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誌和馮愛玲,還有梁家慧,從一個梯田邊的道路上走了出來。梁家誌看到吳玉涵氣喘籲籲地跑到了跟前,話音輕柔地問著:“玉涵,多久沒參加越野賽了呀?”再看她滿臉通紅,額頭上還全是汗珠。吳玉涵笑著說:“小舅,我是時刻地準備著,隻是沒有機會呀!”居然晃動著胳膊,俏皮地擺著長跑的姿勢。


    馮愛玲嗔聲地說著:“你媽怎麽舍得我們家寶貝,到山上來了呢?平時不是擔心磕著,就是擔心碰到。”看向了跟在後麵的梁家慧。吳玉涵輕聲地說著:“這個問題得問我媽。”又話音微揚地說著:“媽,您摘到酸棗了麽?我舅媽問你咋舍得我來爬山呢!”琢磨著如果不是冷正敏非得要求回來,梁家誌和馮愛玲也不會來。梁家慧說著:“我已經和你小舅說好了,他有朋友在酸棗酒廠工作,回頭讓他們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從酒廠領導那裏申請一把酸棗。那邊的酸棗樹上看到了一兩個酸棗,也都幹得盛點皮了。”抬手握了握吳玉涵的手,說著:“你爬山是你的自由,再說都是你小舅提議的,回來後到山上走走的呀!我們都得擁護你小舅的提議,支持你舅媽的工作呀!”想到梯田的酸棗樹上一個囫圇的酸棗都沒有,不由得笑了起來。


    馮愛玲看到吳玉涵笑了起來,也抿嘴笑著說:“玉涵,你媽可是超越了季節,違規作業沒能成功呀!不過,我們確實有好久沒爬山了,才聽從了你小舅的提議呢!今天這個天氣,還挺適合爬山的!你們看,陽光正好,微微不燥的,多好啊!”平時沒覺得想誰,最近居然想爬山了,似乎也沒有任何其他的理由。梁家誌話音微揚地說著:“我們隻說爬山,也還沒爬到半山呢!既然你們也都跟上來了,我們還是就爬到這裏吧!玉涵啊,過幾天下了大雪,我再帶你回來捉兔子。”往上山的路上看去。


    此時,梁博峻跟了上來,說著:“小叔,你們一會都轉下來了呀!”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調節了一下呼吸,又輕聲地說著:“我們還是往回走吧!咱們留點時間回去坐一會,也得往回趕了。”看向了隨後跟來的幾位同伴。馮愛玲看著他們,話音略高地說:“我們稍休息一下,就下山了。”看到陳明豔也跟在後麵,又說著:“明豔,你和博峻一起來的麽?我剛才還想你和博文是不是一起回來了呢!”走到了陳明豔的跟前。


    陳明豔抬手撫了撫頭發,話音輕柔地說著:“姑姑……小叔,嬸嬸,您好!這位是我和博文的同學袁小傑,我們昨天一起過來的。”夾到了耳朵後麵,也介紹袁小傑給他們認識。


    馮愛玲看著姝婉漂亮的袁小傑,從心裏說不出有多喜歡,也暗暗地歎著:“這幾個孩子在一起待了好多年了啊!”看著她們,愣了一下,話音柔和地說著:“我也沒少聽博文提到你們,今天,我也看到小傑了呀!”轉身招呼著站在後麵的梁家誌,說著:“孩子們都上來找我們了,咱們下山回家吧!”看到梁家誌點了點頭,答應著:“好啊!”又親切地拉住了袁小傑的手,感概地說著:“小傑,工作和學習還是兩不耽誤吧?博文聽說你們要過來,和我談心聊天,聊到的也全是你們在一起的日子。”看到梁家誌走到了前麵,客氣地說著:“我們先回家吧!”先往前走著,話音略高地說著:“上山容易下山難,大家跟上隊伍,看著腳下慢慢地走!”握得袁小傑的手更緊了一些。


    袁小傑打量著她,話音柔婉地說著:“嬸嬸,博文在學校的那幾年,也經常提到你們,不過,我們很難得聽到她說想家了。”輕輕地呼了一口氣,才又說著:“哦!我們這趟過來,是為了工作上的事情,或許以後也會經常過來。”慢步地跟在了梁家慧的身旁。


    馮愛玲想著梁博文,再看袁小傑,還有陳明豔,反而覺得他們說話的樣子和突然有的神情,都有了幾分相似。她們和陳明豔一起走著,也和陳明豔說著工作,還有生活方麵的事情。陳明豔聽到了,就會和袁小傑一起,說著她們各自的想法,和對待工作和生活的態度。梁家誌看著馮愛玲神情的變化,尋思著:“這是又在進行心理疏導測試了呀!”無奈地笑了笑,和梁家慧低語著,往山下走著。


    袁小傑看著馮愛玲,覺得異常地親切,心想:“有這麽熟悉的感覺,或許也是受了博文的影響吧!博文在信裏雖然沒有經常提到他們,可是在提到同事關係很難相處的時候,還是把他們給她的生活啟示,當作一個很失敗的生活問題,和我展開了討論的呀!”和馮愛玲有了幾分似曾相識的感覺,也記起了臨來之前,袁建國和她提到的具有原則的,也是為人處事必須要謹遵的幾項要求。


    傍晚時分,鄒楚威打電話給梁博文,可是打了幾次都沒有人接聽。他還是很想問問梁博文的情況,也琢磨著:“還是待會再說吧!”還是在辦公室的窗前站了一會,又再撥打了冷正敏住處的電話。


    鄒楚威聽到電話接通了,沉了沉氣,沉聲地說著:“您好!”聽到對麵傳來了柔和地話音,問著:“你好!你是哪位?”還是一位陌生女士說話的聲音。他感到心裏還是有點緊張,卻盡量保持心情平靜的說著:“您好!麻煩您讓梁博文接個電話吧!”聽到對麵沒回聲,又解釋著說:“我是梁博文的同事。麻煩您叫梁博文接聽電話,好麽?”站在話機前,隻想能聽到梁博文話音。梁家慧不經猜測,也想到了對方是梁博文的同事,才猶豫著說:“如果您有什麽事,請您直講吧!博文出去了,我待會可以轉達給博文。”居然很不情願接電話,也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情緒,糾結在了沉悶的心裏。鄒楚威才話音微揚地說著:“如果梁博文不在,我還是改時間再打電話給她吧!”說話的聲音柔和了許多,也不想再多說其他的了。


    鄒楚威說話帶了情緒,梁家慧也聽到了他說話帶了口音,也更加地確定了他是哪位。她想到了梁家慧提到的那位小夥子,尋思著:“都說梁博文見了人家,好像老鼠遇到了貓一樣,遠遠地躲著。為什麽不躲呢?博文確實是在躲避人家呀!她如果不躲,怎麽會躲著躲著,反倒讓人家打電話打到門上來了呢?到底誰是貓,誰是老鼠了呢?”隻想不管怎樣,都不能讓梁博文受委屈。她話音輕慢地說著:“博文和朋友一起出去吃晚飯了。她在這邊的時間不確定,你以後再有事找她,還是請你和她在公司談吧!”說完,把電話掛斷了。


    鄒楚威聽著熱情的問話,又聽著猶豫不定的話音,這會已經成了冷漠地回話,也不可能再聽到想聽的話語,尋思著:“或許是我過於魯莽了吧?如果讓梁博文的家人再產生誤會,還不是讓她再有為難的事情出現麽?”想著不要打擾到梁博文的家人,卻又撥下了冷正敏家裏的電話。他看著已經再次撥出的電話號碼,自問著:“我再撥打過去,想說的話,也隻能是解釋打電話的原因吧?我需要解釋什麽,我和他們又有什麽誤會呢?”把話筒扣到了話機上,發呆的站在了話機旁邊。


    鄒楚威無法從想的問題中走出來,也實在沒事可做,隻好坐到了辦公桌前麵,撫弄著桌上的圓珠筆。他傻坐了好久,才抬手翻開了桌上放的那摞紙,從下麵拿出了寫著梁博文名字的那張紙,也胡亂地畫上了一片起伏連綿的山巒。但是,他畫了一片山戀,又畫了一片山巒,看著山與山相隔得甚遠,又再畫了河流與人家,卻感到孤單像一座一座高山,即使滿山長滿了數不清的想法。他也想著:“我認識梁博文那麽久了,梁博文很少提到與她家人相關的事情,也幾乎沒提到過她都有哪些親人。剛才接電話的又是誰呢?梁博文和我們在一起,多是沉默寡言的,也沒有聽說她有走得很近的朋友。既然是在她奶奶的家裏,也不可能是外人。她說梁博文不在家,是和朋友一起出門吃晚飯了,也肯定是與關係密切的朋友去的吧?我們的遇見,難道是一場沒有理由的實驗,隻是為了生存就遇到了麽?”仍然以縱橫交錯地筆法畫了山的紋理,又開始畫錯落有致的山村風景。


    他畫著,偶爾轉身看向窗外,天空裏的雲團本應是藍白融合的,這時還是像畫筆隻有一種墨色,也有了一場雪欲來的厚重地灰暗色彩。此刻,外麵天空並沒有影響到他,他卻是想到了秋天天空的蔚藍,如一片靜寂地深邃海洋,沉在了遙遠卻溫情地回憶中。


    辦公室的窗外暗了下來,鄒楚威還坐在辦公室裏,沒打算離開。沈麗下班後,走到了生產辦公室的門口,看到他一個人坐在桌前。她話音柔和地問著:“鄒楚威,你晚上有沒有安排?”走進了生產辦公室。鄒楚威隨口說著:“今天感覺太累了,也想回宿舍休息了。”並沒抬頭看沈麗。沈麗卻話音輕柔地說著:“我們車間裏的幾位同事,說今晚搞個聚會,讓我告訴你一聲。”走到了辦公桌前,拉開了抽屜,把拿的入庫記錄放了進去。


    鄒楚威皺了皺眉頭,話音微揚地問著:“你們約好幾點了麽?”才把手上拿的圓珠筆,擱到了一旁。沈麗淺笑著說:“我們隻要到點下班了,大家就在公司門前集合。”看到鄒楚威抬頭看著她,居然感到全身都很不自在。鄒楚威也出乎她意料的說著:“好吧,我待會和你一起去吧!哦……如果我去,我需要做些其他的安排麽?”不知道為什麽要搞聚會,也不想錯過與同事交流的機會,還是想問明白聚會的主題。沈麗沉聲地說著:“不用了!去的都是與我們比較熟悉的幾位同事,也說好去的地方了。前段時間我們隻說聚聚,大家不是都沒有共同的時間麽,今天總算是有時間了,就再約了聚到一起了。”出神地打量著鄒楚威,看著他整理著桌上的一摞實驗報告單。


    鄒楚威看著寫了名字和畫了畫的紙,歎聲地說著:“好吧!我們一會在公司門前見吧!”折起了桌上畫得紙。沈麗想著趕緊離開,可還是忘不了昨天的事,也想在此時問問,卻不知道如何去問了。她考慮著:“或許鄒楚威對我的想法 ,早就看透了呢!我就是再想再說,或許也不能躲過沒興趣,或者沒有緣分的結局呢!”想到從鄭雯雯那裏聽來的話,也擔心提到梁博文與鄒楚威有來往的問題,會招來鄒楚威的反感。鄒楚威看到沈麗想事想得出神,輕聲地問著:“沈保管員,你在想什麽呢?”微笑著起身走到了窗前,看向了窗外。沈麗話音略高地說著:“我哪有想什麽呀!我……我現在得回去換衣服了。一會,我們就在公司門外等你了!”說著,有些慌張地走出了辦公室。


    鄒楚威看著他映在窗玻璃上的身影,聽到了顯得著急的腳步聲,尋思著:“是誰說的,女孩子的心事誰也猜不透的呢?是猜不透了,還是不願猜了呀!”直到聽不到腳步聲了,才轉身離開了窗前。他考慮著每位女孩子對感情的問題都很敏感,想到了沈麗看到梁博文時的場景,覺得毫沒把握的去追求一份夢想般的愛情,注定了必須得承受很多滑稽可笑的不確定的因素。他想著值得他執著的愛戀起因,看了看時間,把拿在手裏的疊好的那張有了溫度的紙,裝到了衣服口袋裏,走出了辦公室。


    鄒楚威回到宿舍,洗了一把手臉,換了一件日常穿的加厚羽絨外套。他想到這個車間的工作流程,與其他幾個車間的工作流程不同,員工不需要交接班,因此隨後走出了宿舍。


    公司的大門外麵,有幾位約好的同事陸續出現以後,與已經在那裏的同事說著話,等著還沒有到來的那幾位同事。鄒楚威琢磨著:“梁博文是學經濟管理專業的,他不會不知道人際關係的重要性。我也學過了管理的相關知識,如果有一個積極向上的工作環境,和一個友好和諧地相處過程,不僅可以激勵員工更加努力地工作,也可以增強團隊的凝聚力。我們可以通過與同事的溝通交流,與同事建立良好的人際關係,去創造一個充滿了親和力的工作氛圍。我們工作時是同事關係,工作外的時間可以是朋友關係,我們可以分享彼此的快樂,也可以提升我們的工作樂趣。如果我再以現在的方式與梁博文交往,我們的這次遇見隻能變成我人生的再一次遺憾,又一段紀念我的失落的墓誌銘了呀!接下來,我也需要改變一下與梁博文的交流方式了吧!”走出了宿舍樓,來到了正在交談的幾位同事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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