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由我親自帶隊!老石,馬上去調十個好手配好裝備換上夜行衣,讓他們來我這裏集合!”


    高平也清楚這是最好的一次機會,便直接對著蘇常樂答應道。


    而後在給石虎下達完命令後,便換上了一套夜行衣,將自己全身都遮擋了起來。


    “營地是背靠著玉泉湖搭建的,外麵便是貿易的市場,在綁到丁茵後你們要直接離開這裏,去距離玉泉山內最近葬虎崖裏等著我們。”


    等待高平手下的同時,蘇常樂也攤開了一張這兩天他手繪的市場地形圖。


    綁了州丞的女兒後,迎來的一定會是來自西寧官府的暴怒,他們得手要先做的便是先將自己隱藏起來。


    高平看著地圖上標記的葬虎崖,有些迷信的覺得這個山林的名字不太吉利。


    但因為玉泉湖外皆是茫茫的戈壁灘,連個遮擋物都沒有,他們也隻能選擇最近的葬虎崖進行隱藏。


    “梁誌廷的妻子怎麽辦?殺了?有她在會暴露我們。”


    蘇常樂在規劃完逃跑路線了,便對同丁茵在一起的趙蕊兒提出了疑問。


    “不,不,不。打暈便好,她並不知道我們都是誰,沒必要牽扯她!”


    高平聽著蘇常樂的建議,趕忙使勁晃著腦袋拒絕道,他現在回想起當初的隘口一戰依舊雙腿打顫。


    比起丁來財這個州丞,梁誌廷當初給他的恐懼更大。


    如果有選擇,他並不想去招惹這個閻王,因為梁誌廷似乎真的能做到蕩平黃金山穀。


    “大頭領!我們來了!什麽吩咐!”


    沒過多久,十名穿著夜行衣的大漢走進了高平的屋內。


    “人齊了,那便出發,到時候聽令行事便好!”


    高平看著自己的手下到齊後,便大踏步的率先走向了門外。


    高平邊走的同時,也在說著話,這些話似乎是對自己的手下說的,其實是他說給那十名侍衛聽的。


    畢竟這十名侍衛僅僅隻是名義上暫時受他統領而已,避免發生變故高平也隻能提前提醒一句。


    “去吧,相機行事便好。”


    蘇常樂在得到領頭侍衛的眼神詢問後,便低聲的對其點了一句,畢竟這種事情他對於這些馬匪也並不是太過於信任。


    但是考慮道對方的臉麵以及強行將其綁上船的考量,蘇常樂便隻能以高平為主。


    太陽的落山加上來這裏的人貨物已然都交替的差不多,傍晚的市場已然不複前兩天的熱鬧,往來的人數也隻有寥寥幾人。


    這讓身著夜行衣的高平一行人並沒有引起過多的重視,且他們都兩人或三人一組的分開行進,路上並沒有出現意外的便抵達了獅虎寨的營地外。


    雖然梁誌廷給眾人都放了假,但是謹慎的武大郎依舊還是留了二十人看守的在木屋的外麵。


    “二十個人,站的都很分散,可以快速擊殺,你的人能不能做到。”


    此時的高平一眾人都趴在獅虎寨營地最外圍的牛車之下,借助著太陽落山的黑暗以及夜行衣的遮擋。


    領頭侍衛在數清了木屋周圍的看守後,便扭頭看向身邊的高平問道。


    然而在侍衛看來異常輕鬆的暗殺,對於這些隻會衝鋒拚殺的馬匪來說,悄無聲息的突然暗殺他們真的做不到。


    “很,很難。”


    被問的有些難堪的高平在憋了半天後,迎著領頭侍衛疑惑的目光下隻能低著頭小聲的回答道。


    “那就我們負責做掉這些守衛,你們進屋綁人,越快越好,怎麽樣?”


    領頭侍衛有些無語的看著高平後繼續說道。


    “好!”


    沒有別的辦法的高平趕忙一口答應了下來,眾人便躡手躡腳的向著前方慢慢的爬去。


    “少爺,天黑了,要不要把在湖裏遊玩的兄弟們都叫回來。”


    丁來財的木屋內,西寧官府的官員以及獅虎寨的高層一眾人皆都坐在這裏。


    在侯大不在梁誌廷身邊的時候,武大郎變成了那個對事事都關心的老媽子人選。


    武大郎看著窗外已然落了山的太陽,便湊到梁誌廷耳邊小聲的說道。


    “算了!算了!苦哈哈一年多了,讓他們都好好放鬆放鬆吧!不用去管!”


    梁誌廷知道這些人在下午玩完水後,晚上肯定要進行野炊,去烤從湖裏抓上來的魚,想到出不了什麽事的他便對武大郎笑了笑示意對方不用在意。


    武大郎聽著梁誌廷的回答後便點了點頭不再言語,在坐了一會後擔心手下營兵惹是生非的武大郎便決定獨自去玉泉湖看看。


    並沒有隨身帶槍的武大郎,選擇跟梁誌廷要了手槍後便直接別在了腰間出門離去。


    “動手!”


    在黑夜的籠罩下,十名侍衛已然摸到了離木屋最近的營帳外。


    隨著領頭侍衛的一記輕喝,十名侍衛突然暴起而上,動作很迅速的便各自擊殺了一個看守營兵。


    且在擊殺的同時,還緊緊的捂住的對方的嘴巴並沒有讓他們喊出聲來。


    “媽的,跟我衝!”


    不遠處趴在馬車下的高平眾人已經緊張的渾身是汗,在看到一閃而過的寒光後,高平緊咬著牙帶頭衝向了木屋內。


    在十名侍衛快速的擊殺的一名營兵後,他們便連給對方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便直接一刀捅向了另一個營兵的脖頸處。


    砰!


    然而百密終有一疏,一名侍衛的速度慢了一節,在第二次捅向身旁營兵的時候便被對方躲了過去。


    營兵在情急之下,並沒有選擇大聲呼喊,近一年的訓練讓他養成了遇事先開槍的肌肉記憶。


    營兵在看清對方的位置後,直接端起手中的步槍對著侍衛便是直接開了一槍。


    “唔!”


    這一槍不偏不倚的擊中了侍衛的肩膀之上,劇烈的疼痛讓侍衛直接扔掉了手中的短刀,也響起了一聲悶哼。


    砰砰砰!


    在遠處的領頭侍衛在看到自己的同伴失手後,趕忙衝過來對著營兵的後脖頸連捅了數刀。


    而營兵的肌肉記憶導致他在失去意識後,手裏還在不停的扣動扳機,三槍全部打到了地麵。


    然而連續的槍響終於引起了木屋裏的反應,隻見木屋裏的燭燈直接熄滅掉。


    “該死!快進去綁人!”


    領頭侍衛在掃了一眼並無生命危險的中槍侍衛後,剛回過頭便看到了高平十一個人居然直接趴在地上不動了。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差點給領頭侍衛氣的腦溢血,隻能低聲的怒罵了一句。


    而被隘口之戰打出陰影的高平眾人,在聽到槍聲響起的瞬間便被嚇得直接趴在了地上。


    在聽到了領頭侍衛的罵聲後才緩緩站起身來。


    “快一點!剛剛的聲音太大了,我們可能已經暴露了!”


    領頭侍衛已經懶得對高平他們發火了,在說了一句後便帶著其餘侍衛直接摸進了木屋內。


    “宇澄,老虎怎麽叫!”


    木屋內,三個少女逗弄著床鋪上站都站不穩的梁宇澄,趙蕊兒慈愛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刮著對方的鼻子說道。


    “嗷!嗷!”


    梁宇澄在聽到自己娘親的話後,便猛然站起身雙手比做爪子向著趙蕊兒奶聲奶氣的喊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宇澄太有趣了!”


    丁茵在一旁笑的花枝亂顫,銀鈴般的笑聲悅耳至極,梁宇澄在聽到丁茵的笑聲後便趕忙撲進了對方的懷裏大眼睛明亮的盯著丁茵的臉頰。


    “宇澄真聰明,就喜歡漂亮姐姐是吧!”


    一旁的趙蕊兒和肖嫣看著梁宇澄的行為都笑的停不下來。


    丁茵也是一邊撫摸著梁宇澄的小腦袋一邊笑著。他從來未像這兩天這般開心,自小作為縣令女兒的她便帶著各種光環。


    而隨著自己長大,在自己的父親上任了泉州州丞以後,她身上的光環似乎更多了。


    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會被無限放大,她身邊皆都是誇讚溢美的阿諛奉承之聲。


    沒有真實,沒有朋友。所有接近她的人似乎都是帶著目標來的,這讓丁茵很痛苦,但是她也不知道該找誰傾訴。


    漸漸的,丁茵不再出門,隻將自己關在官邸,餘出來的大量精力她便用來鑽研各類的書籍和知識。


    而在認識了趙蕊兒和肖嫣後,她才真正的快樂了一次。也第一次體會了有朋友的感覺。


    砰砰砰砰!


    就在三個少女笑的不停的時候,窗外的突然響起的四下槍聲讓她們的笑聲戛然而止。


    丁茵笑聲的停止是因為她從趙蕊兒和肖嫣的臉上看到了驚慌的情緒,她沒見過槍,自然也沒聽過槍聲。


    她隻是隱約感覺到這個聲音似乎好像很恐怖,能讓兩人聽到這個聲音後嚇成這樣。


    而趙蕊兒和肖嫣則是知道在營地內響起槍聲代表著什麽。


    趙蕊兒很迅速的下床直接吹滅了屋內的燭台,而後便趕忙抱起梁宇澄拉著兩女要離開屋內。


    此時的市場內,剛從丁來財屋內走出來向著玉泉湖走去的武大郎突然聽到了連續響起的槍聲。


    晃了晃腦袋後,分辨聲音位置的武大郎便突然想起營兵在放出去玩耍的時候,梁誌廷便將他們的武器全部都給下掉了。


    “壞了!少夫人!”


    得知是營地裏出現了槍聲後,武大郎趕忙回身向著丁來財的屋內瘋狂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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