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兩頭豬隊友啊!辛錐忍不住暗罵道。


    剛踏入施荒那陰森的練功房門檻,他的耳畔便不期然地,交織起小翠與小丹的驚呼聲,仿佛默契十足的二重奏。


    “辛哥哥,你終究還是被他們識破啦!”


    “辛,為何你不嚐試逃跑呢?”


    辛錐強忍怒火,一邊暗暗使著眼色,一邊沒好氣地罵道:“你們兩個賤婢,在這裏瞎說些什麽!”


    “你!你怎麽能說我是賤婢!”小翠和小丹,異口同聲的責問道,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你這個負心漢!”


    “你的良心被狗叼走了嗎?”


    辛錐的心緒瞬間跌入穀底,深感絕望。


    有這般不靠譜的同伴,他又如何能守口如瓶 ,又如何能做到咬定青山不放鬆呢?


    辛錐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的煩躁與無奈。他深知,此時此地,任何爭執都是徒勞,唯有冷靜應對,方能尋得一線生機。


    “夠了!”他猛然打斷二人的爭吵,聲音雖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小翠和小丹聞言,皆是一愣,隨即對視一眼,小丹率先發難了,她對辛錐控訴道:“都是小翠這賤貨告的密!”


    小翠聞言,柳眉倒豎,反駁之聲尖銳而急促:“你說什麽!?你才是賤貨!你就是隻騷狐狸!”


    小丹也不甘示弱,繼續發難道:“我被抓來之時,你就已經在這裏了,不是你告密,還能是誰!?”


    小翠憤然反駁道:“我是被屈打成招!而且我也隻說了你,並沒有招出我的辛哥哥!倒是你!一進來就直接把我的辛哥哥招了出來!”


    “呸!真是肉麻至極!”小丹鄙夷地啐了一口,“你那惡心的稱呼,簡直是玷汙了空氣!還‘辛哥哥’,聽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小翠非但不懼,反而故意提高了聲調,挑釁意味十足地喊道:“我就叫!你管得著嗎!?你有資格管嗎?辛哥哥!辛哥哥!”


    她叫得滿懷深情,還夾雜著對小丹的挑釁。


    辛錐的心態終於崩潰了。


    雖然她倆不再繼續說監視施牧長老,監視聖子的事了,卻忽然爆發起自己擔心了很久的女人之間的“戰爭”。


    唉——,自己怎麽就攤上了這麽兩個女人?還是太貪心啊……


    而兩個女人的“戰爭”仍在繼續,她們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周圍還有其他人存在,隻顧著爭風吃醋,互不相讓。


    周圍眾人,包括施宇都沒太著急,都想看看這笑話最後的結局。主要是她倆這一鬧,可以擾亂辛錐的思緒,對於審訊辛錐是有幫助的。


    小丹振振有詞,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理直氣壯地說道:“他早就答應過我,要明媒正娶我的,你說我管不管得著?”


    小翠也不甘示弱,反駁得斬釘截鐵:“呸——,娶你?我的辛哥哥早就說過,他這一生隻愛我一個!”


    小丹冷笑一聲,回道:“愛?愛是個什麽東西?能當飯吃嗎?他是忽悠你的!”她的言語間充滿了對所謂“愛”的不屑。


    小翠情緒激動地反駁道:“愛,這麽純潔、高尚、神聖的情感,你當然不懂啦!除了錢財,在你眼中還有什麽是有價值的?”


    說到這裏,小翠忽然想到了什麽,她跪下來,對施荒公子說道:“對了!啟稟公子,小丹這些年在賬房做事,貪了不知道多少錢財!您一定要查她!”


    施荒聞言,謔地一聲站了起來,臉上寫滿了驚愕與怒意,心中暗道:特麽的貪錢都貪到自己頭上了!


    在神行四公子中,自己之所以排名最靠後,還不是都因為自己家裏的錢比子闕家少太多,以致於從兵器到坐騎,從吃的到穿的,都比其他三位要差一些。


    他在許多場合都顯得有些拘謹,尤其是在結賬之時,都不敢輕言請客埋單,畢竟囊中比其他人羞澀一點啊。


    施宇見狀,輕輕揮手,示意施荒不必過於激動,隨即以沉穩的語調安撫道:”施荒兄弟,且別擔心,貝幣又沒有腳,跑不了的。“


    施荒這才覺察到自己反應過度,尷尬地坐了下來。


    施宇:“聒噪!”


    兩根銀針先後飛出,製住了兩個女人的啞穴。


    然後他看向辛錐道:“辛錐,說吧,她倆都招了,你也把你該招的事情,都說說吧。”


    辛錐這下犯了難,自己這是陷入了某種困境,該怎麽說呢?


    怎麽說好像都不是最優選擇,關鍵是,自己正處於嚴重不對稱的“信息繭房”之中。


    於是,辛錐牙關一咬,心裏一橫,下定了決心:老子一個字都不說,硬扛到底!看你咋辦?


    他隨即挺直了身軀,擺出一副英姿颯爽的樣子,眼神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一仰頭,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輕蔑地對著對方說道:


    “哼!你這隻縮頭烏龜,也隻敢躲在這裏發泄淫威!


    “你不知道,多少老百姓因為你而沒有飯吃!


    “要殺要剮,你就隨便來吧!老子要是皺一下眉頭,都不算好漢!”


    施宇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他怒喝一聲:


    “一派胡言!”


    說著,他手中的銀針,便一根接著一根飛了出去,根根準確地紮進了那些給他帶來極度痛苦的穴位。


    辛錐痛得猛地栽倒在地,雙手緊緊抱住身旁的石凳,身體蜷縮成一團,在地上痛苦地翻滾掙紮,表情扭曲至極,顯然正承受著難以言喻的折磨。


    但他沒有發出痛苦的喊叫!


    不是他在刻意隱忍劇痛而強自沉默,而是那劇烈的疼痛已然超出了他的承受極限,令他連呼喊的力氣都幾乎喪失殆盡。


    “辛哥哥!”


    倒是小翠,發出了聲嘶力竭地哭喊聲。


    她目睹此景,心如刀絞,淚水簌簌而下,哭求道:“求求您了,尊貴的,尊貴的聖子大人,請您高抬貴手,放過我的辛哥哥吧!


    “如果非要有人承受這份折磨,那就讓我來承受吧!”


    而一旁的小丹,麵對此景,非但沒有絲毫同情,反而麵露鄙夷之色,她低聲咒罵道:“真是個沒用的廢物!區區幾根銀針而已,至於就痛成這樣!?真是讓人失望透頂!”


    她心裏大失所望,自己之前簡直是瞎了眼,選了這麽個不堪一擊,成不了大器的東西!


    她的心中充滿了懊悔,仿佛自己之前所有的付出與期待都化為了泡影。


    不到一分鍾,辛錐就痛得昏死了過去。


    見狀,施荒趕緊毫不猶豫地端起幾盆冷水,劈頭蓋臉地就向辛錐澆去,試圖喚醒他。


    與此同時,施宇則沉穩地撤去了大部分銀針,僅留一枚關鍵之針還插在穴位上。


    待辛錐緩緩恢複意識,睜開眼來,施宇以冷峻的目光審視著他,沉聲問道:“感覺如何?現在,可以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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