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壽州知州派人前來拜訪。”


    “人呢?”


    護送車隊回來的林衝剛坐下喝口茶水,吳輔就走了進來。


    “他們神色焦急,應當是有什麽緊急之事,我就將他們安排到了客房,等你回來。”


    “行,將人帶過來吧。”


    林衝微微一笑,自然知道梁真派人前來所為何事。


    “寨主,咱們要和官府勾結?此事哥哥知曉嗎?”


    看著林衝一臉淡然,似乎早就有所準備,吳輔停下了向外的腳步,轉而走到林衝麵前。


    “算不上勾結,此次護送車隊,僥幸擒下了壽州新上任的兵馬都監,恰巧這個人還是壽州知州的侄兒,想來必定是為了此人而來。”


    “原來如此!那我們可要好好商量商量如何來做這筆生意了!”


    得了解釋的吳輔一臉興奮,沒想到這個知州的侄兒竟然送上門來,這大好的機會可不能浪費了!


    “兄弟打算如何做成這樁生意?要錢?”


    “那肯定不行,知州侄兒,又是兵馬都監,他可比錢財有用的多了。隻是不換錢財,又該拿什麽來換呢?”


    “兄弟不用操心了,此事我與哥哥商討過,如今孤山這裏,既要開采石炭,又要冶煉鐵石,已經容納不下更多的人手了,所以哥哥的意見是,趁此換下一座山頭。”


    “哪裏?”


    吳輔也覺得如今的山頭有些擁擠,自去年打退荊忠,收了許多官軍上山,這大半年來,又上山了不少人,山寨如今已然無法再容納人手了,但自己等人若想有一番作為,一個小小的山寨定然不夠。


    “肥陵山!”


    聽到林衝口中的地名,吳輔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


    “那裏離州城極近,真正的官府眼皮子底下,而且隔淮水與路治相望,那姓梁的能同意?”


    “哼哼,他同意最好!大家好說好話,他若是不同意,我林衝不得不領兵去叩問一番了!”


    “既然哥哥定下了這裏,想來定然十分重要,那咱們就換這裏!我去將來使喚來。”


    吳輔下去後不久,方五和兩個隨從就被一眾親衛給帶了進來。


    “小人方五,奉我家大人之命,特來拜訪林義士!”


    “說說吧,梁真找我有何貴幹?”


    林衝淡淡開口,麵上無喜無悲,一雙眸子無波無瀾。


    “林義士容稟,我家大人有一侄兒,生性頑皮,不小心誤犯了天顏,遭義士拿了,還望義士能看在我家大人的麵子上,饒恕他這一次!”


    “哈!你家大人!你家大人是壽州的知州,但管不到俺們山寨頭上,他的麵子可沒什麽用!在這裏,他的麵子還不如俺手裏的這塊金疙瘩!”


    陳懷義拋了拋手中的金塊兒,一陣冷嘲熱諷說的方五低下了頭。


    “我家大人說了,各位義士想要什麽,那都可以商量,不過,不知能否讓小人先見見大人的侄兒?”


    “商量?這還像個談話的樣子。放心吧,人沒事,我們雖然上了山落了草,但也不會草菅人命!”


    方五訕訕一笑,對於林衝所說的不會草菅人命,心中自然不信,土匪就是土匪,不濫殺無辜還叫土匪?


    “若想見梁崎一麵倒也不難,隻是他在拐子林時受了傷,一路上俺們用了不少名貴藥材,又使人悉心照料,這,”


    聽著許重的弦外之音,又看著這可恨的光頭手指微動,方五心中暗罵無恥,卻還是生生擠出了一張笑臉,從懷中掏出一根蒜條金,雙手奉上,


    “有勞諸位用心,我家大人說了,多謝諸位義士的照顧,區區薄禮,不成敬意!”


    吳輔給親衛使個眼色,親衛上前從方五手中接過金條,遞到了林衝麵前,看到林衝點頭,這才下去準備將梁崎帶來。


    大廳一片寂靜,林衝將金條放在桌子上,端起茶杯慢慢品起茶來,而吳輔、陳懷義和許重幾人則無事可做,於是將目光一致放到了三個外人身上。


    方五感受著三人的凝視,登時感覺自己像是瓦舍裏的猴子一樣,臉上臊的發熱,頭不由垂的更低。


    “老方?”


    正在方五感覺自己要撐不住的時候,一道猶如天籟的熟悉聲音讓方五差點落淚,終於等到你了!


    “寨主,人已帶到。”


    “林衝,你要抓抓我就是了,如何將方大叔一並抓來?也不怕損了你們的名聲?”


    小隊長話音剛落,梁崎的質問聲緊隨其後。


    “你小子可要搞清情況,這幾個人可不是俺們抓得,是他們自己上山來的!”


    “嗯?方大叔,那光頭說的真的?”


    “額,那位頭領說的不錯,我等奉了知州大人的命令,特來商議都監下山之事。”


    “商議?”


    好吧,看來自己被賊人捉拿已經被伯父知曉,回去還不定如何嘲笑呢,而且這個商議,怕多半是拿金銀來贖了。


    “現在人你也見到了,說說你們知州的誠意吧,麵子這種虛的就不要說了,純屬浪費你我的時間。”


    “這是我家大人給出的誠意,還望義士過目!”


    許重狠狠瞪了一眼叫自己光頭的梁崎,然後一把奪過方五手中的書信,轉遞給了林衝。


    打開書信,林衝掃了一眼,頓時沒了興趣,這梁真能給出的也無非是些金銀,沒什麽新鮮。


    不過也是,劃撥山頭這種事,別說是綁了梁崎,就是綁了梁真,淮西經略使也不敢拿這做交易,那可是墮了官府的名聲,梁真不敢,胡舜陟也不敢。


    “我們對金銀不感興趣。”


    “這,不知義士想要什麽?”


    “這事你做不了決定,聽了對你也沒好處,這樣吧,將這封信帶給梁知州,同意與否自有他來決斷。”


    林衝提起毛筆,從書桌上抽出一張白紙,刷刷提筆就寫,隨後吹幹墨跡,折了兩折,封了起來,讓許重又拿給了方五。


    “這,”


    方五接過書信,又看了看一旁的梁崎,有些欲言又止。


    “放心吧,在我們沒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以前,保證這小子活蹦亂跳的!”


    “方大叔,你先回去吧,我早晚會回去的。”


    方五哀歎一聲,許下的金銀都不為所動,顯然這群人所圖非小,自家大人能同意嗎?


    看著苦著臉離開的方五,林衝目光幽幽,讓人將梁崎帶下去之後,又將陳懷義、許重幾人留了下來,幾人商量到半夜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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