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許這才想起今天是寧可樂的生日,她早就答應過要去慶祝他的生日的,畢竟寧可樂跟她說過幾遍了。


    瞧她這記性,這段時間忙得差點把這件事忘了。


    她連忙翻開日曆看了看,這才確認。


    後麵不知何時響起了一陣鳴笛聲,打斷了她的思緒,緊接著男人的聲音繼續響起:「上車。」


    來不及多想,時許趕緊上了車。


    他們先回去拿了之前準備的禮物,然後去往預訂的餐廳。


    推開包廂的門,發現人差不多都來齊了。注意到那扇門被打開,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在她們的身上。


    「舅媽!你來了!」


    寧可樂的目光落在時許身上時,眼睛一亮,好似冒出許多星星,飛奔著她而來,撲進她的懷裏。


    或許是這段期間無意間偷聽到大人之間的話,他還真的擔心時許不會來。


    「生日快樂!」時許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將手中的東西遞到他麵前,「這是給你準備的禮物。」


    「謝謝。」


    寧可樂接過禮物,笑得可歡了。


    「舅舅,你的呢?」他突然將目光轉向站在時許身旁的男人。


    寧薄言眉毛微微一揚,並不著急回答。


    時許意識過來,隨口說了句:「他的也在裏麵。」畢竟袋子裏的禮物是他們之前一起準備的。


    「那好吧,」寧可樂大度道:「看在舅媽的份上,這次我就原諒你了。」


    聞言,寧薄言暗自冷哼了聲,他什麽時候還要看在別人的麵子上了?更何況一家人還要準備兩份禮物?


    「快來坐。」何菊連忙熱情地招呼著。


    看到時許走進來的那刻,她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下來了,自然也是開心的。


    時許笑著點頭,跟眾人打過招呼後,在寧老太太的身旁坐了下來,她的手隨即被寧老太太握住。


    「最近和薄言還好嗎?」


    時許低頭看了看,那雙布滿皺紋的手觸碰她的剎那間,她嗅到了歲月在眼前女人身上留下的氣味,那皺紋便是雕刻的痕跡。


    她心頭一酸,可這也是每個人必經之路。


    知道大家都擔心寧老太太的病情,所以沒將此事告知於她,時許掩飾情緒,笑說:「挺好的。」


    「那就好,」寧老太太放心一笑,「你們過得幸福,我這把老骨頭就放心了。」


    隨後寧老太太將目光落在寧薄言身上,囑咐道:「一定要對你媳婦好,不要讓她傷心。」


    「嗯。」


    寧薄言自然是點點頭。


    中途,寧薄言去上了趟洗手間,等他剛走出來時,差點撞上一人,低頭一看,才看見寧可樂正站在他跟前,雙手環抱於胸前,噘嘴看著他。


    「怎麽了?」


    「舅舅,我得跟你好好談談。」寧可樂一副大人的口吻,帶著幾分天真。


    寧薄言眉頭一皺:「談什麽?」


    「當然是你和舅媽的事情。」


    聽到這,寧薄言瞬間敏感起來,十分好奇他接下來會說些什麽。


    「聽說你跟舅媽鬧離婚?」寧可樂繼續仰著頭看他。


    這小孩知道的消息還挺多。


    寧薄言不想繼續談下去:「大人的事情你少管。」隨後準備離開,手卻被寧可樂拉住了。


    「舅舅,我話沒說完你就走,你不尊重人!」


    那道稚嫩的聲音不禁提高了音量。


    被他拉著無法往前走,寧薄言隻得停下腳步,知道他要是再一個大嗓門,哭鬧的話,整個家族的人都會被他引過來,到時他的日子恐怕不安生。


    見狀,寧可樂清了清嗓子,埋怨道:「舅舅,你作為一個男人好失敗。」


    「嗯?」寧薄言臉色黑了。


    無形之中,他竟然被標上了失敗的男人這種標籤。


    「你竟然連自己的老婆都看不住。」


    「……」他無力反駁。


    「我很喜歡舅媽,所以我不希望以後出現這種情況了。」寧可樂拍了拍胸脯,「你要是這方麵有困難,你可以問我呀。」


    寧薄言不由得輕笑出聲,他一個小屁孩懂什麽?


    「我說的是真的,我可以給你支招!」看出來了男人的心思,寧可樂的眼神顯得異常的堅定。


    保衛舅媽,是他當下最重要的事情。


    「支招?」


    寧薄言淺吟,眼珠骨碌一轉,倒是來了興趣。


    ……


    生日宴會臨近結束,寧可樂十分不舍,緊緊抱住了時許:「舅媽,我捨不得你。」


    這一說,時許隻覺心都快暖化了。


    「幹脆你跟舅媽回去生活吧。」一旁的人打趣道。


    寧可樂不好意思一笑,心中想到了她們之前在一起玩耍的愉快畫麵,一個人身上的品質是真的能夠影響別人的。


    「舅媽,你什麽時候和舅舅給我生個妹妹玩啊?」


    麵對寧可樂突然冒出來的這句,時許渾身一僵,這問題讓她怎麽回答啊……


    她隻得含糊回答:「這個你得看你舅舅的。」


    寧可樂突然嘆了口氣,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男人,搖搖頭道:「指望我舅舅恐怕不行。」


    句中皆是對寧薄言的懷疑。


    這意思怎麽看都是在說他不行。


    眼看著氛圍好像有些不對勁,身旁的幾人連忙轉移話題,活絡了一下氣氛,這個話題才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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