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斷峽溝之戰的一個月後。虎頭山的新軍已經全部訓練完成。


    梁誌廷按照這次操練新軍數量對半分成了侯字營和武字營。


    兩個新軍營除一百五十名使用加蘭德的新兵外,庫存的十八挺mg42梁誌廷也各營分了五挺。


    重機槍也是一營一挺,隻要他們不嫌沉,梁誌廷就給他們。


    而剩餘的八十六名老兵則是依舊為梁家軍,日常隻是用來負責守家護山。


    新營規劃完畢後,梁誌廷便放兩營出門對清索山脈進行最後的掃蕩圍剿。


    九月十七日,在侯字營和武字營在外作戰忙碌的時候,山內也迎來一件大事,趙蕊兒臨盆了。


    朱熙早已算著日子提前了一周便讓張五嶽派人去索倫郡請了城內最好的產婆上山。


    石洞內趙蕊兒在裏麵痛苦的喊叫著,趙稷和朱熙兩個老人不停的在石洞外急得來回踱步。


    梁誌廷靜靜的蹲在一旁,雖不言語,但是不停的揉搓的手掌也暴露了其心中的慌張。


    梁誌廷雖未兩世為人,但從未經曆過為人父的他此刻說不緊張也是假的。


    而且梁誌廷最擔心的還是環境問題,是否會影響到趙蕊兒。


    石洞外除了三個直係親屬外,諸葛汕白小漣以及張五嶽都悉數在場,焦急的陪同著。


    白小漣自梁誌廷回山後,知道其在郡內已然暴露的梁誌廷便早早的派人將其喊了回來。


    投了幾百兩銀子的青花樓也是直接拋棄,白小漣直接來了個人去樓空。


    張五嶽和王勝光自從強行將產婆“請”上山後,暫時沒什麽事的二人也是待在了虎頭山上。


    搜刮了整座清索山脈所有綹子的財產後,梁誌廷如今手裏掌握的銀子也有兩千兩之數。


    這還是沒算上各類珠寶以及黃金隻是單純的白銀而已,即便沒了私人武裝和現代裝備梁誌廷靠著這些錢去中原也是一方巨富。


    所以借著這次二人上山的機會梁誌廷也幹脆讓張五嶽一眾人入駐了虎頭山內,藥材生意也放棄掉了。


    在打掉清索山脈最後的匪眾後,梁誌廷便打算離開此地。這也是和所有人提前都打好了招呼,張五嶽等人自然也是帶走。


    張五嶽聽完後也是同意,畢竟在他看來,似乎跟著梁誌廷前途更好。


    畢竟他進山這麽長時間也沒看見有那個狠人能在半年的時候就將清索山脈裏的綹子都統一了。


    他在虎頭山內部的地位雖不及侯家兄弟和武家兄弟這兩波原始股,但是也算是早批跟隨的,相信以後有了好處自然也少不了他。


    就在洞外眾人焦急的等待時,裏麵傳出了異常有力的啼哭,梁誌廷的孩子落地了。


    “生了生了!夫人生了!恭喜大王!是個男娃!母子平安!”


    產婆抱著全身濕漉漉的嬰兒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一臉劫後餘生的慶賀道。


    產婆對於山裏的綹子自然有著恐懼,而且她還是被強行綁上山的。


    如今趙蕊兒順利生出了孩子且身體沒出什麽問題,孩子還是個男孩,對於產婆來說也是鬆了一口氣。


    緊張等候的梁誌廷在聽到產婆喚他大王的時候差點沒笑出聲,而後斜眼瞪了一下麵色有些尷尬的張五嶽。


    隻是瞅了一眼產婆懷裏的嬰兒後,梁誌廷便直接走入了石洞內。


    朱熙等一眾人則是留在洞外逗弄著產婆懷裏的嬰兒。


    這嬰兒也是奇怪,在被眾人逗弄了一會後居然停止了啼哭,反而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這孩子以後肯定是個不怕事愛惹禍的主子啊!”


    朱熙看著不停咯咯咯笑的嬰兒,也跟著笑了起來,而後感歎道。


    “蕊兒,受苦了。”


    進入石洞的梁誌廷看著躺在床上臉上掛滿汗水的趙蕊兒趕忙握緊她的手蹲在了床邊說道。


    “誌廷,是個男娃。”


    趙蕊兒笑著看著梁誌廷,臉色有些蒼白的說道。


    “我看了一眼,眉眼很像你,跟月牙一樣。”


    梁誌廷撫摸著趙蕊兒有些冰冷的雙手,輕聲說道。


    “想好孩子取什麽名字了嗎?”


    趙蕊兒笑著點了點頭問道。


    “外麵那麽多人呢,集思廣益唄。到時候折中取個就行了,賤命好養活,要不叫二狗子?”


    梁誌廷打趣道。


    “你討厭!不許給我兒子取這麽難聽的名字!”


    聽著梁誌廷的玩笑,趙蕊兒也是跟著笑了起來,輕輕的拍打了一下對方的肩膀斥道。


    “放心好了,有諸葛先生呢。你啊,現在就安心養身子,等到侯大他們回來了,就商議搬家事宜,這破石洞子我以後肯定不讓你住了。”


    梁誌廷耐心用熱毛巾擦拭著趙蕊兒臉上的汗水輕聲的說道。


    趙蕊兒微微點了點頭後,疲憊的她便側頭睡了起來。


    “各位,給虎頭山未來的少當家取個名字吧。”


    梁誌廷走出洞外,看著聚在一堆的眾人心裏難得的放鬆。


    “大當家,我早就想好了!就叫梁戰鬥!少當家以後就像您一樣戰鬥!”


    梁誌廷說完後,白小漣趕忙第一個發言,然而他剛說完就挨了在場所有人的白眼,甚至都有產婆的。


    “真沒文化!大當家,叫梁繼業吧,少當家以後肯定要繼承您的衣缽啊。”


    張五嶽有些鄙夷的看了白小漣一眼,而後清了清嗓子提議道。


    “繼承衣缽那為什麽不叫梁繼缽呢?”


    站在張五嶽身後的王勝光小聲的嘟囔道,但是依舊被身前的張五嶽聽到了。


    張五嶽則是直接賞了王勝光一肘子。


    “大侄子,叫梁承業呢?”


    朱熙的心思都在產婆懷裏的孩子身上,隻是隨口插了一句。


    “父親,您有什麽提議嗎?”


    梁誌廷看向了一旁的趙稷。


    “讓諸葛先生說說吧,畢竟他才是最有學問的。”


    和朱熙一樣,趙稷此時的心思也在自己的外孫子身上,小孩子虎頭虎腦的而且還不哭鬧,屬實讓兩個老人喜愛的不得了。


    “梁少爺,叫宇澄吧。\"宇\"有廣闊無垠之意,\"澄\"象征清澈明朗,寓意胸懷寬廣,內心純淨。”


    諸葛汕也未推辭,而是把早就準備好的名字說了出來。


    “還得是先生,就叫梁宇澄!”


    梁誌廷直接拍手決定,起名字的事他不擅長,還好有諸葛汕在。


    在趙蕊兒順利產下一子後,虎頭山也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梁宇澄直接被朱熙和趙稷兩人接手,除了日常的哺乳以外根本不需要趙蕊兒和梁誌廷操一點的心。


    梁誌廷則是天天和趙蕊兒膩歪在了一起,偶爾也會出門教一教張五嶽和王勝光使用槍械。


    “我焯!老大!這玩意兒也太牛了吧!”


    這是摸槍後王勝光經常放在嘴上的口頭禪。


    梁大力除了日常的重造兩百顆重機槍子彈後,便是帶著維修部的人維護保養槍械。


    虎頭山各處按部就班的進行著,有時候梁誌廷坐在山頂眺望著一望無際的清索山脈,也會覺得現在的這種日子真的無憂無慮。


    九月的最後一天,猶如長龍的牛車車隊回到了虎頭山。至此,清索山脈的所有綹子被梁誌廷全部清剿,完了統一。


    除了各山頭的糧食,財寶外,這一次出門兩營還帶回了大量的人口以及馬匹。


    自斷峽溝之戰後,虎頭山的馬匹直接清零。牛車成為了出行的主力軍。


    這一次回來,侯字營和武字營合計帶回了近一千人的俘虜,外帶三十三匹馬。


    而回來後的侯家兄弟以及武家兄弟知道梁誌廷的兒子順利出生後,先是去探望了一下趙蕊兒,而後便衝了朱熙的石洞內。


    期間,七個人為了梁宇澄未來誰負責看護還吵了起來。


    侯家兄弟認為梁誌廷就是從小他們陪到大的,現在更應該他們來照看。


    武二郎則是不管這些歪理,就要他來看護,兩撥人為此事爭吵不休。


    朱熙和趙稷煩躁不堪,然而躺在朱熙懷裏的梁宇澄看著爭吵的侯家兄弟和武家兄弟居然笑著拍起手來。


    而虎頭山內部因為兩營的歸來,人口也一下直接暴增至近兩千人,轉移陣地和搬家遷移也被提上了日程。


    在諸葛汕帶領的後勤部忙的焦頭爛額的時候,梁誌廷也沒閑著,他叫來了除諸葛汕外其餘所有的虎頭山中高層。


    其中自然包括張五嶽王勝光以及武家兄弟在武字營裏提拔的一些人。


    因為沒有地圖,依舊隻能在地上簡易的刻畫出一些輪廓。而梁誌廷這一次目標便放在了泉州的西南部的西疆山脈。


    雖未去過,但是傳言西疆山脈東靠泉州首府西寧城外加泉州各郡,東貼庫貼耳汗國以及拔番國,屬於三國交界之地。


    因為其山內資源豐富,傳言說西疆山脈內的一些山匪都會下山和三國來往商人互通貿易,這個地方被他們稱之為互市。


    山裏的山匪會用珍稀藥材,動物皮草,各類礦石在互市裏交易他們所需要的糧食,馬匹,精鐵。


    而因為大乾國的泉州交易的資源更豐富,在冬季來臨時,大部分西疆山脈裏的山匪會選擇去拔番國打秋風,而不會選擇去靠東的大乾國。


    而這個地方則被梁誌廷確定為下一個落腳點,也是在外的最後一個落腳點。


    礙於信息的閉塞和缺失,梁誌廷隻能派出以侯大為首侯五侯六武二郎梁大力以及二十個梁家軍老兵組成的探查隊先行進入西疆山脈探查。


    他們的任務除了探訪互市以外,最重要的任務便是要在靠近北方的山裏找到一個合適的山頭作為虎頭山搬遷的新地址。


    梁誌廷給他們的說的是,隻要地方合理合適,哪怕就是打也給打下來。


    帶著梁誌廷的命令,侯大一眾人在十月開月的第一天裏,便背著用油布包裹著嚴嚴實實的槍械離開了虎頭山前往了西疆山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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