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灑在了房間裏,梁博文睡醒以後,眯縫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她抬了抬頭想起身,卻隻覺得頭疼欲裂,好像有一根針在紮她的後腦勺。她抬手用力按壓著太陽穴的兩側,又用手揉搓著頭發帶動著有點麻木的頭皮,試圖緩解這種劇烈地疼痛,但是無濟於事。她隻要微微地動動頭,眼前的世界就變得異常地模糊,而且讓她感到了眼花繚亂。


    由於吳玉涵睡得很晚,在睡夢中好像聽到了動靜,也在翻身的時候看到了梁博文蒼白的臉色,不由得歎息著說:“表姐,早啊!嗯……瞧您今天的狀態,就算是化妝,也掩蓋不住那一雙金魚眼了啊!”有些擔憂,還有些心疼,隨後蘊滿了她的心胸。


    梁博文揉了揉眼睛,試圖看清吳玉涵的臉,但眼前依然模糊不清。她心裏仍未從昨晚的情境中走出來,也很是茫然地問著:“您怎麽了?為什麽這麽說?”感覺自己全身都不舒服,好像失去了所有地力氣,可是意識裏卻是頭部極致的疼痛。


    吳玉涵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著說:“我的眼睛啊,終於讓我體會到了不戴老花眼鏡是什麽效果了啊!不過,我不能看到的那部分事情,還是都清晰地呈現在我眼前了呀!”她一邊說著對昨晚發生的問題的感受,也從被子裏坐了起來。


    梁博文勉強地擠出了一絲微笑,安慰著說:“我的眼睛也是這樣,估計和你沒什麽差別。好了,你也別想太多了,我也得趕緊起床收拾一下,準備去公司加班了!”硬撐著從床上起身,站到了地上,也木然地轉身走出了臥室。


    梁博文默默地走到了客廳,腦海中不斷浮現著平日戴上冷正敏老花鏡後的景象。她輕輕地吸了一口氣,覺得心中湧的那些莫名的情緒,似乎都已經煙消雲散了。她再次感到了,生活中的種種困擾和壓力,讓她有了疲憊不堪的感覺。但她還是在心裏嘟噥著:“博文,你要時刻地學會激勵自己,也要告訴自己,隻有學會了堅強地麵對生活的人,才能成為人生的贏家。畢竟,人生的路還很漫長,你也需要勇敢地去克服生活中遇到的困難,也要積極地去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慢慢地挪動了腳步,準備去洗臉刷牙。


    梁家慧早早地就起床出了門,並且買好了早餐,才又匆匆地回到了家中。她輕輕地推開院子的大門,又小心翼翼地走進了家門,生怕吵醒了正在熟睡中的家人。然而,當她推開門的時候,卻發現梁博文正緊皺著眉頭,眼睛眯成了一條線,一隻手不停地摸搓著頭。她的頭被動地歪向一側,搖搖晃晃地往洗手間方向走,好像經曆了一場夢魘的折磨,也貌似夢遊一般。梁家慧關切地問著:“博文,你是不是昨晚沒休息好啊?”順手關上了身後的家門,感到整個家裏都充滿了寧靜。


    梁博文的耳邊響著一陣嗡嗡作響的聲音,可她努力讓自己保持了清醒,也轉身回應著:“姑姑,早!我哪裏是昨晚沒睡好啊!我昨天晚上一躺到床上,就立馬睡著了。不過……哦,姑姑,外麵還在下雨麽?”腦中浮現出了昨晚那個奇怪的夢境,那輪月亮雖然沒有散發出大片明亮的光芒,但卻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而且還給她帶了很大的驚喜。梁家慧聽了她說的話,再看她臉色比平時還要白皙,估計她肯定是沒休息好,也催促著說:“博文,天已經晴了,你趕緊去洗漱一下吧!你昨天吃的也不多,平時也缺少鍛煉,一會兒必須得先吃點早餐。你也別再磨蹭了,今天還得去公司上班,總不能無故遲到吧!”說著,往梁博文的臥室看了一眼,話音略高地說著:“玉涵,你怎麽起床了,還不去洗漱呢?你的動作也麻利一點,不然錯過了與同學聚會的時間,恐怕還會來不及吃早飯了。”本來就是時間觀念很強的一個人,因此也希望她們什麽事都要趕早,還得做到惜時如金。隨後,她快步地走去了廚房,準備從廚房拿出碗筷,給她們先把早餐放到餐桌上。


    梁博文從洗手間出來,看了看拿在手裏的手表,看到也過了七點鍾了。她皺了皺眉頭,還是決定慢慢地走路,生怕步子邁得稍大點,就會加劇跳躍式的頭疼。而且,她還是抬手按壓著疼痛感比較重的頭部,慢步地向餐廳走去。


    吳玉涵聽到了腳步聲,又聽到了梁家慧的說話聲,還是把毛衣套到頭上穿好了,才應了一聲:“好的,來了。”又迅速地把床收拾整潔了。她看看臥室裏也沒有淩亂的地方了,便抬腳走出了臥室,也一如每個早晨那樣的走進了洗手間。她先打開了水龍頭,捧起了一捧涼冰冰的水,低頭把臉浸在了冰冷的水裏,還是先令她清醒一下的同時,也喚醒了沉睡了一晚的皮膚。然後,她又接水刷過了牙齒,也按照平時洗臉的步驟洗過了手臉,才拿起毛巾擦幹了臉和手,直接從洗手間走去了餐廳。


    梁博文坐在餐桌前,眼神有些呆滯,像個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吳玉涵此時看著她,反而有些好奇地問著:“表姐,您別傻坐著呀!您發什麽呆,您就是感謝上帝賜給我們食糧,也用不了那麽長的時間呀!您怎麽不吃早飯呢?”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到了梁博文對麵的座椅上。


    梁博文歎了口氣,輕聲地說著:“我現在感覺一個腦袋,好像有兩個那麽大了……我是不是有點營養過剩了呢!低血糖也就無力發抖,我還是少吃點東西,免得真是營養過剩了吧!”說完,她有些恍惚的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慢步地走出了餐廳。


    吳玉涵望著桌上豐盛的早餐,無奈地搖了搖頭,尋思著:“我今天還不知道聚會的場所定在哪裏,既然那麽早就到學校門口集合,我還是補充一點熱量吧!”把碗裏的豆漿喝了,也吃了一個流淌著熱騰騰汁湯的蒸包。隨後,她把所有未吃完的食物端進了廚房,在心裏泛著嘀咕:“舅舅就是因為身體欠佳,需要按照醫生說的去接受治療,也並沒有他們有的情緒那麽誇張呀!真是的,一點小事就大張旗鼓的架勢,還讓我也毫沒根據的就失態了。”也想到了梁博文平時會監督她吃早飯,可是今天卻為了昨晚知道的事情,居然連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梁博文走到臥室,拿起了放在書桌上的隨身包,整理好了需要帶的東西以後,也準備離開房間。吳玉涵整理好了拿進廚房的早餐,還有碗筷,隨即回到梁博文的臥室,收拾妥當了出門的隨身物品。


    隨後,她緊跟著梁博文的步伐,看著梁博文輕輕地拉開了家門,也和梁博文一前一後的走進了院子裏。梁博文推起自行車,站在院中看著吳玉涵關好了家門,才推著車子走出了院落。吳玉涵看著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還是快步地跟出了家門,把院門鎖了起來。


    梁博文推著自行車站在街道旁,轉身看向臉梁家誌家的方向,心中暗自琢磨著:“從姑姑的神情來看,她一定是一大早就去看過了小叔,然後才回到家裏來的。小叔提到醫生說的話,我總覺得耳熟,也不敢多想……”此刻,樓前的街道上沒有街坊鄰居經過,空空蕩蕩的早已不見了梁家慧的身影。


    吳玉涵追隨著梁博文的目光,貌似若有所思地說著:“表姐,我估計昨天下午,大舅媽應該是到舅舅家去過了。不然,她怎麽會對舅舅的事這麽清楚呢?這也太奇怪了,我媽還和我爸提到,大舅媽如果是到姥姥家,絕對不會走錯路的呀!”根據昨晚她聽到的聊天內容,開始細細地琢磨起了程紅梅給她的感覺,也再次地思量著得和她的教授聯係一下,並且請教一下關於她並不懂的醫學知識。


    梁博文聽到她說的話,腳下的步子突然停住了,而且轉頭看了一會吳玉涵,才抬手輕輕地彈了一下吳玉涵的的腦門。吳玉涵微笑著接受了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也抬手撫了撫額頭,略顯詫異地說著:“表姐,你幹嘛彈我啊?我又沒說錯,您也不是沒看到大舅媽,我都看到她掉眼淚了呢!”接著,她意識到了時間不等人,連忙說著:“表姐,我今天騎車帶您吧!如果我們再不走,我們倆都要遲到了。”說著伸手接過了梁博文推的自行車。


    梁博文看了看她,話音輕柔地說著:“你現在真是越來越聰明了。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其實大家心裏都明白。”聲音說得很輕,但是還是讓她震撼不已,也考慮著:“我生在的這個大家庭,不是一個浮誇的處所。”默默地坐到了車後座上。


    吳玉涵看到她坐穩了,叮囑了一句,說著:“表姐,你坐好了!”不想婆婆媽媽的處理問題,於是用力地蹬起自行車,向住宅區的大門口奔去。


    吳玉涵還是在學校不遠處的一個路口,把車子交給了梁博文。梁博文叮囑著說:“玉涵,看到同學了,如果還有其他的安排,還是提前和我們說一聲。如果你和同學聚會結束了,就早點回家。”頭痛的一陣暈乎,心裏也多了一陣一陣地沉靜,也因為需要保持冷靜的心態,感到有些煩躁的情緒也都驅散了。吳玉涵往學校門口的方向看了看,話音輕慢地回應著:“表姐,您今天得加班,我就不陪您了。我聚會一結束,就會趕回家裏。”往前走著,也向著梁博文揮了揮手。梁博文看著她窈窕挺拔的秀美背影,徑直地奔向了學校方向。可是,她卻看了看公司的方向,輕輕了歎息一聲,通過我不遠處的人行橫道到了對麵的街道上,並且調轉了車頭,騎上車往公司的方向騎去。


    梁博文騎車經過梁博峻的公司,車速減慢,雖然擔心著上班遲到,還是減慢了騎車的速度,拐彎奔到了商務辦公大樓的門前。她把自行車停到了門前的停車位置,看到了值夜班的保安隊長趙元培。她微笑著走上了台階,也走到了趙元培的附近,話意柔和地問候著:“趙隊長,您早!”說著,也慢步地往大廳裏走。往公司裏走。


    趙元培往值班室走著,用地方話說著:“小梁,你好!梁經理好像還沒到公司呢!今天,倒是何助理來得挺早的。時間不早了,你怎麽還沒上班呢?你們單位也放假了呀?”看到梁博文沒有平時遇到時那麽有精氣神,也考慮著她可能是有事找梁博峻。


    梁博文神情有些嚴肅的看向了周元培,說著:“我上班路過這邊,也順便辦點事。”走路的步子也停了下來。趙元培話音平和地說:“你既然來了,還是到他公司等一會吧!若是平時,梁經理也差不多要到公司了!”說完,又轉身往值班室走。梁博文答應著:“好啊,我進去等等吧!”接著往驛鼎公司的那個辦公區域走去。


    梁博文走進驛鼎公司,看到何冬月在清理工作間的衛生,話音微揚地說著:“冬月姐,早!我用一下我哥的電腦,查閱一些資料。”直接走到了梁博峻的辦公室,推開了辦公室的門,走進了梁博峻的辦公室。


    她走到了電腦跟前,把靠近電腦桌到座椅挪動了一下位置,便走到了電腦桌跟前,坐到了那把座椅上。她尋思著:“現在有了網絡,很多信息都可以通過網絡查詢,即使我查詢的知識不可能看過就懂,至少可以消除一些就在我心裏的顧慮吧!”打開了電腦,撥動了電腦的鍵盤,把想知道的內容輸入到了瀏覽頁麵的搜索框裏,然後用鼠標點住了搜索,按下了鼠標的按鈕。


    梁博文打算尋找關於晚上聽到的,與梁家誌的病情相關的內容。可是,當她看到打開的網頁裏,出現了許多相關的信息的時候,跳動的心卻靜了下來。她點開了一個相關和網頁,看著屏幕上顯示的文字內容,感到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看著種種可能,還有看不懂的醫學知識,卻尋思著:“網上的信息,有的病例很是保守,也會起到令人掩耳盜鈴的效果。或者本來挺嚴重的病情,為了不讓患者和患者家屬擔心,還是會避重就輕的去講述。我現在再不斷地翻看,也還是看到了一些並不樂觀的醫療信息,可是最終顯示的結果,卻是指導大家到具有專業水平的醫院接受檢查,或者接受治療呀!”也有與死亡有關的病例,通過文字內容描述了出來,因為有敏感提示的圖片內容,她點了幾次都沒能打開。她還是不相信最後會出現的一個結果,卻想著:“如果真像這些信息裏說的,不同的問題也會有相同的治療方式,那麽我想知道的那部分問題,還是得了解了小叔的病況,才能把看到的內容做到對號入座。”坐著發起了呆。直到她覺得周圍都靜下來了,才無意識地抬頭看向了辦公室門口,也掃視了一圈梁博峻的辦公室。她看著暖意融融的辦公場景,再想到了梁家誌也提到的醫療器械,卻感覺整個人好像掉進了冰窟窿,冷意像電波一圈圈地從腳傳到了頭部,又周而複始地重複了一個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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