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看了他一眼,起身坐到了鋼琴麵前,模樣像是故事裏的王子,最後隻彈了一曲致愛麗絲。


    10


    考完最後一門的時候,牧野鬆了一口氣,卻覺得心裏缺了一塊。


    牧野和紀更星兩幫人約好了考完聚一聚的。


    他們吃了頓沒什麽意思的飯,喝了一點沒什麽意思的酒,去唱了一次沒什麽意思的k,最後決定玩大家都玩厭了的真心話大冒險。


    「紀哥,你有喜歡的人嗎?」


    「有。」


    大家又是一頓瞎起鬧。


    「別鬧啊。」紀更星維持了下秩序。


    「紀哥親我們牧哥一下,嘴對嘴的那種。」


    「哦吼~」又是一陣此起彼伏的起鬧聲。


    「牧哥,敢嗎?」紀更星挑釁意味十足。


    牧野似笑非笑:「來啊。」


    紀更星吻上了牧野的唇。


    一剎那,牧野的腦海裏綻開了絢爛的煙花,可能他知道空了的一塊是什麽了,是喜歡吧?


    紀更星出去上廁所的時候,牧野也跟了出去。


    「呦,老牧,上廁所都要人陪著啊,要不要我再給你把著?」紀更星邪裏邪氣地吹了聲口哨。


    「紀更星。」牧野第一次叫他全名,「我可能喜歡你,是想和你結婚的那種喜歡。你什麽想法給個話。」


    「6啊,牧哥,廁所裏表白。」紀更星挑了挑眉。


    牧野其實也是有點緊張的:「如果你不喜歡,那反正我們也上大學了,以後也見不到……」


    「巧了,我可能也喜歡你。」紀更星打斷了他的話。


    「艸。」牧野鬆了一口氣。


    「艸什麽啊,剛表白就想著操。要不要驗證一下?」紀更星把牧野推到了牆角。


    等牧野反應過來他已經被壁咚了:「怎麽驗證?」


    「可以先打個啵,拉絲的那種?」


    「可以啊,廁所裏打啵,你也不賴。」


    「彼此彼此,還有,老牧,我報的也是帝大……」


    話還沒說完,牧野先以吻封緘。


    第三章 我不是喜歡男的,隻是喜歡你


    11


    高中畢業的暑假,他們也沒少玩,兩個人騎著單車就要去西部。


    他們在路邊攤分一碗麵,在帳篷裏讀一本書,一起去捉知了和螢火蟲……


    他們還坐在地上看夏夜裏的星星。


    牧野告訴他哪個是北十字,哪裏是北鬥七星,傳說中的牛郎織女在哪裏,還有和天津四組成了一個夏季大三角……


    紀更星來了句:「牧哥,你懂的真多。」


    牧野突然覺得他這一身的藝術細胞都是假的,能在這麽浪漫的場合說出這種話。


    有時候他又感性得不行,路邊遇到個不知真假的乞丐都會把身上的零錢都給人家,看一部兒童動畫片都會掉眼淚。


    「幼不幼稚?」牧野給他擦了擦眼淚。


    紀更星突然抱怨似的說:「老牧,你沒有心。」


    兩個人在帳篷裏偶爾也有走火的時候,畢竟是一對年輕氣盛的情侶。


    「牧野,野哥,我的好牧哥,你就不能讓讓我,讓我上一次?我一直自力更生容易萎。」紀更星抱著牧野晃來晃去,「你摸摸看,硬得跟什麽似的。」


    「你能讓我上一次?」牧野反問他。


    「靠,總得有一個人做下麵的吧,又不是柏拉圖。」紀更星不高興了。


    「那為什麽不是你下麵?」


    「牧哥,你就是仗著我對你的寵愛,自以為可以為所欲為了。」


    「打一架?」


    「算了,捨不得,下次再說。」


    12


    紀更星大學開學,換了個造型,長發變成了利落的短髮,耳釘也不戴了,t恤牛仔褲帆布鞋,幹淨得不像話。


    「呦,老紀,裝清純男大學生呢?年輕的時候裝老,年紀大了就開始裝嫩了?」牧野勾過紀更星,一隻手搭在人家的肩上。


    「少說屁話,就問你好不好看?」紀更星傲嬌得像隻貓兒。


    「好啊,我的星子,怎樣都好看。」牧野在紀更星耳邊說這話,硬生生地把紀更星鬧了個大紅臉。


    「別鬧啊,這麽多人看著呢。」


    「大學自由戀愛。」


    「我們不一樣,這條路很難。」紀更星嘆了口氣。


    「一起就不難。」牧野握緊了他的手,十指相扣。


    兩個人不是一個係的,但是宿舍卻用關係安排到了一處去。


    「牧野,我愛你。」


    「紀更星,我也愛你。」


    這是兩個人第一次認真的表白。


    12


    大學時候的牧野已經開始學著打理公司了,紀更星卻想著進軍演藝圈。


    「你不是學畫畫的嗎?」牧野帶著剛演完屍體的紀更星去更衣室。


    「有興趣幹這行,我家已經有我大哥了,我做什麽都無所謂。」


    「行,那我以後開個娛樂公司,把你簽進來。」


    「好啊。」紀更星抱著牧野啵了一口。


    「洗臉去,卸妝去。親我一臉番茄醬。」牧野嫌棄地擦了把臉。


    「你居然敢嫌我,是不是我給你的寵愛過了火。」紀更星作勢又要親上去。


    「別鬧了,小星。」


    「好吧好吧,放過你這次。」


    13


    牧野二十歲生日的時候,紀更星送了他一罐玻璃瓶裝的紅豆,每一顆紅豆上都刻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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