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昭像是聽不出來他話中的敷衍之意,「我初來東域,對這裏並不熟悉,秦少既然說恕罪,不如帶我逛逛,就算是賠償了。」


    秦閻微微眯眼,過了一會兒,才道,「行啊。」又看向賀修謹,「我和憂霧小姐先走了。」


    賀修謹察覺出兩人之間的不對勁,很識趣地與秦閻道了別。


    秦閻和柳雲昭下樓,兩人並排著走在街上。


    柳雲昭偏頭看他,「你是怎麽認出我的?」


    語氣倒沒有多驚訝。


    「感覺咯。」秦閻和見過紅玫瑰的其他人不一樣,他第一次與柳雲昭見麵時,並沒有清晰地看到她的樣子,隻是憑藉著她大腿的胎記認出了她就是顧安要找的未婚妻。


    再次遇到柳雲昭,他幾乎是一下子就認出了她,眼前人給他的感覺,和那個拿著槍跳窗的女人實在是太像,那種與生俱來的高傲和淩厲,辨識性實在太強。


    隻是秦閻想不通的是,柳雲昭既然費盡心思換了個身份,又為什麽這麽簡單地在他麵前暴露。


    柳雲昭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麽,「寰宇製衣的老闆酒井和樹是r星的中將,一直在東域從事情報工作。」


    秦閻因為她的話腳步一停,「此話當真?」


    「你可以再查查。」柳雲昭看向遠方,「既然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到時候你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秦閻突然理解了她為什麽要將身份暴露給自己,因為柳雲昭想要告訴他,她和藍星是一條心,「你現在的這個身份是……」


    「酒井和樹的妹妹。」柳雲昭回答。


    「你身上的疑點很多。」秦閻語氣意味不明。


    一個舞女,會用手.槍,會r星語,心思縝密,臨危不亂,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柳雲昭點頭,「是有點,不過我不打算解釋。」


    秦閻:「那我就問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你為什麽要改換身份?」


    柳雲昭:「當日我在魅色酒吧得罪了一個叫李版的暴發戶,現在到處都是找我的人,李版派來的,魅色酒吧派來的,我要甩掉那些麻煩。」


    秦閻眸色閃了閃。


    以柳雲昭的能力,躲開魅色酒吧和李版的追查不是難事,能把她逼到這個份上……


    不對,這個女人誤會了。


    那些鋪天蓋地找她的人,並不是來自這兩方,而是顧安派出來找自己未婚妻的。


    說起來,柳雲昭並不知道柳家和顧家的淵源,也自然不認識顧安。


    這便講通了。


    這個女人現在很有用,既然她誤會李版在抓她,那幹脆就讓她繼續誤會下去。


    秦閻繼續問:「你為什麽不直接離開東域?」


    柳雲昭斜了他一眼,她當然也想啊,這不是被非自然的力量擋住了嘛,她根本就走不了,要不然也不至於這樣冒充別人。


    女人在秦閻麵前說話做事幹脆利落,毫不留情,一直都是一副格外沉穩的模樣,此時突然流露出幾分孩子氣,讓秦閻晃了晃心神。


    「憂霧姐姐!憂霧姐姐!你等等我!」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從兩人身後傳來。


    「樂樂,你怎麽下來了?」柳雲昭用手帕擦了擦她臉上跑出來的汗。


    「你還說呢,我一回頭你就不見了。」冉樂樂語氣有些委屈。


    「是我不對,我看你玩得正高興,沒忍心打擾你。」柳雲昭語氣飽含歉意。


    「哼,原諒你了,下次不許丟下我!」冉樂樂抱住柳雲昭,警惕地看著秦閻,「這誰啊?看著就不像好人。」


    不會是跟她哥搶媳婦的吧?


    那不行!


    「憂霧姐姐,我們走吧,我餓得肚子都疼了。」冉樂樂試著擠出幾滴眼淚,但擠了半天,都沒擠出來。


    「好。」柳雲昭要說的也說完了,「別眨了,呆會兒眼皮子抽筋了。」


    「哪裏有。」冉樂樂癟嘴,得意洋洋地看了秦閻一眼,才和柳雲昭一起離開。


    秦閻看著柳雲昭遠去的背影,桃花眼裏一貫輕佻的笑不復存在。


    這個冉樂樂還真是礙眼。


    至於為什麽礙眼,他一時半會倒沒有多想。


    隻是莫名地很不喜歡,她抱著柳雲昭的親密姿態。


    ……


    冉樂樂回去就把今天柳雲昭和一個男人一起逛街的事跟冉元良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通,中心意思就一個——


    再不抓緊點,你媳婦就跟別人跑了!


    冉元良一聽,嚇得一哆嗦,加班加點,熬了個通宵,把顧安交代的事情給辦了個大概,就清潔了一下自己,提著大批禮物,跑去寰宇製衣找柳雲昭。


    寰宇製衣。


    「酒井老闆。」冉元良將禮物遞給酒井和樹,「初次見麵,這是在下的一點小心意。」


    說實話,他現在是有些緊張的,酒井和樹可是未來大舅哥,一定得留個好印象。


    冉元良偷偷看了看一旁的柳雲昭,她肌膚白膩,仿佛上好的羊脂膏玉,一身碎花連衣裙淡雅高貴,纖腰收束,不及一握。


    他仿佛被燙了一般收回了目光,耳朵慢慢地紅了。


    「憂霧果然很受人喜歡。」酒井和樹摸了摸柳雲昭的腦袋,語氣有些莫名。


    柳雲昭笑笑,極其自然地躲開了他的觸碰。


    自從看到酒井和樹縫屍後,她對這人的印象直達穀底。


    「憂霧是哪裏不舒服嗎?」酒井和樹故意扭曲她剛剛躲閃的動作,末了,還十分關心地將手背靠在她的額頭上,「還好,不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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