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大方的假麵不復存在,她此刻恨不得思特裏克蘭德去死。


    「因為我要給女主一個完全展示自我的機會。」柳雲昭說。


    思特裏克蘭德太太是個十分典型的傳統女子,她受的是淑女的教育,在上流社會的圈子裏流連,她裝地太好以至於都成了習慣,總是一副知性美好的樣子。


    連詛咒自己的丈夫時,她也是一副可憐的模樣,想要引起作家的同情心。


    這樣的女人,隻有在夢裏,沒有兒子,沒有親戚,沒有其他認識的人,她才會、才敢真正地毫不掩飾地將心底的惡念傾瀉出。


    「胥總有問題嗎?」柳雲昭象徵性地問了一句,蘇晚是新人演員糾結是正常的,胥文戈一個老牌影帝,總不至於也墨跡半天。


    「有。」胥文戈是有專業的素養,但是蘇晚是他的弟媳,兄弟妻不可欺,這是原則問題,「蘇晚不行。」


    蘇晚聽了,有些不高興。


    胥文戈不願意,正好,她也不願意。


    誰要跟他拍吻戲啊,要拍也得是……


    蘇晚偷偷看了眼柳雲昭。


    柳雲昭一噎,沒有想兩個演員都這麽不配合,她這些天實在是忙地厲害,現在真沒有心情給演員做思想工作了。


    反正吻戲的那裏女主是背對鏡頭的,她和蘇晚身量相似,換上服裝,幾乎看不出什麽區別,於是柳雲昭道,「我做蘇晚的吻替,準備開拍。」


    「不行!」


    「不要!」


    蘇晚和溫康幾乎同時出聲。


    胥文戈目光滯了一下,但沒有表示反對。


    柳雲昭自認這是最好的方案了,不想多糾纏,直接發令,「鏡頭準備。」


    知道她是打定了主意,蘇晚和溫康很識趣地沒有再說話,隻是不甘心地朝著胥文戈給了好幾個眼刀子。


    胥文戈:……


    這兩個人怎麽一副想要吞了他的表情?


    場景很快布置好了,在拍完蘇晚的戲份後,和她一樣打扮的柳雲昭上前挽住了胥文戈的脖子。


    胥文戈沒想到她這麽接替地這麽快,立馬調整好狀態,在她的唇上落下輕輕的一吻。


    是從未有過的感覺,很軟,很甜,像是在親吻一朵雲,又像是在親吻一朵花。


    胥文戈看著那嫣紅的唇,感覺自己心動了一下。


    不強烈,但是實實在在地動了。


    柳雲昭沒有發覺他的異樣,正要喊卡,一個充滿怒氣的聲音就大叫,「你們在幹什麽?!」


    柳雲昭和胥文戈同時望去,便見胥辭紅著臉,攥著拳,一臉氣急敗壞。


    「對不起導演,我沒能攔住他……」一個保安緊接著出現在門口。


    「沒事。」柳雲昭也知道胥辭是什麽尿性,沒有多為難保安。


    胥辭三步作兩步,拉著胥文戈就到了一個化妝間,碰地一下把門關了,大聲斥責,「哥,你明知道我喜歡柳雲昭,為什麽還要跟她那麽親密?」


    「什麽?你不是喜歡蘇晚嗎?」胥文戈一頭霧水。


    「誰說的?!我喜歡柳雲昭!柳雲昭!」


    他今天看見了胥文戈承認蘇晚這個弟媳的報導,一時間差點沒有背過氣去,馬不停蹄來了劇組,誰知道竟然瞅見了他哥和心上人親吻的一幕。


    胥辭也知道是為了拍戲,隻是他不敢跟柳雲昭橫,隻有把怒氣全部宣洩在胥文戈身上。


    胥文戈聽見他的話,知道自己理虧,「這件事是我不對。」


    他一向放縱胥辭,不怎麽管著他,隻知道柳雲昭先前是他手下的藝人,但沒想到還有這種關係。


    雖然得到了胥文戈的道歉,但是胥辭心裏依舊不是滋味。


    他哥雖然拍戲這麽多年,但是沒有跟哪個女演員親密接觸過,更別論這種親吻的戲,現在胥文戈願意和柳雲昭拍這樣的鏡頭,隻能說明他對柳雲昭是不一樣的。


    胥辭提前打好預防針,「哥,我這輩子認定柳雲昭了,你別跟我搶,要不然就算是親兄弟,我照樣跟你翻臉。」


    胥文戈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什麽呢,你哥是那種人嗎?」


    他說完,想起剛剛唇上的觸感,心裏突然感覺有些空落落的,隻是對上胥辭前所未有的認真神情,他立馬掩飾住了。


    「放心吧。」他再次說,像是說給胥辭,又像是說給自己。


    ……


    溫康覺得自己衝動了,竟然當著柳雲昭的麵反駁她的決定,甚至還說出了「不要!」這種話來。


    但是他克製不住,人都是貪心的,以前他他隻求能夠呆在柳雲昭身邊就好,但是慾壑難填,胥辭,蘇晚,胥文戈……她身邊冒出一個又一個人,溫康恨自己不能獨占她,又怕她發覺自己心底隱秘的偏執心思。


    下一場戲又是胥文戈,這個男人比胥辭更加讓他擔心,溫康實在不想柳雲昭今日與胥文戈再多接觸,他很怕柳雲昭看上這個有錢有勢又有顏的胥總。


    趁著休息的時候,他偷偷破壞了道具,但沒想到不過一會,他就被柳雲昭叫去了休息室。


    休息室裏,她坐在皮椅上,腳邊是一副畫著餵奶裸.女的畫,這畫畫地精美,是下場拍攝男主思特裏克蘭德特寫要用到的,隻是現在這畫紙上卻出現了一道油性筆的痕跡。


    「過來。」柳雲昭笑眯眯地對他招了招手。


    溫康拿不準她的心思,乖順地跪坐在她的腳邊,昨晚他穿那套布少的可憐的套裝時柳雲昭讓他這樣擺出姿勢拍了幾張照片,現在主動這樣做,帶著十足的討好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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