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互相不理睬——或是是秦以霜單方麵冷戰地等計程車,最後乘車去往醫院。


    掛了號之後他倆在外麵的椅子上緩慢的等待,一個穿著拖鞋的男人和一個把頭埋進衣服裏麵的少年,在麻木的人群中並不顯眼。


    他們雖然坐在一起,卻形如陌生人,一個在玩手機,一個撐著臉看牆麵。


    秦以霜刷著手機裏的各種短視頻,無論上麵的東西有多好笑他的注意力都在林夙身上,忙了一晚上,他又累又餓,肚子不爭氣地發出清晰的響聲。


    撐著臉看牆麵的林夙扭頭看了小孩一眼,小孩滿臉通紅,他什麽也沒說,起身去給秦以霜買早餐。


    看見林夙要走,他不安地破防道:「你要去哪?」


    說完他又覺得丟臉,扭過頭不看林夙。


    「給你買早餐,老實坐著。」林夙的語氣很平淡。


    秦以霜又給他語氣惹得氣結了,低頭繼續玩手機。等他偷偷地瞄到旁邊的位置已經空了,失落和沮喪占據了他的心髒,他咬著下唇忍住沒掉眼淚——


    林夙可能是真的不曾喜歡過他,要不然怎麽可能那麽平淡?他所想的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


    林夙往外走,他走了挺長距離才發現自己想往秦以霜常吃的那家店走,他拍了拍頭,認為自己有些魔怔了,便繞路回去,在一家看上去生意不錯的店裏買了小籠包。


    他沒胃口,不過怕小孩吃不飽,他又接受老闆的推薦買了鹹豆花,一起拎著往醫院走。半路有家藥店開門了,他猶豫了一下,進去買了瓶眼藥水。


    回到位置上,他把早餐交給秦以霜,秦以霜真的很想有骨氣地拒絕他,奈何肚子太餓了,他隻能接過往嘴裏塞。


    秦以霜使勁把小籠包咽下去,悶悶地說道:「待會我把錢發給你。」


    林夙閉著眼睛,看似假寐:「不用,又不值幾個錢。」


    話題戛然而止,氣氛肉眼可見的尷尬。


    秦以霜喉結滾動,將溫熱柔軟的小籠包捏得變形,把腮幫子塞得滿滿的,食之無味的嚼著——這玩意對他來說就是個沒半點味道的填飽肚子的東西。


    秦以霜吃完早餐剛好就輪到他看病,看完腿拿了藥,林夙又把他抱到計程車上,兩個人一個坐在前麵,一個坐在後麵。


    下車後林夙把秦以霜抱在門前,秦以霜吸了吸鼻子,冷漠地說道:「放我下來,接下來的路我能自己走。」


    他的姿態如同林夙第一次見到他的那樣,帶著刺,高傲地挑著下巴。


    林夙把他放下,他單腳跳著去開門,進行人臉識別。


    林夙:「……」


    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想到一個動畫片裏麵那隻單腿跳的癩蛤.蟆。


    林夙抿著唇,在小孩快進門的時候拉住他的後衣領,秦以霜轉頭過來,林夙靠得很近,唇就在他額頭上方,他能嗅到林夙身上還殘留的潮濕氣息,還以為林夙要親下來——


    林夙隻是把眼藥水塞進他手心,看著他紅腫的眼睛,叮囑道:「記得給眼睛滴一下眼藥水,再見。」


    秦以霜:「……」


    「滾吧!」秦以霜用力地摔門。


    他艱難地從玄關跳到沙發,第一次覺得房子太大會叫人煩躁不爽。


    他蜷縮在沙發上,抱著膝蓋埋頭啜泣。


    絕對不是因為被莫名其妙的甩了,而是因為腳太疼了,生理眼淚控製不住地流了出來。


    ……是不是一開始充滿欺騙的戀情,都將不會是好的結果?


    淑姨從廚房裏出來,看見秦以霜回來了,在沙發上啜泣,頓時心疼地把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急忙上前問:「哎呀,怎麽了,我的小祖宗……」


    ……


    林夙站在門口前麵,他看著緊閉的大門,卸了所有的偽裝,按著作痛的太陽穴,疲憊的呼著氣,心底的苦澀蔓延到他的舌根。


    他摸了摸口袋,將裏麵快要完成的飾品拿了出來,鉑金的劍刃上還細心地刻了秦以霜名字的首字母——很細小精緻,看得出來製作者的用心。


    不知道到時候還能不能送出去。


    *


    秦以寒原本跟著秦以霜的,後麵被駱錦琢攔住,經提醒,才想起來駱錦琢是那天他在咖啡店撞上的女人。不過還沒等他生氣,算那天的帳,兩個人就不知道怎麽的通過「弟弟」這個話題聊上了,並且兩個人越聊越上頭,等他回過神想起秦以霜的時候,秦以霜早已不見蹤影。


    秦以寒:「……」


    秦以霜不見之後,秦以寒是打算回去的,結果聽到了駱錦琢表示自己的弟弟更可愛,小時候給他穿裙子騙他是女孩子,他還哭著跑去跟媽媽說要剪掉自己的小唧唧。秦以寒不服,兩個「誌同道合」的人就找了個酒吧理論。


    吧檯上,駱錦琢得知秦以寒苦惱於不會跟弟弟溝通,駱錦琢又跟個傳銷頭子似的說自己跟弟弟關係好,有促進跟弟弟關係的方法,可以教給秦以寒。


    他還「順便」問要秦以寒的社交帳號,委婉地表示這樣如果秦以寒溝通途中遇到什麽困難他可以更好的給秦以寒出主意。


    秦以寒覺得這個女人跟自己聊得挺來的,又總是傻笑,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便多了點好感。


    加上對方似乎真的有辦法,說得頭頭是道,他就把駱錦琢重新加了回去。


    成為朋友後兩個人一邊談一邊喝,最後貌似是駱錦琢迷迷糊糊地用秦以寒的身份證在酒吧樓上的酒店開了間大床房——然後兩個喝醉的人很直接單純地蓋被子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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