幾分警惕。


    無他,森林裏的野物武力值爆表,顧長淩為了速戰速決,動用了小黑劍。


    紅毛獸王遠遠觀望時,就感受到了極其危險的氣息。


    一切處理妥當,顧長淩帶著九黎飽飲一番,將水袋汲滿水,再用一拇指藍玉瓶從紅毛獸王那裏換了一堆枯枝敗葉。


    他提上戰利品,踏上了回程。


    二人退回蔓草地,來到另一處距離血色森林更近的大石上,生火烤肉。


    待填飽肚子,已經是申時(午後三點)了。


    看了看日頭,九黎再不耽誤,復又由顧長淩背著去往石下,開始研毒。


    草根毒的功效九黎親身領教過,解藥也一目了然,就是草汁。


    材料單一,炮製不難,唯一有挑戰性的,就是挖取草根了。


    幾番試驗後,九黎有了結論。


    蔓草紮根的土壤和藍玉石頭,對草根都有隔絕作用,隻要不直接接觸,就不會被草根所傷。


    如此,九黎便讓顧長淩用藍玉石做出鏟子、盆缽等工具,開始動手。


    顧長淩動作利落地割除蔓草葉,用藍玉鏟子將草根連土挖出一大截來,放入藍玉盆中,放到九黎手邊。


    九黎一看就嚇了一跳。


    草根在動!


    像那鑽地的蚯蚓,也像擺動的章魚須,正試圖尋找紮根之處,碰到藍玉盆壁才安分下來。


    九黎輕抽了一口氣,但轉念一想,這鬼地方他已經親身體會了好幾次「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便是植物「活」了,似乎也不需要太大驚小怪。


    興致勃勃地用藍玉筷從盆中夾出草根,九黎像涮肉一樣,在水中清洗草根。


    草根並不畏水,在水裏依然活躍。


    待到土壤全部洗淨,出水時,草根的動靜就小了許多,再不像之前那般活潑了。


    九黎將洗好的草根放在一塊藍玉板上瀝幹,又清洗兩株,原來在石板上輕輕蜷縮的草根已經完全沒了動靜。


    九黎想了想,把它夾起來,重新放回土裏,它也沒有恢復生機。


    見狀,他再清洗一株,一眼不錯地看著它漸漸失去生機,心裏就有數了。


    ——草根離土後,失去「活」性的時間和蔓草葉離株枯萎的時間一模一樣。


    「……真是嬌氣呀。」


    九黎咕噥著。


    就是不知道,「死」了的草根,還有沒有毒性。


    會不會像枯草葉一樣,半點好處都不給人留……


    思及此,九黎心中一緊,抓來綁在一旁的灰皮鼠獸,夾起草根塞過去。


    第6章 碧落瑤池


    在九黎擺弄草根時,就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灰皮鼠,在接觸「死」草根時,依然抖得歡。


    九黎心裏一個咯噔。


    他再取一株鮮活帶土的草根,那灰鼠才沾上草根,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靡了。


    九黎皺眉沉思片刻,叫了顧長淩上來,讓他用小黑劍切斷一小截「死」草根,餵給灰鼠。


    見它霎時倒地,不能動彈,總算鬆了一口氣。


    「呼,還好,還好!」


    毒性還在就好!


    再清洗幾株草根,九黎就開始試著炮製了。


    鮮根或搗汁,或水煮,再烤幹根須,磨成粉末。


    如此,待到日落時分,九黎已經收集了一瓶鮮根汁液,湯水一盆,藥粉一瓶。


    接下來,就是試藥效了。


    那五隻灰鼠就此遭了殃,而九黎很快得到了結論。


    鮮根汁液效用最佳;湯水次之;粉末最次,但卻不必用藍玉瓶也能保存。


    九黎於是在鮮根搗汁之餘,大量研製粉末。藍玉石的重量到底累贅,為攜帶之故,也隻能退而求其次了。


    但就是毒粉,效用也很驚人。


    毒粉打入灰鼠口中,隻需指甲蓋那麽丁點就能毒倒它。若沒有解藥,毒性會一直耗幹灰鼠精氣,直到「精盡鼠亡」。


    灰鼠從中毒到死去,也隻用了一炷香(五分鍾)時間。


    九黎再用更大型的野獸試了毒,一兩息之內都會中招,隻是精血越旺盛的,垂死掙紮的時間越長罷了。


    磨刀不誤砍柴工,九黎製出毒藥後,兩人並沒有急著走,而是選擇在草地大石上暫時駐紮下來。


    左右鄰居還算友好,雖然總愛「謀財」,但不害命。


    如此,在九黎製毒時,顧長淩頻繁出入血色森林打獵。


    原本是為九黎尋覓毒蛇的毒囊,外加儲備食物,誰知竟還有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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