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嬈隻得也學著他那般,刻意壓下了嗓音。她的嗓子本身就細,如此一壓,更如同蚊鳴一般。


    刈楚仍是低垂著雙目,眸光和緩而溫柔,靜靜凝視著被自己壓在車壁的女子。目光迎麵而上,刈楚依稀能看見女子一簾素紗下,微微發著潮的麵頰。


    「那、那你先......先移開。」


    他壓得她喘不過氣兒來!


    瞧著她的麵色,再聽著她細如柳絲的嗓音,刈楚覺得心中十分歡喜。便情不自禁地再次低頭,將她抵在車壁上親了上去。


    女子唇瓣兒柔軟,吻得他的一顆心也慢慢發軟,就差滴出水來。


    薑嬈被他吻得,呼吸也逐漸發亂開。直到她悶哼一聲,男子才終於鬆了口,唇邊的笑意愈發濃烈。


    女子抬了頭,還微微喘著氣,身段嬌/軟,輕哼一聲,「不、不要,人多......」


    外麵還有人呢!


    這樣一句話,又引得刈楚爽朗的笑意於車廂內化了開。見著他似是又俯下身子來,她便悄然將話題一轉,讓對方頓了頓身形。


    她問,「你可是見到陛下了?」


    「嗯。」刈楚點頭,誠實地出聲。


    「他...陛下他可曾說了什麽?」


    他還有沒有罵你?


    薑嬈本來想問這句話,又覺得不太合時宜,隻好將剛到嘴邊兒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刈楚眸光一閃,繼而笑道,「父皇他又能說什麽,無非還是那些事罷了。」


    「他......未同意?」薑嬈小心翼翼地問。


    刈楚點頭,「嗯。」


    見著男人點頭,薑嬈麵上湧現出若有若無的失望來,不過這失望的情緒隻待了短短一刻,便被她不著痕跡地掩蓋了下去。


    她的身份擺在那裏,明顯是皇帝不同意的事情,她又再肖想些什麽呢。


    如此想到,她的心情不知不覺地平衡了些,又抬眼望向男人,道,「其實......」


    「其實什麽?」男人眯了眸,輕聲問。


    她不願意讓他為難,也不願意看見他為難的樣子。於是女子便徑直開口,輕輕道,「阿楚,其實我不強求的。若是陛下著實不同意,我還可以......」


    她還可以做妾。


    沒關係的,隻要能和他在一起,什麽都沒關係的。


    她如是想到,原本以為能為刈楚分憂,卻不想他又將眉頭皺緊了,聲音也不由得拔高了些。


    「我同你說過了,莫再想這些事,一切我都會辦妥的,」刈楚道,「別胡想,也不要胡說。」


    他的聲音明明輕柔,卻帶著一種無以名狀地壓迫感,讓薑嬈隻得輕輕點了點頭,緩而答應他,「好,我不胡想,也不胡說。」


    見她終於答應了自己的話,刈楚這才緩緩笑了開。他忍不住親了親麵前女子的額頭,又再次重複道,「阿嬈,你真好!」


    她真的、真的很好。


    男子的吻又鋪天蓋地般而來,親吻得薑嬈一時間暈頭轉向。因為是在車內,刈楚不能放開動作,一雙眼隻能直勾勾地盯著麵前的女子,倒是盯得她又幾分不自在來。


    「別、別看我。」


    薑嬈偏過頭去,說話竟不知什麽時候開始犯了結巴起來,「還有,你晚上的時候,能不能輕一些,我......」


    她頓了頓聲音,好久才把後半句話憋出來,「你喝了酒之後,就是亂搞,也不會弄,弄得我好疼。」


    聞聲,刈楚麵上也一頓,再開口時,眼中已有了玩味來。


    「我...我原本也不會。」


    他輕一點,他下次一定輕一點,發誓!


    薑嬈的雙頰已紅得被麵紗遮不住了,她抿了抿唇,正襟危坐,雙眼望向前方,盡量目不斜視。


    片刻後,身側的男子又突然靠上前來。


    「可是,我原本也不會呀,要不然,阿嬈,你教我吧。」


    薑嬈:「???」


    她再次紅著臉,把他推開,「原先我同你說好了,你叫我一句阿姐,我便......」


    原以為男子會如同上次那般拒絕,卻沒想到,這次他竟喚出聲來。


    「阿姐!」


    如此熱烈的一聲,讓車外的萬年愣了。


    車內的薑嬈也愣了。


    旋即,又見他再次歡喜地連連喚了好幾聲,「阿姐,阿姐!阿姐阿姐阿姐!」


    「你數數,我方才喚了多少聲了?」末了,他又添上一句,笑得萬分奸佞。


    薑嬈登時害臊地別過臉去,不再理他。


    就在她側過身子的那一刻,車外突然喧囂聲四起,刈楚眉一皺,已快速地掀開簾子,遠遠便看著一矢箭羽,朝馬車的方向直直射了過來!


    「小心!」


    「保護殿下——」


    一瞬間,他聽到了車外萬年撕心裂肺的高吼。刈楚眸光一閃,那道箭羽已淩空而來,直直插入了車廂!


    「小心——」


    薑嬈急急喚出聲去,還沒來得及反應,自己的身子已被人重重一攬,那人壓著自己,抬眼的那一瞬,那道箭羽正從頭頂上空「唰」地飛了去!


    「bang」地一聲,那支箭正插在了身後的馬車車壁上,薑嬈餘魂未定地抬了頭,正瞧著刈楚探出手來,拔掉了她身後的那支箭羽。


    箭羽插得厚實,整支箭鋒利而沉重,而射箭之人也是用了實打實的力氣。


    他費了一些勁兒,才將那道箭羽從車壁上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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