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府內,譚家父子以及賓客們看著倒在地上暴斃而亡的袁守財皆都感覺到有些夢幻,曾經天泉縣最大家族的袁家家主落得這個下場,不免讓人有些唏噓。


    院內也因為袁守財的暴斃變得死寂了起來,除了所有人微弱的呼吸聲外便隻能聽到袁青??的啜泣之聲。


    此時的李香淳癱坐在地上低著頭一言不發,沒有人知道她現在在想些什麽。


    “郡守大人,小女的父親的確罪大惡極,罄竹難書,但如今小女父親已然逝去,懇請大人允許小女將父親下葬。”


    雖然袁守財做過太多天怒人怨的事情,但他終歸是袁青??的親生父親,且一直都將最溫柔的一麵展現給袁青??。


    袁青??實在不忍已經暴斃而亡的父親被當街示眾,隻能回過頭對著梁誌廷跪下哀求道。


    “誌廷,答應青??吧。”


    趙蕊兒看著眼睛哭的通紅的袁青??,心下也是不忍了起來,為兒女為父親盡最後的一份孝心也理應成全。


    便又拽了拽身旁梁誌廷的衣袖,小聲的對其說道。


    “準!但是不可大辦,也不可埋進你們袁家的祖墳,你自己找個地方將其安葬就好了。”


    梁誌廷瞥了一眼趙蕊兒,心裏也顧及著身後侯三的心情,便答應了袁青??的這個請求。


    但也明令禁止了將袁守財葬入袁家祖墳,袁家祖墳占據的那塊肥沃之地,這件事後梁誌廷便打算直接將袁家的祖墳掘了,土地重新分配給百姓。


    “小女感念郡守大人大恩大德!一定謹遵大人命令!”


    袁青??得到梁誌廷的答應後,放下心來的她連忙磕了幾個頭,對於袁青??來說能允許袁守財平穩下葬,已然屬於梁誌廷看著侯三和趙蕊兒的麵子法外開恩了,自然不敢奢望其他。


    “咳咳,侯三。你帶幾個人去幫助袁青??為父下葬吧。”


    梁誌廷想了想便直接清了清嗓子喊向了身後的侯三對其說道,直接便給了二人的獨處機會。


    “是,大人。”


    侯三自然知道梁誌廷的心意,偷偷的看了一眼袁青??,兩人都相視一笑了一下後,侯三便急匆匆的帶著些許官兵,抬著袁守財便離開了袁府。


    “大郎,帶上杜誌生,讓他一個個指認!凡是參與過這些事的所有人全部給我抓起來,一個也不準放過!”


    將侯三和袁青??這對小兩口的事情解決後,梁誌廷便直接開始清剿袁家,麵色一變便對著武大郎直接下令道。


    “明白,大人!”


    得到梁誌廷命令的武大郎直接大手一揮,候在袁府外多時的其餘官兵一股腦的衝了進來。


    一時間所有袁家人皆都麵露恐懼之色,譚家父子以及眾賓客們也是惴惴不安了起來,生怕杜誌生亂咬牽扯到他們。


    “孔縣令,接管袁家所有商鋪土地,城內所有商鋪由你們縣衙合理安排拍賣,我隻說一點,不允許再出現第二個袁家!土地全部封禁不準動,等郡守府統一安排!”


    梁誌廷有條不紊的對著孔順交代了起來,隻是說話的同時眼神卻看向了不遠處正跪在地上的譚閬。


    不允許出現第二個袁家這句話自然是梁誌廷同時在警告孔順和譚家,兩人不止一次的眼神交流梁誌廷早就知道了這譚家就是孔順的馬前卒。


    隻是這種惡性循環就會同如今的袁家一般,在孔順卸任後,下一任接手的縣令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掌控這種家族。


    梁誌廷淩厲的眼神直接讓跪在地上的譚閬如芒刺背,渾身也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明白,郡守大人!下官向您保證天泉縣一定不會出第二個袁家!”


    孔順也是戰戰兢兢的趕忙跪下保證了起來,梁誌廷三下五除二的便廢掉了一個屹立幾十年的家族,如此霸道實力屬實讓孔順,譚閬這些人生不起反抗的念頭。


    伴隨著官兵的抓捕,袁家府邸內到處都是哀嚎和哭聲,所有人都明白,這個曾經在天泉縣內盛極一時的家族,自此便成為了曆史。


    本以為今天是袁家的喜日,卻不想成為了袁家的祭日。


    而袁府外湊熱鬧的百姓,雖不知道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但看著一隊隊官兵開始將這一條街上袁家的商鋪皆都貼上了封條,也明白了袁家這是完了。


    “跪了一個多時辰了,也辛苦了你們了,都回去吧。走之前我送你們一句話,舉頭三尺有神明,日後想做什麽事情的時候,想想今日的袁家!”


    隨著抓捕進入尾聲,梁誌廷看著下方已然跪了一個多時辰,臉色皆都蒼白不已的賓客們直接說道。


    賓客們互相攙扶著起身,長時間的下跪讓他們的膝蓋皆都疼痛不已,但沒有任何人表露出不滿,皆都如蒙大赦的一般的對著梁誌廷謝恩後離開了袁府。


    今日這場宴席徹底讓天泉縣內這些商人知道了梁誌廷這位郡守的霹靂手段,袁家的下場也牢牢的刻在了他們的腦海中。


    “稟告大人,全部抓捕完畢。除主犯李香淳,杜誌生外,其他參與者有袁家直係親屬三十七人,旁係親屬四十六人,府內夥計雜役仆人五十三人。共計一百三十八人。”


    抓捕完成的武大郎走進來如實向梁誌廷匯報道。


    而一旁聽著武大郎匯報的孔順也是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此人數當真是袁府全府上下皆都參與到了其中。


    “勞煩孔縣令在縣中心搭一行刑台,而後通報全縣,明日午時三刻行刑!”


    梁誌廷對孔順明確了時間的命令後,便帶著趙蕊兒和一眾官兵離開了袁府。


    梁誌廷的馬車行進在天泉縣的街道上,而其後方則跟著由官兵押著抓捕的袁家人,街道兩旁的百姓們皆都認出了一個個麵如死灰,低頭垂目的袁家人。


    而袁府內,孔順還呆愣在原地似是還在消化著發生的一切,譚閬和縣衙的師爺小心的站在孔順身邊。


    “大,大老爺。這,這郡守大人手段太恐怖了,您說我們譚家日後要怎麽做啊”


    譚閬屬實是被梁誌廷嚇破了膽,親眼目睹了袁家在一個時辰內被迅速瓦解的他,很害怕梁誌廷日後盯上他們譚家。


    “譚閬,想要命還是想要錢?”


    孔順看向一臉驚懼的譚閬沙啞的問道。


    “大老爺!我當然是要命了啊,有錢沒命花有什麽用啊!”


    譚閬急忙回答道。


    “那就把你們譚家前幾年非法掠奪來的土地全部交於官府吧,好好約束一下家族的人,不要在欺行霸市了。咱們這位郡守大人,很明顯是更偏向百姓啊。”


    譚閬聽著孔順的建議嘴唇都痛的顫抖了起來,但想起了袁家的下場也是咬著牙對著孔順點了頭。


    此時帶人趕往北街的白小漣也找尋到了袁青鸞口中的醬菜鋪,而在其旁邊確實有一個別致的小院。


    沒有絲毫的猶豫白小漣直接帶人衝進了院內,在其餘官兵搜尋小院時,白小漣則帶著其餘官兵闖進了屋內。


    然而此時的屋內早已人去樓空,地上和床鋪上皆都散亂著一些女人的貼身衣物,看著白小漣眉頭也是皺了起來。


    “白大人,床上有張紙條!”


    撲空了的白小漣有些懊惱,隻得讓其餘官兵搜一搜屋內,看看有沒有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這一搜還真有意外發現,一名官兵拿著一張紙向著白小漣走了過來,雙手遞給了對方。


    得到關鍵線索的白小漣一臉急切的一把奪過紙條,隻見上麵歪歪扭扭的寫著幾行字。


    “青亂,太久看不到你,我實在是等不了你了,你對我的好我都記著,我走了,若老天保佑你我,我們依舊還會相見。”


    白小漣看著手中的紙條臉色愈發難看,能把青鸞的鸞字寫錯,的確是趙大剛那個文盲所寫。


    隻是紙條上趙大剛並未記載自己要去往何處,這讓線索直接斷掉,白小漣有些無奈的隻得將紙條收進袖口裏帶人離開了這裏。


    剛出門的眾人剛準備離開之時,一名官兵眼尖的發現了一個腳步緩慢的老嫗正向著醬菜鋪內走去。


    “老大娘,我問你,這旁邊院子裏的人去哪裏你知道嗎?”


    官兵看著老嫗緩緩的走進了破爛的醬菜鋪內,便知道了對方是這醬菜鋪的老板,便直接走過去一把按在老嫗的肩頭輕聲問道。


    而官兵的手在搭上老嫗肩膀的一瞬間便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因為其肩膀的硬度讓官兵感覺到對方不像是個遲暮的老嫗,更像是個中年男人。


    官兵的突然問話也讓老嫗停住了腳步,渾身不住的顫抖了起來,遲遲不敢回過頭來。


    “怎麽了,小民?發現什麽了嗎?”


    被稱為小民官兵的舉動,也吸引了已然離開的白小漣和其餘官兵的注意,紛紛走過來問道。


    “報告白大人,這位老大娘是醬菜鋪的老板,我便想問問她是否見過趙大剛,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白小漣眾人的回來也讓小民剛剛對肩膀硬度的注意力被分散,連忙回頭對白小漣說道。


    “你是醬菜鋪的老板?回過頭來。”


    白小漣聽著小民的話點了點頭,但對於這個老嫗是否有趙大剛的關鍵線索並不抱有太大的希望,畢竟袁青鸞是偷情,又怎麽可能被人發現。


    “回,回官,官老爺大人的話,我,我的確是賣醬菜的,官,官老爺大人你們要買醬菜嗎?”


    聽著白小漣的話語老嫗渾身抖的更加厲害,但也慢慢的轉過身來,整個腰彎的如同九十度,頭低垂著,一頭油膩的頭發散落在臉頰上,讓人看不清麵龐。


    “我問你,這旁邊院子裏的人去哪裏你知道嗎?”


    白小漣看著老嫗問道。


    “回,回官老爺大人的話,我從不知道我這旁邊院子裏有人啊。”


    老嫗顫抖著聲音回答道。


    “我說你個老太太你抖什麽啊,我們又沒搶你的醬菜!”


    其中一名官兵看著渾身顫抖的越來越厲害的老嫗,有些沒忍住的對其說道。


    “官,官老爺大人們恕罪啊,我,我這看你當官的就,就害怕。”


    老嫗依舊顫聲的回應道。


    “哎?我說老太太,你這屋內怎麽這麽大的血腥氣啊?”


    依舊是剛剛那名說話的官兵,在嗅了嗅鼻子後,突然眼神淩厲的看向了老嫗厲聲問道。


    “啊?回官老爺大人的話,這血腥氣應該是雞血的味道,我那兒子摔斷了腿,我特意買了碗雞血給他補補。”


    官兵的突然質問,讓老嫗瞬間一怔,遮擋在頭發裏的眼神也是飄忽了起來。


    隨即便迅速的回應了起來,甚至先前對話的結巴也消失了


    “行了,行了,走吧。”


    剛想繼續追問的官兵便被白小漣突然的話語打斷,白小漣看著麵前什麽都不知道的老嫗也沒了耐心,直接離開了醬菜鋪內。


    而那名官兵在審視了一會老嫗後,也隻能跟隨白小漣離去。


    就在白小漣眾人離開後,老嫗則是一直躲在門板後,眼神驚懼的觀察著遠處白小漣等人。


    在終於看不到白小漣一眾人的馬匹後,老嫗直接將醬菜鋪的門關上,一把將頭上的假發扯了下來,而假發下的臉正是趙大剛本人。


    “媽的,差點漏了,嚇死老子了!”


    趙大剛心中的恐懼依舊沒有消散,剛剛官兵眼神的壓迫感讓他依舊後怕的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坐在地上緩解了一陣情緒後的趙大剛才站起身來,向著醬菜鋪裏屋走了進去。


    趙大剛打開裏屋門的一瞬間,裏麵的血腥氣撲麵而來,地上牆上皆都是鮮血。


    趙大剛踩著地上的鮮血慢慢走進去,隻見裏屋內四具屍體皆都眼睛瞪的老大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


    裏屋內四具屍體中,一對年輕的夫妻背後全都是傷口,年輕女人的頭上血淋淋的,頭發早已被趙大剛割去做了假發。


    而其他兩具屍體則是一對老年夫婦,不同於年輕夫妻傷口在後背,老年夫婦的傷口皆都是在正麵的脖頸處。


    “媽的,你們一家別怪我,不殺了你們我就逃不掉,這輩子算我對不起你們一家,下輩子在還吧!”


    趙大剛看著地上四具直直瞪著自己的屍體,加之關門後屋內昏暗的光景,趙大剛的心裏也愈發害怕了起來。


    趙大剛隻能不斷的自言自語安慰著自己,將身上裝扮老嫗時的衣服脫下,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在換好衣服後,趙大剛又將這一家的裝錢的罐子取下來,將裏麵僅剩的一些銅錢揣進了懷裏。


    在這裏住了許久的趙大剛雖從未和醬菜鋪的這一家四口說過話,但早已知道了對方的家庭環境。


    這家醬菜鋪早些年便由著兩位老年夫婦經營著,在自己兒子長大從鄉下娶了媳婦兒後,老兩口便將醬菜鋪交給了兒子和兒媳打理。


    一家四口便靠著這家醬菜鋪生活,雖談不上多好,但也勉強能解決溫飽。


    而今年老兩口的兒媳又懷孕了,老兩口因為能抱孫子了也是高興了好多天。


    然而令他們根本想不到的是,家中即將迎來新成員的他們卻在今日慘遭滅門。


    自從袁青鸞被軟禁後趙大剛每天便在院中惴惴不安。


    畢竟當初毒害袁青??的毒藥是趙大剛提供給袁青鸞的,雖然他偷減了藥量,但也不敢賭毒不死人。


    雖然縣內和袁府一直很平靜,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但趙大剛卻每天都在殫精竭慮。


    長時間的等待和對未知的恐懼讓趙大剛的心思愈發的敏感,他每天都在想著逃跑離開天泉縣。


    而白小漣搜到的那張字條則是每天都在思考著離去的趙大剛寫的最好的一張。


    趙大剛在聽到趕來抓捕他的白小漣和手下一眾官兵的馬蹄聲後,他敏感的神經讓他直接便覺得是有人來抓他了。


    畢竟嘈雜的馬蹄聲代表著人數絕對不少,且能騎馬的非富即貴,趙大剛在短暫思考後便衝出了院門。


    看著遠處街道的白小漣等人,趙大剛直接鑽進了一旁的醬菜鋪中。


    本來趙大剛如果淡定一些,裝作買醬菜的話也不會引起小兩口的重視。


    隻是因為極度的恐慌,導致趙大剛的臉色異常的難看,外加上那賊眉鼠眼的樣子,著實讓小兩口越看他越不像好人。


    男人說著便要驅趕著趙大剛離開,而趙大剛聽著離得愈發近的馬蹄聲,此時也根本不敢離開醬菜鋪內。


    思慮了一下趙大剛便裝作要買醬菜,隨口說了一堆後,便催促著夫妻二人快一點。


    而男人聽著趙大剛要的醬菜數量,意識到對方是大主顧的他,也不再驅趕趙大剛,而是開心為其打包著醬菜。


    本可以蒙混下去的趙大剛卻好巧不巧的聽見了外麵白小漣的說話聲。


    這聲音趙大剛一輩子也不敢忘,偷偷向外麵看一眼後,趙大剛便看到了跟在白小漣身邊的官兵們。


    趙大剛瞬間便明白袁青鸞已經被抓了,白小漣是來抓自己的。


    被嚇得渾身顫抖的趙大剛剛準備逃跑,便突然看向了正在打包醬菜的夫妻二人。


    趙大剛想著白小漣撲空後一定會問詢這夫妻二人,而這夫妻二人卻已經見過他了。


    越想越極端的趙大剛便惡向膽邊生,直接抄起櫃台上的一把切醬菜的刀便捅向了背朝他的夫妻二人。


    畢竟是當過官兵的人,趙大剛幹淨利索的便解決了年輕的夫妻二人。


    趙大剛在準備將屍體拖進裏屋時,便看到了目瞪口呆的老年夫婦二人。


    已然上頭的趙大剛便順手將夫婦二人也全部帶走,一家四口外加年輕妻子肚子裏的孩子便都死在了趙大剛的手中。


    此時醬菜鋪內的趙大剛正在收拾著屋內的壇壇罐罐,害怕路上餓肚子的他便將一些醬菜都裝了起來。


    “奉郡守大人之令!袁家二十餘件大案已審理完畢!袁家主犯從犯於明日午時三刻行刑!所有人必須前往主街觀刑!”


    “奉郡守大人之令!袁家二十餘件大案已審理完畢!袁家主犯從犯於明日午時三刻行刑!所有人必須前往主街觀刑!”


    就在趙大剛收拾行李之時,門外突然傳來的聲音讓他呆愣在原地。


    不敢置信的趙大剛捧著手中的醬菜罐走到了緊閉的門前,將耳朵附在門上仔細的聽著。


    衙役們四處宣傳的聲音已經響徹,而這種炸裂的新聞也讓一些根本沒有去街上湊熱鬧的百姓都走了出來。


    啪!


    在趙大剛徹底聽清楚後,其手中的醬菜罐也因為他的無力直接摔在地上,醬菜罐也直接碎了一地。


    趙大剛也失魂落魄的坐在了地上,掩麵哭泣了起來。


    趙大剛哭的自然是袁青鸞,這一段時間在一起,趙大剛雖然在利用袁青鸞,但也僅僅隻是貪圖對方的錢財而已。


    對於這個一心對他好的少女,除了當初的劉勳武之外在從未感受過其他人關心的趙大剛真正的為袁青鸞感到傷心。


    哭了許久的趙大剛直接睡了過去,一直到夜晚時分趙大剛背上了一包衣物和醬菜,在一把火燒了醬菜鋪後便踏著月色逃離了天泉縣。


    “你說什麽?白天那個醬菜鋪被燒了!?”


    因為梁誌廷還在縣內,所以孔順以及縣衙內的衙役在得知了北街一家醬菜鋪被人縱火燒掉後,異常的重視直接帶人趕去了現場。


    而白小漣在從小民的口中得知了這條消息後,直接從床上蹦起來。


    白小漣並非蠢笨之人,白天的一幕幕又重新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回想起其中一名官兵疑惑屋內極其嚴重的血腥氣還有那名老嫗渾身不停的顫抖。


    白天因為撲空而心中懊惱的白小漣根本未曾理會這些細節。


    而在知道了醬菜鋪突然失火後,此時的白小漣在重新回想後便直接明白了過來。


    “上當了!趙大剛!”


    想到趙大剛白天就和自己近在咫尺的白小漣直接一拍大腿捶胸頓足了起來。


    “醬菜鋪裏有無傷亡?”


    然而趙大剛已然逃跑,白小漣此時在後悔也是無能為力,隻得問向小民醬菜鋪的事情。


    “衙役們趕到的及時,火勢很快便被撲滅。醬菜鋪裏的一家四口全部死亡,隻不過他們並不是被燒死的,孔縣令在甄別屍體後,便判斷這一家四口早已死亡多時,且在他們四人的身上都發現了致命的刀傷。四口中的年輕妻子肚子裏還懷有身孕。”


    白小漣聽著小民的匯報更是斷定了白天那名老嫗便就是趙大剛,在他們進屋的時候,一家四口就已經被趙大剛所殺。


    在聽到年輕妻子還懷有身孕後,白小漣更是後悔白天自己為何如此的粗心大意,後悔之餘也是默默的將趙大剛刻在了自己的心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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