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麽跳躍的嗎?方才不還教育人的嘛,咋的這會就讓人招供了?


    二人當即閉上嘴。


    “……”


    顧景之翻了翻眼皮,他站起身來:“你們不說我也知道是誰,能讓寧州顧氏效力的人,大抵就是那位雲國遺孤吧!”


    “你……”


    二人臉色駭然,他們看向顧景之,卻見顧景之沒點反應就直接離開了這裏!


    ……


    次日。


    顧景之起了個大早,隨後在衛隊的護送下,來到城外的南山!


    南山之上是顧氏祖墳。


    吉時一到,被請來的工匠便開始破土動工,隨著顧景之祖父顧順的墓碑立起,顧景之朝著劉三刀瞥了一眼,隨即就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山下,一台馬車裏。


    連雲寨的姐弟二人坐在車裏有些惴惴不安。


    “弟,你說他帶咱們來這作甚?不會是今日就讓咱們上刑場吧?”


    “大姐,此事尚無定論,我也不知!”


    二寨主幽幽一歎,道:“姐,這些天我都在想他說的那些話,你說咱們難道真的錯了嗎?”


    “我……”


    大寨主微微遲疑,說道:“我承認他的話有道理,可當年咱們一家落得那步天地,就連林家都被整成那樣,咱們家的公道還有誰能給?”


    “可是姐!那位說的……就一定能辦到嗎?”


    二寨主有些惆悵,說道:“咱們在寧州十多年,就吃過兩次虧,偏偏這兩次,一次讓咱們元氣大傷,另一次直接覆滅了咱們連雲寨!”


    “咱們畢竟是家道中落了,即便連家族傳承的本事,咱們也沒繼承到半點皮毛,你覺得咱們姐弟對那位來說……有什麽用?”


    “振興門楣……依靠咱們現在這樣,真的能振興家族往日的榮光?”


    “這……”


    大寨主複雜道:“弟,振興家族確實重要,可姐心裏想的卻並不是這個,在我看來,咱們隻要能報仇就好了!”


    “如你所言,咱們家族傳承如今十不存一,咱們根本就沒有振興家族門楣的本事了!”


    “唉……”


    “隻可惜,咱們如今身陷囹圄,複仇都成了奢望。”


    姐弟二人交談間,卻見劉三刀拉開車簾:“都聊什麽聊呢?侯爺讓你們過去!”


    “???”


    姐弟二人直接一懵,讓他們過去……這是要幹啥?


    “行了,別磨磨蹭蹭了,快點下來吧!”


    劉三刀虎著臉。


    等到姐弟二人下車後,他們看了外麵一眼,隨即錯愕道:“這,這不是南山嗎?”


    “上去吧!侯爺就在上麵等著你們!”


    “等我們?”


    二人看著山道上十步一哨地站滿了士兵,二人心裏一個突突。


    “姐,姐……他們不會是要動顧氏祖墳吧?”


    “啥?”


    大寨主抬眼望去,看到確實有工匠在上頭,當即色變,她衝向山道:“決不能讓他們破壞祖墳!”


    二人加快速度朝著山上飛奔,隻是,他們剛跑到顧景之那兒,卻見他正平靜地跪在地上!


    顧景之頭也不轉,輕聲道:“跪下吧!”


    二人聞言一愣,隨即看向那高高的石碑。


    “故大夏寧國公顧氏順公……”


    這這這……


    “撲通!”


    二人愣愣地跪在顧景之身旁,眼神裏充滿了追憶。


    有心問問顧景之是怎麽回事,可看他一臉沉默,也知道現在並不是時候。


    顧順是與顧景之祖母一起合葬,邊上是顧氏三兄弟……顧景之生父也在其中,還有一座較小的,上麵寫的是顧氏長孫顧敏之。


    “將你們的名字刻在碑上吧!”


    顧景之隻是淡淡地說了聲。


    二人聞言一愣。


    “你早知道我們的身份?”


    “那枚軍令過去這麽多年了,一點鏽跡都沒有,讓你們把玩的都包漿了,若非顧氏族人,外人斷然不會如此!”


    “……”


    得!


    感情人家早就知道了,隻是一直放過他們姐弟二人而已。


    隻是,眼前這人到底何人?為何會跪在這裏?


    難道是……


    二人像是想到了什麽,直接手腳並用,快速爬到墓碑前……


    隻見在子孫那一欄,看到一個他們第一次見到……卻又一點都不陌生的名字!


    顧景之……


    這是顧氏子孫中,他們這一輩人的名字格式,這也是他們對這名字熟悉的由來。


    “你,你,你是三叔的……”


    二人回頭看向顧景之,眼中說不出的驚喜。


    顧景之淡淡的說道:“這些話晚些再說,現在先把正事辦完!”


    “嗯!”


    二人一瞬間眼淚流了下來,隨後一點一點的將名字刻在石碑上。


    顧景之看著二人名字。


    顧允之……


    顧渙之……


    ……


    古代墓葬是重要的儀式,經過繁瑣的禮節之後,顧景之帶著人回到了寧州府。


    他帶著顧允之和顧渙之姐弟二人來到茶室。


    下人奉茶之後,顧景之揮退了所有下人,這才看向顧允之,開口道:“你年歲長一些,應當知道我身份由來!”


    “嗯!”


    顧允之點頭:“三叔與三嬸母之事,我聽長輩提及過,隻是我和二弟都以為你已經沒了!”


    “趙鍾離和顧衡一家授首,當年顧氏的仇已經報了!你們當初沒有被殺的消息,也是從趙鍾離口中得知的!”


    “這也是我為何如此篤定你二人身份的緣故!”


    “隻是……”


    顧景之冷冷的看著二人:“既然活著,為何做出如此有辱門楣的事情來?”


    顧景之那倏然一變的氣勢,壓得二人不敢出聲!


    如果是之前,他們或許沒有任何負擔,然而如今顧景之的身份被他們得知,卻不敢再如此了。


    顧允之低著頭,說道:“我們並不知三……三弟你活著,還有如今成就,要是知道,我們,我們也不會……”


    “不會什麽?不會落草?”


    顧景之怒道:“你們可知,你們將會麵對怎樣的罪罰?嘯聚山林危害一方,私藏盔甲軍械,這是謀反重罪!”


    “因你們之故,寧州如今變成這般模樣,你們有何顏麵見顧氏的列祖列宗?”


    “我顧氏子弟,即便是落魄到鄉野,也斷不能淪為山賊匪寇!”


    “我,我們……”


    二人有些羞愧地低下頭。


    顧渙之一咬牙,說道:“是我們玷汙了顧氏門楣,所有的罪過我們都認,不過大姐隻是女子,三弟看在同為顧氏血脈的份上,還請轉圜一二,所有的罪名我來扛!”


    “二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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