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波先是看了看張誌,隨後把目光轉向了梁博文,尋思著:“梁博文還是對我有很大的成見呀!”卻看到梁博文和張誌向他回望了過來。他也順勢看向了托運貨物的員工,琢磨著:“張總和梁博文的言談,好像是事先商量好了呢?”想到李心蕾和梁博文即是同學情深,又是閨蜜情深,而且平時總是無話不談,臉上也有了舒心地笑容。


    趙波再看著多位員工從倉庫裏往外麵托運著貨物,考慮到還得往貨車上搬運貨物,如果想全部裝好他們需要的貨物,也得需要一段時間,於是說著:“梁博文,我們今晚確實還有一批貨物需要投入生產,我和張總來之前,李經理已經去車間安排生產的相關問題了。本來,他打算和張總一起過來的,可是他實在脫不開身,所以就讓我跟張總過來了。”看到了上次過來的時候遇到的沈麗,還有和她走在一起的幾位穿著工作服的員工,由於彼此已經認識了,還是微笑著和她打招呼。


    梁博文順著趙波的目光往身後看了看,如同解釋的說著:“哦!李經理和我說過著手準備生產的事情了,您也不用太著急上火,沈保管已經對裝貨的事做了更妥當的安排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裝好了。”看到沈麗帶著公司裏的多位員工,從車間搬運貨物入庫的那個門走了進來,朝著他們這邊快步地走了過來。


    她想到等候裝貨的過程會偏長一點,大家難免不著急和頓生顧慮的,話音柔和地說著:“我們還是放心地把這裏的工作交給他們,也趁現在這個空檔,到我們銷售科辦公室去坐一會兒,喝杯熱茶吧!”看到趙波穿的羽絨服裏穿搭了一件白襯衣,還帶了一條藍色的斜條紋的領帶,可是並沒有隻要風度不要溫度才有的神情,又淡然地笑了笑。


    趙波沒想到梁博文會在意他的衣著,當注意到了這一點的時候,還是有了羞澀地微笑,推辭著說著:“我們還是在這邊待一會吧!”並不想過於麻煩和叨擾梁博文。他想到與梁博文並不是太熟悉,可是自從知道他和李心蕾是同學到了如今,也算是有了交流和溝通的卻未曾多次謀麵的朋友了,又話音略沉地說著:“我們每天都是為了工作奔忙,工作和生活好像也被時刻地捆綁在了一起,如果以後有時間,你還是讓我盡一下心意。你也別和我客氣了,你的心意,我們都先心領了。”


    張誌聽後點了點頭,附和著說著:“馬上就到春節了,等我們忙過這一陣子,把貨物儲備足了,也就有點空閑地時間了。到時候,咱們可真得好好地聚一聚。”抬頭看著溫文爾雅的趙波,說著:“梁博文前段時間和我約過了,她還提到了你升職的事情呢!既然趙經理不拿我們當外人看待,還是可以讓我們表示一下我們的心意的吧!”並不想去刻意地奉承他,畢竟看到了趙波年輕有為,也不是空有其表。


    梁博文看到後來的多位員工加入了裝車的工作,也看到裝車的速度提升了不少,話音輕慢地說著:“如果不是李經理提到您升職的事,我哪能知道呢!我上次去你們公司見過張總,可是沒看到您。後來,我又通過電話向張總問過您,才知道您已經調到銷售部門,專門從事銷售工作了。我們也都難得休息,也難得聚到一起,聚會的具體時間還是由我來定吧!到時候,我把與我們相熟的幾位朋友一起喊上,他們也都說好久沒見過您了呢!您與張總,還有李經理都熟悉,我們共有的朋友也不過就那麽幾位,到時候我們把大家一起喊上,也會熱鬧一些。”想到人與人之間的交情還需要培養,而且也不想看到有了交情的幾個人斷了交往,還是考慮著怎麽促成一次純友誼的聚會。


    梁博文近距離的看著趙波,聞著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幹淨的花皂的味道,再想到了李心蕾憂鬱地眼神,尋思著:“假如給一隻凶猛的狼,或者狡猾的狐狸,戴上偽裝的麵具,也不可能偽裝成人的模樣。”還是從中看到了趙波最純情的一麵,還有聽說了他執著地追求屬於他的愛情的事情,對他有了多麵地了解。


    她想著與私人感情不可分的問題,思緒宛如一隻自由翱翔的鳥兒,不由自主地飄去了李心蕾的身上。她的眼前不時地浮現著李心蕾的一雙美麗,卻總是凝滿了思索的眼眸,也感到了她的猶如深邃地湖泊的眼睛裏,深深地儲藏了無數無法用言語表達出來的心事,或者說是情感。她感到,她每次與李心蕾交談,還有禮貌地對視,居然因為李心蕾的話語和情緒,讓她潔白如紙的心裏記下了沉甸甸地心緒。


    那些關於李心蕾提到的她與趙波在一起的記憶,又如潮水般湧在了心裏,還有眼前。她理解了一個人懷著熾熱地心情,麵對了一個得不到愛情回應的男生,如同遭受了灰飛煙滅的情感,忍不住地在心裏歎著:“我們在愛情麵前,一顆原本堅強的心怎是如此地脆弱呢!”因為時至今日,梁博文在看到了趙波,和認識了趙波以後,還是為了他和李心蕾純友情式的交往,感到了憂心忡忡。


    盡管一段時間以來,李心蕾一直都非常努力地投入學習,試圖通過知識來充實自己,改變麵臨的憂鬱和焦慮的現狀,但她的狀況似乎並未因此而得到絲毫地改善。相反,她常常顯得神情恍惚,整個人如同失去了靈魂一般。每當梁博文看到這樣的李心蕾,本有的憂慮也愈發不加控製,好像還有一塊巨石壓在了胸口上,讓她感到了喘息不迭。


    梁博文和他們做著交談,還顧及著同事們裝貨的情況,並且不時地抬手示意他們按照貨物的排序,有層次地去裝運貨物。


    張誌默默地注視著梁博文,並沒有改變早有的一個想法,也在心裏問著:“趙波究竟做了什麽事情,讓梁博文對他好像充滿了仇視,還有反感呢?”因為從他最近與梁博文的幾次交談,還有與趙波的幾次交談,他們都好像很避諱交談今天提到的關於友情,或者說是早就認識的事情。不過,梁博文提及到趙波,即使都是沒了工作的問題,也好像並不願意直接與趙波交流,或者見麵交談。如今,他知道了他們早就認識,而且並非男女的感情關係,也為他們潛心交談的問題,很輕易地產生了共鳴。


    梁博文看到裝的貨物接近了她做的標記的那一排,話音輕揚地說著:“我們裝完這一排就可以了!”走到了放白紗線手套的地方,看著同事把她說的那排貨物裝到了拖車上。


    就在這時,她感到了一種異樣地感覺,覺得好像一雙眼睛正在她的背後,默默地打量著她。梁博文微笑著轉身看向了身後,卻看到了張誌和趙波投來的柔和地目光。不過,張誌和趙波好像低聲交談著什麽事情,平視而來的眉眼間還帶著微笑,可神情已經稍有了嚴肅。


    梁博文向著他們微微地頷首,客氣地說著:“我們還得等司機師傅封車,你們還是和我到辦公室休息一會,喝杯茶再回去吧!”畢竟,他們兩人是公司的客戶,不管於公於私,她都不想怠慢他們。這回,她還沒到趙波回應,卻聽到張誌客氣地說著:“梁博文,你就不要再和我們客氣了,隻要貨裝好了,我們就帶貨回公司了。公司那邊還有不少事務等著我們處理,我們平時也沒少叨擾到你,這次就算了吧!”深表歉意的抬起手,希望與梁博文握手表示告別。


    梁博文見狀也不好去強求,隻是微笑著與張誌握了握手,說著:“既然這樣,我就不勉強你們了!”依然客氣不失風度的表示了她的心情。


    隨後,趙波和張誌走出了倉庫,來到了貨車的車門跟前。張誌看到封車的幾位員工,與司機陳赫封好了車,相互扶護著踩著車擋板,從貨車上跳到了地上。他話音略高地說著:“辛苦大家了!謝謝你們了!”聽到員工們異口同聲地說著:“您不用客氣,我們很高興為您服務!”看著他們走去了車間的方向,伸手拉開了半掩的車門。


    趙波向著梁博文揮了揮手,話音柔和地說著:“梁博文,我們回去了。”看到張誌抬手扶著門把手攀上了車子,坐到了車子裏,也隨後攀上了貨車。梁博文看到他們都坐好了,車門也關好了,才向著他們擺著手,與他們表示了再見。


    隨後,梁博文聽著汽車發動的聲音,看著貨車開進了廠區的車輛行駛道路,往出廠區的廠區大門開去。


    沈麗手裏拿著幾副用過的白紗線手套,話音柔和地說著:“博文,你還是到我那邊坐會吧!”看到貨車開出了廠區的大門。梁博文回應著:“我們都聊了一個下午了,我們還是先去忙完手頭的工作吧!”想到還得再去財務一趟,低頭看了看手裏拿的出庫單,又拿在手裏對著沈麗揮了揮手,才邁步走在了來時的路上。


    沈麗看著梁博文離開的背影,靜靜地站了一會,又抬頭看了看實驗室的樓上,尋思著:“兩個脾氣性格好像迥異的人走在一起,能夠走得長遠麽?”往倉庫裏走著,還是再次地放慢了腳步,扭頭了望了一眼鄒楚威在的那間實驗室。不過,她這次還是在樓上的走廊裏看到了鄒楚威的身影,而且看著鄒楚威一動沒動的站在那裏,並且一直待到了她也看不到了梁博文的身影,才歎著:“女人追求男人並不是那麽簡單的一件事呀!”居然對很多人會說的“女追男隔層紗”,有了很深地懷疑。


    梁博文在倉庫門口就看到了站在走廊裏的鄒楚威,即使此時已經走出了廠區,心裏卻覺得好像揣了一隻不安分的小兔子,在心裏不停地跳動著。她感到無法揣摩鄒楚威的想法,就像無法理解沈麗的明知故作,尋思著:“我也不知道鄒楚威在那裏站了多久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觀察到些什麽呀!”想到他對待工作認真而又細心,估計考慮問題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反而感到對他的出現帶來的想法,已經可以放下了。當然,她之所以有這樣的想法,還是因為她先前覺得鄒楚威的作為好像一個謎團,可是之後有了沈麗不加修飾的言談,也已經如同了秋風吹落的樹葉一般,不需要追逐,或者去刻意地拿捏了。


    梁博文不能想象為了情感的問題,生活中還會出現的歇斯底裏的呐喊,或者哭泣,還有可怕的那種沉默,慢步地往前走著思索著,也平複了混亂不堪的心緒。


    梁博文再想到已經結束了今天的最大的幾項工作內容,腳步略快地走進了辦公樓,感到又再往樓梯上麵走的腳步,都輕快了許多。不過,她卻想著:“當一個人對某些人和事有了興趣,或者有了相同於戒備的心理狀態,想法和言行自然不會那麽有條理,或者容易被本身接受。”走到了銷售科辦公室的門外,聽著裏麵傳來的說話聲,抬手慢慢地推開了關閉著的門。


    梁博文的突然出現,還是打斷了同事們的交談,也向她投來了貌似詢問的眼神。她隻是看著他們笑了笑,便接著側身關起了辦公室的門,又接著轉身走到了她的辦公桌跟前。她從辦公桌上拿起水杯,聽到同事們又開始了交談,又抬頭看了看圍坐在小會議桌跟前的幾位同事,並且用手擰開了水杯的杯蓋。她想到聽了沈麗說的一個也算是最新的屬於公司的時事新聞,並且為了讓沈麗說的問題聽起來更合情合理,也算是沒少費口舌的去附和值得被語言烘托的一個問題,又低頭看了看水杯裏還沒有喝過一口的茶水。


    她看到水杯裏沒有熱氣冒出來,本來熱氣騰騰的一杯茶水,已經變得溫吞,而且杯邊上有了一層密密麻麻地蒸汽形成的小水珠。她舉起水杯,湊到了嘴邊,聞到了茶水變冷以後,很是濃重的一股清茶散發的苦澀的味道。或許是茶涼了的原因,也讓她感到了抵觸的一種涼意,因此邁步走近了正做著融洽交談的同事身旁,再次用客氣而不失禮的微笑回應著看到的幾位同事,並且聽著他們爆發出的一陣歡快地笑聲,也聽到了與工作問題息息相關的,一個關係了客戶之間交流工作的故事的結尾。


    梁博文為了不浪費大半杯還沒有動過的茶水,繞過了同事們圍繞而坐的小會議桌,走到了放熱水瓶的地方拿起熱水瓶,往水杯裏倒了適量地白開水。隨後,她把拿的熱氣繚繞的水瓶塞,又放到了熱水瓶的瓶口上。她覺得水杯裏的茶水有了溫度,又端著湊到了嘴唇上,小口地喝了幾口溫暖的茶水。


    冬天的天氣好像也很無常,本來還亮堂堂的窗外,此時變得灰蒙蒙的,好像在明亮的窗口上蒙了一層灰白色的霧影。梁博文端著水杯再往辦公桌跟前走,想到也接近了下班的時間了,尋思著:“我還有什麽事情是需要今天必須得完成的麽?”抬起胳膊伸展了兩下,又曲起了胳膊彎,看了看腕表上顯示的時間。當她看到了腕表的時針指向的位置,覺得時間再一次一分一秒地流逝了,尋思著:“冬月姐在電話裏和我提到,我哥今天會到他們公司,這都到了下班時間了,我哥還沒有和我聯係呢?”想到梁博清是運送貨物到驛鼎公司,也再次地想到了何冬月最近和她有過的幾個通話,考慮著:“認真嚴謹地參與工作就對了!”隨即把突如其來的一個想法撇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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