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


    陳巧不自覺地攥緊了許秋的衣角,道:“老師,哪裏不對勁?”


    “你確定她是死於心梗?”


    陳巧似乎猜到了什麽,道:“老師,您懷疑是他殺嗎?當時警察、法醫都鑒定過了,身上沒有任何傷勢,醫院那邊也下了心梗的死因診斷……”


    許秋指著福爾馬林之中,那被單獨剖出的浮腫心髒,問道:“你仔細看看。”


    陳巧目中出現一抹疑惑。


    但她對許秋很信任,於是俯下身子,幾乎貼著玻璃,認真地觀察著心髒。


    上邊還能清晰地看到四個心腔、瓣膜等。


    一開始,陳巧還覺得沒什麽問題。


    這不就是正常的心髒解剖?


    但她又強迫自己觀察了十幾秒鍾,突然心髒一停。


    她看到,瓣膜旁、心肌壁上,附著著一層凝固的黑色血跡。


    而大體老師的左心耳旁,厚實的心髒上,還有一個細小的洞口!


    陳巧瞳孔猛地一縮:“怎麽……怎麽會有洞?!”


    這不是梗死該有的表現!


    “老,老師……這是什麽情況?”陳巧的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意。


    許秋淡淡地道:“針。”


    “針?”


    “一根針,如果通了電,可以引起心梗的假象。拔出後,體表、心髒上不會有任何痕跡。”


    陳巧滿臉的驚愕:“那為什麽我們看到了……”


    “你看看這具大體老師的年份。”


    陳巧趕緊走到了角落,那裏貼著這位大體老師的製作時間。


    十一年前!


    陳巧猛地抬頭,隻覺得後背發涼!


    她明白了……


    福爾馬林固定屍體,


    再經過十多年的浸泡,這處小小的針孔,最後被放大……


    但是。


    這根針,又是怎麽進入心髒的?


    如果按照許秋的說法,真的通了電……這無疑是一場凶殺案!


    那麽,凶手又是誰!


    陳巧


    “先聯係院長,再報警。”


    許秋的聲音響起。


    陳巧呆呆地點了點頭。


    這一刻,她突然意識到躺在水晶棺的這位老師,或許忍受了數十年的冤屈……


    陳巧的手壓在櫃麵上,四肢發冷。


    明晃晃的燈光下,陰冷如附骨之疽,頃刻間就吞噬了她的心髒。


    ……


    處理好解剖室這邊的事情,許秋回了家。


    後續,交給醫院、學校和警察三方調查,他沒必要再出麵。


    “竟然當了回法醫……”


    許秋想起此事,還覺得有些魔幻。


    如果不是多看了幾眼,他也不會注意到那一個細小的針孔。


    通電的針——這種殺人手段,也隻有醫療行業的人能想得出來。


    至於凶手是誰,真相又是什麽,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麽久,能不能追查到當年的事情還是兩說。


    收回心思。


    該開始今天的手術練習了。


    目光落在長桌無數整齊的器械之上。


    許秋的眼中流露出幾抹遺憾。


    練手的材料太少!


    小血管吻合,可以用雞翅的血管。


    各種挑戰極限的縫合,能用肥皂泡做嚐試。


    但,還有很多手術沒有對應的練習材料。


    譬如皮瓣移植。


    這個手術,固然可以從一個雞翅割皮,一直到另外一個雞翅上。


    但這與人體手術的差距還是太大了。


    但,當下也隻能湊合著來了。


    許秋撕開了剛剛買回來的雞翅。


    洗淨後,許秋直接一錘子砸碎了下方的血管。


    然後他用手術刀切開雞皮。


    看著下方碎裂的血管,他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抹笑容。


    “這樣才有難度啊……”


    ……


    練習了半個小時後,許秋停下手,順便把雞翅改了花刀,準備煎著吃。


    生而為耗材。


    熟了也能當食物。


    不能浪費了。


    就在這時,咚咚咚——


    大門被敲響了!


    許秋遲疑了片刻,過去開了門。


    站在門口的是一位陌生的女子,塗著紅唇,皮膚白皙,一雙狹長帶著幾分媚意的眼、眼尾微微上翹。


    “許老師好,打擾你休息了嗎?我是井嘉惠,拜訪了你很多次,你都不在辦公室,我這才問到了你的地址。”


    這是一位十分知性的女子,她從公文包裏取出了一份文件,遞給許秋:“許老師,這是產品資料,冒昧打擾了!”


    許秋看出了對方的身份和來意。


    這是一位醫藥代表,她口中的產品,估計就是新近推出的藥物。


    許秋沒有讓井嘉惠進門,擋在門口道:“工作上的事兒,醫院聊。”


    井嘉惠露出了乞求的表情,柔弱地道:“對不起,我不該打擾你的休息時間,但這個產品關係到我的工作……”


    許秋不為所動。


    主動示弱、又以工作威脅,這位代表手段還挺多。


    對付第一次接觸醫藥代表的醫生,大半夜一位美豔的女性上門哀求,可能真就中招了。


    但井嘉惠錯在,她把這些手段用在了許秋身上……


    不幹擾工作、不打擾休息,更不能貿然去醫生家中,打擾對方的生活。


    這是醫藥代表的基本操守。


    顯然,井嘉惠隻把許秋當成了一個小醫生,連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給。


    許秋自然是不吃這一套的,他讓了讓身子。


    井嘉惠一喜,以為許秋是請她進去,剛要動身,她猛然看到了屋內掛滿牆壁的各種手術器械。


    還有大量解剖插畫。


    井嘉惠身子立刻僵住了,胸有成竹的笑容也在刹那凝固。


    許秋笑著,慢慢地關上了門。


    砰——


    直到門關閉,井嘉惠還是沒有勇氣踏入一步。


    這一夜,她把敲門到關門的場景複盤了無數遍。


    突然意識到,第一次接觸的全程,都被許秋完全拿捏了,一切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


    “這是一個二十四歲的小醫生?”


    “不是說,天才往往都是情商超低嗎,他待人處事的心智怎麽會這麽可怕……”


    ……


    第二天。


    許秋被醫藥代表找上門的消息,就傳遍了全科室。


    眾人的表情充滿了豔羨。


    醫藥代表……


    這種生物,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從另一個維度證明了醫生的影響力、實力。


    如果說,病人的錦旗,認可的是醫生的醫術。


    那麽,醫藥代表的青睞,甚至半夜投懷送抱,那意味著醫生已經擁有了十足的地位!


    “許醫生,她好像確實來找過你,不過,就算你在辦公室,她也會去你家……知道為什麽嗎?”陳佳端著一盒洗好的葡萄坐到了許秋旁邊,挑出幾顆最漂亮的放在了許秋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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