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四十多裏外深山大嶺回到市區的時候已是淩晨五點多鍾,朱琪從車上打了個盹醒過來睜開眼睛,看見微明晨光中朦朧初現的城市街道,暮春吹來的冷風不經意撩起她心頭的彷徨,想起剛過去的情景,那一刻在她心裏對未來油然而生恐怕,但是破曉滲出天底下的光亮仿佛也滲入到她的心坎上,她看著晨光中好象滿懷著生命的希望,更有一種意象在催促著她的意誌蘇醒,尤其是她聽到耳邊傳來一聲情深意切的叫喚,她溫暖地轉過頭來,看見項生又一副真實的模樣出現在她眼前。


    這時車正好經過一處馬路上的十字口,在四下裏無人的清冷街上,前方的紅燈不停地閃動,相對的路口上停著一輛混凝土運輸車,車頭上坐著的男人恰好在這個駕駛的空檔時暢快淋漓地打了個嗬欠,在他還沒合上嘴巴還眯縫著眼睛時,忽然看到路口停著的小車駕駛座上空空無人,旁邊卻坐著個女人,好奇心使他抖了抖頭定睛看去,確實沒看到駕駛座上有人,便以為旁邊那女人在搞什麽?想要看個究竟,一邊還打著嗬欠,那知駕駛座位上突然見光亮浮現,光亮使得周圍幾尺開外的晨光忽呈暗淡,似是被其收攝而去,光亮忽地精聚成一個人的形狀,瞬間暗淡下去,接著將一個人的上半身真實地呈現出來,這一幕嚇得開運輸車的男人整張臉停在一個誇張的嗬欠之下,竟是久久收不回臉。


    紅燈滅了,綠燈亮起,項生開車駛去,對朱琪說:“琪,我在一驚一乍中看見自身的改變,真生怕你也接受不了,但是作為一個始作俑者,我必須要用行動去打破人們的思維局限,讓他們知道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所以你不要困惑於眼前的虛構,前人無數的發明已經告訴我們,隻要大膽去實踐,虛構終會成為現實。”


    “這下我能如此真實地察覺到你的胸部由於呼吸引起的微微起伏。”朱琪端詳著項生,同時伸手去撫摸著他的手腕說:“感到你的膚質是這麽真實,讓我確信是真的看見了你,我們之間的形景又一次突破了曆史,但是要到你真正成人恐怕還要經過一個演變的過程,這其間你應該怎麽在人前出現?”


    “我隱約感到隨著時間的延長,我已經不能消失了,而且會越來越真實,我相信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在人前引起的恐慌並不是我要擔心的問題,而是今後我將不能再隨時隨地在你身邊,最擔心的是你會因我而遭遇危險。”


    “項健,如果光明隻能夠用痛苦來換取,試問我們又怎麽能夠避免不經曆劫難呢。”


    項生看著車窗外越來越明亮起來的晨曦。“這麽些年了,回想起來好象我們還沒有在一起靜靜地看破曉時分慢慢照亮,這份感受原來是如此向往,誘人心生勇氣,沒怪得人們總是在黑夜中盼天亮,相信有一天都會苦盡甘來。”


    天很快就亮了,新的一天生活在晨光映切的天底下開始,項生卻沒有去想他還能不能再附上朱琪的身上,也沒有想過他有沒有別的潛在的能力讓他可以不在人的察覺下進入原來的生活當中,隻是感到這個時候應該留在一隅細細體察自己的本身,讓其有更明顯的改變,隻是想到時下事務繁多,外麵不免風大雨大,很擔心朱琪應付不過來,還有可能遭遇不測。


    一大早李運明就打來電話說已物識到新的辦公場地,叫朱琪一起去商談租賃的事宜,然後去跟某個行政部門交涉辦從事房地產開發的相關手續,再有就是要找某個涉嫌擾亂金融體製的黑市大戶的經辦人碰一碰頭,因此回到家的朱琪幾乎沒有睡下來的時間,隻是小憩一陣便要梳理齊整出門而去,他得把項生之前在她身上起到的作用繼續下去。


    那時候晨光亮到不能再亮的光景,因為太陽沒有出現,照這樣下去,直到天黑之前,天光也隻能映出眼前的程度,她步行出小區的路上,一個騎自行車過來的送奶工人撳著清脆的鈴鐺聲從身邊經過,晨練跑步歸來的大叔在她的聽覺下也留下響亮的腳步聲,還有推著流動攤點過來賣早點的生意人在樓下的吆喝聲,這些聲響在她的感覺中似乎是把晨光攪得更為明亮了,使得她加快腳步向街路邊走去,心裏想著李運明開來接她的車一定也快到了吧,因為項生已不在她身上,她沒有了駕駛技術,隻得又跟以前一樣叫李運明來接她。


    那時李運明開著麵包車從路上過來,遠遠就看見朱琪站在老地方等候著他,不知是否晨光作祟,他心頭也感到莫名的興奮,看在眼裏的人讓他心生夢想,以為他今後必將帶領他的人馬改變生活的現狀,打造出一遍耀眼的世界來,這時的朱琪在他眼裏還以為有項生的靈異存在,等他發現有輛麵包車飛快地從他身邊駛過,直衝朱琪站著的方向而去,他警覺起精神去注意時,麵包在朱琪身邊猛地刹車停下,車上立馬跳下幾個人直搶朱琪而去,抓住她就往車上推,他看見那女人在幾把大手的推扯之下掙紮和大叫,可是一眨眼功夫,她就已被推上車,車子又跟先前一般快速駛去。


    眼前看到的一幕著實讓李運明難以置信,在他心目中樹立起來的英雄沒想到在暴力麵前顯得這樣弱勢無能,原以為她身上有非人的力量,可以戰勝任何困難,那知道卻是如此無能為力地被劫持而去,他隻得加大油門直追那輛車。


    “你們是幹什麽的,為什麽要劫持我?”被強推上車按著動彈不得的朱琪大聲問幾個凶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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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你現在很有錢,我兄弟幾個想問你借些來花花。”坐於車頭上的一個戴黑鏡的青年扭頭來說。


    “你聽誰說的,是誰這樣對你們說的?”朱琪為聽到的說話感到驚疑,但她覺得這次遭遇的綁架並不僅是錢的事情,起因必定跟她的前途和爭鬥有關,有人想通過一件綁架案來禁製她,目的是要掃除她在某個利益行為上存在的威脅,而實際上事情比她想到的還要複雜。


    “這個你就不用打聽了,有句話說錢財不可外露,你卻到處去張揚,搞得風生水起似的,往後可要吸取這次教訓。”剛才說話的人回了的琪一句。


    “不要再跟她羅嗦,趕快迷暈她。”駕車的漢子回過頭來以命令的口吻說,朱琪看到他戴著一頂旅遊帽,帽舌壓得很低,臉相看不清楚,跟著她就被挾製著的人騰過來一把握著浸過藥水的毛巾大力掩住了嘴臉,她的呼吸吸進一股藥味,一下就覺得昏麻,神誌迷糊,在昏迷之前還含糊地說,放開我,我沒有錢。


    “後麵有輛車開得很猛,直追著我們。”坐副駕駛座上的墨鏡青年提醒開車的漢子說。


    “是她的人,等我們安置好這個女人就跟他聯係上,現在得擺脫他。”駕車的漢子說著猛踩油門加盡速度駛去,一下把後麵的車拋開很遠。


    打自朱琪離開家後,項生坐在客廳裏,默默地思想著自身的變化,由於室外的天光被拉上的窗簾遮掩著,室內的透光度明顯地過於暗淡,這境地很適合他現時的心情,因為他在眼裏看到自己有如幻象一樣的形體出現,在自我觸摸下也感到自己占用著空間而存在,這感覺既讓他歡喜,也著實無奈,這意味著他今後將很難見人。


    “我真的不能消失了麽?”這句話是項生問他體內的神光的,同時伸出兩手舉到仿佛讓他看到微乎其微的浮塵蕩漾的空氣中,從光線的不明亮中探究著一雙朦朧不似朦朧,透明卻又沒有透明度的手,好想從中看到裏麵出現血脈,甚至是骨骼,可是怎麽觀察也看不見其蛛絲馬跡!從這樣一雙手由此及彼及至整個自己都讓他肯定其形狀毫無二樣。


    “隨著時間的延長,你確實是不能消失了,這是一個向完美發展的開端,是你勢必要經過的變化,往後你要想著在人前出現,我建議你最後用行裝來掩飾自己。”神光精靈對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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