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博文手腳麻利地把廚房收拾妥以後,又拿著抹布走去餐廳,把用過的餐桌擦了一遍。她想到接下來是得去公司,也接著走去廚房清洗幹淨了抹布,把抹布晾到了窗台邊的掛鉤上。她待這一切都完成之後,轉頭看著在一旁幫忙的陳明豔,話音微揚地說著:“明豔,我們現在可以出發了。”和陳明豔走出了廚房,來到了小客房。


    梁博文話音輕慢地說著:“大咪咪是我從小看大的,奶奶這次回農村小住了一段時間,就把它留在我媽那邊了。我現在就是遲起床幾分鍾,也能趕上吃晚飯,和按時上班了。”和陳明豔各自收拾好了需要帶的物品,便接著走出了家門。


    她們來到了住宅區附近的站台,乘坐上了環城車。陳明豔按照和梁博文商量好的日常安排,在梁博峻公司附近的站台下了車,朝著梁博峻的公司走去。梁博文則繼續乘坐著環城車,前往了康琅公司。


    梁博文再次在清晨走進了銷售科的辦公室,卻看到鄭雯雯坐在辦公桌跟前,有些焦灼地看著辦公室的門口。鄭雯雯不時地張望著門口,並沒想到來的可能是梁博文,打算轉身坐回原處再等一會。梁博文卻話音柔和地說著:“雯雯姐,早啊!”腳步慢了一些,考慮著鄭雯雯這麽早就到了辦公室的原因。可是,鄭雯雯卻從座椅上起身,走到了梁博文的跟前,話音輕慢地說著:“博文,你最近都在忙什麽呢?”聽到外麵有腳步聲,停住了想說的話。


    梁博文把隨身包放到了辦公桌一側的櫥櫃裏,輕聲地問著:“雯雯姐,您是有什麽事,想和我說麽?我今天沒有外出的業務,您有話盡管和我說。”坐到了辦公桌前的座椅上。


    鄭雯雯擔心鄒楚威會突然出現在辦公室門前,直到聽不到腳步聲了,才輕聲地說著:“這幾天,你隻要一不在公司了,鄒楚威就來了。他一天樓上樓下的跑幾趟,還到處打聽你的消息,還有你的去向呢!連孫隊長那麽嚴實的口風,都快把不住門了。他也和我提到了,鄒楚威最近老去他那邊,也在向他打聽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問題了呢!”溫婉大方的一個女孩,居然迫不及待地說了想說的事情。


    梁博文聽了鄭雯雯說的話,隻是微微地一笑,話音柔和地說著:“我不在公司的時候,難道就沒有人找他打發時間麽?我是到公司上班的,他也不是到公司來玩的,胡亂地串崗也不會給公司創收,難道他不知道守員工守則麽?”也弄不懂鄒楚威是對她有想法,又輕聲地問著:“雯雯姐,您前幾天和我說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麽?如果都是真的,您幹嘛那麽在意他做什麽,還搞得自己好像很狼狽的樣子呢?”


    鄒楚威突然想起了之前跟梁博文提起過的那件事情,而且是關於鄒楚威和沈麗的多次相處,還有在下雪天晚上約會的事情,此時也不禁暗自懊惱她沒有把持住做人的底線。然而,梁博文並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還是自顧自地起身走到了放熱水瓶的地方,拿了一塊抹布走出了辦公室,來到了員工休息室的茶水間清洗了一下,又回到了銷售科的辦公室。


    這時,梁博文並沒有再聽到鄭雯雯的回應,直到她默默地擦了一遍相鄰的辦公桌的桌麵,才站在那裏看向了鄭雯雯。她看到鄭雯雯靜靜地收拾著桌上的東西,神情專注而認真,才話音柔和地問著:“雯雯姐,我問您的問題,您還沒告訴我是不是真的呢!”然而,鄭雯雯因為這件事情覺得後怕,有些膽戰心驚的沉浸在思緒之中,並沒有完全聽到梁博文詢問的問題。


    梁博文還是微微地提高了說話的聲音,再次問著:“雯雯姐,您在想什麽呢?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給我回複呢!”邁步走到了鄭雯雯的跟前,卻是眉眼帶笑的打量著鄭雯雯。鄭雯雯被她的胳膊輕輕地碰觸了一下,有些驚訝地看向了梁博文,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神色,也輕聲地說著:“那天的事情……也許我真地不該說出來。可我總覺得,如果我不和你說,對你好像不太公平。”還是覺得既然沈麗知道了鄒楚威在追求梁博文,而且梁博文也給了他們相愛的機會,可是鄒楚威卻並不因為沈麗的愛,就答應和沈麗去談情說愛,沈麗就不應該繼續幹涉和打擾鄒楚威的生活。


    梁博文暗自思索著:“原來一個人的愛情觀,早已體現在她的言行舉止之間了呀!”再看著鄭雯雯,嘴角也勾起了一抹舒心地笑容。鄭雯雯感到對這件事太認真,也有些一驚一乍的感覺,說著:“我怎麽會擔心你會受騙呢?難道沈麗會和鄒楚威會聯合起來騙愛麽?讓他們去吧,有什麽大不了的,又有什麽值得可怕的呢!”再看到梁博文舒展地笑顏,不由得抿著嘴笑了起來。她原本擔心這件事會影響鄒楚威和梁博文的戀愛關係,但此刻看到梁博文如此輕鬆的態度,心情也變得輕鬆了起來。


    梁博文看了看時間,微笑著說:“其他的同事大概快來了吧!雯雯姐,麻煩您幫我簽個到,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就先出去了。”說完,她拿著用過的抹布,轉身離開了辦公室。鄭雯雯看到她好像並不在意這些事情,神情猶豫地答應著:“好啊!”目送著梁博文走出了銷售科的辦公室。


    梁博文走去員工休息室,又到茶水間洗幹淨了抹布,先晾到了茶水間的窗台上。隨後,她走出了員工休息室,穿過了走廊,又下了樓梯,回味著鄭雯雯剛才所說的關於情感的問題,卻感到步伐都變得輕盈起來,而且為這些事情有的負擔也減輕了許多。


    清晨,陽光灑落在辦公樓前的地麵上,梁博文走在有些刺眼的陽光下,影影綽綽地看著擋在麵前的一個身影。她在心裏嘀咕著:“咦?好像有幾天沒見到這小子了呀!”看清了的確是來了一段時間的經理助理郭戊卿,還是主動地和他打著招呼,微笑著說著:“郭助理,早啊!”也側身站到了旁邊,為走在前麵的郭戊卿讓開了路。


    郭戊卿笑著回應道:“梁博文,早啊!你今天來這麽早呀!”並沒有離開的意思,也側身站在了那裏,與梁博文麵對麵地站在了那裏。梁博文和他也不算太熟悉,可是又經常交談工作的問題,好像也不存在陌生的意味,又順口問著:“郭助理,您最近忙啥呢?我好像好幾天都沒見著您了呀!”


    郭戊卿眼神有些遊離不定的看著梁博文,臉上也閃過了猶豫不定的神情,但還是從包裏拿出了一張請柬,如同解釋地說著:“梁博文,我準備結婚了,這是我給你的請帖。今天很冒昧的打擾你,還請你在百忙之中抽些時間,賞臉參加我的婚宴。”雙手拿著一份紅色的喜慶邀請喜帖,遞到了梁博文的麵前。


    梁博文急忙躬身接過了請帖,而且慌不迭地說著:“哎呀,您要結婚啦!我可是太榮幸了!郭助理,祝福您啊!到時候,我一定去參加您的婚禮。”也聽到郭戊卿話音輕慢地說著:“謝謝你的祝福,我都收下了!那你先去工作,我們回頭再聊。”客氣地說完,抬步往辦公樓的門廳走去。


    梁博文還是回應著:“郭助理,我們回頭再聊!”說完,看了看離開的郭戊卿,又邁步朝著公司車間走去。


    陳明豔走進驛鼎公司的時候,何冬月已經坐在公司的工作間裏,與幾名員工交談著日常工作的安排問題。可是,陳明豔走到了工作間附近時,何冬月隨著員工的眼神看到了陳明豔,還是接著說著:“好了,我就說到這裏了,大家開始分頭工作吧!”走到了陳明豔的跟前,接過了她拿的小行李箱,說著:“陳經理,早啊!你還是先到我辦公室坐一會吧!”客氣地請陳明豔先到辦公室稍等片刻,也打算辦完接下來的工作,就與陳明豔好好地交談一下工作的事情。陳明豔話音輕柔地說著:“何助理,早!您先忙您的,我不用您招呼,免得影響您的工作。”執意接過何冬月拿去的小行李箱,可是何冬月卻拖著往辦公室走去。因為,她走進公司以後,已經聽著到了何冬月與員工們討論的工作問題,即使都是她熟悉的工作問題,可是在這裏卻不適合她插言。


    然而,陳明豔此時再看著已經走在了前麵的何冬月,卻越想越覺得困惑不解,她不懂為什麽梁博峻寧願聽著一個和何冬月相關的愛情傳說,卻不去接受早就對他暗戀了的何冬月。實際上,她經過了近兩年的與他們接觸,都能明顯地感覺到何冬月對梁博峻的深情愛意了。而且,何冬月無論是外貌,還是工作能力,均都絲毫不遜色於陳明豔。陳明豔對他們理智地友好相處方式不能變成愛情的借口,暗自揣測了不止一次,也在再次思緒萬千之際,邁步走進了何冬月的辦公室。


    何冬月客氣地說著:“陳經理,您請坐吧!”把拖的小行李箱放了門後,又快步地走到了辦公桌跟前,從辦公桌上拿起了一份提前準備好的資料。陳明豔話音柔和地說著:“我還是想接觸一下對外省的銷售業務,接下來,我還是打算把我的工作事務,移交給公司聘請的新同事負責辦理。由於幾個辦事處剛剛成立,還有許多問題需要解決,我也不能在這邊耽擱太久的時間。”說完了她的打算,看著走到跟前的何冬月,也抬手接過了她遞來的資料。


    何冬月聽得懂她說的話意,卻還是說著:“想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開拓一片新的市場,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想到讓一個女孩子去打開一家公司從未涉獵的銷售市場,對於一個有學識卻沒有工作經驗的女孩子來說,實在是不可能太容易的一件事情。


    陳明豔微微地皺著眉頭,話意裏帶了安慰的說著:“是啊,但事在人為嘛!我隻能和同事努力地去嚐試,爭取發揮最大的團隊優勢了。”眼神中閃爍著決心,也在對市場有了卓見成效的攻略之後,對以後的市場價值有了不可估量的信念。


    陳明豔將資料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以後,起身走到了放小行李箱的地方,拉開了小行李箱一側的夾層,將資料整理好放到裏麵。隨後,她起身整理了一下穿的外套,話音柔和地說著:“何助理,我們就聊到這裏吧!如果您還有什麽問題,或者我還有事得麻煩到您,我回去以後,再通過電話或者郵件聯係吧!”拖起了小行李箱,與何冬月做了道別,然後腳步沒停地走出了何冬月的辦公室。


    何冬月跟在她的後麵走著,話音輕慢地說著:“你從這裏離開,也不能回公司,我也確實不能挽留你多待一會兒。”還是陪著陳明豔走出了驛鼎公司,又走出了商務辦公大樓。陳明豔隻是淡然地微笑,並沒有再去接何冬月的話,而且直到她攔下了一輛出租車,才話音略沉地說著:“冬月姐,這邊的業務就拜托給您了!我還請您以後多關照!”看到出租車司機把小行李箱放到了後備廂裏,她也拉開出租車的門,抬腳邁進了車裏,坐到了後車座上。


    出租車開向了街道外的馬路,何冬月目送著陳明豔隨車離開,看到陳明豔靜靜的坐在後座上。當她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卻看到陳明豔透過開著的車窗,向著她揮著手。何冬月看著她,也抬手揮著,可是莫名地感動之情,卻讓她的眼裏蒙起了一層淚霧。


    陳明豔在關起車窗的時候,透過車窗最後一次回望了一眼梁博峻的公司。不知為何,她的眼眶竟然漸漸濕潤起來,淚水也模糊了她的視線。陳明豔輕歎了一口氣,尋思著:“相愛的人要有一顆執著的心,不可以有不信任的想法。”完全關好了車窗,淚眼模糊的看著前車窗,看到車外的情景好像都被雨水籠罩住了。


    此刻,窗外的景色好像格外地淒然,路旁樹上的樹枝光禿禿的,在昏灰色的天空映照下顯得孤獨而落寞。偶爾有幾片樹葉還頑強地掛在枝頭,好像天空中偶爾的一兩隻飛鴿,也在等待著春天到來的信息。然而,這些情景卻無法遠離城市的喧囂,隻能在城市的樹木間留戀,為這個季節增添重生的生機。陳明豔心中湧起了悲愴的情懷,她不禁想起了她的處境,也如同這些被束縛的葉子一樣,無法像空中的飛鴿那樣自由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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