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名老者身影如風,沿著街旁屋簷輕盈飛掠而至,正是施鹵長老。


    剛剛年逾五旬的他,麵容卻似古稀之人,深邃的眼眸中藏著歲月的風霜與不凡。


    他參悟火之奧義,乃是一名凡仙境九重修為的高手。


    一來到子闕、沫僖等人所在的街區,他便目睹了施香香跪在聖女沫僖麵前,正欲起身的,施香香虛弱的身影。


    施香香淚眼婆娑,她的半邊臉頰腫脹不堪,血肉模糊,觸目驚心。


    這一幕,如同利刃般刺痛了施鹵長老的心。


    回想起方才在國主施古府邸外隱約傳來的陣陣呼聲:“施香香!跪下!道歉!”“施香香!認罪!懺悔!”


    字字句句,猶如雷鳴般在他耳畔回響,激起他胸中熊熊燃燒的怒火。


    香香,他視若珍寶的獨生女,自幼喪母,是他以無盡的父愛,一點一滴將她撫養成人。


    他甚至把那份對香香母親無盡的思念,均化作了對女兒加倍的疼愛與保護。


    從小到大,香香哪裏受過這等傷,哪裏遭遇過如此委屈?


    “聖女啊聖女,你何以如此心狠手辣?


    “香香即便不是你的親生妹妹,也是同宗血脈,你怎忍心對她下此毒手!?


    “我等老家夥們,念及老國主的情麵,竭力維護你與聖子的聲譽,與趙梁趙大人竭力周旋,你卻居然時如此回報我們的信任與尊重的嗎!?”


    施鹵長老心中怒火難遏,言辭間透露出對施香香的毫無保留的溺愛,以及對聖女行為的極度不滿與失望。


    施鹵長老的話語如同寒風中的利刃,穿透了人群的喧囂,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他強烈的憤怒與不甘。


    他的眼神如同火焰般熾熱,緊緊鎖定在沫僖身上,仿佛要將其內心的一切看個透徹。


    沫僖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指責,麵色微變,但她很快便恢複了鎮定。


    她深知,作為聖女,她必須保持應有的尊嚴與冷靜。


    於是,沫僖緩緩開口,聲音雖輕,卻清晰可聞:“施鹵長老,您所言差矣。香香所受的傷,皆是她咎由自取,她先是汙蔑了一名小夥子……”


    沫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施鹵長老一聲冷哼打斷,他麵帶不屑地嘲諷道:


    “哼!無論何因,動手傷人便是錯!還說什麽咎由自取?你這般狡辯,簡直與你母親如出一轍,把那‘口吐蓮花’的絕技,修煉得倒是相當的爐火純青啊!”


    此言一出,周遭眾人無不被施鹵長老那強盜般的邏輯所震撼,紛紛低聲議論起來: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上梁若不正,下梁自然歪,此乃千古不變的道理。”


    “嗬嗬,這叫老貓房上睡,一輩傳一輩。”


    施鹵長老言辭激烈,不僅無視了沫僖那有理有據、溫文爾雅的陳述,反而將其蔑視為狡猾的辯解。


    更令人無法忍受的是,他居然還拐彎抹角地問候起了自己的娘親!


    此等行為,簡直是對人格與尊嚴的公然挑釁!沫僖心中怒火中燒,一股難以遏製的氣憤湧上心頭。


    是可忍,孰不可忍!


    沫僖一把拔出無邪銀劍,劍光一閃,銀白色的劍尖直指施鹵長老,鋒芒畢露,寒氣逼人。


    “請你把嘴巴放幹淨點!不要為老不尊!我理解你對香香的疼……”。


    沫禧想說的話,第三次被施鹵長老粗魯地打斷,以致於她即將脫口而出的“疼愛”的“愛”字,被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嚨裏,生生憋了回去。


    “閉嘴!居然敢這樣無禮的跟叔叔講話了嗎?簡直是大不敬!看來我大哥對你太過縱容,今日,我便代他行管教之責,讓你領教領教什麽是規矩!”


    施鹵長老說著說著便怒目圓睜,雙手猛然一展,周身頓時騰起熊熊烈焰,顯然是要動用他那深厚的火屬性功法,準備對沫僖出手了!


    “天罰囚妖籠!”


    隻是,他沒有想到,隨著子闕公子的一聲厲喝,一個巨大的青銅鳥籠,忽然從天而降,將他罩在了其中。


    藍色的電弧如靈蛇般蜿蜒遊走,發出滋滋作響的駭人聲響,每一道電弧都似蘊含著天罰之力,令人心生畏懼。


    施鹵長老見狀,不得不緊急收束功法,抬眼一看,不禁啞然失笑。


    原來是早就傳聞的,子闕十二歲那年,依據他所謂的奇思妙想,請鐵匠打造的大鳥籠子,之所以引人側目,隻不過是取了個駭人的名字——天罰囚妖籠而已。


    他實在是忍俊不禁,放聲大笑起來:“切,哈哈,哈哈哈哈,這是個什麽寶物?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小孩子過家家的玩具罷了!”


    施鹵長老嘴角帶著笑意,猛然間雙臂一揮,周身再一次被熾熱的火焰所吞噬,宛如一條條狂舞的火龍,在他身邊肆意穿梭,氣勢磅礴。


    子闕大聲道:“施鹵長老!你不想聽聽,我為何出手嗎? ”


    施鹵長老聞言,眉頭緊鎖,似乎被這句話觸動了心弦,他暫時收斂了周身翻騰的火焰,沉聲問道:“哦?那你趕緊說說看,究竟為何?”


    子闕大笑道:“因為你,身為父親,卻未盡到做父親的責任!”


    施鹵長老聞言大怒,雙目圓睜,怒喝道:“放肆!老夫行事,豈是你這等小輩所能置喙!”聲音中滿是不容侵犯的威嚴與憤怒。


    言罷,施鹵長老身形一沉,穩穩紮下馬步,再度匯聚元力於掌心,火焰隨之翻騰,猶如群魔亂舞,每一個火舌都化作猙獰鬼麵,齜牙咧嘴,狂嘯不止,仿佛即將掙脫束縛,肆虐而出。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子闕瞬間施展出神猿探雲手的絕技,一把將施香香抓了過來,擋在自己與沫禧前麵,嘲笑道:“出手啊 ?你倒是出手啊?如果你不怕傷到香香妹妹的話?”


    見施鹵長老再次停下手來,子闕語氣中多了幾分戲謔與“深意”:“你猜,香香妹妹是否願意你對我出手?你不問問清楚,就這樣胡亂出手?”


    “你……你把我的香香怎樣了!?”施鹵長老麵色驟變,聲音中滿是驚恐與不安,他難以置信地瞪視著子闕。


    就連一旁的沫禧也不禁投來疑惑的目光,心中暗自嘀咕:這怎麽可能?平日裏一副正人君子模樣的子闕,怎會做出如此之事?


    子闕見狀,哈哈一笑,戲謔道:“你想哪兒去了?我隻是覺得,跟你比起來,香香妹妹簡直明事理太多!才推測,她並不希望你對我出手。”


    施鹵長老沒想到,子闕竟然把自己寶貝女兒抓到跟前做盾牌,不得不再次停下功法的運轉,接著又被子闕那模棱兩可的語言,錯了一下腦筋。他一時之間,怒火中燒,他厲聲咆哮道:


    “子闕!你這個卑鄙陰險奸詐的娃娃!快放開香香!沒想到,論不要臉的程度,跟你爹比起來,你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子闕心中怒火翻騰,正欲施展雷霆手段,將施鹵長老轟成碳末。


    卻不料,識海之中,楊歌曜笑道:“這麽容易被激怒的嗎?一點沒有城府的嗎?你剛才不是想要故意戲弄一下他的嗎?怎麽一下子就被激怒了?怎麽這麽快就失了方寸?”


    “他都招呼到我爹頭上了,還要特麽個鳥的城府啊!?”子闕憤然反駁道,語氣中滿是不甘與決絕。


    楊歌曜聞言,卻是放聲大笑,那笑聲中透著一股子玩味與狡黠:“就是因為他都招呼到你爹頭上了,你才更要捉弄他一番,才讓他去死呀!”


    聞聽此言,子闕輕撫額頭,眼中閃過一絲恍然大悟的光芒,隨即嘴角邊勾勒出一抹森寒,而又睿智狡黠的笑意。


    是的啊!就是因為他都招呼到自己老爹頭上了,才更得要戲耍他一番啊,怎麽能讓他這麽痛快地就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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