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慧看了看梁博文,話音輕柔地說著:“博文,如果你覺得累了,可以先休息一會兒。”拿著炒菜的鏟子遲疑了一下,看到炒的可以裝盤了,才灑了適量地鹽,又翻炒著剛放了香菜的“香菜豆腐”。梁博文看著她嫻熟地炒菜動作,還有炒菜的基本步驟,輕聲地答應著:“嗯!”感到剛才和梁博峻的話,還是改變了她的想法,不由得尋思著:“如果哥遇到了什麽問題,應該與小叔商量一下,難道他會不知道麽?”覺得言行都有點衝動,也被這句話擾亂了心緒。


    梁博文尋思著:“平時,我們遇到了問題,都會主動找小叔商量,小叔也從來不會有說教的意思。如今,小叔身體有恙,我們也會和他說工作的事情,還有日常遇到的問題,我們也並沒有獨自承擔工作和生活的壓力。”感受到了責任的沉重意義,而且所有地情感被一股無形地力量壓製,那種感覺讓她又想著如何學會沉默,甚至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


    梁博文覺得看著梁博峻如若無事,可是卻讓她感到好累,因為那種成熟穩重的靜默,帶了難以言說的異樣地壓抑感。這一次,她察覺到了一種無形地壓力,和難以言喻的異樣地壓抑感,猜測著:“哥是在為小叔的身體煩惱!他的愛情沒有失意,事業也沒有失利,唯一能讓他如此焦慮和難過,也隻有小叔的事情了。”清洗了切菜的菜板,又洗幹淨了用過的幾個盤子,把它們都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吳承東從公司直接來到了冷正敏的家裏,剛推門進了家裏,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梁博峻。他微笑著說著:“博峻,你最近出差了呀!有幾天沒聽到你姑姑提到你了,我還想是她工作忙呢!”換好了鞋子,走到了梁博峻的附近,坐到了沙發上。梁博峻抬頭看著他,從沙發上欠了欠身,聽他說完了話,再坐到了沙發上,才話音略沉地說著:“事情安排的有些急,也沒有和大家說,又讓你們牽掛了。”並不想再提從醫生那裏聽到的學術知識,也不想讓莫大地悲哀再影響到家裏的另外一個人。


    吳承東往廚房的方向看了看,話音柔和地說著:“你最近的工作很忙麽?”想著得從工作的狀態中走出來,因此慢慢地放下了保持不變的工作姿態。梁博峻還是不想說這幾天做的事情,於是回答著:“工作方麵的問題,還好吧……哦……還是都在按部就班地進行。”思索的問題與需要回答的問題,並不能及時轉移到意思相同的一個問題。


    吳承東想到近段時間,他經常在商業用房區那邊看到王崢,打算與梁博峻隨意地聊會兒,又接著說著:“我聽說了你給朋友介紹商業用房的事情了。那家公司的地區分管經理,與他的大老板看過了商業用房,就直接定下了其中的一處。如果他們隻想做貨倉,或者做一個大的展廳,用房內部也不需要做多大的改動,或者去裝修。我也希望他們把這個商業用房直接做家具賣場,由於這個商鋪的麵積和用房結構的高度空間大,還是可以充分地利用複式去做些建築設計,至少不會增加更大地租賃費用。王崢也提到公司用房定下來以後,會再做一下內部設施的安排,之後舉行一個開業慶典。”反而從他們的規劃中長了見識,琢磨了“隔行如隔山”的道理。梁博峻點頭表示了知道這件事情,話音微揚地回應著:“前幾天的晚上,我聽王崢講過情況了。他提到,購買商業用房的合同,都是按照對方合約內容簽署的。”並沒想到他們的辦事效率會那麽高,而且已經按照規劃好的內部結構,進行了有格調地裝修。


    梁家慧從廚房裏端著菜走了出來,放到了小餐廳的餐桌上,聽到好像是吳承東的說話聲,話音略高地說著:“博峻,準備吃晚餐了!”由於擔心他們提到避諱地問題,說完話才慢步地走進了客廳,話音柔和地說著:“承東,你回來了呀!你和博峻準備吃晚飯,等你們吃過了再聊吧!”看到吳承東和梁博峻從沙發起身以後,還是客氣地謙讓著對方走在前麵,她也接著轉身走回了廚房。


    冷正敏坐在躺椅上,和蹲在躺椅旁邊的梁博文說著家常事,聽到梁家慧招呼大家吃晚飯,扶著冷正敏的胳膊說著:“奶奶,我們去吃晚飯吧!姑姑剛才在做晚飯,就讓我過來喊喊您了。”慢慢地站起了身,順便扶著冷正敏從躺椅上起身站到了地板上。隨後,她看到冷正敏站穩了,話音輕柔地說著:“奶奶,您先稍活動一下,我們這就去餐廳吃晚飯。”又攙著她的胳膊,陪著她慢慢地踱著步,走出了臥室的門。


    梁博文和冷正敏走進了餐廳,梁博峻起身說著:“奶奶,你坐這邊吧!”拉開了座椅,扶著她坐到了座椅上。隨後,冷正敏看了看桌前的幾個人,話音平和地說著:“我最近覺得有些糊塗了呢?我怎麽老覺得,有一陣子沒看到家誌了呢?”抬手接著梁家慧端的玉米粥,話音溫婉地說著:“承東,博峻,我們吃晚飯吧!早上,我看到愛玲了,她也告訴我了,家誌在門口遇到了同事,就和同事一起去上班了。”接過了梁家慧又遞來的一個空碗。梁博文夾了兩筷子“西紅柿炒雞蛋”放到了她的碗裏,又夾了幾筷子“香菜炒豆腐”放到了她的碗裏,才話音輕慢地說著:“奶奶,我把這個“辣疙瘩鹹菜”切成絲,也又用新鮮的醬油調過味了,您就喝粥吃一點吧!”很用心地照顧著冷正敏吃晚飯,並沒有去接冷正敏的話。


    吳承東看了看梁家慧,話音輕慢地說著:“媽,我哥工作忙,家慧也都按您說的,和我一起把您帶回來的那隻雞殺了,給三哥帶過去紅燒了。”示意梁家慧坐下吃晚餐。


    大家在非常安靜地氛圍中吃過了晚餐,梁博峻和吳承東去了客廳,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看到梁家慧和梁博文從餐廳走到了客廳,才起身說著:“姑姑,我這幾天出差,公司那邊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我就先回去了。”拿起外套穿好了以後,看到冷正敏的臥室門關著,話音輕慢地說著:“我就不去打擾奶奶休息了,你們也不要往外麵走了。”走到家門口拉開了家門,走出了冷正敏的家。梁家慧邁步走在前麵,和吳承東也跟出了家門,將梁博峻送到了院門外。


    梁博峻走到車前打開了車門,話音微揚地說著:“天這麽冷,你們還是趕緊進去吧!”坐到了駕駛座上,關好了車門,發動起汽車待了一會,便開車離開了這座住宅區。一路上,梁博峻感到腦袋裏經過了一片空白,沒有任何想法的時段,反而覺得這幾天思考了太多的事情,而且不會再有比梁家誌的問題還重要的事情,可以那麽隨意地占用他的開車時間。


    梁博峻覺得這是他做過的最沒把握的一個決定,也不能去區分是最好還是最壞,但他覺得隻要還有一絲希望,他就必須要去嚐試一下。他想到醫生說的話,再考慮到梁家遠的年紀和身體狀況,根本無法將希望壓到他的身上。因此,采用醫療手段治療梁家誌身體的重擔,就隻能落在梁博峻的身上了。


    梁博峻思考著梁博清可以代辦的工作問題,計劃了未來幾天的事務安排,盤算著如何在周末之前,可以再次趕到康明澤所在的城市。他也想著能盡快抵達那裏,帶著全家人的期盼和最美好的願望,並且把他們的希望寄托給那座陌生的城市。而且,他決定在梁家誌的病情穩定以後,就立馬趕去e市的客戶公司。


    梁博峻駕駛著汽車,心情雖然很沉重,可是想到既然有了堅定地信念,就不能在看不到黎明前打退堂鼓。時隔不久,他便開車進入了住宅區,來到了他居住的那棟樓的街道上,將車子停放在了固定的停車位。隨後,他推開車門邁下了車子,又鎖好了車門,才邁步走進了住宅樓,快步地來到了家門前。他想著:“在我走進家門以前,我就得驅逐了令身心俱疲的不安了呀!”用拿在手裏的鑰匙打開了家門,順勢推開家門走了進去。他聽到客廳傳來了說話聲,快速地關好了家門,又換好了拖鞋,也把拿在手裏的車鑰匙和家的鑰匙,都放到了文件夾裏。


    梁家遠和程紅梅安靜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專注地看著電視節目,當他們看到了有共鳴的內容,也會站在各自的理解角度交談幾句。此時,他們都聽到了門響的聲音,梁家遠話音輕慢地說著:“是博峻回來了吧!”往門廳那邊看著,也看到梁博峻走進了客廳。程紅梅微笑著問著:“博峻,晚飯吃過了吧?”也不想看到了他,就急於追問他不在家的原因。梁博峻往書房走著,話音輕柔地說著:“媽,我吃過了!”又看著梁家遠說著:“爸,我還有事情得做,就不陪你們了。”抬手按開了書房的燈。


    梁家遠聲音寬厚地說著:“既然你回來了,我就不用陪你媽等你了,我也可以和你媽回房間休息了。博峻,你不要工作到太晚了,盡量早點休息!”說著站起了身,嘴裏還嘟噥著:“這是演的什麽電視劇,好看的劇情那麽短,廣告反而做得比農民都勤快!”倒背著手,獨自一個人往臥室走去。


    程紅梅接著站起了身,用遙控器關了電視,走到了梁博峻的身邊,語重心長地說著:“兒子,平時工作就算是再忙,你也要注意身體啊!我們不在這邊,你工作就是再忙,我們也不會知道。既然我們來看你了,你就多聽聽我們的,還是按時按點的工作,還有休息。不然,你爸對你不會放心,還總是在我跟前嘮叨個沒完。”說完往臥室方向走去。梁博峻答應著:“好的,我知道了!”看著他們走進了臥室,尋思著:“爸媽的年紀大了,也為我們吃了那麽多的苦了,現在還是為了我們寢食都不得安寧。”站在書房的門口,默默地望著年邁的父母,心中也隨即湧起了一股複雜的情感。


    他邁步走進了書房,感到有許多話湧上了心頭,尋思著:“如果我將我的決定告訴我爸和我媽,這個大家可能會陷入無盡地痛苦之中,而且這個小家也會有了塌了第二次的感覺。原本小叔的病情就足夠讓他們心力交瘁了,如果再加上另一個人的手術風險,和牽涉到的兩個人會存在的不確定地醫療因素,還有醫療後果,那無疑是雪上加霜。”想到聽說近親不能做移植手術的時候,他的整個精神世界已經崩潰過了,也考慮著:“我還是等時機成熟了,再和他們說吧!”邁著覺得沉重的步伐,走到了書桌的跟前,繼續思考著未來的路該如何走下去,抬手挪動著座椅。


    隨後,他坐到座椅上猶豫了一會,才坐正了身體,輕輕地按下了電源鍵,看著電腦屏幕逐漸地亮了起來。他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雙眼凝視著屏幕,手指在鼠標上稍用力地點擊著,也打開了進郵箱的界麵。他在收件箱的信件裏仔細地找尋著,可是在那些曾經帶給他快樂的文字中,並沒有找到陳明豔對他心意的回應。


    梁博峻看了看時間,猶豫不決地看著放在書桌上的手機,即使把手機緊緊地握在手裏了,卻遲遲無法將一個熟悉的手機號碼撥出。他不禁思考著:“這段愛情是否真地走到盡頭了呢?”想起在短暫地時間中,他經曆了愛情的降臨,卻又目睹了殘酷的現實無情地落到了親人的身上。那種無奈與無助,讓他感到無比痛苦。同時,他也感受到了世間萬物的變化無常,而且對這些事情給大家帶來的問題,已經不能說想對付卻措手不及。


    梁博峻意識到,其實並非他不想回頭看看曾經走過的路,隻是那些路早已成為過去,未來的道路才更值得人們去期待。他明白這些想法存在自欺欺人的意味,因為無論是他,還是長輩們那一代一代人,都不可能輕易跨越艱難困苦的曆程,直接抵達生活安逸的彼岸。即使他們必須麵對現實,勇敢地走下去,都不可能和有這些向往的人,可以一起走到他們願景的地方。


    梁博峻對於生活並無太多怨言,他覺得經曆過的道路,以及目前所擁有的一切,都已經令他心滿意足。然而,如果非要他找出一些不足之處,也隻是在工作進程中,剛攻克了一個極難達成協議的業務,接著就會又有一個帶了阻礙的業務出現,使得前行的路上出現了許多難以突破的阻礙。這些阻礙超出了他個人能力的範疇,也不是隻要他一個人有了意見和建議,就會輕易地跨越過去。有時候,梁博峻不得不在內心反複思量這些問題,也會質疑地問著:“是否是我處理事情的方法和方式,已經落後了牽涉到的事務的能力,也超越了自身所學知識的範圍呢?”想起書架上那些充滿現代思維的書籍,依然都是幫助他做好工作的工作小助手。他看了看旁邊的書架,幽幽地尋思著:“如果有可能,也許,我應該給我的身心來一場自然而然的旅行。這場旅行或許不需要踏出家門,隻需暫時放下自己的思緒和意識,好好地休息一番,然後重新灌輸一些新的思想和意識。這些思想和意識隻要不是自己的,但是完全可以借鑒和修正,再用在如何對待人生中出現的事情,並不會在態度上會有別於正常人的思維就可以了。”為了迎合每個人都會經曆的不同階段,和麵對生活能力的挑戰,還是極力地扭轉著消極地情緒,去保持持久苛求的積極樂觀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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