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感應是什麽鬼……莫琬僵著臉,盡量讓自己不笑出聲。


    高沛安沒搭理童妍,自顧自地道:“我拜訪過的病人,聽說能從肝安寧拿到賠償款,基本上都答應出庭作證。但,等我第二次再去的時候,他們全部換了口徑,都拒絕再參與跟肝安寧有關的任何事務!”


    前後變化如此之大,除了暗中有人調查高沛安的行蹤,然後針對性地對受害者威逼利誘,找不出其他解釋了。


    肝安寧一定拿出了讓這些人無法拒絕的條件,否則,不可能反水得這麽徹底。


    “我帶人去走了兩三趟,但效果都不怎麽樣,受害者不願意接受我們的幫助……或者說,不信任我們。”高沛安語氣中帶有一絲氣憤。


    做這件事情,他們本身就冒著很大的風險,結果對方卻不領情。


    換誰來,心裏都不會好受。


    許秋想到資料中的記載,問道:“二號病人就在省內?”


    高沛安頷首,道:“對,就在隔壁的靜海市,她是個倔老太太,脾氣很不好。”


    許秋看向施憐。


    後者像是拍拍屁股就知道換姿勢的小媳婦,立馬就明白了自家老師的意思,忙道:“今天手術排班滿了,明天下午沒有手術,但老師您得去一趟白雲藥廠,參與七星片的階段性會議……不過白雲藥廠和去靜海市是一條路,去白雲藥廠四十分鍾左右,再去靜海市,隻要一個小時。”


    許秋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高教授,明天下午一起去拜訪吳月桂。”


    吳月桂是二號病人的名字。


    高沛安鄭重地道:“我立刻做好安排!”


    ……


    次日中午。


    許秋帶著施憐、童妍和莫琬出發。


    沈媽忙著共享廚房的經營,還得接小孩,自然沒時間參加。


    至於高沛安……車上最多坐五個人,他隻能自行驅車前往。


    總不能讓司機魏叔給高沛安讓座。


    “莫琬,吳月桂的家庭情況如何?”許秋問道。


    高沛安的資料是和她一起整理出來的,因此莫琬很熟悉,她道:“吳月桂是建檔貧困戶,過得很窮苦,家裏隻有她一個人,老伴六年前去世了,有兩個兒子,不過兒子已經很久沒有聯絡過她了。”


    許秋沉默了片刻……果然,肝安寧的受眾,經濟條件就沒有多少好的。


    他想了想,對司機道:“魏叔,去一趟超市,帶點東西過去。”


    車內的眾人露出吃驚的表情。


    許秋竟然會送禮?


    不過,莫琬等人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許秋不是不懂人際交往,隻是不屑於用送等方式諂媚上級,事實上,他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靠著一把手術刀,和一項項科研成果拚來的。


    莫琬怔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麽,有些慚愧地道:“我和高教授他們去拜訪的時候,還沒有帶過禮物……”


    ……


    白雲藥廠。


    這次的階段性會議,主要是對七星片正式商業化生產的最後一次討論,當然,順帶著提一提二期臨床試驗的進程和結果。


    三個小時的會議結束,許秋有點身心俱疲。


    “還是做手術爽……”


    他對商業、條約等等都沒有太大的興趣。


    做手術、搞科研,其他的基本上都當甩手掌櫃了,他充當掌舵手,保證不出問題、不偏離方向就可以了。


    好在韓暢及七星片研發部的三位院士都十分有經驗,各種瑣事都處理得非常妥善,許秋隻需要點頭簽字,不必額外花費心思。


    七星片是大夏戰略創新藥物之一,有國家作保,背後更是幾個部門牽頭,許秋不必擔心內部出問題。


    況且,他選擇的這些研發者,都是純粹的科研人員,也不會搞亂七八糟的內部鬥爭。


    這也是七星片能迅速研發成功的因素之一。


    從白雲藥廠離開後,許秋就帶著人趕往靜海市。


    過了一個多小時,車子開過崎嶇的山路,拐進了半山腰的一個小村莊。


    村子名為石新村,魏叔開進來的地方,就是唯一的進山通道,夏季還好,勉強能通過兩輛車,但一到冬季,大雪封山,這裏就徹底成了蔽塞之地。


    盡管偏僻,石新村的道路也換成了混凝土路麵,路邊每隔十幾米就豎立著電線杆,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柴火的氣息,給人一種原始而自然的感覺。


    一行人又拐了七八分鍾,才終於停在了一座木屋前。


    木屋屋頂僅剩下幾塊薄薄的木板,木門則歪歪斜斜地掛著,牆麵斑駁,從木材的品質來看,這裏也曾經是顯赫之家,隻是時間過去,老屋除了一身的歲月滄桑,隻留下了破舊的痕跡。


    許秋敲了敲門,裏屋探出了好幾個腦袋,除了高沛安和幾個工作人員外,一個皮膚像是風化的羊皮紙一樣枯黃皺褶的老人也看了過來。


    她的臉瘦而黑,深陷的眼窩像是兩汪幹枯的泉眼,皮膚枯敗,仿佛生命之火正在逐漸熄滅。


    事實上,她也的確走到了生命的末節。


    許秋帶著莫琬等人走了進來,一進屋就聞到了老人特有的氣味。


    這是人體產生的一種不飽和醛類氣體。


    通常,隻有人體代謝變慢、皮膚表層大量產生死皮時才會產生,而隨著年齡的增長,身體新陳代謝變慢,再加上不願或者說不能經常動彈、清理,老人便成為了這種特殊氣味的特定人群。


    許秋抽了抽鼻子,便麵不改色地走了進來。


    此時,高沛安和幾個工作人員正好談到了關鍵節點,許秋便站到一旁靜靜地聽著。


    高沛安左側的是衛健委的人,他苦口婆心地道:“大娘,你吃了肝安寧,那可不是什麽好東西啊,肝安寧害了你的命,你反倒要去幫它,這是何苦呢?”


    另一邊是衛生廳的工作人員,他也歎了口氣道:“吳大娘,你這麽堅持下去,是在助紂為虐,你知不知道肝安寧已經害了多少病人,隻要你願意發聲,願意支持我們,就不會再有病人受到肝安寧的迫害!”


    高沛安沉默良久,等兩人說完後,緊跟著道:“當然,最重要的是,隻要我們告倒肝安寧,你和其他受害者都能拿到賠償,保守估計能有上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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