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博文淡然地微笑著,想到了電話那頭傳來的馮愛玲溫柔地話音,而且輕言慢語地說著:“博文,你中午不回來吃飯麽?”語氣中還是充滿了期待,也帶著一絲擔憂。梁博文猶豫了一下,又是實話實說的說著:“嬸嬸,我今天可能不回去了,有些重要地工作需要及時地辦理。”話音不難聽出也有很深地歉意。


    馮愛玲微微地一愣,顯然沒有料到梁博文會給出這樣的回答。她沉默了片刻,話音更是柔和地說著:“哦……那好吧!”雖然她的語氣依然溫和,但梁博文能感受到她內心的失落感。


    隨後,她們都陷入了短暫地沉默,卻並沒有思考應該如何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被情感衝擊得哽住了喉。就在這時,馮愛玲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關心地問著:“博文,最近天氣幹燥也冷,你說話的聲音都啞了,早晚也得注意保暖了?哦……你是不是感冒了?”總覺得梁博文言行有些畏畏縮縮的,一看就是心事很重的樣子,也剛好抽下班前空出來的時間,和她通個電話說幾句心裏話。


    梁博文清了清喉嚨,輕咳了一聲,努力地讓說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了一些,才說著:“我吃過感冒藥了,已經好多了。我知道了,謝謝嬸嬸。”不想讓馮愛玲過於擔心,不得不盡量地表現得輕鬆自在。


    然而,馮愛玲並沒有被她說的話打消想法,語氣反而變得更加關切和焦急地說著:“博文,你別總和我們這麽客氣,你是我們家的孩子,我們心疼你是應該的。可是,你也得照顧好自己。如果你覺得哪裏不舒服了,就像現在,嗓子明顯是不舒服了,就得去看看醫生了。”看了看桌上已經做了輸入,可以說明各家公司經營狀況的數字數據,一摞被整齊地放在一旁的會計分錄。


    梁博文心中一暖,感動於馮愛玲的關懷,也輕聲地回應著:“嬸嬸,我會注意的。您也多保重身體。”盡管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但馮愛玲卻成了這個大家庭裏的一員,而且對她的關愛如同親人一般,讓她倍感親切和溫暖。她也話沒迭地說著:“好啦,您不要為我放不下心了。您說的話,我都記住了。”也想到了獨自在家的梁家誌,此時會不會翹首期盼她的歸來。


    梁博文想到這裏又失了神,可是感到好像聽到了手機裏傳來的嘟嘟聲,心裏又是一陣暖洋洋的。但是,她此刻更關注的是梁家誌的病況,還有今後他們得怎樣做才能回歸到正常地人生軌跡,因為如今他們的生活已經偏離了原來的幸福路線,遇到了讓他們都感到不快樂的不安定因素。


    梁博文伸出了一隻手,輕輕地覆蓋在了茶杯上,感受著熱量不斷加大地熱度,想著這也是最實在地一種溫暖。因為她感受到掌心傳來的溫度時,感到好多溫暖被滾燙地茶水取代了,卻隨即讓一股寒意順著手指蔓延至了全身,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她默默地看著茶杯,想到鄭雯雯和她一起回的辦公室,不由得側身看去。她看到鄭雯雯低著頭,雙手拂在辦公桌上托著一本小說,正在專注地閱讀 。


    梁博文尋思著:\"如果我也能像她一樣找到一種興趣愛好,用來打發這麽無聊地閑暇時光,那該有多好啊!\" 想象著沉浸在某種樂趣之中的情景,也是為了忘卻一切煩惱,去盡情享受生活的美好,反而感到她有點刻薄自私起來了。


    梁博文轉身端起了水杯,覺得兌得有點熱的水變得溫吞了,還是小口地喝了幾口。雖然白開水無色無味,可是她卻覺得這水清澈甘甜,而且還有淡淡地茶香流連在了唇齒之間,也在周圍飄逸了蔥蘢萋萋地春天的味道。梁博文其實很喜歡春天,她隻要想到了春天才有的綠意,就會想到遼闊地草原,還有在草原上飛翔的雄鷹。她也會想到草原上的人們都喜歡“烏雲”,而且還把烏雲表示“美好”的向往和象征,本來她感到這個比喻有些不能理解,可是看到草原和牛羊,還有有遊牧習慣的牧民的時候,卻在沉默中熱淚盈眶。


    梁博文放下了端著的水杯,往窗外的天空看去,雖然天空看不到大朵大朵地雲彩,可心裏已經布滿了讓她想去讚美的雲彩。她發現其中的每一片雲朵,都充滿了遊牧人民對未來的憧憬,與最美好地期待。


    此時即使是北方的冬天,太陽還是高懸在天空,讓陽光從灰蒙蒙的天空照耀著大地,並且灑下了一縷縷溫暖地光線。梁博文看著天空,聽到同事們談笑風生的走進了辦公室,也感到他們好像瞬間就帶來了更為融洽而愉快的氣氛。


    鄒楚威在吃午餐的時候,與車間的同事坐在梁博文的不遠處,也在安靜地吃午餐的時間,靜靜地注視著梁博文的背影。他看到梁博文與同事們相處得十分融洽,反而莫名地感到欣慰,讓他也改變了對梁博文有的想法。他認為這樣的工作環境,善於表達和溝通對梁博文來說非常地重要,而且隻有做到與同事友好地相處,才能把工作做到最好。而且,他隻顧想事,沒在意梁博文已經離開的時候,目光還是投向了那個地方,也停留在了那個方向。


    鄒楚威又是思緒萬千,還是考慮著:“梁博文會在乎我麽?我怎麽覺得我們才剛剛開始,而且還是經過了一年多的認識的過程,就開始思考我們是否真地就是愛情了呢?我們都是個性很獨立的人,不可能因為依賴別人,或者習慣有人陪伴,才會走到一起。”想到深深去愛的情感帶了不確定的因故,也感到了惆悵。


    他曾經以為隻要有足夠地時間和機會,就可以清楚地了解梁博文的內心世界,以及有了懷疑的自己對以後有什麽構想。但他發現愛情不是表麵的現象,而且以愛情為目的的事情,都沒有那麽簡單。他感到隨著時間的推移,對梁博文的感情變得越來越真切,既有欣賞和喜歡,也有感激和尊重。這些感情交織在一起,讓他難以分辨愛的滋味,甚至感到他們的愛情帶的高雅氣息撲麵而來,已經令他無法分辨他到底付出了什麽樣的情感。


    鄒楚威歎了口氣,覺得需要更多地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也考慮著得放下這段感情,去專注於工作的問題,和生活中其他方麵的問題了。他也在想著梁博文的每個日日夜夜,反複地思考了,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他會找到解答這個說不清的感覺的答案。


    鄒楚威回想起了過去的經曆,發現他的想法和行為總是處於矛盾之中,卻從來沒有想過他們還不能像相親相愛的戀人一般,是與梁博文有著必然地聯係。他反而覺得是他不知道如何麵對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梁博文,又不願為了愛情收斂故作地那些言行,才陷入了一個無法掙脫自我意識過於浮躁的情結。


    鄒楚威決定先放下這些煩惱,找些事情來打發時間,因此在獨自走出了餐廳以後,便直接走去了宿舍樓。他並沒有和同事打招呼,卻想著可以去找其他的同事聊聊天,也許隻有這樣去打發被一個人占據了想法的時間,才不會引發更多迎合了他想法的自我懷疑。可是他卻並沒有想到,他剛打算去放棄的另一個問題裏的那個女孩,跟在他的後麵邁進了宿舍樓。當他聽到後麵有了密集地腳步聲,也聽出了是女生的時候,卻隨即聽到了歡快地說話聲,而且有些興奮地說著:“鄒楚威,晚上有一場非常精彩的演出,我到時候邀請你一起去看,可以麽?”說著已經來到了他的跟前,而且眨巴著眼睛看著他,有些急切地等他的回複。


    鄒楚威稍微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表示了同意,並且和沈麗閑聊著,一起往宿舍樓上走去。沈麗跟在鄒楚威的身旁,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不由得暗自思索著:“鄒楚威變了,他為了愛一個不應該去愛的女孩,竟然變得讓我覺得好陌生了。”並沒覺得因為他有了愛情的衝動,她對鄒楚威的愛就從開始走向了終結,或者就會如此簡單而直接地有了改變。


    此時,梁博文正站在辦公室的窗邊,靜靜地目睹著窗外發生的一切。她嘴角微微地上揚,露出了一抹淡淡地笑容,反而覺得鄒楚威有了可愛之處,並非是一個可以隨意招蜂引蝶的情場老手。梁博文不禁感歎著:“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覺得感情這個問題還是太複雜,也考慮著:“到底是用言語來表達愛意更為重要,還是通過實際行動來證明真心更有效呢?”回想著家中長輩們的恩愛相伴,那些溫馨地場景,又如同播放電影畫麵浮現在了眼前。她在心裏歎著:“有時候,他們會像寵溺孩子一樣照顧彼此,而有時,他們又如同天真無邪的孩子一般,聚在一起促膝長談,得是多麽難舍難分的感情呢!”或許,正是這些來自長輩的愛情故事,才讓梁博文對愛情有了更深刻地理解,也有了經過了斟酌的擇偶標準。


    梁博文聆聽著周圍的說話聲,偶爾也會看看他們,觀察一下他們對待問題有的神情,卻並不想將這一刻永遠銘刻在心底。她感到心胸豁然開朗,也覺得體驗了一回真正地感情,即使感到現實與想象中的愛情大相徑庭,也難以快速地接受這份情感。她再往樓下看去的時候,尋思著:“鄒楚威給我的這份感情過於沉重了呀!如果麵對他過去的追求,我會說無力承擔,如果說相對眼前的示愛,我覺得我們已經有了保持距離的美感。”還是想到了隻能遠遠地觀望著他,然後在回憶中品味有了感想的愛情故事,卻未曾在愛情的道路上留下值得留戀的印記。


    此時, 梁博文的思緒像是被一根無形地線牽著,不由自主地向著家人的方向匯聚,也讓家人們的身影走進了她記憶裏的電影片段,而且每一個畫麵都讓她感受到了無盡地感動。她也感恩生活給了她一個如此短暫地瞬間,也憑借思考與她有了抵觸的現實生活氛圍,迅速地將心中的陰霾驅散了。


    梁博文已經意識到,無論是從思維的角度,還是處事的態度,她都要獨立而有尊嚴的奮勇前行。今後,如果她想要真正地融入這個世界,就必須毫不猶豫地向前邁進,愛情也許會在某個不經意地時刻降臨,但它絕對不會成為她前進路上的絆腳石。她也考慮著:“或者,它有可能成為人生旅途上的一道絢麗風景,給原本枯燥的旅程增添一抹亮色,可是站在路兩旁的兩棵樹怎麽會產生交集呢?”還是陷入了另一種困惑之中。 她覺得鄒楚威的感情,還是讓她看不清前行的路,尤其是麵對了他做的一切,讓她依然感到了無所適從。這種感覺就像一陣迷霧,讓她在思索生活的過程中迷失了方向。


    鄭雯雯完全沉浸在了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中,由於被動於情節的發展麵露了喜色,也被主人公的相愛情節深深地打動,弄得有一陣子是眼淚汪汪。偶爾,她還會抬起頭來思考一下劇情,即使注意到梁博文安靜地站在窗前,突然想起了鄒楚威最近有的行為舉止,都沒有讓她繼續把心情平鋪進小說的內容。


    梁博文靜靜地望著窗外,尋思著:“我不會被他人的生活影響,也不會被他人的情感困擾,卻在這裏看不清真正地生活的模樣,和值得珍惜的情感的模樣,豈不是一件滑稽的事情嘛!”看著公司辦公樓前精心布置的花壇裏,那些本應呈現綠色的樹木,現在卻搖曳著幾枚鐵鏽紅色的葉片,依然保持著季節更迭時應有的樣子。她凝視著這一切,悄然地想著:“有時候,季節經過了再次地更迭,那些容易被忽視的顏色,反而能給人帶來一種別樣的美感呢!這種美,正是源於眾多樹木特征的對比,有的那些大同小異的反差。我看到的色彩,似乎更見飽滿了呀!”想到晚秋時分飄過眼前的帶了棱角的楓葉,卻覺得色彩隻是單調地紅色,並不及她留戀的那片山野中,在某座山上生長的漫山遍野的紅葉,也缺少了在陽光中飄逸的沁人心脾的甜膩地味道。梁博文想到終於找到了打亂想法,還帶了對比的事物,淡然地笑著望了望已是澄藍色的天空,心緒早已經漫步去了那片遍布了她的足跡的山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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