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媽看著氣炸了的餘周忍不住擔心又像以前一樣脾氣上來了就砸東西罵人。


    覺得大兒子閑著沒事幹的惹那煤氣罐幹啥。


    “哎喲喂,餘城你幹啥呢。”餘媽梆梆梆的拍他肩膀,反正大兒子皮糙肉厚的。


    又去哄冒火的小兒子:“你哥手欠你別理他。”


    餘周再一次感慨的媽媽和哥哥真寵他,怪不得養出那麽差的一個性子來。


    餘城也怕他真氣著了,開始哄他。


    餘周慣會得寸進尺的,抓緊機會就提要求。


    “那你給我買鞋唄。”


    “……不給。”


    餘周嘴嘟得能掛油瓶,看得他哥真想捏他嘴。


    隻不過怕他弟殺人就沒敢。


    哄了七七八八,沒再聊餘周上學的事,他鬆了口氣。


    兩人怕他逆反心理上來沒敢再提。


    就聊到餘城在車站差點被人偷錢的事。


    餘城也不知道受誰影響,明明也才三十出頭,平時卻不愛用手機支付,就愛用現金。


    這次回來帶了好幾千的現金想著給餘媽,剩下一點留著自己平時方便用。


    想著他一個大糙漢子,怎麽偷錢的也不敢偷到他這來,沒想到一放鬆差點就被偷了。


    幸好今天在縣城車站遇到的那個男人,恰巧那人也是同一班班車回金嶺。


    餘媽聽著都後怕:“我的天,現在小偷怎麽這麽猖狂的呀,膽子忒大了點,就該抓緊去勞改一下。”


    說到那個男人,她又問:“曉得是那裏人不?人家幹的好咧不然幾千塊錢都沒了。你沒感謝一下人家啊?”


    餘城回想一下:“他說他上林村的,也是在外地打工剛回來。我跟他說到咱家吃個飯再回去人不樂意,人自個兒說不定都家裏等著吃飯呢。”


    “說的也是”餘媽點頭,還是感慨“還是好人多啊,人家真好”


    餘城這次回來就不出去了,三樓的房間早被餘媽收拾幹淨就等著他回來。


    今晚小賣部難見早早關門,一家三口在二樓一塊看電視。


    二樓餘周的房間靠街有個大窗,房間也大,沒多餘的地方做客廳幹脆直接把電視機茶幾啥的搬他房間裏。


    電視餘周不看的,他正躺著打遊戲,旁邊小沙發餘媽和餘城一邊看電視一邊聊天。


    “嘭”的一聲,嚇得餘周從遊戲裏抬頭,他哥氣的不行,手還在啪啪啪的拍桌子。


    “誒老大,輕點輕點別氣了,都這樣。”


    餘城更大聲:“誰慣的他們!當咱家沒人了是吧!媽您也是太好說話了。”


    餘媽也愁,可是她自己一個女人帶著兩孩子不好過,大兒子長年在外,小兒子玩的年紀,她有心無力更不敢和人爭執。


    是了,自從餘媽從村裏搬出來後,家裏的田地大的租給別人,小的犄角旮旯裏的就撒點玉米種子任它自己長。


    前幾天餘媽回家看玉米能收了沒,發現玉米地邊邊角角的地方連田埂都讓人占了去。


    別說那塊玉米地,就是山上的林地,也讓人也讓人在四周角落種上了別的,餘媽生氣,但她性格一向軟弱,那時大兒子又沒回家,她一個人確實不敢找上門去討說法。


    餘媽輕輕歎氣,手上剝花生不停,剝得一把就給兩個兒子吃,“都這樣,咱不在村裏了哪裏管得了這麽多。”


    她低著頭,看不見臉,但是她的憂愁難過輕易感到。


    餘周滾軲轆從床上翻起來:“什麽?誰敢占我們家地?找打啊。”


    “我的天”餘城被他大動作嚇了一跳:“你好好坐著,瞎翻騰個什麽。”


    他隨便扒拉兩下把拖鞋穿上坐到餘媽旁邊摟著她手臂:“媽,誰敢占咱家地啊,看我不去打他!”


    餘城嗤他:“你要真能扛事媽早就跟你說了。”他們都這麽想,餘周也覺得就原主那樣,天天不是想花錢買鞋買衣服就是打遊戲,根本就不關心家裏情況,就算說了也是白說。


    “媽,這事我去解決,咱家的地誰也不能占了去,一點地也是地,沒有隨便用的道理。”


    餘城看不慣村裏那些人,以前他小沒少趁機占他們家便宜,現在他大了還是這副貪嘴臉。


    就是看他常年不在家餘媽太軟弱沒個強硬的出來。


    餘周趕緊說:“我也去,誰占我家地我打死他。”就他嘴快沒把門。


    餘媽看著倆兒子格外激動的樣子,還是有些擔心:“他們按輩分來好歹是你們三叔公,這、這要咋開口啊。”


    餘周拋了顆花生用嘴去接,“管他是誰,占地就是不對,有本事去村委那說,我看他老臉往哪擱。”


    “媽,這您真的不能再揭過去了,這回人都種上東西了,下回幹脆拿我們地當他們家的了。”


    餘城生怕餘媽又心軟礙著麵子放過去了。


    “就是就是”


    餘周一邊吃他媽剝好的花生一邊附和。


    “別忘了前幾年也這樣過,那塊地還是九叔公幫咱拿回來的。”


    那時他人在外麵打工,拜托村公所做支書的九叔公盯著的。


    “就是就是。”


    “……”


    餘媽歎了一口氣:“好,媽硬氣點,不能再讓人拿咱家的東西。”


    地就在那裏,也不急一兩天。


    自從他哥回來那天起,餘周就沒能再隨心所欲睡覺,通常小學生上學的點就被他哥拎起來看店賣東西。


    他剛抓了個小學生偷東西的,沒睡夠臉色本來就差,差點沒給人小孩當場嚇哭。


    人好歹少點了,轉頭就看到外婆站在小賣部門口,有些驚訝:“外婆?”


    外婆連忙應了幾聲,滿是皺紋的臉上咧開笑。“周啊,你哥回來了是不?外婆記著你媽說你哥前兩天回來就來看看。”


    他一邊應,一邊給外婆拿個小板凳坐:“噢對,我哥跟媽去拿貨了,外婆您今天咋有空來咧,大中午的多熱,地裏還忙不?”


    外婆有些驚訝於小外孫今天怎麽格外的乖巧,“忙完啦,早上九點多剛收完玉米,你外公現在正在家裏剝玉米咧。”


    餘周外公長年腿腳不好,不怎麽上鎮上來。


    他媽和他哥都還沒回來,餘周看小學生都放學回家了,店裏人不多,就搬個小板凳陪外婆說會話。


    “媽?啥時候來的啊?家裏有啥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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