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想邀蕭景和一同去靜瞻園,好聯絡一下感情的,這一下弄得兩人日後再相見都十分尷尬。溫言沮喪的嘆口氣,「怎麽本宮一身才華毫無用武之地了呢?」


    堂堂長公主殿下什麽不會,刀山火海都能闖,平定四亂不在話下,唯獨在蕭景和這裏屢屢碰壁。


    寒丘冒出來,道:「你也不必過於低落,慢慢來好了。」


    「你們就隻給了我三年時間,如何能夠慢慢來?」溫言頭痛難忍,都有些自暴自棄了。


    「其實你可以通過完成附加任務來爭取時間。」寒丘丟出一句話來,溫言闔上的眼睛猛然睜開,急道:「什麽附加任務?」


    「暫時還沒有觸發。」


    溫言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你這話說了還不如不說。」


    「現在該怎麽辦?」


    「繼續上啊,相信我,隻要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他。」


    被寒丘說服的溫言頂著若三月春風和煦輕柔的桃花芙蓉麵再次來了西廂房。隻是隔了半日而已,她換了件朱紅色的如意雲紋緞裳過來,頭頂珊瑚卻月釵,腰別碧玉藤花玉佩,七分美貌三分風韻直接被翻了一番,嬌艷欲滴的美人和那一園子紅玉藤甚是相配。


    溫言在房中擺弄了好一會才出來,與往日完全相反的裝束驚得茵陳手中的灌壺都掉落,生生看著溫言出了秋棠榭的門,心裏還在想著那樣複雜的髮髻她緣何會梳。


    這也要歸功於溫言當公主時被短暫囚禁的那幾個月,沒有宮人的伺候,事事自己摸索著也就會了。


    且說垂頭喪氣了好幾個時辰的蕭景和,聽聞溫言又來了,連忙放下手中乘著五香腰果的盤子,自己起身去迎了。


    「溫娘子請進。」蕭景和還有些不自然,把人帶進來之後不知道該幹什麽。


    溫言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笑,道:「今日連續前來叨擾兩次,還望蕭郎君見諒。早些時候的事,蕭郎君也不必過多在意。這個年紀的兒郎血氣方剛的,溫言懂的。」


    不提還好,一提起這事蕭景和耳尖又逐漸浮起粉色。要不是知道這是個貨真價實的男兒郎,溫言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個女娃娃,不經逗還這般容易害羞,比她這個女子還不如。


    蕭景和半天沒說話,溫言挑明了來意:「昨日蕭郎君答應與我同遊,地方我先定下來,在靜瞻園,不知蕭郎君明日可有時間。」


    「有的有的,明日某必定奉陪到底。」


    又不是去打架,說什麽奉陪到底,溫言動了下柳葉細眉,道:「那我便先回秋棠榭了,蕭郎君好生休息吧。」


    玄參是站在門外的,看見溫言出來,躬身道:「溫娘子慢走。」


    想起些什麽,溫言對著玄參說了句:「下次還是不要給你家郎君帶那些繪本了。」


    玄參腳一軟,差點沒摔了過去,抬頭對上溫言清冷的眸子,咽了口水道:「是。」


    也是奇了怪了,這溫家娘子小小年紀氣勢強的厲害,不過是個普通商戶女論氣度他瞧著比長安那些貴女好了不知多少,有時候對上她,他甚至覺得這個才是自己的主子。


    送走了不好惹的主兒,玄參跑進屋裏,貼在蕭景和身邊說:「這溫家娘子瞅著不是個簡單的,那氣勢比您這個太子殿下還太子殿下。」


    蕭景和斜睨了他一眼,拍了兩下他的腦袋,「關你何事?」


    玄參神色忽然變得有些難看,手指撓了幾下大腿,猶豫道:「殿下,時間差不多要到了。」


    蕭景和吃腰果的動作一聽,有些煩悶的抽出腰間摺扇掃開扇風,眉宇間多了從前沒有的燥意。


    他老子就答應放他出來玩三個月,三月之期馬上就要到了,屆時地方官兵會一路護送他回長安。一想到要回到那個滿是算計,拘束和冷漠的宮城,蕭景和就難受的不得了。


    他生於長安,長於長安,那遍地皆是權貴的都城富麗堂皇的不像話,可總是沒有人情味。蕭景和生母早亡,皇帝又是風流成性,立馬封了新後。他有數十個兒子,自己根本算不了什麽。自古無情帝王家,論親厚,那與他血脈相連的一群人還比不上溫裕對自己好。


    此番是他先犯了錯,本來要被責罰的,皇宮裏那個假惺惺的皇後娘娘替他求了情,允許他出長安,名為遊玩,實則流放。不過他也不在乎,能離開那鬼地方他高興還來不及。


    然世間歡樂隻在須臾瞬間,宮裏頭已經傳了密旨過來叫蕭景和不日回京。


    「玄參,我真的好討厭那個地方。如果可以的話,我不想當太子,就做一個普通的蕭郎君,可以遨遊天底,結識許多像溫兄張兄許兄蘇兄的好友。」蕭景和望著屋外的紅玉藤低喃,鮮艷的紅色像極了人流下的鮮血。


    玄參知曉他心中的無奈,道:「可是殿下,您從出生起就享了別人畢生難以享受的富貴,再不願意也改變不了什麽的。回去也好,東宮的人還等著您給他們帶東西回去呢。」


    「是啊,還有人在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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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1]《樂府詩集.子夜四時歌》


    第十一章


    秋棠榭裏麵燒著水,咕嚕嚕地響,熱氣往上蔓延,陣陣白煙模糊了溫言的臉。


    她把茶葉倒入器皿中不緊不慢研磨著,蔥白纖細的手指併攏,做的格外悅目。


    對麵的溫裕哪有這樣好的耐心,不大一會功夫又是撓頭又是調整坐姿的。他今日來是想提一提溫言跟蘇林軒的婚事,本來想著讓李氏來,李氏劈頭蓋臉給他罵了一頓:「你兄弟要娶阿言你自己說去,阿言對這些事有多冷淡你當真不知?我看你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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