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看向走到禮堂裏邊的池歲,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這特麽到底哪裏像打了人的樣子了?


    剛剛還給糖!


    想著想著他忽然一陣後怕,轉身趕緊跑回教室。


    軒河中學太可怕了,這是改造營吧!他要好好學習,千萬不要被他爸媽知道這學校了。


    -


    禮堂裏格外的寬敞,雖然來了校外的很多人,但目光所及之處,依舊有許多空位。


    門口站著另外的誌願者,見到池歲進來,禮貌地問了問他的學校,然後領著他到禮堂靠左的前方坐下。


    禮堂分了三個區域。


    中間都是十來個人一排的,左右兩邊都是四個人一排。


    人少的學校都安排在了左右兩側,人多的就安排坐了中間區域。


    軒河中學似乎是人來得最少的,池歲剛一坐下就感覺,周圍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有點小緊張了。


    還有學校沒有到,池歲看了眼開幕講話還有段時間,他想了想,從校服裏拿出嚴久深給他的棒棒糖。正要撕開,放嘴裏抿抿打發時間。


    偌大的禮堂裏,忽然傳來一聲夾帶著喜悅、驚喜、驚訝、興奮等等一係列概括不完的情緒的聲音。


    從後排排山倒海一般衝到了前排。


    剛剛還熱鬧討論著的禮堂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池歲剛剛放進嘴裏的棒棒糖,嘎嘣一下,被他咬碎了一個缺口。


    他沒聽錯的話,那聲音喊的是一個名字,一個他熟悉到睜眼閉眼就浮現在腦海裏的名字。


    「歲耳?!!」


    這是他最開始畫畫打水印的一個名字,後來約稿接單的人多了,方便別人稱呼他,他也沒改過這名字了。


    大概類似於他的圈名。


    不過……


    池歲嘎嘣一聲又咬掉棒棒糖的一個缺口。


    他記得,他唯一一次發他自己的真實照片,是因為最開始那個軟體需要實名認證,而他那時候的手機,還沒來得及換,根本無法上傳。


    所以,他拜託了邵言北。


    因為知道了他的真名,邵言北也十分仗義的拍了張自拍,附帶了真名也給池歲看了……


    好傻。


    但池歲覺得,現在的邵言北更傻。


    因為就邵言北剛剛那一吼,安靜了的禮堂裏,他好像聽見了別的聲音。


    「歲耳?!臥槽我我約過畫!」


    「臥槽,我之前刷某個合作手書,好像看見過歲耳的名字!」


    「哪呢哪呢!哪個是歲耳啊!他居然也是學生嗎?!」bbs.fanfan.vip獨家整理


    池歲默默地咬著棒棒糖,飛快地起身,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他隻想安安靜靜地走完這個流程。


    好在邵言北也不是個傻得救不回來的,混亂之中看到池歲起身跑出去了,瞬間反應過來他剛剛差點幹了什麽蠢事。


    「啊,我那個不好意思,剛剛刷到歲耳的參與合作的手書了有點激動。」邵言北對著自己周圍的同學嘿嘿一笑,「畢竟,畢竟很少見嘛。」


    「臥槽,你嚇我一跳,都怪你平時老嚷嚷你認識歲耳,我還以為你真見到歲耳了呢!」


    「散了散了,啥也沒有。」


    「哈,哈哈。」邵言北尬笑幾聲,「我忽然有點緊張,出去上個廁所啊。」


    說完一溜煙地就跑了出來。


    門口拐角就瞅見眼熟的書包,邵言北麵色一喜,一下就撲了過去。


    「歲——」


    話剛起了個頭,被池歲冷冰冰的眼神一瞪,聲音出了半截,又給憋回去了。


    隻是手舞足蹈,興奮得比劃起來了。


    「臥槽,臥槽,真是你!」邵言北穿著的是附中的校服,參加活動的學生,也屬附中的人最多。


    「得虧我記性好,我看你進來的時候,還遲疑了好一會兒呢!」邵言北覺得稀奇地圍著池歲繞了小半圈,「我昨晚上還想著要是你也是學生,會不會也來參加這活動。」


    「沒想到還真碰到你了!」邵言北比池歲高不了多少,大概也就一個抬眼的高度,「軒河中學?你是軒河中學的?不對啊,我們老師說軒河中學要是有人來的話,應該是個高三的學生。」


    「聽說,是從我們學校轉出去的……」


    邵言北看看池歲,又低頭,又看看池歲又低頭。


    隨後疑惑地撓了撓頭:「我記得,咋倆一個年級的吧?」


    「嗯。」池歲點了下頭,想著嚴久深昨晚上睡覺的時候說,他在附中讀過一陣子,邵言北說的,應當就是嚴久深了。


    但是,總感覺有一點點的小奇怪。


    嚴久深,為什麽轉學了呢。


    昨晚上,說完生日快樂,在下麵坐著吹了會兒涼風,嚴久深就催他上去了。


    他原本是要走的,可回頭看見嚴久深依舊站在原地。身後濃墨的黑夜好像要將人吞噬,周圍沒了光彩,深綠色的植物,好像獠牙的怪物。


    周圍特別安靜。嚴久深也格外的安靜。


    嚴久深說他過來找他,但是明明他在椅子上坐著,看起來沒有要上去找他的樣子。


    他回頭靜靜地看著嚴久深,好像悟了什麽,問了嚴久深一句:「你呢?」


    風過發梢,撩起衣擺。


    很神奇的,又很自然而然的。


    嚴久深語氣好像開玩笑,無所謂地說:「十八歲了,老住家裏好像不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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