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項生眼裏看來又一個狂人出現了,經曆吳剛的殺伐還心有餘悸,本以為回到人間來可以好好休整一下,那知腳還沒站穩就又碰上敵人。他心裏那個氣真是不打一處來,伸手指著老者說:“老家夥,今天我要沒死,明天你就得死給我看。”


    他這句隻是氣話,他明白自己雖說身為鬼魂,可並不是冤魂,沒有心要害誰,就生怕人把他禍害了。


    “桃木,去行李包裏拿出收魂符來給我。”老者對他的徒兒說話,一小子聽了便馬上去角落裏打開那個人造革行李袋從裏麵翻出張黃色用黑線條畫滿鬼怪字樣的紙符過來遞給老者。


    坐在屋裏的三個人起初還覺得老者在胡言亂語,故弄玄虛,這下卻都滿臉狐疑,極不明白老者這是在招魂還是收魂?


    “項健,這感覺越來越嚴重了,看來我的肉身快不行了,快幫我。”朱琪極為難受地說,她又一次向自己的肉身靠過去,老家夥又一次揮劍將她擋了開去。


    “你們還發什麽愣,快幫我把這老家夥趕出去。”項生衝李運明和吳年生喝道,可是他們還沒醒悟過來,劉彩虹甚至嚇得快要暈過去。


    “給我乖乖就範,不然你就害了你老婆。”老者抖著鈴向項生逼近,要來個眼疾手快將魂符貼到項生額頭讓他動彈不得。


    項生忙不及躲閃,心裏又一次感到害怕,不但怕自己被滅掉,更怕朱琪延誤了時間恢複不了人身,他知道此時精靈也是疲憊之極,浮出來非但幫不了他,還會增加老者的狂熱。


    “鈴鐺,拿著,給我不住地震鈴。”老者把手頭的鈴鐺給一個小子遞去,便一手捉劍一手提符,閉著眼睛在神誌裏拿住項生的魂魄,逼得他到處躲閃,一邊還興奮地嚷:“我開天砍,劈地斬,陰魂何處遁。”


    “師傅,我覺得不對頭,你這是怎麽回事呢?可不可以解釋一下。”終於看得不對勁的李運明起來攔住老者道。


    “讓開,否則連你也砍。”老者正處於極度興奮,力頭大得有點不可想象,一把將李運明拔到一邊去摔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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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那小子猛一個勁兒抖鈴鐺,項生暈頭轉向地奔到落地窗前一個猝不及防撞在玻璃門上給反彈回去,老者大喜過望,木劍高舉過頭衝項生就要砍下去。吳年生正好坐在靠落地窗的角落處,老者殺紅了眼的凶相在瞬間激起他心底的憤怒,這並不是他理智造成的反應,更貼切的說他是實在看不去老者那副狂熱,極看不過眼這老頭瘋個什麽勁,他在沙發上躍起的同時飛起一大腳,將老者一下給踹跌到那邊去,一頭撞在牆上竟然昏了過去。


    “怎麽回事,這老頭著了魔似的。”看著跌在牆邊不動,吳年生冷靜下來,吃驚地道。


    “師傅,師傅。”兩小子眼見師傅落得如此下場,忙衝過去挽起,一小子憤怒地衝吳年生撲來張口就咬。


    項生趁這下子混亂,忙過去護起朱琪的魂魄向她的肉身上撞去,待她的魂魄進入肉身之後,躺在沙發上的人動了一下,他也就鬆了一口氣。


    “師傅,你怎麽了?”徒兒用力搖著微微睜開混濁雙眼的老者,那一刻老者看到眼前一片光點斑斕,心神亦如夢似幻,他伸出手要抓住那些幻覺中看到的光點,還不忘對徒兒說:“快幫手,幫師傅把神光抓住。”


    “師傅那兒來的神光?”小子看著老者神誌迷糊的舉動不解地問。


    “醒了,你們快來看,醒了。”李運明忽然看到躺沙發上的朱琪睜開了眼睛,還籲出了一口氣。


    “是嗎。”吳年生當即將與他糾纏的另一個小子用力摔開一邊,走到朱琪麵前。“真是,真醒過來了。”


    這時從驚嚇中緩過神來的劉彩虹看著兩人的驚喜,也向著朱琪撲來。


    “項健,你在那兒?”朱琪從轉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就叫出項生的名字,叫跟前的三個人乍一聽來但覺毛發倒堅,李運明還扭頭往空間裏望了個轉,先前他就很懷疑老者的表現象發現了什麽跡象,這時再聽朱琪說出項生的名字,再聯想到那晚看見項生的魂魄,這下便覺得心頭驚得生痛。


    “琪姐,你覺得怎樣?”劉彩虹探頭近去看著朱琪道。


    這下朱琪才看清楚眼前的三個人,她的神誌開始回到現實中來,在這之前的一係列驚奇之遇在她腦海裏浮現,使得她腦袋生痛,不禁呻吟。


    老者也清醒過來了,幻覺在他眼前消失,發生過的事實又使他激動起來,從地上摸起那把木劍,踉傖地站起來去探尋魂魄的蹤跡,嘴裏還隻顧道:“那裏去了,那裏去了?”


    看著朱琪醒過來,項生也就放心了,為免老者再鬧,他便躲到陽台外麵去了。


    “快給我把這老頭趕出門去,誰讓你們放他進來的。”朱琪想到剛才老者的表現,便對眼前三人吩咐道。


    “放手,我不走!拿不到神奇光點我是不會走的。”老者叫嚷著,把要扭住他胳膊的李運明當僵屍了,就手將那張符貼到他額頭上。


    “老頭,你找打呢。”李運明氣得扯下符咒。


    “太上老祖師快快來助我呀。”老頭被李運有和吳年生架著扔出門外還一個勁叫嚷。


    “太上老祖師是誰?你叫得這麽大聲。”吳年生好奇地問道。


    “你老子我!”老者氣急敗壞地吼。


    “這家裏的女人給鬼迷住了,你們趕我出門會後悔的,快讓我進去把他收了,否則日後連你們也給纏上。”老者不甘心地往門裏衝,卻與兩個被推出來的小子撞個正著。


    “老頭你是不是說真的?”李運明將行李袋扔給老者。“話可不能亂說,你真碰上什麽了。”


    “放我進去,我不要你錢,還倒貼給你。”老頭從身上掏出大把鈔票來。


    “好象我前兩晚還見過你?”吳年生忽然想起老頭是不是前兩晚睡街邊的那個身影。


    “真有鬼,你信我,我就是神仙。”老頭一早已記起這兩個與他有過接觸的青年人,隻是當時他在那麽丟臉的處境不好提起,此刻真想有個什麽方法能證明他的說話並非虛言聳聽,最好能證明他就是神仙。


    “你真的發現了什麽嗎?說出來我知道。”李運明朝老者靠近。


    “你再不走,我就讓你見鬼去。”將李運明扯回屋裏去的吳年生對老頭嚇唬道,跟著便將門關上,他心裏更拿準這老頭就是神棍了。


    “你在裏麵聽著,我跟你沒完。”老頭擂著門衝裏麵喊道,這句話分明就是說給項生聽的。


    “琪姐,這些天來你到底怎麽回事,怎麽就是不醒呢?”屋裏終於平靜下來,劉彩虹把一杯水遞到朱琪麵前。


    “是呀,你知道我們多害怕嗎,為了你可是沒日沒夜折騰了幾天。”李運明在朱琪身邊坐下。“你能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嗎?”


    “今天什麽時候了?”朱琪望著窗外明亮的月色說。


    “新曆十月四日,老曆八月十六呀。”吳年生說:“你幾天不醒,中秋節都過了。”


    “為了我,你們這個節日一定過得很不開心吧。”朱琪站起身走出到陽台上,看著天上一輪碩大燦明的月亮,心頭不免感慨,接著對跟出來的人說:“我們現在還可以一起賞月呀,就當作個彌補。”


    他們出到陽台上茶桌跟前坐下,李運明把朱琪之前從外麵帶回來的月餅和水果拿出來,大家一起在月光下談起話來,一直站在陽台上的項生看著此情此景,真想過去給他們沏茶,就生怕會弄壞他們的雅興。


    “跟你們說,你可別大呼小叫的,我這一趟是去了月亮上,嫦娥邀請我去做客了。”在他們的再三詢問下,朱琪一下想不出什麽撒謊的理由去搪塞他們,便半真半假的扯起謊來,看到三人聽了她的說話還是一下給愣住了。


    “有可能哦。”腦子靈活的李運明不想大家在這個彎子上繞不過去,便附和說:‘這幾天是中秋時節,月亮圓得很,嫦娥一定是抵不住寂寞了。“說著他將目光抬向天空看著月亮。”朱琪,你快說說,月亮上是怎麽樣的。”


    “月亮上有月宮,月宮可漂亮了,是用月光結石來築造的。”朱琪說得一點神往之色也沒有,心裏此刻還暗暗驚怵著真實的經曆。“看上去晶瑩剔透,閃耀著亮晶晶的銀光,嫦娥是月宮上的宮主,我去到那兒的時候她正在開生日宴會,請來眾多天神仙子來賀歲。”


    “真是嗎。”劉彩虹也看著月亮天真地問道:“嫦娥真過得這麽幸福,那為什麽傳說她是個寂寞孤獨的人,被罰與月兔為伴。”


    “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世道變了嘛,天上也講民主了。”項生也忍不住在一旁插了句嘴。


    “今時不同往日了,嫦娥生活好過了,她和吳剛結成了夫妻,響應天上改革開放的號召,生活富裕奔小康了。”朱琪說出這話多少懷有願想。


    “嫦娥和吳剛結成夫妻了,嘿,這事真有趣。”吳年生也來興趣了。“那兒跟那兒呢,你說,繼續說。”


    “那不是嗎,月亮上就他們兩個,他們不結婚還能跟誰結。你們知道生日宴會的首要表演節目是什麽嗎,那就是吳剛表演砍月桂樹,”朱琪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吹牛本事。“他現在不用天天砍月桂樹了,隻是閑來藉此解解悶兒。”


    “噢---”三人異口同聲地表達出對月亮神話後傳的美好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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