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後的一周裏,梁誌廷沒有過多的行動。每天白天要麽在家裏要麽去香春苑裏消費,一直大方著露麵。


    到晚上後侯三便會回到鏢局內,將周凱一天的行蹤都匯報清楚。周凱最近的行蹤也很規律,茶館,郡守府,王家宅邸三點一線。


    其中去王家府邸的次數最多,茶館其次。去郡守府這幾天內隻去了兩次。


    接受完侯三的消息後,除了侯三要休息以外。其餘的四人都會跟著梁誌廷連夜摸黑跑到南城區的空曠之地練槍。


    梁誌廷還教了幾人mg42的使用方式,換彈,輔助把彈鏈這些操作。


    在人數方麵可能梁誌廷並不占優,但是在幹廢人數方麵梁誌廷絕對行家。mg42一梭子下去,全部給你放倒。


    終於時間來到了九月十六日晚上。梁誌廷前一周之所以不行動就是害怕打草驚蛇。


    而且王西豐既然利用趙稷做局,那麽證明十七日一定是他們動手的日子。


    因為情報的不足梁誌廷也隻能等到今晚審完周凱後,連夜往虎頭山趕。


    侯三早已把周凱的府邸摸得清清楚楚,梁誌廷幾人幹這個現在也算是半個行家了。快速的一番偽裝後,直接翻牆便進入了周府內。


    行動前梁誌廷並沒有給幾人發槍,畢竟這是是清源郡中心,不同於當初的望菏縣。


    就連梁誌廷自己都直接將霰彈槍反握,當硬物使。憑他現在的力量以及霰彈槍的材質,猛勁一輪對麵必噶。


    梁誌廷五人非常有默契的一個地方一個地方慢慢往裏進。將過往的護衛全部放倒後,幾人終於摸到了周凱的院內。


    抓捕異常的順利,周凱正在屋裏獨自小酌的時候。梁誌廷等人突然闖入,周凱甚至都沒看清楚幾個人就被侯大敲暈了。


    一盆冷水潑醒周凱後,梁誌廷也懶得拐彎抹角直接將擋在臉上的布扯了下來。


    “你知道我今晚為什麽來吧?周老板。”


    周凱醒後看見梁誌廷的臉後呆愣愣的看著對方,打死他也想不到這位爺居然敢在清源郡內玩這一套。


    “你最好把我放了,我今晚還要去見三公子。誤了時辰三公子一定會派人來我府上的,到時候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梁誌廷看著色厲內荏的周凱,甚至搬出三公子來嚇唬自己差點沒笑出聲。


    “我派人跟了你一周,你小子從來晚上不敢出門。壞事做多了,不敢走夜路?”


    周凱被梁誌廷無情的拆穿謊言後,直接就閉嘴不說話了。閉著眼睛低著頭,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侯二!把他嘴堵上。然後用鉗子把他腳指頭一個個拔下來!”


    梁誌廷看著周凱這副樣子也不說話,刑部侍郎侯六不在他就親自出招。主仆倆一個喜歡剁手指頭,一個喜歡拔腳指頭。


    “等等!我覺得我們可以談談!”


    一聽梁誌廷這玩法,周凱直接就慫了。大晚上能跑進自己家裏,周凱根本不敢去賭梁誌廷到底敢不敢對自己上刑。


    “把王西豐和你的計劃說出來。”


    “王西豐一開始就被三公子蒙在鼓裏了,我其實也被三公子蒙在鼓裏了。我以前在蜀州有些人脈,認識一些當地流寇。王西豐便出價八百兩銀子讓我找三百個流寇剿了虎頭山。”


    “我和三公子說了一嘴,他同意了。蜀州窮的厲害,當地的白銀購買力甚至比泉州還強。八百裏銀子找三百個流寇根本不費事。”


    “但是昨天三公子找了我,他才將他的計劃告訴了我。三公子說我從蜀州雇的流寇不需要去虎頭山了,他已經瞞著何郡守私自調了一千官兵去圍剿虎頭山了。”


    梁誌廷聽到這裏神色也是一變,昨天官兵就出發了?那豈不是最慢明天下午也就到了。


    一千的官兵清剿虎頭山,虎頭山如果沒有熱武器的幫助必被攻破。


    “侯二侯四跟我出來!”


    梁誌廷快速的走出屋外,從空間裏直接拿出兩把加蘭德以及一挺mg42交給侯二和侯四。


    又拿出個六個裝好子彈的彈鼓外帶兩條彈鏈。


    “你們倆現在就騎馬全力往虎頭山趕去,虎頭山遭此大難都是因為我。你們兩到了以後看見官兵務必打的聰明一點,要利用好機槍的火力優勢。六個彈鼓和兩條彈鏈的子彈打光後,不管戰況如何務必馬上回來,聽見了沒有!”


    侯二侯四感受著梁誌廷前所未有的嚴肅語氣也是重重的點了點頭,便背上武器翻牆離去。


    回到屋裏的梁誌廷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周凱問道。


    “既然三公子用官兵去清剿虎頭山,那你從蜀州雇的流寇幹什麽?”


    “這,這就是我剛剛準備說的!三公子說那些流寇用來殺你。”


    梁誌廷聽著這裏麵還有特麽自己的事臉色陰沉的看著周凱。


    “什麽時候?”


    “不,不是我的主意啊!是三公子讓我做的!時間在明天晚上子時。三公子的命令是,流寇直接闖入梁府,梁府上下一個不留。”


    周凱看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梁誌廷,心裏也是欲哭無淚。


    “那些流寇現在在什麽地方?”


    “在城外的一個廢棄的村莊裏藏著。”


    梁誌廷現在很惱火,自己居然早就暴露了。甚至還被三公子算在了計劃內,如果今晚自己不審問周凱,梁家上下明晚可能會損失慘重。


    “我可以幫你們把那些流寇引到一處破廟內,但是你得保證饒我一命。此事過後放我離開,我保證離開泉州,永遠不回來了。”


    周凱盯著梁誌廷試探著說道。


    “可以!我答應你!不過你要先把你這些年為三公子做的所有髒事都交代出來。”


    梁誌廷眼神一轉看著周凱說道。


    “沒問題!我有記賬的習慣!我給三公子的每一筆賬我都記了下來!”


    “侯大,去搜下賬本。侯三,記錄!”


    半個時辰後,侯大和侯三結束了審問。侯三拿著一遝紙放到梁誌廷的桌旁。


    梁誌廷將正在觀看的賬本放到一旁,拿起紙張翻看著上麵記錄的信息。


    “文光二十七年二月,你奉三公子命令派人殺了當初德順當鋪隆掌櫃一家五口,屍體還知道在什麽地方嗎?”


    梁誌廷看著周凱問道。


    “這個太久了,真的記不住埋哪了。”


    “好,那就換個近點的。文光二十八年七月,你奉三公子命令派人截殺晟同米行錢掌櫃一家八口,屍體在哪?”


    周凱喉嚨不停的蠕動著,被梁誌廷問的滿頭大汗,他沒想到這位爺居然連屍體都要。


    “這個當時圖方便,直接埋到了城外的一座山腳下。”


    梁誌廷一張張翻看著,一個個事件的問著。直到他在紙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文光二十七年九月,你奉三公子的命令派人打斷了諸葛汕的雙腿,找人誣告其強堿民女。嗬,你還真個好使的白手套啊。”


    梁誌廷一臉戲謔的看著周凱。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梁誌廷一共問出了四處屍體埋葬的地方,其餘的周凱都記不住了。


    “最後一個,文光三十一年九月,你奉三公子之命在半夜強行擄走泉中酒樓老板秦輝祖的妻子女兒後殺掉,一共四口,屍體在哪?”


    “這,這個也在城外。就在流寇藏的廢棄村莊不遠處。。”


    梁誌廷拍了拍手裏的一遝紙放到周凱麵前,眼神平靜的看著對方說道。


    “畫押,簽字!”


    周凱有些呆滯的看著梁誌廷,在其對方目光的逼迫下乖乖的在每一頁紙上都進行了簽字畫押。


    “殺人的事都是誰幫你做的?你自己肯定做不到。”


    “我養了五個人,專為我做這件事。”


    梁誌廷沒有答話,而是讓侯大將周凱帶出周府,將桌上的一遝紙和線裝書揣進懷裏後,梁誌廷站在門口望著郡守府的方向笑道。


    “三公子您想要我全家的命,那我就好好誅一下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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