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子闕陪伴著施夢溪,向國主施古陳述,關於施獬長老尚未著手對雨王妃及其侍從展開審訊,極有可能暗中庇護那位心腸如蛇蠍般狠毒、毒辣至極的雨王妃之時。


    在有施國王宮那莊嚴巍峨的宮牆之內,竟悄然發生了一件影響深遠的大事。


    那是戌時時分,夜色剛剛降臨,施獬長老帶著一臉滿足與輕鬆,腳步輕快地從雨王妃那座奢華至極的寢宮中悠然自得地走出。


    就在這時,一陣爭吵之聲突然打破了周圍的寧靜。


    隻見一名宮女正怒氣衝衝地對著雨王妃的貼身侍女瓊溪大聲嗬斥:


    “我早已警告過你,不要在這裏清洗這些令人作嘔的汙穢之物,為何天一黑你又偷偷摸摸地出來清洗?”


    瓊溪卻毫不示弱,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冷冷地回應道:“我喜歡在哪裏清洗,便在哪裏清洗,你一個小小的宮女,也敢來管我的閑事?”


    兩人的爭吵聲越來越大,引起了周圍不少宮人的注意。他們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好奇地圍攏過來,想要一探究竟。


    瓊溪見眾人圍觀,更是得意,她故意提高了聲調,說道:“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個下等宮女罷了,也敢對我指手畫腳?我可是雨王妃的貼身侍女,身份尊貴,豈是你能比的?”


    那名宮女被瓊溪的話氣得臉色鐵青,她顫抖著手指著瓊溪,說道:“你……你不要太過分了!別以為仗著雨王妃的勢,就可以為所欲為。這裏可是王宮,不是你的後花園!”


    瓊溪聞言,冷笑一聲,說道:“哼,我過分又如何?你又能拿我怎樣?別忘了,這王宮裏的規矩,可是由主子們定的。你若是再敢多嘴,小心我稟報雨王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周圍的宮人們聞言,都紛紛噤聲,不敢插話。他們都知道,雨王妃在王宮中的地位極高,又心狠手辣,得罪了她的人,通常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就在氣氛愈發緊張之時,一個威嚴的聲音突然響起:“夠了!在王宮之中,怎可如此大聲喧嘩?”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子龍將軍身著戰甲,英姿颯爽,大步流星地來到了現場。他目光如炬,掃視著周圍的一切,仿佛在審視著每一個人的言行舉止。


    子龍將軍在人群中發現了施獬長老的身影,他連忙停下腳步,恭敬地向著施獬長老行禮:“大長老,末將子龍有禮了。”


    施獬長老原本已經快要走出雨王妃的院落,心中正盤算著這些瑣事與他無關,不願過多插手。


    然而,子龍將軍這一突如其來的行禮,卻讓他不得不停下腳步,轉身還禮。他微微頷首,麵色凝重道:“子龍將軍客氣了,此處究竟發生了何事?”


    子龍將軍拱手答道:“末將也是剛剛趕到,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不過,既然大長老在此,何不親自審問一番,以明真相?”


    施獬長老輕輕擺了擺手,似乎對眼前的小事並不在意:“這等瑣碎之事,我就不予過問了。子龍將軍,你身為王宮重臣,處理這等事務自是綽綽有餘。”


    言畢,施獬長老便欲轉身離去,似乎不願再為此等小事停留片刻。


    見施獬長老欲走,子龍將軍急忙上前一步,誠懇地說道:


    “大長老,此事雖小,但發生在王宮之中,若處理不當,恐會滋生事端,影響王宮安寧。您德高望重,經驗豐富,由您來主持審問,方能彰顯王宮之公正,也讓眾人信服。”


    施獬長老聞言,微微一頓,目光中閃過一絲讚許。他沉吟片刻,終是點了點頭:“也罷,既然子龍將軍如此說,那老夫便勉為其難,主持一番審問吧。”


    說罷,施獬長老轉身麵向眾人,神色威嚴地開口:“爾等皆靜一靜,且聽老夫審問。”


    子龍將軍趕緊吩咐人抬來一張床榻,請施獬長老就座,自己則手握劍柄,立於一旁。


    兩名宮女見施獬長老親自出麵,心中頓時忐忑難安,連忙恭敬地跪倒在地,連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施獬長老目光如炬,沉聲問道:“究竟發生了何事?你們倆誰先來說明情況?”


    瓊溪聞言,連忙搶先磕頭,聲音中帶著一絲自負與狠厲:


    “啟稟大長老,您一直都知道我向來老實本分,知禮守節。今日我隻是在此處清洗縐帕,卻沒想到會碰到這位言語無狀、行為失當的宮女,在這裏胡言亂語,無理取鬧,還望大長老能為我主持公道。”


    施獬長老聞言,微微皺眉,轉頭看向那名質疑瓊溪的宮女,語氣平和地問道:“那你又有何話說?”


    那名宮女見長老詢問,也連忙磕頭,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恭敬地回答道:


    “奴婢乃宮中專職取水之宮女,賤名工瑤。


    “這處水潭與宮中飲水之井,在地底水脈相連。水質純淨與否,直接關係到王宮的安危,有施國的國運,萬萬不可有絲毫玷汙。


    “然而,瓊溪卻日複一日,無視規矩,在此潭肆意洗滌汙穢之物,今日更是連續三次來此清洗縐帕。


    “此舉非但直接玷汙了王宮水源,更可能破壞整個王宮的水脈,長此以往,恐將有損有施國的氣運,後果不堪設想!


    “而且,而且,更為嚴重的是,宮中並無真正的男子留宿,這些汙穢之物又從何而來?而且是日複一日地出現,數量之多,實在令人費解!


    “奴婢鬥膽揣測,瓊溪或許在宮中暗中行不軌之事,此等玷汙國運之行徑,實乃國之大患,不可不察!”


    言畢,工瑤重重地將額頭叩在地上,仿佛要將心中的懇切與決心一並傳達,不再抬起,隻靜待施獬長老的裁斷。


    而一旁的瓊溪,聽聞工瑤的指控,猶如被點燃的爆竹,頓時怒不可遏,瞬間暴跳而起,破口大罵道:“你這卑賤的丫頭,竟敢如此胡言亂語,汙蔑於我!”


    說著,她就高舉搗衣椎,猶如猛虎下山般,向工瑤衝去,眼中閃爍著瘋狂的怒火,似乎要將滿腔的怨憤傾瀉於這一擊之中。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子龍將軍正欲飛身而出,去保護工瑤,卻不料施獬長老已先一步行動。


    隻見他輕輕伸出一隻布滿深奧紋路的玄力大手,宛如無形的巨網,瞬間將瓊溪攔腰擒住,而後猛然發力,將她重重地杵回了原先跪拜的位置。


    施懈長老沉聲道:“是非公道,自有本長老明察秋毫,你為何如此失態?莫非是被工瑤所言觸動了心底的秘密?”


    言罷,施懈長老緩緩踱步至瓊溪洗滌衣物的水潭旁,目光銳利地掃視著盆中那數張皺巴巴的縐帕。


    天哪!


    眼前所見的景象,竟讓施懈長老瞠目結舌。


    他心中雖早已有所預感,剛才卻仍不願輕易接受那令人尷尬的現實。


    直至此刻親眼目睹,仍然震驚不已。


    施懈長老怒不可遏,厲聲質問道:“瓊溪!這帕子上所沾染的,究竟是何等汙穢之物?!”


    瓊溪一時語塞,支吾半晌後,終是跪伏在地,連連磕頭道:“大長老明鑒!瓊溪近日偶感風寒,咳嗽不止,肺熱難耐,這……這不過是奴婢咳出的膿痰罷了。”


    看著縐帕上沾著的幾根彎彎曲曲的毛發,其中一根赫然花白,施獬長老的眼中怒火中燒,心中暗歎,難怪近來諸事不順,原來是瓊溪這丫頭,在宮中悄悄做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


    施獬長老怒不可遏,咆哮道:“你犯下的是死罪!是要生剝活剮之死罪!你當我這把老骨頭是懵懂無知的孩童嗎?竟敢在這光天化日之下,睜眼說瞎話!”


    “說!你究竟是與何人私通!?究竟是與年歲幾何之淫棍苟且!?究竟是與多少人有染!?”


    瓊溪被嚇得渾身篩糠般顫抖,她本想獨自承擔下這樁罪責,但麵對施獬長老那怒不可遏的模樣,以及“生剝活剮”這殘酷刑罰的震懾,她終於崩潰,痛哭流涕地坦白道:


    “大長老饒命啊,這……這並非奴婢所為,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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