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博文看到小花貓蹲下了身,開始吃起了食物,話音輕柔地說著:“大花花,你慢慢吃。我先去吃午飯,吃過了以後,我再和你玩。”感到又完成了一項重要的任務,慢步地走出了陽台,走回了餐廳。


    然而,就在她剛坐到座椅上,拿起了調羹的時候,客廳裏的電話卻響起了一陣陣鈴聲。梁博文尋思著:“這個時間,誰會打電話過來呢?”尋思著站起了身,走到了客廳的話機跟前,拿起了電話的聽筒。她看了看電話屏幕上顯示的來電號碼,想到電話號碼很熟悉,再想是鄒楚威工作的實驗室的電話號碼,還是客氣地說著:“你好!請問你找哪位?”抬頭透過窗口看了看院子裏,看到院心裏堆的雪人基本都化了,隻有那副老花眼鏡和兩個胡蘿卜落在化得髒乎乎地泥雪上。


    鄒楚威話音輕柔地說著:“博文,我剛才去餐廳沒看到你……”說的話卻停住了。梁博文想到他也不會有其他的理由找她,輕輕地吸了一口氣,輕聲地問著:“鄒楚威,你找我有什麽事麽?”並不想和他繼續說下去,覺得見不到鄒楚威的時候,他們就應該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不應該利用通話說些無用的話,去相互打擾到彼此做事。


    鄒楚威這才話音微揚地說著:“我從前天等到了現在,都沒有看到你,我隻想問問你在哪裏。”因為聽到了梁博文的說話聲,才覺得心裏安穩了許多。梁博文看了看跳在沙發上的小花貓,話音柔和地說著:“你找我,都把電話打到奶奶家裏來了,你的想法不會隻是這麽簡單吧?我需要讓我的家人放心我,不會總是牽掛著我,因此,我不是在公司,就是在這裏,我沒有其他的地方可去呀!”也察覺到了他的情緒波動,還有帶了顫抖的話音。


    鄒楚威感到梁博文不是那麽反感他,也願意和他交談,於是有些婆婆媽媽地說著:“我爸這趟過來,和我聊了幾句個人的生活問題,已經離開公司回家了。我還想抽空約你,和我一起吃午飯的呢!我覺得有好多話想和你說,可是昨天又是周末,你也沒有來公司。”想到梁博文拒絕他的話語,反而認為她說的有道理,因此掛斷電話以後,還是覺得有了好多地歉意。梁博文不想聽他說解釋的話語,卻驚訝地問著:“鄒楚威,在這之前,我怎麽沒聽你提到這件事呢?你現在告訴我,是有什麽想法麽?”這才想到了鄒楚威前天對她說的話,也覺的他之所以那麽說,肯定與他今天說的話有關係。鄒楚威話音略沉地說著:“我昨天本來做好了打算,準備暫時就在公司留一段時間的,可是我卻下不了最後的決定。”莫名地覺得心裏不舒服,轉身看向了窗外遠處的廠區。


    時隔了一會,鄒楚威還沒有聽到梁博文的說話聲,才急忙說著:“博文,你在聽我說話麽?”才覺得想念一個人,和違背心意的去做事情,竟然把一顆善解人意的心弄疼了。


    梁博文聽到了她的問話,從想法裏回過神來以後,輕聲地回答著:“嗯,我在聽呢!”抬手摸了摸跳在了跟前的小花貓。鄒楚威沉了沉氣,想到有些話守著梁博文肯定說不出來,又繼續說著:“博文,你覺得,我會不會今天決定了在這裏,明天就會突然離開這裏了呢?”梁博文一聽他說的話,立刻說著:“不會的,你不會走的,不是麽?”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在這個時候,卻感到鄒楚威好像就在跟前,也並不希望他會再次地不聲不響的離開這裏。


    鄒楚威的心裏依然湧起了一股複雜地情緒,好像有許多和梁博文有關的問題出現了,讓他感到不但放不下,也有了超越愛一個人才有的在乎。他的思緒糾結在了一起,突然感到呼吸都變得沉悶起來,而且心胸起伏的讓他的心裏更不舒服了。他不禁想起這麽長時間以來,從未聽到梁博文對他說過一句問候的話語,可她卻在這樣的特殊地情境下,把他想聽的話說了出來,還是感到了既意外又感動。


    或許,鄒楚威並沒想過從梁博文這裏能得到多少驚喜,因此隻要感到她的情感稍稍流露,都像是遇到了驚天動地的事情。他也想著梁博文說的話,她說:“我們可以談天說地,隻要你不說感情的問題就可以,不然,我不會承受得住丁點感情之重。”也接著說著:“好吧,我在公司等你,我哪也不去了。”說完便掛斷了通話。


    梁博文覺得心亂了,也尋思著:“我吃過午餐以後,就會返回公司,如果有什麽要說的,鄒楚威可以在那個時候再和我說呀!”再想到聽到鄒楚威說要離開這裏,又好像不是一時興起的打消了這個念頭,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問題,卻覺得內心的那隻小兔子有了衝動,居然對外界有了好感,開始急速地跳動個不停,好像要從心裏跳出來到外麵看個究竟。


    然而,梁博文並沒有聽到鄒楚威的回應,再一聽電話已經掛斷了,還是眉頭微揚地聳了聳肩頭,把聽筒扣到了話機上。她尋思著:“鄒楚威不會在試探我吧!我怎麽覺得他那麽矛盾,卻又說的與我想到的任何問題,都無法聯係到一起呢?”盯著電話看了一會兒,然後慢步地走回了餐廳。


    梁博文看著桌上放的午餐,慢慢地坐到了座椅上,但她已經沒有了絲毫地食欲。她不禁思考著:“我為什麽會產生這樣的感覺,還會有這麽多疑地想法呢?”回憶起了與鄒楚威一同走過的那些夜晚,他們一起漫步在路上,可是眼前卻有了大雪飄逸的場景。梁博文感到對不明白的問題隻是胡思亂想,也隻能是越想越多,突然意識到她開始在乎鄒楚威,也走在了一場被風月波及得不願承認的戀愛。她並不喜歡沒有思想的男生,也不反對她喜歡的那個男生正確地看待情感的問題的同時,也把友情的關係處理得盡在情理之中,可是又不希望男女之間的友誼帶了曖昧,讓她和鄒楚威之間如臨了困境,想用逃避的方式去麵對鄒楚威的情感告白。


    梁博文看了看做的蘿卜絲麵疙瘩,還有油煎的水餃,心裏還是倏然間湧滿了家人對他的期望和要求,而且那些讓她感到對生活有了希望的言行,在此刻卻如同一座無形地大山壓得她喘息不迭。她感到被史上最大的一種情感束縛住了,也首次覺得她想自由地呼吸一下外麵的空氣,可是對可能會忽視家人對她的愛與關懷,卻讓她如同違背了偌大地罪過。


    她想擺脫這些被道德綁架的心理壓力,但內心卻始終牽掛著家人,也認可了她的生活路無非如此,她又何必扭曲本真地一個人的全部。她認為無論如何,家人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即使會出現一個與她同命運的人,也隻可能與家人同等地待遇,給予對方溫暖和關愛。


    她也考慮著:“既然是不願意被情感束縛的一個人,又是一個兼具了大愛,又那麽博愛的一個人,又何必去在意誰會走什麽樣的路呢?我不會在意詩和遠方,或許也有人會和我一樣,就是喜歡對生活退縮呢!”還是感到鄒楚威的個性過於情緒化,如果他們隻是同事的關係,這一路走來也已經化成了一篇短小精美的文字,用一段文字慰藉了單純地情緒。


    梁博文不能接受看不到明天,好像根本看不到希望的事情,考慮著:“鄒楚威在提醒我,他也有他的想法,也會做出適合他的選擇麽?”用手碰觸了一下碗,看著一碗滾燙的麵疙瘩凝固在了一起,又感到挺失落的尋思著:“我還是收拾好餐桌,準備去上班吧!”經過與鄒楚威講的這通電話,再有了充滿了思索的問題,也沒有了想吃一碗麵疙瘩的欲望。


    梁博文利索地收拾好了餐廳和廚房,走到客廳看了一眼時鍾,想著:“時間過得好快,一來一去大半天的時間都用上了,我現在也沒有多餘的休息時間了。”走到沙發跟前拿起了羽絨服,話音微揚地說著:“大花花,我去上班了,你要乖乖的在家等我回來呀!”把羽絨服穿到了身上,走到家門口換好了棉靴,便邁著如常的腳步走出了家門。


    梁博文看著潮濕的院落,再想到道路上還有路段的積雪化開以後,又凍結成了厚實地冰,還是決定了乘坐環城車去公司上班。


    鄒楚威在梁博文趕到公司之前,從實驗室慢步地走到了距離公司不遠的那個站台。他看著停住又離開的公交車,在站台的候車長椅上坐了下來,默默地直到看到梁博文從一輛公交車上走了下來,才用手拍打著有些麻木地腿站了起來。


    梁博文從環城車上下來以後,走到了靠近站台的路牙石跟前,打算等這輛車開過去了,再穿過馬路走去馬路對麵的公司,可她卻看到了鄒楚威。她有些詫異的往左右看了看,並沒看到還有認識的同事,才又看向了鄒楚威,神情猶疑地說著:“鄒楚威,這麽冷的天,你怎麽會坐在這裏呢?”看到鄒楚威麵容平靜,而且不卑不亢地望著她,隻是他才走了幾步,就在那裏站住了腳。


    梁博文還是走近了他,不解地問著:“鄒楚威,你是凍壞了吧?”看到鄒楚威不說話,隻是望著她,於是抬手晃了晃他的胳膊。鄒楚威咧了咧嘴,貌似尷尬的笑了笑,話音極輕地說著:“博文,我坐在那邊的時間有些久了,腿腳麻木了。”覺得屁股坐得久了也冰涼,而且也有了麻木地感覺,卻隻能用另一隻手不斷地拍打著屁股,緩解著不舒服的麻木感。


    梁博文看著他,輕聲地說著:“鄒楚威,有些人和事可以等,也值得等。可是,對於可能會存在特殊情況的那些人和事,你就是用這樣的方式去懲罰自己,也不可能等得來,或者等得到的。”對鄒楚威的這些舉動感到了焦心,本來柔軟到了極致地心,又再次地因為鄒楚威恢複了冷漠。


    鄒楚威眼神溫柔地望著梁博文,話音輕柔地說著:“我擔心你不會來了。我剛才也想過了,如果我再看不到你的身影,或者你根本不想見到我,我就在這裏一直等下去,直到等到你了再離開。即使以後你還會不想見我,我們也再也不會見了。”抬起手擁住了梁博文,顫抖地話音說著:“博文,請你允許我,有一個不切實際的夢吧!”也緊緊地擁抱住了梁博文,喃喃地說著:“我能有一個讓我都感到了不切實際的夢麽?博文,你能告訴我麽?”他好想永遠這樣的抱住梁博文,可是他卻被梁博文輕輕地推開了。


    梁博文抬頭看了看鄒楚威,又往馬路的左右看了看,然後,自顧自地邁步朝公司的方向走去。


    梁博文走著尋思著:“鄒楚威已經走了,以前的那個鄒楚威還能走回來麽?他不會走不回來的,如果哪一天他發現了他最需要的是什麽,他還是會回到接近這裏的那個時刻,回到那時的那個鄒楚威的。”並不是不想去理鄒楚威,或者去相信鄒楚威,卻覺得此時說什麽都是錯誤,反而不如不說話地走開,可以給他們一個再次遇見的機會。


    鄒楚威站在那裏一動沒動,卻是笑著看著她走出了一段距離,才尋思著:“如果我喜歡你,如果我還覺得愛你,你就會走在我也會去走的那一條路上。”目光沒離開梁博文輕盈地身影,尋思著:“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也再次地看透了愛著一個人如同守著一座城的說法,卻還在心裏琢磨著:“博文到底是真地不懂,還是假裝不懂,或者在用意識看待我們有的這場沒有約定的相遇呢?”看著毫沒猶豫的一路走去的梁博文,居然發現不是梁博文假裝不懂,倒是他用了最不可理喻的追求愛和索愛的方式,差點成全了一個美麗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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