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自踏入這曲折蜿蜒、幽深莫測的小巷以來,便仿佛步入了一座錯綜複雜的迷宮。雲驤一邊小心翼翼地跟隨在陸淩霄的背後,一邊忍不住嘀咕道:“喂,我說陸淩霄,你到底知不知道怎麽走啊?我怎麽感覺這小巷就像是個無頭迷宮,怎麽走都走不出去啊。”


    陸淩霄聞言,腳步一頓,他轉過身來,正欲開口,卻不料雲驤還在四處張望,未能及時止步,一下子便撞上了他的後背。雲驤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鼻子,忍不住抱怨道:“你突然停下來幹嘛?也不提前說一聲。”


    陸淩霄回過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指了指自己,問道:“你可是在懷疑我的專業度?告訴你,我可是走過這裏的每一個角落的,閉著眼睛都能走出去。”


    雲驤聞言,不禁翻了個白眼,嘀咕道:“你就吹吧,一會走不出去,看你如何下得了台。”


    曦月公主聽後,忍不住捂嘴輕笑,她溫柔地解釋道:“雲驤妹妹,你可別不信,這是真的。陸家早些年的宅邸便是在這雲霓城中的,我小時候也曾跟隨父皇母後來過這裏。隻是那時我還年幼,對這裏的記憶已經十分模糊了。而表哥就不同了,他自小就住在這裏,對這裏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後來陸家才因為一些原因搬走了,但表哥對這裏的記憶卻從未淡忘。”


    陸淩霄聽到曦月公主為自己證言,臉上不禁露出了得意之色,那神情仿佛在說:“看吧,我說的都是真的。”雲驤看著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忍不住在心裏嘀咕:“這家夥,尾巴都要翹上天了。”不過,有了曦月公主的證實,雲驤也隻好暫且相信陸淩霄了,畢竟在這迷宮般的小巷中,也隻能依靠他了。


    不知最後究竟繞了多久,仿佛穿越了時間的迷霧,三人才終於從那曲折幽深的小巷中掙脫出來,踏入了雲霓城那喧囂繁華、充滿活力的市集。


    市集之內,人聲鼎沸,宛如潮水般湧動,各種叫賣聲、歡笑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曲熱鬧非凡的生活交響樂。攤位如繁星點點,錯落有致地散布在市集各處,上麵擺放的商品琳琅滿目,從巧奪天工的飾品到鮮嫩欲滴的果蔬,無一不彰顯著這座城市的繁榮與昌盛。


    曦月公主來到市集後,就如同一隻歡快的小鳥,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輕盈穿梭,她的雙眸閃爍著孩童般的好奇與興奮,仿佛這市集中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個物件都充滿了無盡的魅力。


    當曦月公主看到一個賣糖葫蘆的小攤時,那紅彤彤、亮晶晶的糖葫蘆宛如一顆顆璀璨的寶石,瞬間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


    陸淩霄見狀,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微笑,他輕輕上前,買了三串色澤誘人的糖葫蘆,然後小心翼翼地遞給了曦月公主和雲驤。


    曦月公主接過那串晶瑩剔透、色澤誘人的糖葫蘆,臉上瞬間綻放出如花兒般燦爛的笑容,那笑容純淨而美好,猶如初升的朝陽,溫暖而明媚,仿佛擁有驅散世間一切陰霾的魔力。她輕輕地咬了一口糖葫蘆,那甜蜜的滋味瞬間在口中蔓延開來,既濃鬱又細膩,宛如一股暖流,緩緩流淌在心間,讓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溫馨與滿足。


    那滋味,既甜蜜又溫馨,仿佛承載著童年的記憶與歡樂,讓人久久難以忘懷。即便是在多年後,當曦月公主身處異國他鄉,遠離了那片熟悉的土地與親人,每當回想起這一刻,心中依然會湧起一股淡淡的暖意與懷念。那串糖葫蘆,仿佛成了她心中永恒的甜蜜符號,無論歲月如何變遷,那份純真與美好,始終銘記於心。


    雲驤與曦月公主手持糖葫蘆,肩並肩漫步在熱鬧的市集中,感受著這份難得的喧囂與繁華。兩人一邊品嚐著手中的糖葫蘆,一邊興致勃勃地瀏覽著兩旁的攤位,享受著這份難得的悠閑與自在。


    當雲驤的目光掃過一處角落時,她忽然被一位正在賣力表演雜技的老者所吸引。那老者身穿一身樸素的衣裳,但技藝卻異常精湛,每一個動作都如同行雲流水般流暢自然,驚險刺激的動作更是讓人目不暇接。雲驤不禁被深深吸引,她連忙拉著曦月公主一同前去觀看,陸淩霄也緊隨二人身後,一同聚精會神地欣賞著老者的表演。


    老者的雜技表演堪稱一絕,無論是高空跳躍、翻滾騰挪,還是精準的平衡技巧,都讓人歎為觀止。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與美感,仿佛是在用身體詮釋著生命的堅韌與不屈。三人看得如癡如醉,掌聲與喝彩聲此起彼伏,為這喧囂的市集增添了一抹別樣的色彩。


    在市集的另一隅,一位畫師正襟危坐於攤位前,專心致誌地為人畫像。他的畫筆在畫布上輕盈舞動,宛如精靈跳躍於五線譜上,勾勒出一幅幅栩栩如生、細膩入微的畫作。那些畫作中的人物,無論是神態還是氣質,都被他捕捉得淋漓盡致,仿佛要從畫布中走出來一般。


    而此刻,雲驤、曦月公主與陸淩霄三人的到來,無疑成為了市集中的一道亮麗風景線,也自然而然地引起了畫師的注意。他抬頭望去,隻見一位女子宛若謫仙,超凡脫俗,不染纖塵,眉宇間透露出一股清冷與孤傲,那便是雲驤;另一位女子則端莊俏麗,舉手投足之間隱隱散發著高雅的氣息,這便是曦月公主;而站在她們身旁的男子,更是俊美無雙,棱角分明,宛如從畫中走出的少年俠客,這正是陸淩霄。


    一炷香後,畫師小心翼翼地收起了最後一筆,他的臉上洋溢著滿足與自豪的笑容。他緩緩退後幾步,仔細端詳著畫布上的三人——曦月公主的高雅俏麗、雲驤的超凡脫俗、陸淩霄的陽光俊朗,在他的筆下被完美地捕捉並定格。


    “三位,請過來看看。”畫師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期待著三位貴人對這幅畫的反應。


    雲驤、曦月公主與陸淩霄聞聲走上前來,他們的目光瞬間被畫布上的自己所吸引。


    雲驤凝視著畫中的自己,那一刻,她仿佛穿越了時空的界限,看到了一個全新的、超凡脫俗、不染纖塵的自己。畫中的她,超凡脫俗中帶著一絲清冷孤傲,那雙清澈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世間萬物,那份氣質,好像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不禁露出了驚訝的神情,心中似乎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陌生情感。雲驤從未想過,自己的這番神態,竟會與那個曾有幾麵之緣的人有九分相似。


    隨後,雲驤快速地收起心中的思緒,微笑著看向曦月公主和陸淩霄。


    曦月公主看到自己的高雅俏麗被完美地呈現在畫布上,她微微點頭,表示滿意。


    陸淩霄則看著畫中的自己,那俊美的臉龐、陽光的外表,正是他心中的自己。


    “真是太棒了!”曦月公主率先開口,她的語氣中充滿了讚賞,“你的畫筆真是神奇,竟然能將我們的風采捕捉得如此淋漓盡致。”


    陸淩霄則走到畫師的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的畫技,值得稱讚。”


    畫師聽到曦月公主和陸淩霄的讚賞,臉上的笑容如同盛開的花朵般燦爛。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滿懷感激地說:“多謝三位貴人,這幅畫凝聚了我所有的心血,這想必是我此生之中最完美的一幅作品了。今日能有幸為你們畫像,記錄下你們的風采,真是我莫大的榮幸。”


    說完,畫師小心翼翼地將這幅畫卷起,準備遞給雲驤。然而,雲驤接過畫卷後,卻並沒有立刻珍藏起來,而是微笑著將畫卷又遞回了畫師的手中。


    畫師接過畫卷,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他不解地問道:“三位貴人,這是何意?難道是我的畫作有什麽不妥之處嗎?”


    曦月公主見狀,笑著搖了搖頭,溫柔地解釋道:“畫師先生,您誤會了。我們並非覺得您的畫作有何不妥,相反,我們覺得這幅畫非常完美。但君子不奪人之美,既然您說這是您此生最完美的畫作,那它自然應該留在您的身邊,成為您藝術生涯中的瑰寶。我們三人隻是希望,您能永遠珍藏這份美好,就如同我們珍藏這段旅程的記憶一樣。”


    陸淩霄也點了點頭,表示讚同曦月公主的話。


    畫師聞言,眼眶不禁微微濕潤。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聲音有些哽咽地說:“多謝三位貴人的慷慨相贈。我會永遠珍藏這幅畫,也將永遠銘記你們的風采和這段美好的時光。”


    就在這時,一陣突如其來的嘈雜聲打破了這溫馨和諧的氛圍。雲驤、曦月公主與畫師紛紛向著聲音的來源望去,隻見不遠處,一位衣衫襤褸、滿頭白發的老者正緊緊地抓著一個年輕男子的衣袍,眼中滿是絕望與哀求。


    “李公子,李公子,求您高抬貴手,放過老朽的女兒吧。再寬限幾日,我定會將所有欠款還清的,求您再寬限幾日吧。”老者的聲音顫抖而微弱,卻充滿了無盡的懇求和絕望。


    陸淩霄目光銳利,一眼便認出了那位年輕男子,他低聲對雲驤和曦月公主說道:“這人好像是知府家的公子,李煜。”


    雲驤聞言,眉頭微微皺起,她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悅與憤怒。她沒想到,在這繁華的市集之中,竟然會發生如此不公之事。她看了一眼曦月公主,兩人心照不宣地走了上前去。


    “住手!”雲驤的聲音清脆而有力,如同一道利劍劃破了嘈雜的空氣。她毅然決然地走到老者與李煜之間,將瘦弱的老者牢牢護在身後,宛如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曦月公主緊隨其後,她的目光如寒冰般堅定而冷冽,仿佛要看穿李煜的內心世界。


    李煜在見到雲驤的那一刻,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但這份情緒轉瞬即逝,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迅速調整表情,淡然地轉向身旁的侍衛,問道:“這老者的女兒,此刻身在何處?”


    侍衛被李煜的氣勢所震懾,聲音微微顫抖著回答:“在……在青玉樓。”


    李煜聞言,眉頭微微皺起,隨後,以一種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淡然語氣說道:“去青玉樓將她贖回來,完好無損地交給這位老伯。”侍衛聽後,連忙點頭應允,慌忙離去執行命令。


    雲驤、曦月公主與陸淩霄三人麵麵相覷,對於李煜這一突如其來的轉變感到十分不解。陸淩霄更是用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李煜,心中暗自嘀咕:“這李煜今日怎的如此反常?他向來以蠻橫無理著稱,今日怎會主動歸還老者的女兒?而且他的言行舉止,與之前大相徑庭,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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