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這麽說,他臉上卻沒有什麽嫌棄的神色,隻是勾著嘴角,又端詳了一眼麵前的畫。


    傅煜的審美一直很好。


    這也是他喜歡跟對方一塊兒玩的原因。


    他的有些狐朋狗友花天酒地倒是會,腦子扇詞強湛眨一肚子的酒水,純粹是個草包,讓人看著就心生厭煩。


    「溫釋嗎?」


    傅煜跟著他往一旁的餐廳走,隨口問了一句。


    眼見著身旁的人點了點,他頓了頓,淡淡地開口評價,「這回時間倒是挺長。」


    「還得感謝你做媒。」華垣笑了笑,拿了咖啡蛋糕之後跟著他一起坐下來,「我發現你不僅挑畫眼光好,挑人眼光也不錯,長得好看不說,能力也挺強的,就是性子確實單純嬌氣了點,不太適合你。」


    「我之前給他開的五位數工資,人家是正經大學高材生。」傅煜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覺得呢?」


    感覺到了對方語氣中淡淡的不滿,華垣失笑,舉起了手:「我一定好好養著,行了吧?別說溫釋了,再說我可就吃醋了。」


    「說說你最近在幹嘛吧。」華垣道,「想約你出來都約不到,見天到處飛,給我無聊死了,忙啊?」


    他想說你家omega可是剛過發情期,你這樣屬實有點渣,看著傅煜的臉色,又咽了回去。


    心情好。


    他不太想給自己惹麻煩。


    會死。


    「稍微有點。」傅煜道,「但是現在閑下來了。」


    他頓了頓,「開年應該還會忙一陣,看情況。」


    「對哦,你們公司開年要招新人了吧。」華垣喝了口咖啡,「完了,又有一批青澀的小朋友要勇闖修羅場了,不知道這回能剩下幾個。」


    樂和平日沙非特殊不怎麽簽人,但是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開放一次大型的麵試,無論是素人還是沒簽公司的藝人都能參加。


    先遞簡歷,簡歷關過了就進入了群麵階段,樂和有一套自己的選人流程,十分嚴格,甚至可以說是嚴苛。


    但是與此同時,它本身的名聲以及在娛樂圈的地位,又讓不少人趨之若鶩,時間久了,幾乎成了娛樂圈的一件足以讓人津津樂道的盛事。


    再後來,樂和索性把開放麵試的時間固定,並且用上了攝像機,做成了一檔固定的綜藝。


    選上了簽約的藝人鏡頭量自然充足,算是公司送的第一份禮物,選不上的,也能有一定的曝光。


    這樣一來,遞簡歷的數量不僅翻了倍,還吸引了一批固定的觀眾。


    從這一點上看,華垣一直覺得業內所說的運營第一,無人敢說第二這個名號,樂和是名副其實。


    「寧缺毋濫。」傅煜淡淡地道,「也不是一定要簽人,沒有合適的不簽就是了。」


    「也是。」華垣點了點頭,然後想起了什麽,又頓了一下。


    「其他人可以不簽,有個人要來了,你得給我簽了。」他道。


    傅煜抬起眼:「誰?」


    「小舟啊。」華垣道,「你不會不知道他跟聞耀的合約快到期了吧,最近估計鬧得不太愉快,聞耀到處發通稿打算用輿論壓他呢。」


    傅煜的手頓了一頓,愣了一下。


    *


    夕陽西下的時候,兩人在美術館門口分別。


    華垣打了個電話,少頃,傅煜就看到了一身休閑裝麵容清秀的男孩子開著華垣那輛騷包車停在了麵前。


    對方見到他倒是愣了愣,隨即有些侷促地跟他打了個招呼。


    傅煜點了點頭,算是應答,然後走向了自己的車子,後視鏡煽吹繳硨蟮牧餃嗽詮饊旎日之下交換了一個吻。


    他見怪不怪地收回目光,然後想到了華垣白天說的話。


    他這兩天其實和阮亦舟有聯繫,主要是盯著他一日三餐的吃藥問題。


    對方一開始還在掙紮,後來估計已經麻木了。每到飯點就會自動自覺地發一張圖片過來,附帶一個「這樣行了吧.jpg」的貓貓表情,隔著屏幕都能想像到他臉上的無奈。


    但不管怎麽說,還是活潑的。


    也正是因此,傅煜一直沒問他過得怎麽樣。


    他皺了皺眉,發動了車子,先去了一趟酒店。


    「1032號房嗎。」前台的小姑娘看了下電腦,「1032號房的客人昨天一早就退房了,還叫了酒店的機場送機服務。應該是直接去的機場。」


    傅煜在桌子上輕敲的手指停了一停,沉默了一下。


    「我知道了。」他道,「謝謝。」


    說罷,他走出了酒店,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喂,傅總。」電話那頭的女聲響了起來,略有些遲疑。


    傅煜淡淡地開了口:「阮亦舟人呢?」


    「阮老師說,那邊的拍攝工作已經結束了,所以他就回去了。」女聲道,「他還說您工作辛苦,所以不用打擾您了,等您回來之後休息好了再跟您說就行。」


    傅煜頓了頓,「沒說別的?」


    女聲沉默了一下。


    「你直說就是。」傅煜捏了捏眉心,「他公司那邊的事還是別的事?」


    「……啊,那倒不是。」助理道,「就是他走之前還跟酒店協商了一下,讓酒店把剩下幾天的房費退給您了,因為預定的時候用的是我的帳戶,所以錢現在在我帳上。」


    她小心翼翼地開了口,「就……傅總,這樣的話,您之前給我的房費就給多了,那我現在……把錢退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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