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紀先生。」程文昊額頭微微冒汗,低下頭道:「抱歉,是我們妄下定論,給您、你們造成損失了。」


    紀綏抬頭,眼神恢復到一如既往的冷漠,「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該道歉的人不是我,而是我的愛人。」


    程文昊抹了抹汗,轉頭像藺言鞠了個躬:「是是是,抱歉,藺小先生,剛才是我們誤會您了,沒想到您還有鑒畫的本事,真了不起。」


    藺言眨了眨眼,沒有立即說話。


    真正的逼王這個時候都是不會說話的,得保持足夠長時間的沉默。


    更何況這可是他第一次憑自己的本事扳回了一局,最起碼這個老先生以後肯定不敢看不起他了。


    圍成圈的眾人均目瞪口呆。


    他們有些知道是藺言站出來說這畫是假的,但沒想到真讓他說對了。


    有些卻根本不知道原來是藺言鑑定出來的,這群人更為驚詫。


    他們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壞了。


    這還是他們印象中那個無所事事、不學無術的藺言嗎?


    更恐怖的是,剛才紀綏還替藺言說話了。


    看架勢,那完全就是一副護人的姿態。


    不是傳言紀綏和藺言隻是商業聯姻毫無感情嗎?


    眾人還處於震驚當中,藺家才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我覺得也許你還應該向關小姐道歉。」


    畢竟不查驗清楚事實就企圖讓員工頂罪,未免太欺壓員工了點。


    程文昊表示有點猶豫:「可……她的確撞壞了展品,就算不用賠償真畫的價格,也至少需要按照仿品的市場價賠償吧。」


    關婕眼圈紅了一點。


    藺言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向程文昊解釋:「程先生,我想你需要先去查查監控。」


    程文昊不是很懂:「什麽意思?」


    藺言:「關小姐撞到這幅畫是遭人陷害,並非不小心,如果你仔細觀察過監控或者親自檢查過這幅畫之前有沒有固定好的話,我想你會明白我話裏的意思。」


    程文昊眼睛一瞪,很快反應過來。


    這畫既然在之前還是真品,擺放到預展區後卻變成了假貨,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很容易就能猜到。


    程文昊猶豫了幾秒,最後還是妥協地派人去查了監控,然後又親自查看了一番牆上的釘口。


    整個過程花費時間估計挺長,紀綏打算先回去一趟,關婕大概率需要留在這邊描述一下現場情況,既然誤會解除,她應該也不會再出什麽事。


    紀綏轉頭看向藺言:「你不熱嗎?」


    兩個人穿的都是西裝,來這裏的人幾乎都穿得很正式,禮服西裝滿地跑,但在海島這樣陽光充足到已經毒辣的地步,就算展區內有空調也攔不住外麵的層層熱浪。


    尤其對於特別容易冒汗的藺言,在這兒待了一上午加半個下午,簡直就是災難,渾身基本都要被汗浸透了。


    藺言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


    紀綏便轉身往外走:「那走吧。」


    藺言迷茫地跟了上去:「去哪?」


    紀綏:「回酒店,洗澡。」


    藺言「哦」了一聲,過了半晌才忽地反應過來。


    酒店?洗澡?!


    透明浴室?!!


    第18章 甜品屋


    跟在紀綏身後走的每一步都是煎熬的。


    藺言覺得也許這比待在炎熱的太陽底下還令人苦惱。


    紀綏走在前頭,腿長步子就邁的很大,藺言幾次都得小跑跟著,最後實在跟不上,便自暴自棄耷拉著腦袋悶頭走。


    走了沒一會兒,「咚」地一聲就撞到了人。


    抬頭一看,果然是紀綏。


    紀綏垂眸俯視著他,問道:「怎麽了?」


    這樣的姿勢總是讓人覺得心虛,藺言咽了下口水,搖頭道:「沒、沒怎麽。」


    或許等他回到酒店,他應該就知道我在擔心什麽了。藺言心想。


    紀綏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沒看出什麽異樣的情緒。


    畢竟藺言在他麵前一直這樣心虛,和平常沒兩樣。


    紀綏隻好放棄多餘的猜想,轉過身繼續往前走著。


    沒多久,兩人回到酒店的情侶套房。


    紀綏拿好洗漱用品正要走進浴室,剛脫下外套,就注意到玻璃外有一道目光粘著他看。


    紀綏:「……」


    見鬼。


    這浴室竟然是透明的。


    可能這就是情侶套房的特色吧。


    藺言站在床邊這樣呆滯想著,目光卻總是不由自主往浴室的玻璃看去。


    他看到紀綏非常明顯地愣在了原地。


    藺言心滿意足地收回視線。


    嗯。看來甲方爸爸已經意識到哪裏不對了。


    藺言無所事事地在床邊轉了兩圈,猶豫要不要把自己新買的洗腳盆借紀先生一用。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


    big膽!堂堂紀氏總裁怎麽能屈尊使用洗腳盆呢?!


    藺言忍不住想笑,視野忽然暗了下來。


    紀綏一手端著洗漱用品,一手握著浴巾站在他麵前,讓人覺得莫名有些狼狽。


    總有種洗澡洗一半忽然沒水,然後從浴室出來的既視感。


    紀綏張了張嘴,想讓藺言暫時出去待半個小時,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妥。


    這樣豈不是會讓藺言覺得他在趕人?


    結果藺言自覺舉起小手:「紀先生,您洗澡這段時間,我能出去溜達一會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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