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少爺莊上派人傳來口信兒,說是上次送小姐回來的年輕人來了,請小姐回去一趟。”


    滄州某個莊子,柴蕊正在窗前看著外麵白茫茫的大地愣愣出神,突然使女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他們來了?”


    聽到計真真的來了滄州,柴蕊心中頓時歡喜起來,臉上也一改往日的冷清,帶上了笑意。


    “誰來了?”


    突然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從一旁走了出來。


    “見過老爺!”


    “女兒見過父親!”


    柴昊揮手將下人趕了下去,院子裏隻留下柴昊和柴蕊父女二人。


    “王慶來了?”


    “嗯,兄長遣人送我回去。”


    柴蕊低著頭沉聲應道,臉上的表情卻不似剛才那般喜悅。


    “此子不凡,有膽識,有謀略,弱冠出頭便掌控著舒、壽兩州之地,能喝令整個淮西大小山頭,雖是強人,但其行事作風,頗有君子氣度,龍蛇之變,須臾之間,你要好好把握,正好他對你也有救命之恩。”


    “可是女兒,”


    “你屬意的是那個叫計真的小子?他不過是王慶手下一個頭領,未來能值得什麽出息?複興大周,他,還不夠!”


    “您怎麽就肯定王慶可以成功呢?他現在不過是一個強人,就算是巨寇,那也隻占據兩州之地,他打的過淮西的廂軍,那還有淮東的數萬廂軍呢,朝廷還有幾十萬禁軍呢,西北還有數十萬能征善戰的邊軍,您就這麽篤定他能成功?”


    “我不敢篤定他一定會成功,但他在當今天下已經是最有可能成功的人了。”


    “那河北田虎?”


    “倒有幾分李德明的做派,左右逢源,隻是此人並無君主氣度,對於治下百姓全無仁義之心,一旦朝廷動兵,他蹦噠不了多久,而且傳言此人極為好色,”


    柴昊沒有把話說完,但柴蕊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即將田虎了跳過去,


    “那其他各路也都有大大小小的強人,您也說了龍蛇之變,但他究竟是不是龍還尚未可知,如此著急下注,是不是太急促了?”


    “正如我之前所說,他有膽識有謀略,我也不介意助他一臂之力,成就這豐功偉業。”


    “那為何不直接讓兄長?”


    柴蕊很是不解,既然父親有能力幫助王慶奪了天下,為何不直接扶持自己哥哥上位呢?哥哥還是正統皇室血脈,更加名正言順。


    “你忘了咱們是什麽身份了?”


    柴昊白了柴蕊一眼,自己這些柴家人本來就在朝廷的嚴密監視之下,朝廷巴不得自己這裏起兵造反,這樣朝廷就能名正言順的徹底鏟除自己這個心腹之患,如何敢讓柴進做這種事?


    “那兄長這些年招攬過往配軍?”


    “招攬個配軍當不得什麽,隻要不是舉旗造反,就憑太祖賜下的誓書鐵券,還動不了我柴家,不過若你真的成了,我柴家也會盡快向淮西遷移。”


    柴昊看著柴蕊眉心不展,心中也是一痛,緩緩走到柴蕊身前,蒼老的大手輕輕撫在柴蕊頭上,哀歎一聲,


    “為父知道此事委屈你了,但興複大周,此人最有希望,錢財終究乃身外之物,想徹底拉攏到他,隻能對不住你了。”


    “女兒明白。”


    柴蕊將頭靠在柴昊胸前,一如幼時那般,隻不過幼時的笑臉如今卻是兩道清淚無聲滑過。


    柴進莊上,習武場中,幾人正在比鬥。


    “二郎好身手!單憑拳腳,隻怕沒幾個人會是二郎的對手!”


    “唐斌哥哥,承讓了!”


    唐斌一個鯉魚打挺,對著武鬆誇讚不已,連環步鴛鴦腳果然厲害,就算見過武鬆使過,還是防不勝防。


    “二郎厲害!萬春兄弟和唐斌兄弟都與你比過,那俺也來試試!”


    卞祥見唐斌退下,捏了捏拳骨,走了上去,對於武鬆的拳腳功夫,自己也早就想領教了,在山寨上,專攻拳腳功夫的兄弟還真不多,如今見了武鬆,自然想試試。


    “卞祥哥哥,請了!”


    武鬆抱了抱拳,隨後擺出一個起手式,正準備進攻,突然被一道聲音打斷,


    “你們精力真旺盛,昨夜喝到那個時辰,今早還有興致比鬥!打幾場了?”


    王慶來到場邊,一旁等著伺候的仆從連忙搬來一張椅子給王慶坐下。


    “哥哥來了,方才萬春兄弟和唐斌兄弟都與二郎比過了拳腳,卞祥哥哥剛剛上場。”


    “見過王慶哥哥!”


    唐斌和武鬆見王慶來了,急忙上前行禮。


    “江湖兄弟,不用客氣,你們繼續吧,正好我也見見,往日你們在山寨是誰也不服誰,今日我看你們在拳腳上的功夫如何!”


    “那與二郎兄弟相比自然是稍遜一籌,但論起兵器來,俺們可不相讓!”


    “二郎怎麽說,如今在拳腳上勝了他們,他們還不服氣,可有勇氣在兵刃上也勝過他們?”


    “既然哥哥想看,武鬆自當奉陪!隻是此處沒有趁手的兵器,怕不能讓幾位哥哥盡興!”


    “二郎需要什麽兵刃,隻管說來,我讓他們去準備!”


    武鬆話音剛落,柴進也邁著步子走了進來,一臉笑意的說著。


    “引之兄,柴公回了?”


    “回了,賢弟也知道,官府對我柴家之人一向看得嚴謹,不過賢弟放心,這柴家莊絕對安全,誓書鐵券就在莊子裏放著,隻要賢弟不是扯旗造反,愚兄都護得住!


    叔父昨夜過來送唐斌兄弟一程已經算是難得了,為了避免麻煩,今早起了之後徑直回了,叔父還說,沒有與賢弟當麵告別,還望賢弟見諒。”


    “柴公言重了,應當由我送別柴公才對,倒是我失禮了。”


    “罷了罷了,下次你們見了再當麵討論誰失禮的事兒吧!二郎,你可中意什麽兵刃?”


    “不知大官人這裏可有什麽短兵刃?”


    武鬆也不清楚自己到底適合什麽兵刃,隻是隱隱覺得自己的身法步子應當配上簡短的近身兵刃才能發揮出威力。


    “給二郎取兩口戒刀吧!”


    王慶很想看看武鬆手提戒刀的威風氣勢!


    “去給二郎取兩口戒刀來!”


    柴進雖然不理解王慶為什麽這麽說,但還是照實吩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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