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裁判宣布勝負之後,夏流螢沒有立刻回到原位等下一個對手上來。


    而是站在金鳳同學被抬下擂台的位置,麵對著沒有多遠的魔海中學候場席,抹掉臉上傷口恢複留下的血跡。


    “能不能換個能打的對手上台啊,”她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手臂,和那位陰沉的瘦長臉頰老師對視上視線。


    “我現在,有一肚子的憤怒想找人發泄呢。”


    “老師,你挑個抗打的學生上來怎麽樣?”她笑著問。


    彈幕瞬間爆炸。


    〔媽耶!第一次看見這樣的蟲妹,她好勇啊!〕


    〔這是在挑釁那位魔海中學的指導老師嗎?〕


    〔不會吧不會吧,她一直這麽勇嗎?〕


    〔蟲妹這是真的生氣了吧……〕


    〔一個個上台的對手都是這種,能忍到現在已經很厲害了。〕


    〔說真的,金鳳同學給她造成那麽大的傷害,結果她都沒有趁機報複,這心態我真是佩服,換我,我至少得給她幾十下,不然我得後悔一輩子,半夜想起來都得咬牙切齒。〕


    〔因為金鳳同學是純異能操控類型啊,魔海中學的教育就是這樣,異能沒有戰鬥需要的學生,就專注於異能訓練,從不花費精力給其他地方,這讓魔海中學的學生,異能操作大多強於同級生,金鳳同學單論身體戰鬥力,不一定比普通人強多少〕


    〔夏流螢同學又不是那種喜歡欺負弱者的人。〕


    〔話說感覺裁判好像也在偏向夏流螢同學……〕


    〔???就是正常比賽啊,這麽明顯的實力差距,你還想說有黑幕?!〕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


    〔其實他隻是意思意思……〕


    〔樓上不要誤解了意思(滑稽.jpg)〕


    〔我是說,夏流螢一拳打中金鳳同學的時候,那時候就可以宣布勝負了吧,結果裁判一直到夏流螢同學出手徹底廢了金鳳同學的行動能力,才開口……〕


    〔雖然可以說那時候金鳳同學還有行動能力,自己也沒有認輸,不算比賽結束,但我總覺得,裁判有點偏向的感覺。〕


    〔這麽一說,我也……〕


    〔咳咳咳!咳咳咳!都不要亂說!裁判公平公正,怎麽可能偏向誰!這一切都是符合比賽規則的公正無私評判!不許汙蔑裁判!〕


    〔啊……對,沒錯!裁判這麽公正,怎麽可能偏向誰!〕


    〔不許胡說八道,都記住了,裁判非常公平公正!〕


    〔裁判公平正義!鐵麵無私!〕


    〔裁判公平正義!鐵麵無私!〕


    ……


    魔海中學的指導老師皺眉,卻沒有做出什麽回應,一個學生的兩句話還不至於影響他的安排。


    正準備點名讓下個學生上台,坐在他身旁的一名高大男生突然按住了他抬起的胳膊。


    “老師,讓我來吧。”聲音帶著笑意,卻莫名讓人覺得冰冷。


    “你還要……”魔海中學指導老師皺眉,作為魔海中學的一年級首席,褚天闊雖然實力足夠。


    但麵對夏流螢這種差距過大的對手,卻沒有多少勝率,除非是將夏流螢在擂台賽上淘汰下去,讓褚天闊清掃成均高中後麵的學生,否則他不會建議褚天闊直接上台。


    與其在這裏浪費掉這麽強大的戰鬥能力,在個人賽裏穩紮穩打的拿下一分,要更合適。


    除了夏流螢之外,還有許多學生,實力都不可小覷。


    “一分而已,人家都已經把邀請拍到臉上了,再不接下來,豈不是讓人笑話我們魔海中學。”


    像是體育生的高大男生笑著起身,像是參加什麽籃球比賽一樣,助跑後翻越上台,青春活潑,熱情開朗。


    “嗨,我來了,夏流螢同學。”褚天闊笑著打招呼,看不出來一點惡意。


    【魔海中學(一年級):褚天闊,異能“病原體”……】


    隨機在體內生成不同的病毒,傳染給和自己有過接觸的人,其病毒傳染後發病速度極快,且威力驚人。


    不過,持續時間不會超過半天,即便不治療,在一定時間後,病毒也會自己消失——以持續時間為代價,翻倍提升了病毒的發病率和傷害性。


    夏流螢歪頭看了眼褚天闊,有些不解,怎麽魔海中學的學生,異能都是這種讓人聽了就喜歡不起來的類型啊。


    不過,總算有個能用力氣的對手,她就不挑了。


    “比賽開始!”裁判聲音落下。


    兩個人同時從擂台兩側奔向對方。


    這難得的“雙向奔赴”場景,讓人不知道為啥心底突然產生一股欣慰的情緒。


    總算不是原地不動或者轉頭就跑了。


    “你喜歡花嗎?夏流螢同學。”拳頭揮動的風聲中,褚天闊同學大笑著問。


    回應他的,是不容拒絕也無法避開的一拳,狹路相逢之中,夏流螢的速度更快,也更先一步將攻擊送到對手身上。


    倉促中隻來得及避開一半的褚天闊,被一拳擊退兩步,“好大的力氣……”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如暴風雨般的攻擊便襲來了。


    如同野外被暴雨摧殘的野花,褚天闊連身軀都無法挺直,隻能被動接受著……直到某一拳開始,力度突然減弱了一絲。


    夏流螢側頭看向肩膀左側長出來的嬌弱花朵,並不豔麗,顏色甚至有些寡淡,像是浸了水的粉色一樣。


    褚天闊趁機從攻擊中脫身,和夏流螢拉開距離,滿是青紫的臉上笑容不變。


    “哇,真是漂亮又幹淨的花朵呢,我可以摘下來嗎?”他笑著問,眼中陽光依舊。


    和真實存在的病毒不同,異能所催生出來的病毒,總會帶著其他的效果出現。


    譬如眼前的病毒花朵,汲取宿主身上的養分形成,在枯萎脫落之前,會一直吸收宿主身上一部分的力量。


    如果被強行拔出,那份花朵裏汲取出來的力量也會隨之消失。


    但隻要能保護花朵直到枯萎,卻並不會有多大的影響……如果夏流螢可以堅持到那個時候的話。


    褚天闊笑容越發燦爛起來,他可沒說花朵隻有一個,等待的時間越長,長出來的花朵就會越多,夏流螢失去的力量也會越多,直到她完全無法行動為止。


    “可以啊,”夏流螢微微一笑,毫無猶豫的便拔下了自己左側肩膀上的那朵小粉花。


    仿佛靈魂被自己親手切割一樣的痛楚,隻是讓她那長長的眼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連表情也沒有多大的變化。


    將小粉花握在手心,夏流螢一拳朝著褚天闊擊打過去,“隻是,你要先接住了才行。”


    “連女孩子親手送的花都接不住的男孩子,可不會有人喜歡的。”


    褚天闊瞳孔睜大,不是因為夏流螢的反應如此堅決和迅速,而是震驚於摘除了那朵花之後,夏流螢的力氣,卻不見多少衰弱。


    ——她到底有多強啊?!


    他用同學實驗過,一朵花種下來,至少要減少五分之一的力量,弱一點的,三分之一都有可能。


    可夏流螢……十分之一有嗎?


    沒有給褚天闊更多機會,夏流螢以絕對的壓製,將他從擂台中央,一點一點,打退至擂台邊緣。


    沒有用更強的招式來結束比賽,也不容許褚天闊有任何掙紮的餘地,隻是發泄一般,將所有憤怒,盡皆訴諸於拳頭之上。


    盡管這期間,夏流螢的身上又長出一朵顫顫巍巍的小粉花,以及一層如胎記的青斑。


    “咳”夏流螢沒忍住咳了一聲,動作也停了下來,已經被揍的暈頭轉向的褚天闊,豬頭一樣的臉上露出一絲欣喜神色。


    他的“腐蝕胎記”病毒起效了,一種會削弱身體防禦,甚至腐蝕內髒的病毒,哪怕隻有幾分鍾的存在時間,也依舊是他的機會。


    正要反擊時,腫的隻有一條縫隙的眼睛裏,突然看見一個正在放大的拳頭,盡管那拳速很慢,被擊打的身體產生了恐懼感的褚天闊,依舊下意識退後半步。


    卻發現那拳頭懸停在他麵前幾厘米的距離,不再動作。


    “成均高中一年級,夏流螢,勝!”裁判聲音響起。


    褚天闊後知後覺低下了頭,看見自己後退的那半步,已經踩踏在擂台邊緣之外……出場者輸。


    他有些茫然,有些憤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在短短時間裏,被人打出來了下意識的恐懼。


    正要抬頭怒視那個隻是一拳就嚇得自己後退的人時,卻看見那個臉上被青黑胎記占據半邊臉,依舊漂亮的不像話的女孩子。


    笑著張開了拳頭。


    露出其中一朵皺皺巴巴的小粉花。


    “喏,你要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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